咚咚!
咚咚咚!
恐怖的震動,伴隨著那滔天卷起,高達百丈千丈的詭霧之中彌漫而出。
濃郁的詭霧,像是突然加了量,好似詭異廟的詭闕與現實勾連的節點被人撕開道巨大的裂縫!
嗤嗤嗤的濃郁詭霧,從裂縫之中噴薄而出,像是火山噴發前,地面裂開的裂縫,滾燙的熱氣扭曲著空氣,升騰而起。
魁梧壯闊,宛若一座山岳一般的巨大魔猿身影,從詭霧中映照出極其模糊的身影,從詭霧之中一步步的走出。
轟——!!!
好似魔猿腳掌又一次的落下,整個地面都在顫抖,神雕嶺的大地好似水波般顫抖波瀾了一番,蕩漾起了層層堆疊的漣漪。
地面劇烈搖晃,山川顫抖,樹木左搖右擺!
神雕嶺內。
無數人駭然不已,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冷意,讓他們心緒都好似被凍結了似的。
正沉浸在乾元神雕嶺新誕生出一位神雕半圣的喜悅中的眾人,茫然不已。
但是,在場的神雕大師們也非是弱者,論及修為也都算是站在乾元神宗的高層,畢竟,能夠成為神雕大師,修為肯定是要過關,至少都會有元相、神元修為。
因此,他們很快穩住了心緒,駭然無比的看向了神雕嶺外。
呂太白早已沖天而起。
其次便是背著棋盤的監正洪石佛,方翰書,公輸靜君和丁梓這般的神胎強者。
而在這些神胎以天地魂感應到后,二長老趙方舟,神雕嶺大長老唐卸甲等武圣武夫的天人感應,也察覺到了動靜,瞬間氣血轟鳴,破空而起。
便是看到了神雕嶺所鎮壓的那座詭異廟中涌動而出的異象。
咔擦咔擦——!
電流激蕩,風雷轟鳴,濃郁的黑云堆徹著,狂躁的雷霆在其中翻滾著,醞釀著驚雷!
那是半圣劫厄的醞釀。
代表一位大師第一次跨入半圣領域,第一次締造出半圣級別的神物之時,天地為之而感應,所降下的劫罰。
其實觸發的條件十分的苛刻。
但若是能夠度過一次,就好似打上了標簽一般,再度制造出半圣神雕,就不會再受到針對了。
不過,對于呂太白這等強者而言,半圣劫雷確實不算什么,真正能讓他們重視起來的,還是圣手劫雷,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劫厄。
一邊劫雷醞釀,一邊則是濃霧翻滾!
天地都好似在這一刻陷入了忿怒之中,雷霆滾滾,宛若天公在朝著那詭異廟翻騰起來的詭霧咆哮著。
李澈倒是對于劫雷不太在意,對于他而言,劫雷…不就是點心么?
以他如今的肉身,扛下這劫數根本不算什么難事,哪怕是神性方面,隨著修為突破到了神元境界,凝聚了十五枚金丹的李澈更是感覺到輕松,有種短板被彌補的感覺。
現在的李澈,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嗡——!
眸光閃爍,朝著那神雕嶺之外看去,眼眸亦是不禁凝起,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哪怕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亦是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尊詭霧中呈現而出的龐然大物。
詭異廟的詭霧,徹底沖天而起,像是絕巔山峰之上傾瀉而下的雪崩。
二心大圣詭異廟之中的廟神?
應該不是…
護廟咒尸?!
李澈眉頭蹙起,心頭微微感覺到奇怪,但是也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了自己雕刻而出的半圣神雕。
磅礴且濃烈的神性蘊含在神雕其中,雖然只是以凡木雕刻,卻蘊含著好似欲要炸裂般的神性氣機,比之靈木雕刻的神雕絲毫不差。
不禁想到了畫中仙分身在詭異廟之內,以通幽神通所窺見的廟神的真身形態。
是否與這個原因有關?
