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視頻中,他們一直用的是越語在溝通,所以我作為柬埔寨的人,我嚴重懷疑這些人其實是越南人!”
“整個事件從頭到尾,都是越南自導自演的一個局。”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和我們都沒有關系!”
“還請大家不要相信網絡上的那些傳言,請大家以官方發出的消息為準。”
“謝謝!”
一張張照片翻過,看著照片里清晰無比的字幕,還有說話的人的神態,拿著文件的越南總參謀長直接將文件砸到地上,接著整個人跳起來,一腳踩了上去。
一邊踩,一邊罵:
“和我們沒有關系,和柬埔寨沒有關系,那和誰有關系?”
“總不可能這些人是從天上掉下來,或者說,這些人純粹就是為了個人愛好,專門跑到這里來坑人的吧?”
“這tnd騙鬼呢!”
就在他瘋狂咒罵的時候,會議室的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又是一個年輕軍官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只是和前面一個年輕軍官不同,這個年輕軍官手里,捧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電腦上,正在播放一個視頻。
將筆記本送到幾個大佬面前,年輕軍官站在旁邊,輕聲解釋道:
“這是在柬埔寨修運河的那個公司,讓他們的人發出的官方公告。”
聽見這話,旁邊的幾個大佬連忙湊過去,看向屏幕上的人。
屏幕上,一個頭戴白色安全帽,身穿藍色牛仔工裝,又掛著反光背心的國字臉中年人正站在鏡頭前。
雙手舉著一份演講稿,正對著鏡頭說話,用的,還是法語:
“對此次混亂中受傷的人,我們表示同情。”
“對于此次雙方提出的要求,我們持保留意見。”
“對于此次混亂中發生的出乎意料的事件,我們保持沉默。”
“至于此次混亂出現的原因,以及過程中出現的人,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建筑公司,我們來到這里只是為了掙錢。”
“我們不認識那些人,他們的出現和我們沒有一毛錢關系!”
“因為這些人說的是英語,越語,而眾所周知,我們最討厭的就是說越語的人。”
“所以在這里,我需要重點強調,我們建筑公司和這些人沒有任何關系。”
“在此,再次對此次混亂中受傷的人表示同情。”
把手中的演講稿說完,國際中年人對著鏡頭深鞠一躬,然后,不等舉著鏡頭的人問話,就直接轉身離去。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視頻到這里播放完畢,看著黑掉的屏幕,旁邊看視頻的一群大佬臉黑如鍋底,一個個露出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幾個年輕一點的軍官感受到殺氣,紛紛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這時,國防部長的聲音響起,只是他的話,顯得有那么一絲詭異:“既然和我們沒有關系,和柬埔寨沒有關系,和那個建筑公司也沒有關系。”
“那這件事就到此結束!”
“從現在起,誰也別再提這件事。”
“至于胡檢,給阮文海發個消息,讓他處理一下,這個人太蠢了,連一個合適的計劃都弄不出來,也沒必要待在那里浪費時間。”
“給他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讓他滾。”
旁邊,第一個走進房間的年輕軍官記下這幾句話,又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新命令,這才輕輕點頭,轉身出去安排工作。
第九軍區。
阮文海也看到了視頻,聽著從視頻里傳出來的法語,他太陽穴氣得一陣陣直跳。
一巴掌把電腦掃到地上,他又不解氣的踢了兩腳,然后就是破口大罵:
“故意的,這幫該死的家伙絕對是故意的,居然還用法語,tnd居然還用法語。”
“衛兵!”
隨著他的一聲大喊,房間大門被人推開,一個中年衛兵快速跑到他面前,立正稍息,整個人站得筆直。
就在阮文海準備發號施令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
目光一掃,發現這個號碼是來自河內,顧不得多想,迅速拿起話筒送到耳邊:
“我是阮文海!”
下一刻,一個年輕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
“阮文海司令,國防部長先生的命令,給胡檢挑一個好地方,然后這件事就徹底過去。”
挑一個好地方?
