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給臉不要
“你怎么了？”
劉伯川見白夜面色迷茫，雙眼忽然間失去焦距。
連忙伸手在他眼前晃動。
白夜在他的呼喚下回過神，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什么。
似乎是意識深處某種思維的具象，但更像是自己之前的某些經歷。
眉頭微皺，聯想到方才秦衛的話，白夜心中隱隱出現一個猜測。
當初，將自己從鬼門關外拉回來的，是蘇繡？！
不對…或者說，是江山國際那里那所有幸存的詭異。
他們不惜消耗本源力量，救下了自己！
那他們現在都在哪里？
想到這里，白夜立即溝通“鬼符”。
但一番嘗試，也只能感受到阿福、蘇繡以及其他的那些詭異還存在著。
但不知為何，這種聯系變得非常微弱，似乎被某種力量屏蔽。
白夜目前無法準確感知到她們的具體所在。
目光隨即看向劉伯川。
他是先一步離開地下，隨后應該便呼叫了支援。
所以阿福和蘇繡他們的行蹤，以及之后又遭遇了什么，他們幾人應該最是清楚。
而且，在這之后，他們又對自己做了些什么？
目光下意識看向門邊的那三人。
三個人都緊緊盯著白夜，只不過秦衛與寧姝的目光中都帶著審視和探尋。
而那年輕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卻顯得有些陰沉。
見白夜看來，秦衛似乎并未想隱瞞什么，繼續說道：
“在確認情況后，我們便立即對你進行緊急處理。”
“你自身生命精元嚴重透支，雖有陰元精華保住性命，但這種情況對你來講卻只能是好壞各半。”
白夜愣了一下，問道：“什么意思？”
秦衛仔細觀察著白夜臉上的表情，見他不似作偽，似乎確實不了解這其中的關竅。
然后不動聲色瞥了一眼身邊的寧姝，徐徐解釋道：
“生命精華透支，就好像無底的沙漏，生機活力會不斷流失，但你體內的那個缺口，卻被這團陰元精氣堵住。”
“陰元精華本就是至陰之物，活人之軀根本無法承受，你…”
秦衛停頓了一下，隨即卻道：“你能存活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不過，當時你體內的陰元精華一方面在彌補你體內生機的流失，為你提供了大量的陰屬靈氣；另一方面卻是詭異陰氣在不斷影響同化著你，幾乎與你融為一體，根本無法直接祛除！”
“這種情況下，貿然拔除陰氣，可能會導致伱體內生機流逝無法挽回，加速死亡；但留下這團陰元精華，雖然可以保你一時的性命，但最終你會在這詭異的陰氣下被同化，成為另一只詭異。”
白夜聽聞秦衛的解釋，長吁了一口氣。
他之前查看身體變化的時候就發現，體內的靈力似乎變得有些陰冷，沒有了往日的醇和溫潤，倒與之前接觸過的那些詭異有些許相似。
他那時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自己受傷太重，被陰氣入體的原因。
但沒想到卻是陰元精華在不斷同化影響著自己。
只是，如果按照秦衛的說法，自己似乎應該已經變成詭異了才對。
可是自己現在的狀態，似乎還好…
應該，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吧？
所以，這就是他們的手筆了嗎？
白夜看向秦衛，目光隨即又落在站在他身后，一言不發的寧姝身上。
秦衛看到他臉上神色，便似是猜出了心中疑問。
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對白夜道：“現在的你，確實是一個正常人類。”
說到這，秦衛忽然止住話頭，看向白夜的目光中似有精芒一閃即逝。
但看到旁邊寧姝遞來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
“我們對你進行了急救，使用了一些…一些特殊的藥劑，遏制住了你體內生機的流逝。”
“但那一團陰元精華已經與你融合在一起，我們使用常規手段無法祛除。”
“強行分離，會造成無法預測的后果。”
“比如根基損毀，使你一身的靈力修為盡廢；比如激化陰元精華對你的同化，這種情況就意味著你成為詭異，是一種無法逆轉的選擇。”
“當然，最有可能的，是你直接死亡！”
聽著他平平淡淡的語氣，似乎沒有一點夸大其詞的成分。
白夜默默點了點頭。
“所以，是你們救了我？”
秦衛微微點頭，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小事。
“鑒于這種情況，在緊急治療結束后，經過商討，我們選擇了一種最為穩妥的方式，來處理你體內的那團陰元精華。”
“陰元精華是由最精純最純粹的陰氣凝成，陰陽生克不休，所以我們選用剛猛霸道的至陽氣息為你疏導經絡，來中和你體內的那團陰氣。”
“也就是用水磨工夫，一點點將你體內的陰氣剔除，化消。”
秦衛說著，指了指身旁的寧姝道：
“要想落實這套方案，需要一個擁有著陽屬靈力，并且修為高深的人來配合。”
“而恰好，與你相熟的寧姝，修行的就是這一類的功法。”
說完，秦衛便閉上嘴，不再言語。
但卻目光灼灼的盯著白夜。
白夜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方才幾人一進來，寧姝便直接來到身邊。
那一絲剛猛氣勁進入體內時，白夜便察覺到了異常。
體內那所剩不多的那點靈力面對這剛猛氣勁入侵，卻并未有過多的反抗。
甚至還有些熟門熟路的引導著這股氣勁在經絡中流轉。
白夜當時心中便有了猜測。
寧姝已經不是第一次為自己療傷了。
自己蘇醒時沒有感受到那團陰氣的存在，想來就是寧姝這幾天努力的結果。
白夜想通這一環節，神色變得緩和不少。
看了眼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寧姝，不由暗中嘆了口氣。
事情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忙的？”
見他松口，房間里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松。
秦衛深深看了白夜一眼，點點頭，徑直開口道：
“很簡單，我想知道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
白夜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思索片刻，卻還是謹慎的開口道：“秦隊長，我很感謝你們救我一命…”
“但我猜在你見我之前，劉隊應該與你提前溝通過了吧。”
“他與我一同經歷了江山國際里發生的事。”
“相對于我來講，劉隊的話應該更有可信度，不是嗎？”
見白夜看向自己，劉伯川立即點了下頭。
當初救援趕到以后，他便立即將幾人在小區里所有的遭遇都告知趕到的支援。
因為事涉詭異，有關這個案子的一切，早已不是普通警察可以處理的。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匯報給了靈異局的專業人士。
江山國際里4號樓的女鬼，6號樓地底的血池，包括陳飛的背叛，都通報給了靈異局。
只是他如今屬于這個案子的協辦人員，主導權在靈異局秦衛手中。
具體調查的步驟，自然也不是他能掌控的。
剛想說些什么勸勸白夜，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
“讓你說你就趕緊說！”
“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