或許是因為神雕嶺突然爆發的異象,惹得眾人因為李澈突破到半圣神雕的激動情緒都沖淡了不少。
一個個紛紛離開了工坊區域,看向了那滔天而起的濃郁的詭霧。
“詭異廟…要暴動了嗎?”
“二心大圣詭異廟,好像好多年未曾暴動過了,如今…竟是突發暴動?會不會與李長老雕刻的半圣神雕有關?”
“半圣神雕雖然能復刻廟神近乎九成的神韻,但也不可能引動一座詭異廟暴動啊…若都是如此,那些半圣神雕還需要雕刻嗎?”
“李長老若是神雕圣手,我還相信是因為神雕引動的詭異廟的暴動,可李長老終究只是剛剛雕刻出半圣神雕而已。”
周圍不少神雕大師發出了嘈雜的閑談之音。
有人懷疑是李澈雕刻的那尊好似展現出三種形態與意蘊的二心大圣木雕吸引了詭異廟中的強大的存在。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一時間,甚至爭論了起來。
轟——!!!
就在眾人爭論的時候。
地面繼續震動,仿佛大地發怒,要徹底開裂般。
巨大的腳掌落下,波動如浪潮般席卷開來。
那高達百米般的身影越來越漆黑,在詭霧的映照下,壓迫感強大到極致,可怕的位階威壓,如大浪般席卷開來!
不過,眾人也都沒有擔心。
畢竟,護廟咒尸及詭異廟中的邪物詭物,在詭闕未曾籠罩的區域,是很難殺出來的。
正因為如此,神雕嶺諸多前來看熱鬧的木雕大師們,才沒有多擔心。
甚至來了興致,一個個盯著那詭霧之后的龐然大物的黑影打量了起來,甚至籌劃著該用什么樣的木料,雕刻比例又是多少等等…
他們是真的不擔心,畢竟在場強者太多了。
這尊護廟咒尸冒頭的時機著實不太準確。
先不說宗主這種名震天下的神胎大神,除此之外還有欽天監的監正、神宗內門大長老等等武圣級別的高手坐鎮。
幾乎半個乾元道城的頂級戰力都在這兒了,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因此,對于他們而言,還不如研究一下神雕怎么雕刻來的有意思。
嗡嗡嗡——
云穹之間,雷霆都好似被壓抑住,不曾立刻墜下。
宗主夫人玄七殺倒是沒有跟上去看熱鬧,而是帶著曦曦來到了李澈的身邊。
“爹爹!”曦曦躍然而起,一把跳到了李澈的懷里。
李澈揉了揉曦曦的腦袋,臉上頓時掛起了一抹笑意:“爹爹厲害不?”
“厲害!”曦曦很是開心。
雖然她對于神雕一道不太了解,也不太清楚成為神雕半圣的含金量有多高,但是看到大家先前那么不看好爹爹能夠成為神雕半圣,曦曦心中就很不爽!
如今,爹爹成為神雕半圣,在曦曦心中就是最牛的!
“我們便呆在這邊,應該沒有什么事…這詭異廟異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雕刻的神雕,但大抵不太可能,除非是圣手神雕,哪怕是圣手神雕,也需要準備許多尊,且按照方位布置,才能刺激詭異廟暴動。”
宗主夫人玄七殺漂浮起來,雙手抱胸,看上去老氣橫秋。
“哦,對了,打賭算我輸了,不錯啊,居然真讓你雕刻出了半圣神雕,不愧是曦曦爹爹,很優秀。”
宗主夫人雖然輸了賭約,卻是沒有半分不開心,笑著夸耀起來。
李澈成為神雕半圣,那可是為乾元神宗的壯大起到極大的幫助,神宗是她相公的,自然也就是她的。
“你要的那張小神霄五雷驚殺符,乃是五老中位的神符,繪制起來難度不小,我也需要準備一段時間,雖然是小神霄符,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另外,這神符的威力很可怕,你可要注意些,莫要亂用。”
宗主夫人玄七殺看向李澈,認真的說道。
李澈聞言,抱著曦曦,微微躬身。
“謝過宗主夫人。”
玄七殺滿意的點了點頭。
忽而,眾人的心神俱是一震,紛紛扭頭看向了神雕嶺的建筑之外。
頓時看到那濃郁的詭霧。
詭霧之后,陡然傳來了一聲嘶吼,宛若九天之上雷公震怒,無數的雷霆伴隨著墜向人間!
