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這是必需的抉擇,但也真的太渣了
什么叫大家都以為我已經死了？
我不是就睡了一覺嗎？
莫恩此時此刻只覺得腦子就和當時倒在魔女胸前一樣的天旋地轉。
如果有鏡子的話，莫恩想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和在家鄉時的一張表情包非常相似。
完全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愕然片刻后，他才是認真的問道：
“我能確認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現在這個大陸以及這個世界上，從無數凡人到天上的眾神都覺得我已經死了？”
就像是蘋果一樣緋紅的魔女已經徹底偏過了頭去。
她甕聲甕氣的說道：
“是，是”
“那個，我解釋過了，但是他們好像誤會更大了.”
魔女至今都記得那個哭著離開的圓桌騎士。
她明明已經事實說出來了，但為什么大家都不信呢？
似乎是為了讓莫恩更好的理解現狀，魔女也是說道：
“要不我還是帶你去看看吧。”
“啊，好。”
莫恩表情微妙的點了點頭。
雖然才是有點不舍的從魔女的大腿上起身。
跟著魔女去往了那片花海。
幽藍色的祝圣花依舊綻放在這兒。
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美麗奪目。
只是在花海中央卻是豎立著一座正在雕刻的石像。
按照莫恩的目測，這尊石像應該差不多三十米高，材質是舊大陸特有的摩爾妲石。
是這邊世界中自然物質里最能抵抗時間侵蝕的石頭。
用它雕刻的石像就算沒有任何防護只要不是人為破壞，那就至少在上萬年的時間里不會有任何變化。
是非常受到貴族和富豪追捧的石材。
而這么大一塊的完整石料更是莫恩都沒有見過的玩意。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是雕的莫恩自己，用的還是奧古斯都和康斯坦丁的形象。
莫恩在這邊的世界有過很多雕像。
活著的時候給他立的，死了后給他立的，數不勝數。
但是，明明他還活著但卻給他立了紀念像的卻是第一回。
站在莫恩身邊的魔女則是越發躲閃的看向了他處。
那尊石像最開始其實是要雕刻成她抱著莫恩時的樣子的。
但因為實在太羞恥了，所以她想辦法改成了現在的樣子。
嗯，靠著深淵蠱惑人心的力量誘騙了大量的凡人投票成了第二選擇 至少這樣莫恩回來了也還能用上。
而要是之前那個樣子，她真的覺得自己會扛不住的鉆進地里。
而讓莫恩更加意外的還是，魔女又是不安的摩挲著自己雙臂的對他說道：
“也不止是這兒，還有其他地方，或者說整個舊大陸現在都是在為你豎立雕像。還有，還有舉行紀念儀式”
“聽說另一個地方的雕像比這兒更大。”
對此，莫恩唯一能夠給出的回答就是：
“啊？”
魔女此刻的臉頰已經滾燙得仿佛能煎熟雞蛋，她的內心徹底被羞恥感填滿。
在這一瞬間，她再無法支撐自己站立的直接雙腿一軟蹲在了地上。并將雙手迅速地抱住自己的雙腿，身體微微顫抖著的盡可能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仿佛這樣就能將那如潮水般涌來的羞恥感也一并藏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努力過了但真的沒有人相信我！”
魔女的腦袋深深地埋進臂彎與膝蓋之間，心里不停地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她怎么也無法釋懷，只覺得自己仿佛要被這無盡的羞恥給淹沒。
她第一次覺得比起留在地上，深淵似乎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她想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想逃避所有看到那一幕后又很可能馬上就要恍然大悟的目光。
她就這樣把自己整個人都藏進了抱起來的雙腿之中，像是在尋求一個安全的避風港，哪怕這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姿勢。
在這之前，她還能躲進莫恩的懷抱里，但現在她連多看一眼莫恩的勇氣都沒有。
她應該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把自己的王‘誤殺’的女神。
太小丑了 啊，原初在上啊，這就是您將全部的美好還給我所索要的代價嗎？
我知道這很好，我也知道我沒有要求更多的資格和立場，但是，但是真的太過分了，我等的母親啊.
