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解收拾妥當,直奔耶律府,下了一盤大棋,為的就是今日收網。
想要拿下南霸天,首先就要把南霸天的所有剩余價值全部消耗掉才行,要一步步的讓他失去耶律的信任,如此才能真正的干掉他,完成自己的篡位。
是的。
就是篡位,陳解與南霸天的事情,其實沒有對錯。
只是權利的斗爭而已。
南霸天為了自己的權利穩固,想要弄死陳解這個競爭者,想要讓陳解死無葬身之地,可以理解。
而陳解為了自保,為了更進一步,他必須應戰,用盡一切手段,哪怕卑鄙也好,哪怕無恥也罷。
都要取的最后的勝利。
這世界就是這般殘忍,權利斗爭就是如此血淋淋。
不問對錯,只問成敗。
而陳解明顯比南霸天技高一籌,所以他將贏者通吃,他將會得到南霸天的一切。
陳解來到了耶律府,到了門口,護衛攔住了陳解,想要見達魯花赤,可不是你進門就能見的,需要通報。
護衛通報,很快其木格走了出來,陳解與其見禮:“其木格統領。”
其木格道:“陳堂主,請,耶律大人在院內等你。”
到了院內,耶律正在池塘釣魚,耶律人生兩大愛好,釣魚,吃魚生。
見陳解來了便示意他道:“九四,釣一會兒。”
陳解拿過魚竿便坐在耶律身旁垂釣,二人都沒有說話,許久,耶律道:“九四今日找我來,可是找到了南霸天致命之處了?”
陳解聞言并沒有太多驚訝,畢竟他跟南霸天之事,已經路人皆知,耶律不可能不知道陳解最近在想辦法對付南霸天。
但是知道歸知道,這個時候該裝糊涂就裝糊涂!
陳解道:“呵呵,耶律大人玩笑了,我對我家幫主忠心耿耿,我若是知道什么致命之處,豈能不先去稟告他,而來告訴耶律大人呢?”
耶律聞言道:“九四,你狡猾的就好像池塘中的泥鰍一般,用這釣竿永遠掉不起來。”
陳解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在下的胃口太小,吃一點大人撒進魚塘的餌料就飽了,就不求更多了,自然釣不上。”
“是嗎?”
耶律聞言看了陳解一眼,不說話,陳解也不說話。
二人剛才各自藏著機鋒,耶律說陳解虛偽,明明想搞死南霸天,卻非要裝作不關他事情的樣子,就跟泥鰍一樣,從來不上鉤啊。
而陳解回答就很巧妙了,他沒有說耶律比喻的不對,而是借著耶律的話往下說,耶律說他像泥鰍,他就是泥鰍,耶律說他滑不留手,不咬鉤,他卻說自己吃得少,何為吃得少,吃得少就是要的少,不像南霸天那般野心勃勃,不好控制。
耶律聞言,略頓,看著陳解道:“伱是什么時候看出孫鐵錘的不對勁的?”
陳解道:“第一次,就看出來了,不過大人與南霸天都維護他我就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了,我也怕得罪大人,觸怒大人啊,畢竟孫鐵錘的鐵匠鋪,大人每年都有抽成的。”
“你怕我們勾結,我可是牧蘭人,我能跟拜火教的勾結,你要咬定了孫鐵錘是拜火教的妖人,我說不定就會繼續嚴查他,也許那批軍械就出不了城!”
“大人,你要聽真話,聽假話!”
陳解聞言盯著湖面,詢問耶律,耶律瞇縫著眼睛道:“真話怎么說,假話又怎么說?”
陳解略微一沉吟道:“假話就是,大人英明神武,我當時被大人折服,故不再進言。”
耶律臉色一冷道:“那真話呢?”
