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吞并長生派,全人類會覆滅的真正原因!
一旦將長生派和高維昆蟲聯系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解釋得通了。
吳痕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若不是自己的感知能夠越來越清晰的看到這個異度荒塵,包括李奉在內這樣了不起的科技前沿者所有的努力都只不過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吳痕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如若長生派是高維昆蟲的牧羊犬,那長生派所占有的元幽礦就等于是牧羊犬的糧倉,同時也是屬于高維昆蟲的財產。”
“就像屠宰場的主人,決不允許自己飼養的牲畜踐踏他們自己囤積的糧食,哪怕那些粗糙的糧食是用來喂狗的…”
“所以并不是長生派有多么難以戰勝,而是他們背后就是高維昆蟲。”
“難怪在之前與長生派的紛爭中,無論自己殺了多少長生派的走狗,他們高層都無動于衷,原來他們是服務于高維昆蟲,且在協助高維昆蟲拿人類做基因實驗!”
“真是一群毫無人性的狗東西啊!”
吳痕心中漸漸的涌起了憤怒。
假如不是自己正好蘇醒,阻止了長生派在整個家園之中散播所謂的長生理念,那么整個女媧神端就等于是高維昆蟲的實驗場地,他們會采取各種殘忍的手段來殺死每一個人類,不斷的散播出猶如人族瘟疫一樣的恐懼因子…
顯然高維昆蟲真正要對付的是人族萬脈,而弱小、無知、呱呱墜地一般的女媧神端一脈是最容易被蠱惑,并通過長生理念的灌輸,主動配合高維昆蟲的這場基因實驗。
不管這場基因實驗最后是否成功,女媧一脈都將被人族萬脈給釘在恥辱柱上,不僅僅基因里每一代都被刻下了對昆蟲的絕對恐懼,甚至可能像長生派一樣淪為高維昆蟲的奴隸、牧羊犬。
越深入思考,越令吳痕靈魂冷顫。
這赤港,是一刻鐘也不能多待了。
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逃逸出去,若再耗下去,人類的靈性與斗志全部被磨滅之后,下場比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還要可怕!
吳痕第一時間找到了李奉。
他們現在必須商議出一個對策來。
眼下人類群體中已經有四成的人被長生派接引到了高維昆蟲的實驗場地…
一場殘忍至極的虐殺即將上演,吳痕不可憐他們,但他們的死亡卻會對其他人類植入恐懼,當這場基因實驗成功后,他們這些人可能連抵抗高維昆蟲的勇氣都沒有了,會像一個個拜入到邪惡教會中的愚信徒,一邊贊美他們偉大的神明,一邊將自己的生命給祭獻上去,以為這樣可以換取到可笑的永生。
假如永生是用這種愚昧、簡單、蠻橫的方式就可以換取來的,那么這個世界上永生的人得多到無法想象,亦或者永生早已經是每一個生命都具備的最基本能力,沒有任何一個生命會為永生瘋狂…
從古至今,以長生、永生為目標的無一例外都是騙局,不同的騙局付出不同的代價!
李奉來到了當初與吳痕一起制訂逃逸計劃的荔城熱帶館。
這個熱帶館已經對外開放了,稀稀疏疏的有幾個游客。
李奉穿著一件舊襯衣,戴著的黑框眼鏡,像是一位初中的物理老師,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平凡,只是他那雙眼睛格外有神,與那些只是領著一份工資得過且過的白領完全不同,他是熱愛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更是有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
吳痕也是很普通的都市打扮,與在圣宗時的模樣有著很大的差別。
不過說實話,吳痕也更喜歡現在的樣子,圣宗那些復雜的袍子象征著修煉等級,人與人之間更是有明顯的高貴與低賤之分,在家園里,一件白短襯可以應對所有的場合。
在吳痕和李奉所站的不遠處,有一個十邊歲的男孩,對熱帶館的那些守宮特別喜歡,他已經蹲在這里有幾個小時了,似乎在小男孩眼里這些猶如異獸的稀有壁虎就是心目中的龍,遇到危險的時候,它們會幻化出真實的身軀,如山岳一樣保護著自己。
“我們有一項計劃,稱之為‘守宮’。”李奉沒有立刻進入到話題中,而是看了一眼小男孩癡迷的那只火焰壁虎。
那只壁虎非常特別,肌膚晶瑩剔透卻又呈現赤紅色澤,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一只壁虎身軀亦如一頭迷你山龍,有威風凜凜的龍額,有嶙峋棱角的龍觸,有修長完美的山脊線龍背,更有靈活而健壯的爪子…
“我們荔城很多人養稀有壁虎,并給壁虎取了一個雅稱——守宮。我爸就屬于守宮的重度愛好者,他甚至為了合法飼養守宮,捐建了這個熱帶館。”吳痕說道。“是的,這項計劃靈感也是取自于‘守宮’愛好者,我有一位學生,她是研究爬行動物的,她也是守宮的癡迷者,她告訴我只要在家中飼養了一只守宮,那么你的屋子無論多么陰暗潮濕,無論在什么計劃,昆蟲嗅到了守宮的氣息都不敢靠近。”
“在我們逃逸出神莽大地脈后,一些生靈也出現了覺醒,這其中就包括了一些潛藏著古老、強大基因的爬行動物,壁虎、叢蜥、變色龍、腳蛇…”
“她覺得,如果能夠讓這些冷血動物變異、進化,且讓它們可以聽從人類的指令,那么以它們強大的潛伏、獵殺、戰斗的基因,在異度荒塵中也絕對屬于佼佼者,如此我們人類除卻超異者之外,還能夠誕生一群守宮師,他們的戰斗能力和守護能力絲毫不遜色于超異者。”
守宮師?