暴戾的長嘯,從詭霧內沖擊而來,伴隨著一股無形的沖擊聲波,好似讓詭霧猛地鼓蕩起來,像是被吹到囊鼓的氣球!
好似有無形的隔膜,阻擋著詭霧的蔓延,卻是被內部的聲波沖擊,宛若保鮮膜給風給吹到渾圓!
“吼吼吼吼——!!!”
恐怖的怒吼炸裂響徹!
繼而,好似有一根金色的金鐵神桿,猛地化作一了一柄彎刀,狠狠地扎在了那隔膜之上!
噗——!
一聲悶響!
隔膜陡然被撕裂開來!
濃郁的詭霧頓時伴著“嗤嗤嗤”的聲音,從那詭闕隔膜之后噴薄而出!
繼而一只布滿猴毛的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從那裂縫之中探出。
一左一右,兩只大手,猛地朝著兩側一扯!
宛若山岳被一分為二的爆裂聲音炸開!
恐怖的位階威壓仿佛浩蕩的汪洋傾瀉過來一般,整座神雕嶺都在劇烈的震蕩。
咔咔咔——
地面開裂,細密的裂紋,從那詭異廟的方向,好似蛛網一般的蔓延開來!
詭霧之后。
一頭高達近百米,狂猛兇戾的魔猿,須發飛揚,雙眸猩紅,從詭霧之中鉆了出來。
滿身遍布著咒印,蠕動好似無數密密麻麻的大號蝌蚪!
那巨大無比的化作長刀割裂開詭霧,又重新變回了金鐵神桿的模樣,被那魔猿攥握在手中,緩緩從詭闕之中拖曳而出。
轟——!
一只布滿黑色猴毛的巨大腳掌,猛地從撕開的詭霧之中探出,狠狠的踩踏在地面!
地面瞬間塌陷了下去!
狂猛的風浪,飚射的氣流,不斷的朝著四面八方激蕩涌動而起!
巨大的魔猿頭顱,好似要將天穹上的黑云都給撕開般。
濃郁的死氣與尸氣,滔滔不絕的從被撕開詭霧的詭闕之中蔓延而出!
轟隆隆——!!!
好似黑色的浪潮,側傾狂卷而出!
那詭異廟周圍的靈木靈樹,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枯萎枯敗,徹底的死去!
魔猿雙眸猩紅,渾身咒印跳躍,低頭俯瞰,拖曳著巨大無比的金鐵神桿…
歪了下腦袋,看向了神雕嶺的方向。
隱約間好似感應到了什么,猩紅的眼眸中竟是不自覺的露出了哀傷之色。
繼而…
張開了布滿四顆尖銳獠牙的猿嘴,咆哮出聲!
聲波好似呈現漣漪狀般激蕩開來,將鉛云中飄灑下的雨珠都給紛紛的炸碎!
威壓…近乎窒息的威壓…
讓所有人面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呂太白白衣勝雪,銀發在風中狂卷,在那尊高達百米的巨猿面前,渺小無比。
他負手而立,懸浮空中,懸浮在那咒尸魔猿的面前。
“護廟咒尸王…”
“五老上位!”
呂太白周身有劍氣慢慢的升騰而起,滿頭銀發亦是在風中飄零了起來,肆虐的劍氣伴著燦爛的嗡吟。
“竟…”
“走出了詭闕?!”