陳解呵呵一笑道:“真話,耶律大人,我是人啊,而且還是在你手下討生活的江湖人,我的生死都在大人的一念之間,大人當時都如此說了,我能說什么,跟大人抬扛,那大人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桀驁之人。”
“若是惹得大人不喜,我的下場也注定凄涼啊,所以,我退縮了。”
陳解看著湖面說道。
耶律聞言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陳解這話聽起來有刺啊,仿佛在諷刺自己武斷專行,剛愎自用啊!
耶律壓下心中的火氣看著陳解道:“陳九四,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你就不怕我秋后算賬?”
陳解道:“怕,怕的要死,不過大人既然問我了,我就不能欺騙大人,我雖然為人圓滑了一些,但是絕不是欺騙大人之人,大人問我,我肯定說實話,絕不會欺瞞大人,此乃我的一片忠心。”
耶律就這般看著一旁的陳解,而陳解卻依舊表情淡定,垂釣自如,顯得很坦然。
耶律突然呵呵笑道:“陳九四,你很有意思啊?”
陳解道:“謝大人夸獎。”
耶律道:“你剛才說你對我是一片忠心,你說不能欺騙我,那我問你任何事情,你都會如實回答了?”
陳解道:“大人所問,九四絕無隱瞞。”
耶律看著陳解道:“好,那我問你,南霸天經歷的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你策劃的,包括第一次那個逃跑的護衛?”
陳解道:“沒有,大人,我從來沒有策劃任何事情,包括那個什么護衛,我一直都是很被動的。”
“是嗎?那次城外的棺材事件,不是你給南霸天下的一個套?”
陳解道:“大人,我承認,我那次的確是故意給他下的套,可是那是在他帶人攔住我葬禮隊伍,并且想要開棺時,我才臨時想到的,您知道,我那些兄弟,都是被南霸天害死的,他們應該很想看到仇人給他跪地磕頭。”
耶律瞇縫起眼睛道:“那塔拉一家的事情?”
“耶律大人,塔拉一家跟我就沒有任何關系,包括塔拉都不是我們白虎堂的人殺的,我對天發誓,我絕無與牧蘭人為敵的想法。”
陳解很真誠的說道。
耶律皺眉道:“那南霸天運貨的事情呢?”
陳解道:“這個是我捅給柳老怪的,你也知道,南霸天奉了您的命令,封了整個沔水河,我,柳老怪的碼頭,幾十艘貨船不能離開河岸,而南霸天卻私下開河,賺大錢,說實在的在下眼紅啊,但是我要是來找耶律大人您哭訴,告狀。”
“就顯得我以下告上,非君子所為,我也怕被漁幫的弟子戳脊梁骨啊,因此只能借柳老怪之手,目的是惡心南霸天一次。”
耶律聞言呵呵笑道:“哈哈哈…你倒是磊落,這都敢說。”
陳解道:“我對大人,絕無隱瞞。”
“也就是說,你跟拜火教一點勾結也沒有,你是清白的了?”
耶律盯著陳解,陳解回頭,眼睛與耶律四目相對,無任何閃躲,很是平靜道:“是,我與拜火教沒有任何關聯,請大人明察!”
耶律盯著陳解的眼睛,一般撒謊的人,眼睛總喜歡閃躲,而陳解的眼睛,平和,淡然,并無閃躲之意,主打一個真誠。
為了這個眼神,陳解可是苦練了許久,克服了心中的膽怯心理,才來耶律這里跟他來一場開誠布公的‘交心之談’。
耶律被陳解的真誠所打動,平靜了一下內心,放下魚竿道:“說罷,你今日來的目的。”
陳解很認真的道:“搞死南霸天!”
耶律一愣看著他道:“你還真坦誠啊,這般難以啟齒的事情,你張嘴就來啊。”
陳解看著耶律道:“大人,我對你沒有謊言,我就是要搞死南霸天。”
耶律道:“你們的恩怨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會因為你們的恩怨,而拉偏架,幫你處理南霸天的。”
陳解道:“大人,不需要您拉偏架,你只需要秉公而斷就行。”
“秉公而斷?”
