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陳解聽白郎中講了一道藥方,名曰:白虎湯!
此方,藥效很好,專治小兒高熱,乃是不二之方。
可是本方也很危險,由于藥力強大,有一定的概率會導致小兒死亡。
因此,下此方時要多加慎重,順道白郎中還以此講了一個醫者不自醫的故事。
說是有一個名醫,給人看病很厲害,一副藥下去就見效,后來歲數大了,老來得子,一日他的小兒子病了。
家里就讓他下一副藥治療一下,可是他連下幾副藥,都不管用。
最后家人沒辦法,帶著小兒子,去了隔壁的藥鋪,那郎中醫術遠遠不如這位名醫。
可是卻一副藥就把小兒治好了。
后來這位隔壁的郎中好奇,自己醫術不如名醫,自己都能治好,這名醫為何治不好啊?
便登門求叫。
名醫當時嘆息一聲回答一句:“若非親生子,必有白虎湯!”
而治好他孩子的藥,便是這副白虎湯!
聽了白郎中這個滿含哲理的小故事,陳解就把這幅白虎湯歌訣記在了心中:
白虎膏知甘草梗,氣分大熱此方清,熱渴汗出脈洪大,加入人參氣津生!
學了一道藥方,陳解告辭,吳宏心情不是太好,自從那個江湖豪客走后,他就顯得心事重重。
陳解跟他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白家,并且跟白郎中說,明日可能會晚來一些,他要先去魚欄報道。
白郎中道:“不礙的,去吧。”
離開白家,天色已經晚了,能有個下午三點多鐘吧,他要回家接蘇云錦姐妹,進鎮子里買雞仔,鴨仔。
他如平常一般往家走,不過就在路過魯三家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魯三家看熱鬧。
這已經是村子里的老習俗了,誰家出點事,這些村民都會圍過去看熱鬧,吃瓜,好不快活。
陳解閑著沒事,就湊到了院墻,只見里面魯三跟陳熊轱轆到一起了。
而魯秦氏更是彪悍,這時拽著陳三六稀松的頭發不撒手。
陳三六這時疼的喊道:“輕點,輕點,別薅前面,你往后面薅,不剩幾根了!哎呀…”
看著如此激烈的狗咬狗場面,陳解好奇的問。
“這咋打起來了?”
“啊,九四哥啊,今天回來挺早。”
“是這樣的,這魯三答應…”
村民一講,陳解明白了,原來這事跟自己還有關。
魯三上午找陳三六要錢,要了一兩八錢,準備給大船頭多送一兩銀子,那八錢自己昧下。
結果今天下午去送錢,直接就讓大船頭懟了回來。
這事沒給辦!
行,事不給辦,就不給辦吧,那你退錢吧。
陳三六一家就來找魯三退錢,結果呢,只退了四兩六錢,少了兩錢銀子。
而這兩錢銀子中午讓魯三兩口子,買了酒肉吃了。
陳三六一家就不干了,事沒給我辦,還給我家的錢買了酒肉吃了,你魯三臉怎么這么大啊,賠錢!
魯三當時就不樂意了,老子瘸著一條腿,幫你跑前跑后,花你點錢怎么了,老子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陳熊:不給我家辦事你還享受上了,我去你的吧!
上去就一個電炮!
別看魯三瘸了一條腿,可是彪悍程度一點也不比陳熊差,撲在陳熊身上,兩個人就轱轆起來了。
陳三六想要幫忙,可是卻被魯秦氏抓住了頭發。
一時間滾做一團,打的不可開交!
當真是狗咬狗。
看著兩伙人打架,周圍的鄰居,只有看熱鬧的,卻沒有拉架的,這陳三六與魯三在村子里的人緣都不好。
他們打架,鄰居們只有拍手叫好的份。
陳解抱著肩膀在一旁看著,挺解氣的,一轉頭看到了李二瓜,他是魯三的表弟了,這時他也探著頭看熱鬧,絲毫不去幫忙。
陳解看了一眼李二瓜道:“二瓜!”
“九四哥!”
李二瓜點頭哈腰跟陳解打招呼。
“魯三不是你表哥嗎,你就這么看著啊,不上去幫忙啊?”
李二瓜:“不用了吧,我看陳熊那小子下手挺黑的。”
陳解:(⊙o⊙)…(你幫誰啊?)
“我是說,你不幫幫魯三?”
“我幫他?”
“九四哥,你是不知道,這魯三忒不是東西,我們倆家地連著,本來中間有一條土道,可是魯三非要多占,我爹找他理論,他竟然跟我爹犯渾,把我爹給打了,我爹可是他親舅舅啊!”
“這種壞種,就得這么治他,我不知道是誰做的這好事,真解氣啊!”
“要是真讓他們進了魚欄啊,不知道又要造多少孽呢!”
李二瓜說著,陳解笑了笑,然后轉身走。
這時李二瓜喊道:“九四哥,你去哪啊?不再看會兒啊?”
“不看了,回家,你嫂子等我吃飯了。”
聽了這話,李二瓜道:“九四哥,嫂子應該沒在家,我來的時候,看到她正在跟二八嬸她們在東河沿挖野菜呢!”
“東河沿?”
“哦,謝了二瓜!”
“哥,你說這個干什么,咱們都是一個村的。”
陳解告別了二瓜,往東河沿走,那里靠近河岸,水草非常豐厚,因此野菜也特別喜歡長。
以前是被魯秦氏霸占著,可是自從陳解把魯三腿敲折了,這塊地,誰都能來挖了。
陳解往東河沿走,而這時東河沿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這群人家丁打扮,一看就是于家的人。
這些人來了這里之后,就看到了挖野菜的婦女,很快就圍了過來,這些婦女七八個人,見五個家丁圍過來,不解,但也不慌。
二八嬸這時靠到蘇云錦這里,二人好有個照應。
這時五個家丁過來,看了看挖野菜的幾個婦人道:“跟你們打聽點事!”
幾個婦人一愣,一人道:“不是打聽過了嗎,戴斗笠,刀疤臉!”
“不是這個。”
家丁說了一句,緊跟著道:“麻六死了你們知道嗎?”
“啊?”
眾人一愣,麻六他們認識,以前一個村的,而且前段日子還去蘇云錦家鬧過。
想著眾婦人的眼睛,不由都看向蘇云錦,蘇云錦心中咯噔一下,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
那一夜,夫君去做什么她沒問,難道是去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