乾元道城。
黑云堆徹,大雨磅礴。
雨水拍打在青石地面上,炸起圈圈漣漪,嘩啦綻放的水花,白茫茫一片不斷的擴散。
六欲誅邪呂玄劍仙詭異廟。
詭霧陡然撕開。
豐芝奇魁梧壯碩的身軀,猛地從中飚射而出。
他感受到了詭異廟在震動,心頭微微起了波瀾。
咻——
遠處,破空聲響徹而起,一道身影,飄然落下。
正是乾元道城鎮廟司的另一位總督司,宇文問龍。
“豐大人,發生了什么事?”
宇文問龍沉聲問道。
他的天人感應極其劇烈,有一種強烈的刺激與驚悚感覺,讓他汗毛倒豎。
豐芝奇則是看了宇文問龍一眼,眉頭蹙起。
雙腿屈膝,下一刻彈射而起,強大的肉身,便撞碎無數的磅礴春雨,沖上了數百米的高空。
舉目眺望,一眼便看到了無數煙雨朦朧遮蔽的神雕嶺方向。
一尊龐然大物出現矗立人世間的畫面。
那是一頭百米高的黑色巨猿!
“護廟咒尸王!”
“一尊護廟咒尸王?!”
豐芝奇身軀震動,眼中流露出了驚駭欲絕之色。
另一邊,宇文問龍亦是懸空而起,面色大變。
“這是…神雕嶺那尊五老詭異廟的護廟咒尸王?!怎么…撕開了詭闕而出現?!”
“詭異廟暴動…失控了嗎?!”
豐芝奇深吸一口氣:“你看守劍仙詭異廟,我去看一看!”
話語落畢。
豐芝奇便不理會木然的宇文問龍,身上氣血震動,身為武圣高手強悍至極的血氣翻滾,宛若血色蛟龍纏繞周身,便如離弦箭矢迸射而出。
宇文問龍則是麻木在了原地。
為什么?!
又是他守家?!
他也要去看熱鬧!
道主府內。
閑亭之內,正在交談的三人,面色俱是同時變化。
少道主岳為正,還有另外隱蔽了身份,偷偷進入乾元稻城的兩人,亦是扭頭。
姬禮壽眼眸冷漠,俊朗的面龐之上,露出了一抹興趣之色:“二心大圣詭異廟?暴動了?”
龍神一脈的龍子敖烈并不理會這些事。
他閉目,坐在涼亭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位金甲神衛軍統領,緩緩踏足到了園林之內,身上的甲胄被磅礴雨水打的炸起了朦朧的水霧。
在神衛軍統領出現的時候,姬禮壽和敖烈便同時戴起了斗笠和斗篷,遮蔽了面容。
“少道主,這便是在那戰場中尋到了小龍女的碎片…”
神衛軍統領抱拳作揖后,便從乾坤玉中取出了一塊殘破的龍角,只剩下了一點點龍角尖尖。
那統領尚未反應過來,龍角便從他手中消失,出現在了斗篷人的手中。
這統領面色微變,卻被岳為正擺了擺手,吩咐退出了園林。
“青青啊…”
“爹來晚了…”
敖烈的身軀微微顫栗,斗笠下的俊朗面容,痛苦扭曲。
敖青青只剩下了一塊龍角。
對于敖烈而言沖擊感著實太強烈了,他那么好的一個女兒,就只剩下了一塊龍角…
悲痛難忍,呼吸都變得痛苦起來!
小心翼翼的用布絹包好,雙手捧著,這位強大無比的龍神一脈的龍王強者,面容已經恢復了平靜。
將這顆破碎殘缺的龍角收納起來。
敖烈眸光之中的殺機近乎凝成了實質:“岳為正,能把地府的所有資料都給我弄來嗎?”
“我要看看這地府…到底是何方神圣?”
