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媳婦的陪房啊,一個也沒留;還有琮哥兒的奶娘,真的跟搶一樣,直接把人都綁了出去,大房的下人全沒了,我們娘倆出來連拉車的都沒有,媳婦是牽著琮哥兒一路哭著走過來的。"邢氏又拍著大腿嚎了起來。
原來賈赦從賈政那兒回自己院里,當一屋子的鶯鶯燕燕涌過來時,賈赦本想笑,但馬上,想到老娘白天那臉,深吸了一口氣,想想,"來人。"
賈赦管人還可以,而且當初代善也是給他留了人的,忙上前。
"都賣了。"賈赦不耐煩的揮揮手。
連迎出來邢夫人都怔了,這是啥意思,賣了誰?
"除了大太太,全賣了。"賈赦擺擺手,其實若不是禮法受限,他連大太太都想一塊賣了。有點心疼,自己回前頭小書房去了,關上門哪管外頭哭聲振天。
賈赦也不知道,自己一個命令有點大,管事的糾結了一下,主要是也不知道老爺這是說的啥意思?但又不敢問,賈赦那脾氣,真的一言不合就能把人全給趕莊子去。
所以想也不想,除了邢夫人,那些鶯鶯燕燕的,連邢夫人身邊的那些陪房,嬤嬤,丫環們全綁了,去了身上值錢的。就都拖了出去,連賈琮的奶娘都拉出去了,這些人還不錯,知道賈琮也不能賣,送到邢氏那兒。
邢氏都蒙了,王柱兒一家被送了官,原本她就沒臉了,現在一回來,自己的陪房一個不剩的都弄走了,這是自己的陪房啊!邊上還有張著嘴哭的賈琮,於是只能來找老太太了。
而迎春也呆了,而迎春的大丫頭司棋都快暈過去了,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是她的外祖母啊。這么綁了就賣了,那他們怎么辦?
"叫個小子去找二老爺,問問大老爺在干嘛?"歐萌萌心里有個大概,但還是讓人去找賈政了。雖說這兩都是巨嬰,但看黛玉都能經事了,顯是這兩經的事還不夠多,正好讓他們相互打打輔助,看看能不能把從小缺的那些兄弟情打回來。再壞再蠢,現在她也不能讓他們沒了不是,還是往回掰一下吧。
賈政一聽也覺得大哥怕不是瘋了,有這么賣人的嗎,忙叫車,自己快去見賈赦了。
賈赦這會正哼著小曲,開開心心的刻了一枚《詩酒醉紅塵》印章,他覺得自己今天的手感尤其的好,真的一揮而就,如有神助。
賴大和大房管事一塊進來了,並送上一千兩的銀票。
賈赦很高興,"都賣了。"
"這是幾位姨娘的,有兩位原本就是樓子里的,回去,折了點,不過,還是值點銀子。至於其它婆子、丫頭,還在人牙處,問是等賣了會錢,還是打個包,當賞他們茶水。"賴大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的問道。
賈赦一怔,但馬上明白了,他屋里姨娘有家里的,也有外頭的,還有開了臉,這賣的,都是收用過的。但跟婆子,丫頭們有什么關係?不過他沒說話,在想怎么說。…。。
"要不再調幾個人過來幫忙?"大房管事吞了一下口水,之前覺得大老爺這手段是不是狠了點,又心懷希望,覺得這別不是自己聽錯了吧?
"大哥,你干什么了?"賈政跑了進來,對著賈赦吼著。
"我干什么了?"賈赦左右看看,他能干什么,"老太太不是煩我嗎,我把那些鶯鶯燕燕的都打發了,老太太不能再罵我了吧?"
說完了,還得意的一曬銀票。
"你把大嫂的陪房都賣了,迎丫頭的丫頭司棋是王善保家外孫女,現在你說怎么辦?"賈政捂著頭,深深的被自己大哥傷害了,"有賣人,只賣一個的嗎?"
賈赦比賈政機敏多了,立刻明白自己院的管事,想左了。點點頭,指指那管事,"跟你說了,全賣了,全賣了,你留個外孫女干什么?不是生恨嗎?還不快去摟摟。大太太身邊那些婆子哪有好的,全家都發賣,一個也不許留。"
"大哥!"賈政瞪大了眼睛,自己說了什么?怎么看上去像是提醒了大哥一般?
"怎么,我要學好了,自是要先把人清了。邢氏蠢得跟豬一樣,回頭讓老太太好好調教調教,認點字,管管人。之前那些從幾等人家出來的陪房,早送早乾凈。留著娘們都教壞了。賴大,你去調兩個乾凈的婆子,四個二等的丫頭過來伺候大太太和琮哥兒。粗使的,從榮禧堂調。這府里四處都是人,就沒人干活。"賈赦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剛刻的印,用刷子掃進碎末,蓋在灑金箋上,遞給賈政,"我人清乾凈了,你的清客呢?"
賈政一滯,要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