吳痕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靈醒者。
既然李奉會提及,說明這項計劃已經初見規模了,只要度過這個艱難時期,人類守宮師就會誕生,他們將駕馭著那些堪比哥斯拉一樣的守宮獸,為人類開辟出一條新的進化道路。
盡管只是只言片語,吳痕也能夠想象得到這其中一定付出了許多努力。
“可惜,她在與一頭守宮建立聯系時,被那只守宮給吞了,被其他人發現的時候,她在那只變異守宮的腹袋里給我們留下了一段遺言。她告訴我們不要殺死這只守宮,它依舊是冷血生物,它襲擊與吞食是本能行為,她表示吃過人的守宮會保留下一項基因,在知道人類不是它們的食物后,它們就不會以人類為食,如此這只變異守宮的后代才更容易馴化,更容易親近人類。”李奉長嘆了一口氣。
吳痕沒有打斷李奉講述的這些研究上的故事,靜靜的聽他說完。
不過從李奉講述的這些來看,李奉應該有所察覺了。
他察覺到那些被長生派接引走的人最終可能面臨的是什么。
“她是那么的聰明,又是那么的瘋狂。”
“但我還是殺掉了那只吞了人的變異守宮…”
“既然是冷血動物,唯有告訴它們,吞了人的代價便是被宰,才能夠確保之后整個守宮族群本能的抗拒這種事情,敬畏人類。”
李奉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我們人類,之所以站在了食物鏈頂端,靠的并不是那份包容,而是對待其他種族足夠冷血,包括對待自己人也足夠冷血。”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奉整個人也仿佛是一只冷血動物,他面無表情,瞳孔幾乎沒有輪動,仿佛唯有獵物進入到他的視線里,眼球才會出現光芒。
“李首席,你推演出了真相?”吳痕問道。
“沒有,我想知道你的結論。”李首席說道。
“長生派為高維昆蟲的牧羊犬,我們家園被選為了高維昆蟲的實驗場地,是為了給人族萬脈植入對它們高維昆蟲的恐懼基因。”
“植入恐懼的辦法很簡單,便是讓一個數目龐大的族群承受不同的死亡方式。”
“非洲的一些獅子,明明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人類,也沒有見過槍支,可當獵人掏出槍管時,它們便會嚇得魂飛魄散,哪怕沒有槍鳴…那是因為在這些獅子野獸向上的好幾代,它們種族被獵人使用槍支屠殺,這份對人類的恐懼已經植入到了它們的基因里,無論接下去這些獅子逃亡與流浪到何處,都會懼怕人類與槍支。”
“同樣的,高維昆蟲在對我們人族做這件事。”
“你也說過,女媧神端是人族最早的起源,而我們的大面積死亡同樣會釋放出一種在全人族中蔓延開的生物信號,這個生物信號像瘟疫一樣在人族萬脈中傳遞,不需要幾代,基因里就會埋下這份無法抹除的恐懼印記。”
吳痕說完這些之后,同時也將自己通過死兆法則看到的講述了出來。
李奉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他思緒顯然是停滯了。
他需要消化這恐怖至極的信息,同時他在思維停滯后,通過這個真相聯想到了更多更多可怕的真相。
“那么我們已經轉變了策略,決定進攻魔方星,又會是怎樣的命運?”李奉問道。
“同樣覆滅,滅亡的順序不同罷了。”吳痕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