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遲國。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兄弟在車遲國做了國師,利用那“呼風喚雨”的本事,也保得車遲國一方風調雨順。
車遲國的百姓無不對這三位國師感恩戴德。
虎力三仙乘機大肆修建三清道觀,供奉元始天尊、靈寶道君、太上老君這三位三清爺爺。
一時間。
三清道觀如同春筍般在這片沃土上拔地而起。
道觀的香火繚繞,香客絡繹不絕。
車遲國道教徒興起,倒是和佛教徒能逐漸夠分庭抗禮。
正如虎力大仙所言:
“我這是堂堂正正之策,乃是陽謀。”
“技不如人,這是明面上的事情。”
“那那智淵寺的和尚也沒辦法。”
虎力三仙供奉的是道家三清,立的是三清道觀,他們是給三清收集香火信仰。
人爭一口氣,神爭一炷香。
香火供奉對于神仙來說,就相當于是飯碗。
即便是靈山的和尚下山來了,也不敢直接滅了三清道觀,斷了三清的香火,砸了三清的飯碗。
所以,大家只得各憑本事,放在臺前爭斗。
最開始的幾年,虎力三仙憑借著“五雷法”的呼風喚雨之術,還能逐漸占得上風。
可是最近三年。
虎力大仙,就逐漸落得了下風。
無他,這車遲國的旱情越來越嚴重了,幾乎是赤地千里,莊稼不生了。
車遲國那原本郁郁蔥蔥的莊稼田野,如今只剩下枯黃的草根和干裂的泥土。
虎力大仙求得的一兩場雨,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
他虎力大仙的五雷法,是正規道法,能求來雨,但也不是無限制使用。
他一年能求到一場雨,就很不錯了。
畢竟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說到底,這是“求”雨,就算你是正規程序,天庭也不可能天天都給你批準。
降雨,沒有那么廉價。
百姓們的信仰都是很純樸的,哪個神仙佛祖能幫他們解決問題,他們就信仰哪個。
什么有用,就拜什么。
這車遲國,繼續信三清的百姓有,畢竟信三清,這虎力三仙是確實能帶來降雨的,能稍微緩解一下旱情。
只是,沒有以前那么多了。
而且,越來越少。
反而,從西牛賀洲的邊緣地帶,烏斯藏國、流沙國、寶象國、烏雞國等國家流傳了一個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光明大神官”的神靈。
據說這位“光明大神官”能退去旱情。
百姓們拜了這“光明大神官”,旱情就能退去,很是靈驗。
車遲國的城內,高樓林立,金碧輝煌,居住著王公貴族與大戶人家。
他們生活優渥,無需親自耕作,對于自然界的變遷不是那么切膚之痛。
所以,車遲國的城內還并未興起對“光明大神官”的供奉之風。
但是,在車遲國的一些偏遠郊區,特別是鄉村地帶,一座座簡陋卻充滿誠意的祭壇在鄉村間悄然興起。
信徒們用最樸素的方式表達著對這位“光明大神官”的感激與崇敬。
這“光明大神官”的信徒,逐漸多了起來,香火之力愈加旺盛。
在車遲國那莊嚴宏偉的國師殿內,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正圍坐一堂,面色凝重地商討著應對策略。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三妖眉宇間的憂慮。
虎力大仙,作為三仙之首,眉頭緊鎖,腳步沉重地在殿內踱來踱去。
“大哥,這不對勁啊!”
“車遲國這幾年怎么就突然干旱成這個樣子了呢?”
“現在這你的五雷法也救不過來了啊。”
鹿力大仙一拍桌子,忍不住道。
“確實有些奇怪,難道說,是那智淵寺的和尚在背后暗中作梗?”
“他們一向與我們道門不對付,說不定這次就是他們的詭計!”
羊力大仙聞言,猛地一拍身旁的檀木桌,震得桌上的茶具微微顫抖,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怒意與不解。
“二弟,三弟,走,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城內一直猜測。”
“還是要出去親眼看看,才能知道這旱災的根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虎力大仙眉頭緊鎖,定下了主意,看向兩位兄弟。
“好,大哥,我們去看看。”
羊力大仙附和道。
“走!”