耶律打量起陳解道:“你是找到了南霸天什么確鑿的證據了嗎?”
陳解看向耶律道:“大人,南霸天定然是勾結拜火教了,而且很可能還是拜火教的一個大頭目,可能就是負責這沔水縣往北地運送軍械的負責人。”
“你有證據?”
陳解抱拳道:“有,我的人一直盯著,南霸天在北山鐵礦區的一個礦洞里煉制軍械,只要大人派人前去,定可人贓俱獲!”
“嗯?”
耶律聽了這話眼珠子直接就瞪圓了,看著陳解道:“真的?他真的有如此大膽?”
陳解道:“沒錯,千真萬確,大人,這就是那個礦洞的位置,您派其木格統領,去查抄一下,定然有所收獲。”
耶律聞言看了看其木格,其木格道:“大人,我現在就去。”
耶律伸手道:“且慢!”
耶律看著陳解道:“九四,你說有沒有可能南霸天是為了應付我,才去偷摸做的軍械啊!”
陳解道:“有可能!當然還有可能是他真的就是拜火教的諜子,是專門為了幫助拜火教籌集軍械的!”
耶律聞言一愣,看向陳解,陳解抱拳道:“大人,我這次來主要是給您送兩個消息的,這是其一!”
耶律道:“還有其二?”
陳解道:“南城樂安街有個升平客棧,那里有在下的干股,昨日他們那里匯報,來了四個人,在他們談話之中,無意中聽到了巡察使三個字!”
“嗯!!”
耶律的眼睛頓時瞪大了,巡察使!
已經來沔水了!!
陳解道:“在下不知,不過既然有傳言,就未必是空穴來風,另外大人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也許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耶律坐不住了,起身道:“其木格,不要帶人,九四,你帶路,咱們去升平客棧一探究竟。”
陳解道:“是。”
“是。”
其木格也點頭應是。
陳解這時低著頭,巡察使來沔水是一個壞消息,也給了陳解一個猝不及防,不過經過昨天夜里的一番思考,陳解想清楚了,這未必不是一個好事。
強者是要適應環境的,甚至要把不好的環境變成對自己有利的優勢。
而陳解想清楚了這個優勢,那就是這巡察使不但是自己的壓力,更是耶律的壓力。
自己可以借力打力,本來光憑北山礦區這私造軍械的罪名,想要強行拿下南霸天,恐怕還有瑕疵,還需要自己謀劃一番,讓耶律下定決心。
但是趙雅一來。
這巡察使的壓力,就足夠讓耶律做出丟車保帥的行為了,壓力這不就從天而降,幫自己一個大忙了嗎?
這就是把被弱勢變成優勢。
陳解想著,看著耶律換了身普通富家翁的衣服,讓其木格也換衣服,陳解本來穿的就很普通,就不用換衣服了。
看著他們忙忙活活,陳解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從里面抹了一點白色乳膏抹在了自己右手虎口的疤痕上。
昨夜回家,陳解就找到了自己的師父,白文靜。
詢問可有能祛疤的藥物,白文靜聞言,想了想,連夜給陳解調制了這祛疤膏,邊調制邊說陳解敗家。
因為這藥膏里,有一味藥叫做,白靈根,那是化勁藥物才能用到的,一般是用來提升武力的,可是現在竟然用來配制這種祛疤的藥物,簡直是暴殄天物。
而陳解雖然也很肉疼,為了保證自己不被發現,只能忍痛把白靈根拿了出來。
這白靈根也是陳解準備制作的氣血丹的三十六種輔藥之一,好不容易尋到的,可是現在還是用它把疤痕去掉吧。
陳解摸了摸藥膏,把瓷瓶收起來,白文靜說了,每日堅持涂抹,三日就能消除疤痕,長出新的皮膚。
“大人。”
陳解把瓷瓶收好,就見耶律走來,連忙行禮,這時就見耶律換了一件白色的儒生服,身后的其木格換了一身黑色的家仆的服裝,陳解穿的就是普通的商人服飾。
三人站在一起倒是顯得很普通。
耶律道:“出發,咱們先乘馬車去南城,到了步行去這個升平客棧。”
陳解道:“是。”
說完三人直接出發,一路前行,很快到了南城。
來到了升平客棧,升平客棧對門是永泰茶樓,耶律直接在永泰茶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好,點了壺茶。
陳解這時從外面進來道:“耶律大人,打聽好了,正在吃飯,一會兒就會出門。”
耶律倒了杯茶道:“那咱們就在這里等等。”
三人坐著喝了會茶,就在這時外面升平客棧走出來四個人。
“出來了,出來了。”
其木格開口提醒耶律,耶律聞言瞪了其木格一眼道:“別盯著看,這四人都是高手。”
陳解只是看了一眼,確認是趙雅一行,就低頭飲茶。
耶律這時從窗戶往外看,頓時眼睛就凝縮了起來:“郡主!!”