岳為正聞言,笑了笑。
“地府神秘莫測,手段詭異,迄今為止,也就一個地府貓臉暴露在明面上,但哪怕知曉他是誰…也無法對貓臉動手,地府諸兇都掌握有神奇的挪移之術。”
“不過,龍子既然想要,那老岳自然為你弄來。”
坐在椅子上的姬禮壽眸光深邃,心神已然沖天而起,眺望看向了神雕嶺的方向:“勿要忘了我們前來的主要目的,不要太快暴露身份…”
“若是等隨心金鐵神桿到手,你想要在乾元道城做什么就做什么。”
姬禮壽淡淡說道。
“知道。”
“我只是要先了解敵人的情況。”
“這地府,可是殺了姬海會、我妹妹,還有王爺的兩個親傳弟子,王爺想必也想除掉這地府吧?”
敖烈攥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
姬禮壽喝了口熱茶,不置可否。
“父王,只是讓我來取那柄隨心金鐵神桿。”
“但是…替父王除掉些老鼠,替小弟報個仇,倒也未嘗不可。”
“畢竟,海會好歹與我流淌著同樣的血脈。”
話語落畢,姬禮壽緩緩站起身。
五指一攥,從乾坤玉中取出了一張流閃著無數星辰光輝的面具。
緩緩蓋在了臉上。
一旁的岳為正面容頓時一凝。
獵神閣…
星宿殺手!
吼——!!!
一聲恐怖至極的魔猿咆哮!
掀動起的聲波沖擊向四面八方,好似連乾元道城都為之而震動一般。
各方強者都被驚動了!
詭闕被撕開,一頭護廟咒尸從詭異廟的詭闕之中走出。
這樣的事情,著實太大!
從神雕嶺工坊中飛馳而出的幾位強者,面色皆是變得無比的凝重。
特別是公輸靜君。
這頭五老上位的護廟咒尸王,若是真讓他來對付,他還真沒有把握能夠壓制對方。
五老上品的護廟咒尸王…
哪怕加上個唐卸甲,一位武圣加上一位神胎,未必能鎮壓。
到時候整個神雕嶺怕是都會遭受到凌虐,繼而被擴張的詭闕所籠罩,被死氣所侵蝕,淪為一塊死地!
幸好,李澈今日在此雕刻神雕,惹來了呂太白、洪石佛這等強者的關注。
有他們坐鎮,公輸靜君倒是沒有了什么壓力。
洪石佛背著棋盤,瞇起眼,須發飛揚,像是一位淳樸的老道人似的。
“奇怪…”
“詭異廟并未暴動,為何這頭護廟咒尸會撕開詭闕與詭霧降臨人間?”
監正洪石佛嘀咕起來。
“不用想那么多,不是它出來的時機,自然就得回去。”
呂太白瞥了一眼懸浮的洪石佛。
轟——!!!
而魔猿動了,好似感受到了懸浮的兩個螻蟻帶給他的恐怖至極的威脅。
他怒吼長嘯,五指攥握成型,狠狠朝著呂太白砸下!
然而。
呂太白不退反進,一個邁步,拉扯出無數炫目的劍光,出現在了那巨大無比的魔猿拳頭面前。
比起巨大無比的魔猿拳頭,呂太白就宛若螻蟻般渺小!
魔猿一拳狠狠的砸下,風雷相隨,拳頭之上,每一根漆黑的猴毛,都好似巖漿般在不斷的沸騰滾燙,熾熱飄搖!
而呂太白徑直出現在那拳頭之前。
身形修長縹緲,背脊挺直入神劍寶鋒!
面對魔猿砸下的宛若小屋子般大小的拳頭,一場不成對比的碰撞。
呂太白兩指并攏,繼而屈指叩下。
霎時——
有極致絢爛的煙花在天地之間炸開!
磅礴浩蕩的劍氣肆虐而起,密密麻麻,多不勝數,每一道劍氣都極其熾亮,萬般奪目!
空氣之中,漣漪扭曲擴散,激蕩起的氣浪沖擊到了百丈又百丈的距離!
