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神秘的金色文字,在轉金輪上浮現,夏薇凝神屏氣,站定原地,陷入了頓悟之中!
見狀,隨同而來的李飛蛾大驚失色:“等一下,夏薇已經修至封仙境頂點,如今頓悟,莫非要即刻破境,歷劫成仙不成?”
此言一出,眾人驚呼連連,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曾幾何時,成仙一詞,對于眾人而言,是那么的遙遠,只存在于夢想當中,可以說壓根就與眾人無緣,提起成仙,大多也只會一笑了之,壓根就不認為,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修成正果。
如今,夏薇卻用她的天資、她的不凡來告訴眾人,所謂成仙,也絕不是一個妄想。
花小梅身形顫抖,蒼白的面龐刻滿了難以置信:“難道夏薇妹妹的成仙時刻,就要來臨了嗎?聽說破境成仙,會引來天劫降臨,無情的雷霆,將毀滅一切竊奪天地造化者,她會不會有危險?”
黎霸深吸口氣:“還是多擔心下其他人吧。以夏薇妹妹的天資,當然能安然度過天劫,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要是我們留在這,只怕會遭受天劫波及,應當遠離才對!”
說罷,她正欲拉著眾人躲開,卻被沈清歌制止住了:“不要著急,我見夏薇體內靈力平穩,頭頂也沒有劫云匯集,不似破境成仙的征兆,不必擔心雷劫降臨。”
聞言,眾人微微松了口氣,只是望向夏薇的眼神,仍舊保持警惕。
就算夏薇即刻便要渡劫成仙,眾人也并不認為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身上冠絕于世的天資,早已深入眾人內心,不管她做出什么壯舉,眾人都不會質疑。
李飛蛾略顯困惑,拉著一旁的沈清歌,好奇地發問:“師尊,既然夏薇妹妹并非破境成仙,那又怎會陷入頓悟呢?”
沈清歌做出噓聲手勢,示意眾人不要喧嘩:“頓悟也分多種,不光只有境界上的突破,才能算是頓悟。依我看,夏薇正在進行的,應該是功法層面的頓悟。”
慧眼如炬的沈清歌,立即便做出判斷,提醒眾人道:“我們小點聲,在四周護法即可,可不要驚擾了她。”
眾人依言照做,當然不希望夏薇受到打擾,心中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也自覺散開,在周圍護法。
唯獨南靈鶴歪了歪頭,站在原地,略顯困惑:“夏薇妹妹不是不識字嗎?她怎么知道那上面寫了什么?”
而在另一旁,李飛蛾遙望夏薇面前的轉金輪,也學著夏薇的模樣,將轉金輪上浮現出的玄奧詩詞念了一遍,結果什么也沒有發生。
“怎么我就沒有效果,難道只有第一個看到的人才能頓悟嗎?”
李飛蛾還不死心,她盤坐在地,換了個更容易入定的姿勢,繼續默念,還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這可讓她急得直撓頭。
見狀,沈清歌頗為無奈:“頓悟之事,可遇而不可求,夏薇能憑幾句詩詞頓悟,那是她的機緣所在,你又何必強求呢?”
李飛蛾嘟了嘟嘴,曾幾何時,她那出眾的天資,也令同輩的修行者羨慕不已,就連師尊也時常稱道,只是在夏薇面前,她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也不知道夏薇頓悟出了什么功法,等她頓悟完了,我一定要向她好好詢問一番…”
李飛蛾在心底打定主意,明眸中也泛起幾分期待與好奇。
沈清歌并未多留,而是來到任長虹身旁。激發轉金輪的功效后,任長虹神色虛弱,正在一旁閉目休息,顯然對她的修為而言,激發轉金輪同樣是個不輕的擔子。
“師尊,你還好嗎?”沈清歌關切地詢問。
任長虹擺了擺手:“只是靈力欠缺,魂魄有些虛弱。倒是你,小清歌,你怎么沒去頓悟一下?”