看著這樣藏起來的魔女，莫恩卻是在短暫的失聲后，直接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讓女神越發的縮成了一團。
“不要笑，不要笑了！”
她也不敢抬頭看自己的王，因為這真的好羞恥。
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所有人知道她之前干了什么蠢事了。
她沒有理由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所以她只能把自己自欺欺人的藏起來后，小聲的要求莫恩不要再嘲笑她了。
“不，不，不，艾絲翠德，嗯，這個名字還是太生疏了點，我簡單點叫你艾絲吧，怎么樣？”
突然的親昵讓女神小心的抬起了頭，雖然馬上就是因為看見自己的王還在笑著的而又縮了回去。
但她的回答也是同樣的迅速和充滿期待：
“嗯，嗯，我愿意。”
看著這樣的女神，莫恩好笑的搖了搖頭后走上前去。
因為注意到了莫恩的靠近，女神也是越發的顫抖了起來。
之前的女神都是害怕莫恩的回來是一場過于真實的美夢。以至于她們因為膽怯于夢醒的而顫抖。
而此刻的魔女卻是與之完全不同的過于羞恥。
這是她漫長人生中的第一個笑話，也是最大的一個。
莫恩則是蹲下來輕輕抱住了她。
“我的意思是這很好。”
“哎？！”
愣住的女神瞬間在莫恩的懷中抬起了頭。
但馬上她就是又藏了回去：
“你肯定在騙我！壞心眼！”
這樣的反應讓莫恩覺得非常有趣，因為魔女在他的認知中一直是一個知性的冰美人。
但現在看，之前的笑話對她而言真的有點太打擊她了。
人設都快崩了。
“我沒有騙你，艾絲。我是真的覺得這很好。因為沒有人覺得我還活著。”
末了，莫恩又是撫摸著魔女柔順的長發說道：
“除了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你！”
這一句話就是讓魔女心中的羞恥全部消失，只剩下了滿心的甜蜜。
雖然她還是不太懂莫恩的意思。
但還有什么比一位王對自己的女神說——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更讓女神驚喜呢？
就是她還是有點不敢看莫恩就是了。
畢竟看見莫恩的臉，她就會想起自己之前的崩潰大哭，明明只要她哭的小點就能注意到她的王只是睡著了不是又死了 “真的不是在騙我？”
莫恩笑著揉了揉女神的頭頂道：
“當然不是，這對我來說是好事。”
“因為你還是奧古斯都，所以世界之主死了才是最合適的？”
莫恩依舊揉著魔女的頭頂，這手感非常順滑，最好的絲綢也無法達到這個質感。
非常讓人上癮。
“不是，或者說不只是這個。”
“那還因為什么？不會只是為了安慰我吧？”
莫恩搖搖頭道：
“沒有，艾絲你知道我是在異鄉那邊吧？”
這個問題瞬間就讓女神反抱住了莫恩：
“你難道是又要離開我了？”
女神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顫抖，雖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鬧的笑話，但她也真的變成了驚弓之鳥。
她非常清楚自己無法再去忍受失去。
莫恩則在短暫的沉默后用力抱住了她：
“我很抱歉，但我必需離開，這不因你我的意志而改變。不過你放心，這一切很快就會徹底結束的，我會解決這些的。”
將自己埋進了莫恩懷抱的魔女問道：
“你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說，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要拯救這個世界，也要拯救我愛著的一切。這因我而起，也必需我去阻止。”
魔女想到了從奧古斯都到康斯坦丁的一切。
他一直在為了這個世界奔波。
很顯然的，他真的在做著一件很大的大事。
魔女知道自己不應該阻止，但她卻是發現自己放不了手。
女孩越發用力的抱緊了愛人道：
“真的必需離開嗎？”
“這是必需的選擇，艾絲。”
莫恩又一次的對著懷中的女神說出了這曾經說過數次的話。
這也讓莫恩第一次偏過了頭去不敢看魔女。
雖然他也心知杜明，但他也真的覺得自己太渣了。
可明明他是做著最正確的事情。
原初在上啊，如果這就是您屢次眷顧我所索求的報酬的話。
雖然我不能說您過分，但真的希望您能夠少許的可憐一下我的心情.
女孩的擁抱越發用力，不過趕在莫恩覺得難受之前，她又是反應過來的急忙松開片刻的繼續用力抱住。
她不想放手。
她不敢放手。
“我能跟著嗎？”
之前一直是魔女躲著他的視線，現在則是莫恩躲著魔女了。
“不能，艾絲。”
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新大陸，要去見丹妮絲。
風暴教會的割裂表現非常讓他在意。
是他教會了感情又教會了絕望的兵器女神也讓他不知所措。
所以他絕對不能帶著魔女。
否則他真的害怕那個錯誤的結局重現。
這一次可沒有懷表來救他了。
好在數次的不當人后，他也有了熟練的應對辦法。
就是這真的有點拷問他的良心。
莫恩認真的抓住女孩的肩膀將她帶離自己懷抱的看著她道：
“我必需離去，也必需獨自一人，但這一次我發誓，以我所在意的一切發誓。”
“如果我遇到了危險，我一定會會呼喚你的到來。”
無比認真的看著魔女的雙眼說出了這兩句話后，莫恩又是笑道：
“所以，到時候一定要來救我哦！”
看著這樣的莫恩。
魔女還能說什么呢？
她只能用力點著頭的帶著一絲讓人心碎的哭腔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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