“人間不是你們該踏足之地。”
“回去。”
呂太白化劍指為手掌,猛地一拍。
萬頃巨浪,都好似在這一刻被他的一巴掌給排空了似的。
那高達百米的魔猿,頓時站立不穩,被恐怖的力量撞擊,龐大的身軀,朝著身后倒飛而出。
大地翻滾,山川震動,土石炸裂!
魔猿被硬生生的拍回了詭闕之中,他雙手狠狠的抓握住了被他撕開的詭闕壁壘。
呂太白屈指再度一叩。
那魔猿的頭頂上空,竟是浮現了一柄滴溜溜轉動的,巨大無比的寶劍!
魔猿掃了一眼,感受到那寶劍中的恐怖氣息。
他雙手一松,頓時滑落墜回了詭闕之內。
而呂太白五指一攥,無數劍器如匹練般纏繞在那巨大的金鐵神桿之上,將其拖曳住,不至于跟著魔猿一起被打回詭闕之中。
這一瞬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幾乎被吸引。
百丈長空,肆虐劍氣交織成了一柄偉岸且恐怖的劍影,千百雷蛇交織高空翱翔,縈繞巨劍于高空。
虛空都好似被巨劍震蕩開的劍氣切割的迸發氤氳漣漪。
洪石佛、方翰書、趙方舟、公輸靜君、唐卸甲、丁梓等等武圣神胎級別的強者,俱是眸光亮起,觀望著一戰,一時間有些忘我!
“這便是大神譜上的絕巔存在!”
恐怖啊!
那走出了詭闕的強大的護廟咒尸,氣息熾烈,霸烈如魔神,竟是被一招就給打了回去。
還有…隨心金鐵神桿!
要被宗主得獲了嗎?!
竟是如此…
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眾人眸光很快凝起。
卻見那被劍氣纏繞欲要被捕捉的巨大無比的金鐵神桿,突兀的炸開,伴著無數精鐵交戈之聲,化作了成千上萬的金鐵神桿,同時在空中轉動著,宛若一朵朵綻放的金鐵之花!
呼嘯之間,像是無數飛灑的猴毛,盡數回收回歸,撕開了詭霧,沖回了詭闕之內!
巨大無比的魔猿虛影,在詭霧之后呈現。
扛起了巨大無比的擎天柱般的金鐵神桿,低吼之聲回蕩。
繼而,那猩紅的眸光,熾熱的掃視。
越過了千山萬水般,落在了神雕嶺中。
看向了雕刻出廟神第三重意蘊的半圣神雕之上,又一個挪移,落在了李澈的身上。
李澈眉心泥丸內景之中。
法天象地靈明真猿于金丹之內蘊養,好似被牽引,要徐徐睜開眼眸般。
李澈心念一動,壓制下了這股沖動。
那頭詭霧后的魔猿,重重一跺。
龐大的身軀,便彈射撞開了詭霧,鉆入到了詭闕的深處。
呂太白看著魔猿退去,抬起手一招,無數的劍光便紛紛在他的掌中匯聚起來,大袖一抖,負于身后。
“護廟咒尸王蘇醒…隨心金鐵神桿這柄神兵也要出世了。”
“但是,很明顯這柄神兵有靈,想要得獲,全憑機緣。”
“我與這柄神兵無緣。”
呂太白銀發飛揚,蹙起眉頭,遺憾嘆了口氣。
他出手捕捉這柄神兵,神兵直接炸成無數,退卻回縮到詭闕之中,便意味著神兵不認可他呂太白。
事實上,境界越高,就越難讓神話之兵認可。
像是神胎四神變的大神,都會煉化一柄本命神話之兵,以應對沖擊神劫境的三災九劫大厄。
他呂太白能夠登上大神譜,很早之前就煉化了一柄神話之兵為本命神兵。
所以不被隨心金鐵神桿認可,并不意外。
就跟你娶了妻還要在外面包二奶,人家不同意卻也情有可原。
