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全都有了
此事事發突然，少男少女們過去十幾天絕大多數時間都赤身相對，也是混著睡在一起，都沒有絲毫動靜。
衛淵本以為他們不光沒有男女之防的概念，同樣也對陰陽之事沒有感覺。否則凡人十四五歲就有很多成婚生子，這些少男少女不需要有知識，只要身體還有本能，就應該有反應。
結果諸事忙碌，直到現在一眾少男少女衣服都只有一件短袍，連貼身衣物都沒有？就連這些衣服也都是硬湊出來的。否則幾萬件衣服，織物又從哪來？
所以衛淵本來不覺得會有什么事，結果一時大意，晚上突然就出了事。
這些少男少女來歷詭異，孫宇所說的“同種同源”四字評語此時不斷在衛淵意識中回響，越來越大，聲如雷霆。
此時衛淵反而鎮定下來，迅速檢視一個個棚屋，每一座都不漏過。先要掌握情況，然后才能知道該如何去做。
此時一些少男少女身上還帶著明顯的活動痕跡，不過還好，身上有痕跡的其實并不多。
詭異的是，明明在同一座大棚中，有的少男少女運動已經結束，而同處一室的大部分人都是無動于衷，也沒有加入或是另起爐灶，就仿佛邊上同伴做的事和自己毫無關系一樣。
衛淵行動如電，一個棚屋只要進去看一眼，神識一掃，全部情況就收于眼底，然后是下一間。
按照剛剛兌換回來的那些秘籍所述，天地根本不在乎人倫，所謂人倫無外是圣人定禮立德后的東西。上古時期，就根本沒有禮法這些東西，人族也同樣興盛。
典籍中這種說法和儒家有根本不同，但太初宮自不會在意儒生怎么說，所以和四圣書院的關系一向不怎么好。
這些少男少女彼此之間就算真是至親血緣，他們之間干點什么天地都不會有所回應。
但修行界早已知道如果血脈過近，那生出來的孩子有可能會是天才，但大概率會出各式各樣的問題。大小世家中也有不少人主張內部通婚，血不外流，特別一些號稱祖上出過仙人真君的小家族，以賭那虛無縹緲的機會，希望重拾先祖榮光。
這樣的人其實還不少。但這并不是衛淵的選項。
若是生出天才倒無所謂，但那些出了問題的孩子，將來多半會心生怨恨，這就是衛淵的罪業了。
而且前面那么長時間不出事，偏偏就在這一晚出事，衛淵也懷疑是不是許家在這些人身上還下了別的暗手，必須得弄清楚。
此時太初宮諸修也被驚動，悉數到場，知道發生何事后都是一臉凝重，迅速清點盤查全部人員情況。
遠方任素行等人也有所察覺，都想要過來看看，但被界域守衛攔住。
他們一開始還和守衛有些吵鬧，衛淵作為界主自然就察覺到了那邊異動。但此時衛淵心情正糟糕，不想再有人添亂，于是對守衛下令不許他們踏出小鎮一步，必要時不惜動武。
檢視完整個城市后，衛淵已經是臉色鐵青。
少男少女之間發生些陰陽互動，還不是最糟糕的。當異變發生時，一些守衛不明所以，看著眼前少男少女們抱在一起，一時色心大動，也試著對左近少女下手。這些少女懵懵懂懂，也不懂拒絕和反抗，就被人得了手。
衛淵行動極快，這些守衛匆忙間整理好了衣裳，但來不及清理痕跡。而且衛淵直接探查少女元神，也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轉眼間，衛淵就將十一個趁亂奸\淫的護衛全都抓了出來。
這些守衛基本都是西域本地人，靠著一仗仗打下來得到的信任。但他們骨子里仍是桀驁狂野，也沒多少定力，誘惑當前，就將軍紀和衛淵訓令全部拋在腦后。
此際城市中燈火通明，所有少男少女都如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不動。衛淵心中沒有絲毫波瀾，將整件事所有可能后果在心中過了一遍。
這些少男少女很可能是許十七的血脈后裔，同時身上也流著許萬古的血，典型的仙君后人。那些被護衛玷污的少女此刻無知，日后總會明白今天發生了什么。
侮辱仙君后人，仙君又沒有隕落，這在整個修仙界都是大罪。仙君就是仙君，一身已與天理大道相融，不管許萬古風評如何，做過什么事，此刻他既然還身在仙位，那就是部分天道化身。
后人被如此侮辱，許萬古如若知道，哪怕一雷劈了青冥，太初宮也說不出什么。
再論私人，衛淵和布衣劍士許十七傾力死戰過，看過他的生平，得過他的傳劍，內心深處已經把他視為半個朋友。
而現在，朋友的后人女兒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侮辱了。衛淵城府再深，此刻也有些難壓怒氣。