耶律是見過趙雅的,當時他是隨著自己的大伯拜訪過汝陽王,在王府里,他見過趙雅,后來因為倪蠻子那個案子,上面又頒發了畫像,幾相對比之下,耶律可以確認這位就是汝陽王的大女兒,雅雅帖木兒!
看來沒錯了,這就是巡察使,他也聽人說了,這次任巡察使的是郡主。
他以為是小道消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郡主。
可是郡主怎么不打招呼就來沔水縣了?這是微服私訪?是要抓自己的把柄嗎?
官場上的微服私訪,那都是為了抓地方官的小把柄才這么干的,當然微服私訪也是有風險的,比如地方官被抓到了小辮子,惱怒之下,準備來個玉石俱焚,鋌而走險,直接把微服私訪的干掉。
這種事情還是挺喜聞樂見的。
不過耶律可沒有這個想法,因為趙雅身邊跟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可不是普通人,乃是汝陽王搜羅的江湖人中有名的人物——西域三雄。
他們的師父,據說也是一位高人,乃是汝陽王的坐上賓,跟汝陽王最得力的兩個高手,玄冰二老同樣受尊重。
乃是王府一等客卿!
而且這三人也是高手,每一個應該都是氣血抱丹境的修為。
這在沔水縣,任何一個都足夠鎮壓一方了。
這樣想著,耶律臉色有些陰沉,來者不善啊。
這樣想著,其木格道:“主子,那三個人都是高手啊。”
耶律聞言道:“別盯著看,會被察覺的。”
其木格聞言連忙低頭,可是明顯有些不跟趟了。
這時就見外面走的四個人突然停了下來,阿三轉頭四處探查道:“好像有人窺探咱們?”
“是本地的達魯花赤嗎?”
阿二瞇縫著眼睛說道。
阿大道:“不應該啊,咱們昨日才到。”
趙雅眼睛四處看看,轉眼看到了對面的茶樓,瞇縫著眼睛道:“呵呵,你們可不要小瞧本地的達魯花赤啊,他可是耶律家族的。”
“耶律家族?那有啥牛的?”
阿三一臉不解。
阿二道:“耶律家,百年世家有底蘊的。”
“笨,你們倆跟都笨,耶律,耶律楚才的后人,以智謀見長的家族。”
“耶律楚材?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阿三嘀咕一句,阿大一臉無奈道:“老三你別光練肌肉了,沒事也看看書,動動腦子。”
阿三道:“我可不讀那玩意兒,讀完了腦子疼。”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趙雅這時眼睛盯著那個茶樓虛掩的窗戶,阿大過來道:“公子,要去請一下,樓上之人嗎?”