聽著這句話,阮文海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
胡檢這個王八蛋,想往上爬想瘋了,接到來自河內的命令,都不和自己通氣,就敢直接去行動。
如果行動成功,自己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
但偏偏這個蠢逼失敗了。
既然失敗了,那自己的確應該給他找一個好地方,找一個風水寶地,也能對得起他的職務。
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他用溫和的嗓音對電話里的人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給他找一個好地方的。”
說完,電話掛斷,阮文海冷著臉轉身,看向身邊的親衛兵:
“我待會兒讓人整理一份處罰,你親自帶過去找胡檢,先把處罰決定宣告,然后你再給我一槍崩了他,然后再給他找個好地方,直接把他埋了。”
兩句話說完,阮文海就揮揮手,讓衛兵下去。
半個小時后,衛兵開車出發。
朱篤市,作為這場行動的發起者,也是信息最為閉塞的人,經過幾個小時的信息收集,胡檢終于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派遣到柬埔寨境內的人,被人抓了。
還被人拍了視頻,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所以對方大大方方的把視頻放了出來。
現在,他想救那些人,就只有一個辦法。
帶著自己手里的2000多號人,開著裝備,用手里的槍干過邊境線,去柬埔寨把人搶回來。
除了這一個麻煩,他還有更大的麻煩。
那就是他沒有完美的執行來自河內的任務。
作為一個軍人,胡檢很清楚,任務執行失敗,后面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在等著他。
此時此刻,他又想起自己去醫院見黎耀平的時候,他父親黎武說的話。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悔不當初。
可他又沒有那么后悔。
辛辛苦苦那么多年,40多歲快50歲,才終于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他還很年輕,還能再往上爬一點。
不去執行任務,以后想爬都沒人愿意幫他。
去執行任務,富貴險中求,說不定就能繼續往上爬了。
坐在椅子上嗤笑了兩聲,胡檢慢慢抬起頭,看著頭頂的燈光,他只覺得自己運氣很背。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睡一覺,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說。
睡醒了,來自河內的進一步的消息應該也到了。
需要怎么處理,河內方面應該會發出明確的意見。
他眼睛一閉,就這樣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肩膀。
同時還有人在叫他。
很快,胡檢就被這聲音叫醒,一睜眼,他就看到了阮文海的貼身衛兵。
對方臉上正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帶著一點點玩味,還有…幾分嘲諷。
就在他準備張口詢問時,那個衛兵先遞出一份公文,只不過遞的對象不是他,而是旁邊暫時代替黎耀平副團長職務的一營長。
看著遞到眼前的文件,一營長還有一些詫異。
他用眼睛發出詢問,而那個衛兵也毫不猶豫地將文件拍到他懷中,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范平南,因為胡檢錯誤的理解了任務命令,執行了錯誤的命令,讓戰友身陷囹圄。”
“現在立刻停職,帶回第九軍區進行隔離審查。”
“而你們的副團長黎耀平因為受傷,短時間內也無法回歸崗位,現在,由你,一營長范平南,暫時代替黎耀平和胡檢。”
“大概一周之后,新的團長會議,過來接任。”
“這一周就麻煩你了。”
衛兵和一營長說完話,轉過頭就笑盈盈的看著胡檢,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兩分鐘,然后就轉過身,側著身體,右手抬起指向前方,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見到這一幕,胡檢知道,自己這一次的麻煩大了。
他抬手指一下桌上的電話,笑呵呵的詢問:
“能不能讓我打一個電話?”
問出聲音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慢慢移向電話,他的動作帶著試探,可是,才發出試探,旁邊的衛兵直接掏槍,直接抵住他的腦門:
“胡團長,請!”
胡檢還是沒動,他還想試探一下。
可他的身體剛剛有所動作,那個衛兵的槍口立馬偏轉,將槍口挪到他腦袋旁邊,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
衛兵的聲音也緊隨其后響起:
“不要讓我說第2遍!”