虎力三仙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各自施展神通,騰云駕霧,化作三道流光,直奔車遲國的城外而去。
車遲國的城外,隨著虎力三仙的探查,景象愈發顯得凄涼而荒蕪。
天空不再是往日的湛藍,而是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紗幔,陽光雖依舊照耀,卻不比往日的溫暖與生機,只讓人感覺到無比炙熱。
旱情的嚴重程度觸目驚心,仿佛是大自然對這片土地施加的一種殘酷的懲罰。
大地裂開了一道道寬闊的口子,那些裂痕深不見底,蜿蜒曲折,如同巨獸的獠牙,撕裂了這片曾經肥沃的土地。
這些裂痕中,偶爾可以見到一些細小的沙粒滾動,那是大地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的痛苦與干渴。植被枯黃,失去了往日的綠意盎然。
河流也未能幸免于難,它們原本應該是流淌著清澈水流的生命之源,如今卻變成了干涸的河床,裸露的鵝卵石和枯萎的水草成為了這里唯一的風景。
越往東走,旱情就越是嚴重。
“這里還有水!”
“給我喝!”
“打死你,這水就是我的了!”
這里的村莊幾乎已經成了廢墟,房屋倒塌,田地荒蕪,百姓們或逃難他鄉,或聚集在僅存的幾口水井旁,爭搶著那最后一口珍貴的水。
“哇哇哇!”
突然間,一聲稚嫩的啼哭打破了沉寂。
一個嬰孩,皮膚因為長期的干涸而泛起微紅,無力地啼哭著,仿佛在向天地訴說著這片土地的悲苦。
“哎!”
“二弟,三弟,我們把他收回去做個道童吧。”
虎力大仙見狀,長嘆一聲,按落云頭,降下身段,抱起那個嬰兒。
他們虎力三仙以前是妖怪,但后來拜在終南山門下,常聆聽師尊教誨,也從不吃人,也學得一身的玄門道法,身上全無一點妖氣。
虎力三仙如今,身為車遲國的國師,確實是存了一些道家濟世救人的心思的,也當得一個“仙”字。
虎力大仙,先將這個嬰兒帶遲國的三清觀安頓好,隨后又繼續去查探。
經過數日不眠不休的搜尋。
虎力三仙終于在車遲國界邊緣,臨近烏雞國的荒蕪之地,發現了異常。
那片被烈日烤焦的大地上,一個奇異的身影緩緩移動,與周圍的死寂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是一個褐皮鬼形的怪物。
這怪物的皮膚呈現出沙漠般的古銅色,那是一種經歷了無數歲月風吹日曬,幾乎要融入大地的顏色,仿佛是大地在干旱至極時所顯現出的絕望之色。
它的頭顱略顯狹長,兩頰凹陷,給人一種瘦削而銳利的感覺,而那細密的皺紋像是一張張干裂的樹皮,覆蓋在它的臉上。
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這怪物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惡臭,那是腐敗與干旱交織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嘔,難以接近。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它周身持續不斷散發出的強烈熱量。
這股熱量如同無形的火焰,將周圍的一切的水分迅速蒸發,使得本就干旱的土地更加寸草不生,生機全無。
它的眼睛空洞無神,沒有絲毫智慧的光芒,只是憑借著本能,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盲目地四處行走,仿佛是一臺永不停歇的毀滅怪獸。
“這是…旱魃?”
虎力大仙學自終南山,習得一身玄門道法,倒是認得這傳說中的引起旱災的怪物,旱魃。
“大哥,難怪這車遲國久旱不退,原來是來了一頭旱魃作祟。”
羊力大仙聞言,恍然道。
“旱魃為虐,如惔如焚,旱魃所在,赤地千里。”
“有這頭旱魃在這里,我們下多少場雨,也沒用啊!”
“只有驅逐了這頭旱魃,才能解除得了車遲國的干旱,我們的五雷法,才能使出用處。”
“才能重聚三清爺爺的香火。”
虎力大仙接過話茬道。
“上,驅除旱魃!”
羊力大仙聞言,早已按捺不住。
他猛地抄起手中那把閃爍著微光的桃木劍,上去莽了。
可,羊力大仙很明顯不是這旱魃的對手,只數合就招架不住了。
虎力大仙與鹿力大仙見狀,也不甘落后,紛紛施展身法,緊隨其后。
一時間。
虎力三仙合力與那旱魃戰作一團,想將旱魃驅趕而走。
然而,這虎力三仙一身的本事都在其道法上,武藝稀松,這打斗的本事實在一般。
而這旱魃,乃兇悍鬼怪也,身形高大,迅猛如風,周身環繞著炙熱無比的火焰。
它悍不畏死,動作迅猛如風,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足以焚盡萬物的熱量。
虎力三仙與這旱魃戰了數十個回合,逐漸落入了下風,面對旱魃那兇悍無匹的攻擊,他們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虎力大仙的身上布滿了灼傷,道袍破碎,狼狽不堪。
他們不僅未能將其制服,反而還被這旱魃給灼傷了。
在嘗試最后一次猛烈的沖擊之后,虎力三仙只能敗逃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