“是啊,公子,我去把樓上的人揪下來,本地的達魯花赤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阿三看著趙雅說道。
趙雅道:“不用,我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別管他們,今日咱們在沔水縣好好看看。”
阿大道:“是。”
說完幾個人離開了。
等到幾個人離得稍遠,那虛掩的窗戶打開,其木格道:“主子,他們好像發現咱們了。”
耶律瞇縫起眼睛道:“好敏銳的感知,走。”
耶律起身,要走,陳解起身跟隨,耶律這時停了下來道:“陳九四。”
“在。”
“你確定北山鐵礦南霸天在私自打造軍械是吧?”
耶律再次確認道。
陳解抱拳道:“是。”
“好,其木格,你出城帶城外的三百黑騎,封鎖北山鐵礦,把這批人給我抓起來。”
“是,屬下立刻去辦。”
耶律想了想道:“陳九四,你通知柳老怪,你們每人派一百人,隨時等候我的差遣,準備前去捉拿南霸天。”
陳解聞言道:“捉拿南霸天師出無名啊!”
耶律道:“南霸天勾結拜火教,長期利用鐵礦為北地運輸軍械,意圖謀反,罪大惡極,當抓之,處以極刑!”
“是,屬下明白。”
聽了耶律的話,陳解知道,南霸天的末日到了。
耶律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把南霸天當成棄子了,陳解的目的達到了。
這一刻陳解得內心是激動地,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了難得的笑容。
耶律這時看著陳解道:“九四,這次你可要用全力了,拿下南霸天之后,漁幫的幫主就是你的了,好好干!”
陳解立刻抱拳道:“多謝大人栽培,小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耶律轉身離開。
其木格跟在了身后,二人離開直奔耶律府而去,回到了耶律府。
其木格道:“主子,您真要舍棄南霸天了?”
耶律道:“不得不舍棄,現在情況緊急,而他是最像拜火教的,而且他的身份地位也都夠,用他頂鍋夠了。”
其木格道:“這不白白便宜了陳九四,我感覺陳九四也是包藏禍心,若是這漁幫落在他的手上,怕是比南霸天還難對付啊。”
耶律瞇縫著眼睛道:“你把阿合臺叫來。”
“是。”
其木格叫來了他的副統領,阿合臺,也就是小虎最好的朋友。
這時耶律看著阿合臺道:“阿合臺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主子您吩咐。”
阿合臺躬身,耶律道:“你去一趟漁幫的雄鷹堂,找一下秦鷹。”
“秦鷹,找他作甚?”
阿合臺不解的問道。
耶律道:“你問他愿不愿意為我做事,若是愿意,你就把這封信交給他。”
阿合臺接過耶律的信,抱拳道:“是,屬下這就前去。”
說完,阿合臺立刻轉身離開。
看著阿合臺離開,其木格道:“主子您這是?”
耶律笑道:“南霸天主政漁幫,有白虎堂陳九四為掣肘,難道陳九四主政漁幫,我就讓他一路順風,自然是有人掣肘于他了。”
聽了這話,其木格明白了,掣肘陳九四的就是秦鷹。
其木格略一沉思道:“那秦鷹雖然是化勁實力,可是跟陳九四的功力還是有差距的,用他掣肘陳九四,怕是不夠用啊!”
耶律呵呵笑道:“化勁只是一個門檻,背靠朝廷,自然有辦法讓他變強,當年南霸天不也是個上不了臺面的貨色嗎?后來不也讓咱們給扶持起來了嗎?實力差距,一顆丹藥足矣。”
聽聞此言,其木格道:“主子您?”
耶律道:“那份信封里面有一顆練罡丸。”
練罡丸?
