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順辭別了藍道人,出了小院,一路向著主峰的山腳下走去。
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斑駁地灑在這條蜿蜒小徑的石板路上,配合山間淡淡的云霧,如同仙境。
奈何這條下山的小路,許順已經走過幾百遍了。
再美的風景,都有看膩的時候。
以前他去主峰,需要半個時辰。隨著他的修為提高,他身影如風,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主峰山腳。
主峰峰頂是青華宮,但并不是青華派所有的執事偏殿,都在青華宮之中。
尤其是秩仙殿這樣,隨著青銀、月秩制度慢慢搭建起來而成立的執事偏殿。
青華宮雖大,卻沒有秩仙殿所在之地吶!
于是秩仙殿就在主峰的山腳下,美曰:照顧新入門的弟子。
照顧了新入門弟子,誰照顧他們秩仙殿的執事弟子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許順聽著給他登記修為,秩仙殿弟子的吐槽。
秩仙殿是用仙木所搭建,非常寬大,殿中的柱子都是幾人合抱都抱不過來。大殿之中飄蕩著淡淡的木香,幾張案牘面前,除了許順之外,還有其他人在這里辦事。
許順的面前,是一名看著非常隨和,非常話癆的道人。從許順來到他面前,遞出自己的玉牌,就說個不停。
“紫才師兄,你的玉牌,請收好!”道人把玉牌從一個圓形的法陣上拿出來,遞給許順。
他同樣身著紫色道袍,是紫字輩的修士。
只是許順從他面容上看不出年紀,也看不透他的修為。
“通神期的修士,月秩就成一百兩青銀。莫要看一百兩青銀比較多,到了青云集市上,隨便找兩個女修雙修一下,就沒了。”那道人把玉牌遞給許順后,又嘮嘮叨叨的說道。
“…”
什么隨便找兩個女修雙修下,那不是嫖嗎?
似乎是見到許順面露不屑,那道人繼續說道:“師兄那是什么表情?”
“在茫茫的修仙界之中,我們三個人能遇到,那便是緣分!”
“我請她們二位喝個茶,談古論今,談玄論道,豈不是雅事?”
“至于,談完之后,大被同眠,那都是緣分到了自然而然。”
“一場相遇,因緣際會,因緣而散,何其浪漫!”他一臉沉醉的說道。
三人?
她們?
還兩個?
想不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玩得還挺花的啊!
許順吐槽道:“緣多少錢一個?”
“只要五十兩,就有緣了!師弟你要是想要有緣,可以到這里尋!”說著,那道人遞過來一片竹片。
竹片被熏過,帶著淡淡的香味,上面刻著幾個秀氣的字。
“湘竹樓”。
好家伙,你這廝居然還拉皮條!
“敢問師兄如何稱呼?”許順問道。
他忍不住問問這是哪個奇葩,以后離他遠點。
“紫縹!縹緲的縹!”紫縹頗為自得的說道:“報上我的名字,還可以打九折!”
“告辭!”許順頭都不回的說道。
“別忘記報我名字,有折扣!”紫縹看著頭都不回的許順喊道。
他這一喊,秩仙殿其他的道人都看向了許順。
原來你也是這種人!
許順絲毫不慌,他根本沒有回頭。
只要他不回頭,誰知道紫縹喊的是他?
從秩仙殿向右走上山,不遠處的地方,就是青云書樓。
在路上的時候,許順忽然想到,他擁有了藍道人的玉牌,可以以藍道人的身份借書啊!
他要繼續借祖說。
那玩意在修煉閑暇之余看,既可以體會到祖師精神,又可以豐富自己精神世界。
非常的妙!
奈何,昨天自從幾個月前看到過一本祖說,就再也沒有看到過祖說了。
今天也是如此,讓許順好生失望。
這群吊人,不知道還書嗎?
來了也不能白來,許順隨手借了幾本關于通神期的書,什么通神期十萬個為什么紅錨通神三千問通神修士歷險記。
離開了青華書院,許順又下山,從主峰的另外一側上山,來到一處山崖。
山崖在主峰的北側,如同向外伸出的手,名為飛云崖。山崖伸出的一部分,如同碼頭一般,停靠著許多飛舟、飛禽,它們會按照修士的意愿飛向四面八方。
飛云崖頗為熱鬧,不停地有修士來來往往。
煉氣期、筑基期的修士沒有法力,不能操控法器,所以出行都是來到飛云崖乘坐飛舟、飛禽。
通神期的修士,法力比較珍貴,也不舍得操控法器,外出也需要來到飛云崖。
許順還看到大型飛舟,似乎是運送貨物。
也對,青華派那么多人吃喝拉撒,總不能都是自己種,自己養。
“這位師弟去哪里啊?青云集市?黃龍江?三劍峰?還是黑云山?”
許順剛到飛云崖,就有一個道人熱情的迎上來。
看著道人熱情的樣子,許順恍然間好像來到穿越前的火車站出站口。他脫口而出:“去青云集市多少錢?什么時候發車?”
“幾個人拼車?”
“車?”道人明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你說舟啊!”
“我的‘九天十地天下無敵破佛梭’不同于其他師兄弟的飛舟,飛行速度快,坐著舒適安逸。今天的路線正好是去西邊,先去青云集市,再去三劍峰。”
道人熱情的說道:“師弟現在上舟,咱們就走了。去青云集市,只要兩錢青銀!”
“兩錢?那么貴?”許順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行情價是多少,但是以煉氣期的月秩也就是十兩青銀,兩錢青銀確實不少了。
還有那什么九天十地天下無敵的破佛梭,一聽就不太靠譜。
“嗨!現在都是這行情價,你瞅瞅這周圍那么多飛舟。咱們都是師兄弟的,我能蒙你不?”道人一聽許順嫌貴,立馬說道。
“這一圈穿紫色衣服的,誰不是師兄弟啊?”許順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再四處看看,多謝師兄了。”
他要多問幾家,看看行情價是啥。
不然坐個車都被宰了,也太蠢了。
“師弟!”一看許順要走,道人有點著急的說道:“就差你一個人就發舟了,一錢青銀,只要一錢青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