沈清歌神色平靜:“這并不是我的機緣。說來慚愧,以我的見識,尚不能領悟轉金輪上詩詞的奧秘,就算看再多遍,只怕也一無所獲。”
任長虹眺望遠處,在那里,夏薇雙眸緊閉,轉金輪外流轉的輝光,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令她看上去神色肅穆,寶相莊嚴。
任長虹揚了揚眉:“她真的是阿桀的徒弟?這份資質,當真連我也羨慕不已,她才多大,實力就比得上我一甲子的積累,況且那份天資,同樣也冠絕人世,真不知道阿桀是從哪找到她的…”
“這個問題,師尊還是自己問她吧。”
沈清歌淡淡一笑,又仿佛是想到什么,出言問道:“對了,這轉金輪并非凡物,上面銘刻的詩詞更是不凡,連目不識丁者,也能明悟當中深意,莫非這詩是由金輪殿主所作?”
提起金輪殿主,沈清歌隱隱有所忌憚,這里畢竟是金輪殿主的地盤,如今眾人也算是將他徹底得罪,之后怕是會有不小的麻煩。
對此,任長虹眼底泛起幾分鄙夷,不是針對沈清歌,還是針對話語中的金輪殿主:
“你也太高看金輪殿主了,他不過是早生幾年,趕上了好時候,在昔年剿滅西方閻羅殿的戰役中,跟在修羅王的后面撿了點功勞,這才得到摩羅殿下的賞識,成為了閻羅殿主。”
沈清歌有些好奇,她雖然修行多年,但對于過去時代的事跡,仍舊所知甚少,尤其是關乎冥府之下的種種隱秘,便追問道:“師尊,能否與我詳細一說?”
任長虹撇了撇嘴:“我也沒經歷過那個時代,只是從其他修羅那里聽來的。據說在幾百年前,東勝神洲有著一座延綿萬里的宏偉古城,其名為金剛城,那座城與冥府之下的菩提殿、地藏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最后也隨著那兩座閻羅殿的覆滅而消亡。”
頓了頓,她繼續道:“聽說那金輪殿主,就是從消亡的金剛城中得了造化,這才獲得非凡手段。而轉金輪上的詩詞,歌頌的便是那座金剛古城,絕不是金輪殿主所作。”
沈清歌一愣,忽而像是想到什么,提醒道:“我記得剛剛寶裟僧人所用的金剛鎮魔功法,便是幻化出一座城池,朝著敵人鎮壓而下,就連冥魂罩,差點也頂不住。而他幻化出的城池異常氣派,哪怕是仙門大派中的建筑,在威勢上也有所不如…莫非,那就是師尊說的金剛城?”
任長虹點了點頭,確認了沈清歌的猜測:“說的沒錯,那人施展的金剛鎮魔,正是借用金剛古城昔日的威勢,從而一舉鎮殺強敵。哪怕他只能描摹出千萬分之一的威勢,也足以碾壓仙人之下的敵人。”
聞言,沈清歌頗為感慨:“這金剛古城竟有如此神威,也不知城中居住的,究竟是何方大能…”
任長虹不以為意,指正道:“不管那里住了什么大能,都早就作古了。聽修羅們說,那座城的主人,乃是由摩羅殿下親手鎮殺,光是那場戰斗余波,都差點將此方大洲夷為平地。你懂了嗎?唯有魔羅殿主,才是最強的。”
“魔羅殿主嗎…”
沈清歌深吸口氣,本以為已經很厲害的金剛城主,卻也倒在了魔羅殿主之手,也不知魔羅殿主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仙人九轉的境界,可不是常人能夠衡量的。
一想到身處魔羅殿的葉桀,沈清歌便愈發擔心,留在這般危險的存在身邊,也難怪葉桀要隱瞞消息,不讓其他家人知曉,他肯定也怕將危險帶給家人。
想到這,沈清歌目光一軟,心中充斥濃濃擔憂,也不知道葉桀在魔羅殿中,究竟怎么樣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會為他傷心的。
一旁,任長虹也閃過類似的念頭,不再言語,場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正當幾人憂慮之際,卻聽李飛蛾驚呼一聲:“快看,夏薇妹妹結束頓悟了!”