其木格聽了這話,沉默了,練罡丸可是頂級的好藥,是專門幫助武者修煉罡氣的。
罡氣的強弱,多寡其實就是化勁實力強弱的主要劃分之一。
而練罡丸就是幫助武者凝練罡氣的。
這丹藥分為幾種,一種是最重要的破境丹,比如舒筋丸,壯骨丹,化靈丹等等,這些都是幫助武者提升境界的。
而另一種是具有某種特殊功用的丹藥。
比如解毒丹,比如一些特殊環境,或者特殊功法修煉需要的丹藥。
除了這些,還有一種丹藥,就是專門為了幫助修士提升修為的進補藥,這種丹藥算是破境丹的下位丹藥,具有大補的作用,卻不能幫助修士直接破境。
這練罡丸就是幫助化勁修士修煉罡氣的。
其效果約等于太歲丹的效果。
不過太歲丹比他好的地方是,不限制等級,上到張真人,下到練皮境,吃太歲丹,都可以進補。
而練罡丸這種東西,具有很大的局限性,比如練罡丸只能由化勁修士使用,其余境界修士使用不行。
耶律跟其木格說了兩句道:“行了,你趕緊出發吧,那礦區里面的鐵匠鋪,還有軍械一定要全部控制住,另外,如果可能的話,工匠抓起來,讓他們繼續打造,等我的消息,到時候。”
耶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其木格瞬間明白點頭道:“是主子,我明白了。”
其木格立刻離開,耶律瞇縫著眼睛,眼神之中滿是凝重,巡察使來沔水縣了,這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尤其是在這時候出現了拜火教運送軍械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啊!
所以這時候,只能犧牲南霸天,然后先穩住自己的地位再說。
至于陳九四!
耶律瞇縫起眼睛,鐵打的朝廷,流水的江湖,這江湖換個幫主經常的事情,你見換過幾個達魯花赤?
耶律想著嘴角上翹,陳九四是老鼠,他是貓,再大的老鼠,最后也是貓的食物。
拿下南霸天,換上陳九四,這不過是有一個輪回而已,我能用陳九四制衡南霸天,我就能用秦鷹制衡你陳九四!
這般想著,耶律的眼睛四十五度看向天空,里面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雄鷹堂!
秦鷹最近很上火啊,他認為自己對南霸天是忠心耿耿,當了一條好狗,可是南霸天對他那就是沒當人啊!
動輒辱罵,羞辱,這南霸天簡直就是把自己真的當成狗了。
是自己是給你南霸天當狗,但是你不能真把我當狗,我可是化勁高手,這沔水縣十三太保有我秦鷹一個,你難道不應該給與我們最基本的尊重嗎?
結果沒有,啥也沒有,不把自己當人啊。
自己的兩個弟弟最近鬧得厲害,感覺傷自尊了,對南霸天也多有怨言。
可是自己只能安慰啊,他走的就是一條當狗的路啊,只有在南霸天那里伺候好了,他才能一步步高升啊。
而且自己已經把自己的退路都斷的差不多了。
比如陳九四那里,他現在最恨的是南霸天,其次就是自己。
若是有一天陳九四上位了,那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啊。
除了當狗,他已經無路可走。
他心里苦啊,正在書房愁眉不展,這時府內的管家來報,說耶律府來人要見他。
“耶律府!”
秦鷹瞪著眼睛站了起來,耶律府見他作甚,不過耶律府的人他可不敢怠慢立刻道:“快請,客廳用茶。”
同時這個消息也驚動了秦虎,秦豹,二人急沖沖的趕到了客廳。
這時阿合臺大步走進了客廳,大馬金刀坐下,雖然他的實力剛到化勁,甚至實力不如秦虎。。
可是依舊擋不住他是耶律府上差的傲氣。
阿合臺坐下,下人上茶,很快秦鷹,秦虎,秦豹三兄弟走了過來。
秦鷹這時抱拳道:“阿合臺統領。”
作為本地幫派頭目,秦鷹對城里的一些人還是很了解的,比如耶律府的那幾位重要人物,阿合臺算一位,副統領,雖然跟其木格沒法比,可是也算是有名望的。
阿合臺看了看秦鷹,起身道:“秦堂主,屏退左右,耶律大人有話問你。”
“耶,耶律?”
秦鷹聽了這話,立刻道:“你們都下去,快都下去。”
秦虎,秦豹也是一驚,耶律找他們作甚,也都喊著讓護衛與下人下去。
阿合臺皺了皺眉頭對秦鷹道:“把人清空,只有你我!”