知道對方下了狠,胡檢心中的這些想法立刻消散,乖乖的將雙手放到背后,順著衛兵手指的方向離開。
駐地營房大門外,4輛車組成的小車都已經準備就緒。
在衛兵的帶領下,胡檢上了第2輛車。
車隊在夜色中出發,向著東方前進。
車輛行駛速度很快,沒多久就遠離營房,離開了朱篤市的范圍,消失在一望無垠的田野中。
感受著車輛傳來的顛簸,胡檢的心情很差,他不太清楚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么,但他很清楚,自己往上爬的愿望,肯定是無法實現了。
早知道…
就在他搖頭晃腦之時,身邊的安全帶突然被人一刀割斷,右手邊的車門緊隨其后打開,緊接著,左邊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在這股巨大力道的驅使下,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跌出車外。
身體隨著慣性運動,在道路上翻滾碰撞。
劇痛讓他心思回神,還不懂他有所動作,剛剛的車隊突然停下,隨后就是幾個人尖銳的呼喊:
“胡檢畏罪潛逃!殺無赦!”
那熟悉的呼喊聲,讓胡檢不敢怠慢,他掙扎著起身,想要往旁邊的水田里跑。
可他還來不及邁開步子,如同爆豆一般的槍聲就在身后響起。
是ak的槍聲。
槍聲響起,他前沖的身體跟著栽倒,一咕嚕就滾進到路邊的水溝里,隨著緩慢流動的流水,在輕微沉浮。
蘭陵。
將羅平從柬埔寨發來的情報放到旁邊,林語伸了一個懶腰,打開電腦,準備在剛剛興起的購物網站上,給林寰那個小丫頭買一點小東西。
現在已經是11月9號,而蘭陵每年下雪的時間,就是在11月下旬,12月初。
現在交通還不算發達,下雪了,很多東西就沒法運輸了。
逛的購物網站,是萊茵集團在燕京那幾個科技公司的杰作。
因為才開通沒多久,再加上物流不太方便,所以網站上的商品并不多,主要還是以大宗物流為主。
逛了一會兒,沒有找到自己想買的東西,林語順手摸過手機,下意識翻找到官云慶的號碼,剛準備撥出去,手機上就彈出了一個名字,手機鈴聲緊隨其后響起。
賀清陽!
看著閃爍的名字,林語輕輕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賀清陽陰惻惻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出:
“柬埔寨那事兒,和你有關系嗎?”
“和我有什么關系?”林語大聲反問,心里沒有一點心虛。
而賀清陽也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自顧自說道:
“自己把尾巴收拾好,別給人留下把柄就行。”
“還有,你前兩天說要人是什么情況?我聽王劍飛說,你要的全是核物理專業的人?”
王劍飛,是圣馬家溝接替賀清陽的新校長,對于他將自己要人這件事告知賀清陽,林語沒有半分意外。
手指輕輕敲打著手機外殼,輕聲說道:
“過段時間,我們會發射一個材料冶煉艙上天。”
“項平方那邊在幫我培訓材料相關的航天員,這些航天員培訓成功,就會上到太空,在空間站操控,研究一些用在核工業相關的新材料。”
“俗話說未雨綢繆,核工業相關新材料研究開始,那么相關的核工業使用理論,也該提上日程。”
“總不能說等材料搞到了,然后再去慢慢研究理論吧?”
“老師你要知道,萊茵鋼鐵現在的產能,很大一部分是被電力限制了。”
“在夏天的時候,我們甚至還得停工,停產,保證周邊的電力供應。”
“要是上了一個核電站,或者說上了一個核聚變的電站,我們的產能起碼能夠翻10倍,再用一點心,翻100倍都不是問題。”
電話那頭的賀清陽,在聽見這兩個數字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沉默過后,就是他嚴肅的質問:“100倍的產能,你要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