衛淵冷著臉思索之際，守衛統領期期艾艾地走了過來，向衛淵見禮。
這名統領衛淵是記得的，他是第一批被云菲菲招攬回來的人，能活到現在也是殊為不易。和他同時進入青冥的修士現在十個中只剩下兩三個。而他歷經多場血戰后，修為也晉升到道基后期，算是界域中堅。
統領來到衛淵身前，小聲道：“界主，他們也是一時糊涂，犯了點小錯。您消消氣，回去后我必定狠狠責罰他們！”
“嗯？”衛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直看得他冷汗漸漸流出，不敢和衛淵對視。
衛淵緩道：“你回去責罰？”
那修士急忙道：“對對，我一定狠狠責罰！至少抽他們二十，不，五十鞭子！讓他們七天下不了床！”
衛淵不動聲色，道：“他們是你什么人？”
“就是進青冥時就認識了，一直并肩戰斗的兄弟，結果這次一時糊涂…”
衛淵打斷了他，問：“這支衛隊是你的嗎？”
統領冷汗就下來了，趕緊道：“當然不是，只是都有些戰場情誼。”
衛淵并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道：“軍規上寫得明明白白：擅離職守者斬；奸/虐平民者斬；兩罪并罰，可還有疑問？”
那統領忙道：“大人！這些可都是為你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啊！”
衛淵突然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怒道：“你要是多用點心，看住他們，他們就不會犯軍規，也不用死！”
砰的一聲，衛淵將統領摔在地上，然后道：“事實確鑿、鐵證如山！斬！”
立在十一名守衛身后的修士們長刀揮落，人頭落地。
紀流離手中光芒一閃，悄悄將這十一人的魂魄收入鎮魔塔中。她動作輕快，除了張生衛淵，幾乎無人察覺。
看著十一具尸體，衛淵閉上眼睛，片刻后睜開，道：“把他們葬了，家人按例撫恤。此外今晚的事誰敢泄漏出去，立斬無赦！另外所有統領約束部下不力，軍紀渙散，全部撤職，編入騎軍，從士卒干起。立夠軍功后再復原職。”
一系列雷霆般的處置，讓眾人噤若寒蟬。十余名大小統領都摘了頭盔，垂頭喪氣的離開，自去騎軍營報道。至此從上到下，所有人都明白這些少男少女就是衛淵的禁區，不容任何人把爪子湊過來。
隨后衛淵再區分男女，將少男少女分開居住，同時在元神中給所有人下了禁令，未得允許，不得再行陰陽之事。
等一切塵埃落定，已是天色大亮。
衛淵把崔聿叫到一旁，道：“再過些時日就要半年了，你到時留意一下，看有誰帶著同一支部隊已經半年的，就給他們換個位置。今晚這些撤下來的統領日后如有軍功，官復原職，也要換支隊伍。”
崔聿點頭，將此事記下。
安置好一切后，太初宮諸修又聚在了一處，商議此次事件。當著眾人的面，紀流離手上多了十一個光點，道：“這些魂魄我拘住了，誰不怕罪業的，把它們消了吧。”
衛淵有些不解，探詢的看著紀流離。
紀流離瞪了他一眼，道：“仙人后裔和你因果相連，這些人侮辱了她們，這是相當強的因果，輪回也不能消除，你以為殺了他們就完了？一旦有高修在輪回中釣出他們，一是能憑此定你的罪，二則可以以此因果下許多的咒法。你自是不懼，但你身邊的人可就要倒霉了。”
衛淵沒想到還有這許多牽扯，不過因果、氣運、輪回都是詭秘莫測，里面不知有多少手段，他自然是不如紀流離的。
這時孫宇淡定道：“我來吧。這點業力，我多救幾個人就消了。”
余知拙就有些詫異：“這也能對消？”
“別人不可以，但我玄明殿自有秘法可以對消。”
孫宇伸手攝過那十一個魂魄，收入丹爐中。爐蓋小孔中噴出一縷青煙，隨后衛淵就覺得孫宇眉心處多了些陰影。但孫宇身上隨即涌動陣陣淡白清光，反復沖刷，所有陰影逐漸消失，他又是清清爽爽，一身正氣。
此后數日，一切如常，但衛淵總有隱約的不安。
這日午后時分，孫宇匆匆而來，找到衛淵，道：“事情有些不對！我剛剛檢查時發現，所有前幾天交合過的女孩子，全都有了！”
“什么？”衛淵大吃一驚。
孫宇神色凝重，道：“那晚交合過的共有一千出頭，除了和十一名護衛的之外，其余的全都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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