秦鷹一愣,看向了自己左右的兩個兄弟道;“阿合臺統領,這都是我的親兄弟,沒事吧。”
阿合臺眉頭一皺道:“秦鷹,耶律大人說的是只能說與你聽,這個你,你懂嗎?”
秦鷹聞言立刻道:“懂,懂,阿虎,阿豹。”
秦虎,秦豹互相對視一眼,也都退出了客廳,此時客廳里只有秦鷹與阿合臺兩個人。
阿合臺道:“秦鷹。”
“在。”
“耶律大人問你,你愿意為大人做事嗎?”
阿合臺端著架子說道。
秦鷹一愣,緊跟著立刻反應過來道:“愿意,愿意。”
阿合臺道:“好,既然如此,這封信給你,我就回去復命了,我走了。”
最后我走了三個字,咬的字音很重。
秦鷹瞬間反應過來,從衣袖里掏了掏,掏出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這時全都塞進了阿合臺的袖口。
“統領大人,回去多多替在下美言幾句,在下愿為耶律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哦,那耶律大人要是讓你砍死你爹媽呢?”
阿合臺笑呵呵的看著秦鷹,秦鷹道:“砍死,絕對砍死,只要耶律大人有吩咐,我秦鷹責無旁貸!”
阿合臺看了看秦鷹,緊跟著笑道:“你小子,有前途,以后都在耶律大人的麾下做事,多多照顧了。”
秦鷹道:“是,應該的,應該的!”
阿合臺離開了,這時秦鷹看了看手里的信封,拆開。
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后一臉震撼,這時外面秦豹與秦虎走了進來道:“大哥,這阿合臺前來作甚?”
秦鷹這時面色凝重道:“南霸天要完了!”
“啊?”
虎豹二兄弟大驚,互相對視一眼,緊跟著齊齊看向秦鷹道:“老大,到底咋回事啊?”
秦鷹這時把手中的書信遞給了秦虎,秦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然后都是一臉震驚道:“耶律大人要抓南霸天?”
秦鷹輕輕頷首。
秦虎卻道:“太好了,你看這里寫了,事情完事之后,耶律大人做主,把漁幫三分之一的家產分給咱們,如此咱們不就成第二個白虎堂了嗎?也有跟總舵叫板的實力。”
秦豹道:“大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南霸天不把咱們當人,咱們就反了他狗娘養的,老子早就想收拾這老幫菜一頓了,他是真把咱們當狗啊!”
秦虎道:“對大哥,如此機會,咱們干掉了南霸天,趁機就能歸入耶律大人門下,這沔水縣說來說去,不還是他們牧蘭人說了算嗎?咱們榜上了他,才算高枕無憂。”
秦鷹聽了秦虎與秦豹的話,沉默了許久道:“這件事最關鍵的不是咱們,你們考慮事情太片面了,你們想沒想過,幫咳,南霸天若是下臺之后,這幫主之位會由誰來繼承。”
“幫主之位?”
二人一愣,緊跟著互相對視一眼,然后滿臉驚喜道:“耶律大人過來問大哥你愿不愿意做他的人,也就是說耶律大人有意提拔你啊,大哥,恭喜大哥,賀喜大哥!”
秦鷹:(⊙o⊙)…??
秦虎道:“大哥,到時候你給我分個堂主,我也想過過堂主的癮。”
“不是…”
秦鷹剛想說話,這時秦豹開口了 “二哥,我的二哥啊,你怎么了你啊,什么你就堂主了!”
秦鷹點頭,還是老三靠譜啊。
快老三你勸勸老二,別做白日夢。
“二哥啊,你怎么了我的二哥,什么叫堂主,大哥當幫主你最起碼是副幫主啊,我也是副幫主!那多威風!”
秦豹咧嘴笑道。
秦虎眼睛一亮道:“哎,老三你說得對啊,是二哥狹隘了,副幫主,對副幫主!”