乾元神宗宗主大神呂太白未能獲得這柄神話之兵的畫面,給不少人帶來了強烈的沖擊。
不少人眸光閃爍,心中不禁產生了強烈的興奮與期待。
就算是神宗的長老們也心頭震蕩起來。
呂太白無法與他們去爭這金鐵神桿,少了一位大神爭奪,那他們這些武圣與神胎,得獲這柄金鐵神桿的機會可就大上太多了。
呂太白化作劍光弛掠回到了神雕嶺中的工坊之中。
天雷滾滾,翻騰不休。
銀發飛揚間,他眸光掃過眾人,仿佛都知道眾人心中的期待。
“詭闕之內,護廟咒尸魔猿王已然蘇醒,待得詭霧平復,便可入詭闕找尋神話之兵。”
“神話之兵選擇全憑機緣,諸位莫要強求,且詭闕開辟…不可同時入太多強者,以防刺激詭異廟廟神暴走,毀我神雕嶺基業,呂某身為乾元神宗宗主,便斗膽立個規矩。”
“入這座六耳獄蓮神猴二心大圣詭異廟詭闕之中尋找神話之兵的修士,修為最低不可低于大宗師及神元真人,最高限制為武圣一開及神胎一變,修為超過,不可入。”
“若是強行想要進入,且試試呂某的太白劍是否足夠鋒銳。”
呂太白淡淡說道。
話語落下,吐氣成兵,劍意鏗鏘!
聲音轟然炸開,宛如雷音滾滾,朝著四面八方宣泄開來。
讓諸多趕赴而來,尚未靠近神雕嶺的強者,面色俱是微微變化。
不過,對于呂太白立下的這個規矩。
沒有人反對。
呂太白的實力在那里擺著。
且呂太白這個規矩,你若是真要反對…也要拿出實力來,至少也得入得大神譜的存在才能反對。
“太白宗主說的是,我等謹遵大神所立之規矩。”
“神兵之得獲,本就憑機緣憑本事…”
“一切都依太白宗主所言。”
神雕嶺四周。
頓時有一道又一道聲浪激蕩而起,那是隱藏在周圍的強者發出的聲音,對呂太白立下的規矩的回應。
沒有人提出疑問或者反駁。
除非來一位大神譜的大神。
否則他們張口提問,可能呂太白的劍…就已經斬過來了。
大神譜第五呂太白,太白殺星…
那是殺出來的名頭!
李澈抱著曦曦,聽得那鏗鏘傳蕩向各方的聲音,聆聽著太白宗主霸氣立下的規矩,眸光微微閃爍。
“哇…爹爹,宗主師父好厲害,好霸氣!爹爹你以后也要像這樣霸氣哦!”曦曦眼睛亮起來。
李澈頓時吃醋。
你爹霸氣屠龍的時候,你是沒瞧見!
不過,李澈亦是看向了銀發飛揚的呂太白。
后者似乎也正好看了過來,瞳孔之中都好似有鏗鏘且鋒銳至極的劍光在肆虐,讓李澈不禁感覺到刺目。
不過只是瞬息而已,呂太白眼眸中的劍意消散,饒有深意,滿是信賴的沖著李澈點了點頭。
一旁的宗主夫人玄七殺精致的面龐微微皺眉,歪了下腦袋,看向了自家相公,又看向了李澈。
看著眉來眼去的二人。
不禁有些恍惚。
我在這里是不是有點礙眼?!
我是不是應該在車底?
而李澈卻是從呂太白的眼眸中明白了過來…
太白宗主特意立下的這個規矩…
這是為他而立的啊!
第一更,女兒燙傷面積有點大,幸好水不算太燙,就是沒經驗,燙到的第一時間就脫衣服磨破皮了…抹了藥包了傷口,昕昕哭的那叫一個慘啊…心痛,現在跟她娘待一塊,老李回來寫完一章,等會還有一章,可能有點晚,老李繼續努力,爆更賺奶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