眾人循聲望去,見夏薇睜開雙眸,她目光灼灼,當中有神光匯聚,周身也隱隱透著幾分厚重如山岳的威勢,好似一座不可逾越的堅固城池。
望著夏薇,眾人眼底也泛起幾分崇拜之色,李飛蛾更是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夏薇妹妹,你頓悟到什么了?快點說說吧,我們都很好奇!”
夏薇也不隱瞞,如實回答:“還記得剛剛敵人施展的金剛鎮魔嗎?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也學會了!說來也怪,明明我不認識轉金輪上寫了什么,但當我看見那些文字時,它們的含義,它們的意蘊,全都在我腦海中浮現而出。”
聽聞此言,眾人驚呼不斷,連帶著對夏薇的崇拜更甚。
“原來是那一招…那可不是一般的功法,都快接近仙法了吧?”
“能讓不識字的夏薇妹妹,也了解當中深意,這轉金輪著實不凡。”
李飛蛾搓了搓手,好奇不減,嬌聲詢問:“夏薇妹妹,你能將那它施展出來嗎?也讓我們看看,那一招究竟有著怎樣的威力。”
對此,夏薇淡淡一笑:“你們想學嗎?我可以將這招功法教給你們。”
眾人連連點頭,誰不想學這種獨特又強悍的功法呢?原先寶裟僧人施展金剛鎮魔時的情形,可還歷歷在目,給眾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將眾人爭先恐后的神色看在眼里,夏薇掩嘴而笑:“不要著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問我,我會逐一教會你們的。”
說罷,夏薇周身靈力流轉,緩緩運功,將金剛鎮魔的全貌展現而出:
“想要施展此法,首先需要在腦海中想象出一座宏偉的城池,仔細的將其描摹,連一絲細節都不能錯過,再之后,便可運轉靈力,將描摹出的城池釋放而出,鎮壓敵人。”
說罷,夏薇依言施法,卻見一座宏偉厚重的城池虛影,在她的身后凝練而成,隨時可以向著敵人鎮壓。眾人僅僅只是遙望虛影,便能看出那座城池究竟有多么宏偉遼闊。
感受著金剛鎮魔的威力,夏薇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滿:“我施展出來的金剛鎮魔,威力還比不上之前的敵人,可能是我功法練習的還不夠的緣故,無法在腦海中,呈現出那座宏偉城池的全貌,還要再多練練才行。”
說完,夏薇檢查起眾人練習的結果,卻見眾人一個個神色呆滯,哪怕竭力想象那座城池的全貌,卻仍舊不得其法,連第一步也沒法達成。
嘗試多次無果,謝心雨一臉無奈,對夏薇道:“夏薇妹妹,我們連想象城池的模樣都十分困難,更別說將其釋放對敵了。尤其是必須具體到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房屋,簡直讓我頭都大了…”
夏薇思忖一番,提醒道:“憑空想象的話,的確有些難度,也許可以用以前去過的城池中,那些熟悉的街道房屋來填充。”
眾人一番嘗試,最后仍連連搖頭,沒法做到夏薇說的那樣。對此,花小梅干咳一聲:“夏薇妹妹,我去過最繁華的城鎮,當屬昔日的長安城了,可就算我在腦海中,想象出長安城街道的模樣,也沒法滿足金剛鎮魔的施展前提,你又是如何想象的呢?”
夏薇一愣,連忙開口指正:“你們沒看見那首詩嗎?那上面說三界幻化金剛城,長安城不過是人間的城池,如何能與三界幻化、眾生大覺相比?用長安城的規模來想象,可以說遠遠不夠,必須將它想象的更加宏偉,更加遼闊,最好是很多長安城疊加,囊括萬物才行。”
眾人面露難色,光憑一首詩,她們要怎么做,才能如夏薇一般,將城池想象的如此遼闊?還要囊括萬物?只怕壓根就做不到。
無奈之下,花小梅嘆了一聲,終止了這個話題:“看來以我們的資質,想要學會此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算了,先不說這個功法了,如今轉金輪順利運轉,我看也是時候,將那個魂魄送入輪回了,也省得他一直游離在輪回之外,沒個安身之處。”
花小梅的話,倒是提醒了眾人,說起來,夏薇的這次頓悟,倒是個意外收獲,眾人最初的目標,還是將那個魂魄送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