秦鷹聽了兩個弟弟的話,只想吐槽,你們兩個能活到現在,你們就感謝我吧。
秦鷹道:“你們倆個是不是傻,耶律大人說了事成之后分我三分之一漁幫,這是想讓我當幫主嗎?”
秦虎聞言皺眉道:“三分之一,那是小點,不過人家耶律勢大,占大頭沒毛病,大哥你就別挑了,能當著漁幫三分之一的幫主也行。”
秦鷹被這兩個廝給氣笑了,什么三分之一的幫主。
秦鷹直接挑明道:“行了,你倆別猜了,南霸天下臺,這個幫主肯定是陳九四!”
“什么,陳九四,憑啥是陳九四!”
二人不太服氣,秦鷹道:“你們倆個是真蠢假蠢啊,因為南霸天就是陳九四給整倒的,他必然是幫主,而耶律給我三分之一漁幫,是準備讓我學白虎堂分裂,到時候成為制衡陳九四的存在,以后我就是陳九四的角色,陳九四就是南霸天的角色,你們聽懂了嗎?”
二人聞言略微一愣,緊跟著道:“聽懂了,原來如此啊。”
秦虎道:“不過大哥那陳九四雖然很討厭,可是實力并不弱,你想制衡于他,我怕他對你起了殺心,咱們沒法應對啊!”
聽了這話,秦豹道:“二哥,休要長了他人威風,滅自家人的志氣,你剛才沒看書信里說了嗎?贈大哥一枚練罡丸,幫助大哥提升實力,到時還怕什么陳九四!”
“練罡丸,對對,練罡丸。”
秦虎這時拿著信封倒了倒,果然倒出來一枚丹藥,然后遞給秦鷹道:“大哥,你快服下此丹,速速提升實力。”
秦鷹拿著練罡丸,往嘴里放了一下,然后又拿了出來,停了下來,不在動作。
看到秦鷹不吃,虎豹二兄弟道:“大哥,您這是?”
秦鷹抬手道:“我不能吃啊,耶律大人讓我盯住南霸天,防止這幾日他跑出沔水縣,也就是說我要時常去見南霸天,若是服下這丹藥實力提升,短時間內很難隱藏住氣息,這要是被南霸天發現,豈不是引起了他的警覺,壞了耶律大人的好事!”
“所以這丹藥暫且不能吃,我先放好了。”
秦鷹說著把丹藥隨身放好道:“等鏟除了南霸天,我在服用此丹,成為耶律大人手中那柄制衡陳九四的寶劍。”
“大哥英明!”
此時北山鐵礦區,其木格率領三百黑騎直接來到了鐵礦區,不過此地地形復雜,不能騎馬,其木格直接帶著一百黑騎步行前進。
很快就找到了陳解提供的那個坐標位置,這時在外面,其木格揮手讓人封住進出口。
然后來洞口就聽到里面一陣激烈的打鐵聲。
叮叮,當當 其木格目光微凝道:“呵呵,還有打鐵的聲音,兄弟們跟我沖!”
“啊,你們是什么人!”
其木格帶人沖進去,突然聽到一聲怒吼,其木格直接一把擒住此人,隨手甩飛,對著洞內怒吼一聲:“達魯花赤府辦事,不想死,抱頭跪地!”
而這時洞里,南霸天那個死士統領眼睛一瞪道:“啊,不好,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說著抽出武器往外沖,結果迎面遇到了其木格,其木格揮手,寶刀出鞘,瞬間就把這個死士統領劈成兩半。
帶著人就殺進了山洞,這時就見山洞之中全是火爐,一群光著膀子的鐵匠跪在地上,一旁有十幾個大木箱子,里面裝的全是弓箭頭。
其木格這時隨手拿起來一個,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呵呵,南霸天,你還真的敢造反啊,真是找死!”
“你們看在這里,我回去稟告耶律大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