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道德是和人講的
廣州，唐王府！
唐軍眾將聚在一起正在商議戰局。
“根據目前從廣東沿海各州府傳回來的消息，八國聯軍在從虎門沙角敗退之后并未徹底退兵。”
“而是分兵十數路，在我大唐的沿海各州府隨機登陸，行襲擾劫掠之事。”
“地方上，已經數度傳來急報。”
“到目前為止，惠州，潮州，湛江，高州等地已有十一座沿海村鎮遭遇劫掠和屠殺，遇害百姓已達數千之眾。”
左宗棠開口向眾將通報當前的情況。
雖大唐在戰前便號召沿海百姓以村鎮宗族為單位，編練團練，結寨自保。
但鄉民所組成的團練和真正的軍隊之間，是有差距的。
并不是每個地方的團練都能像平海鎮那邊一樣，在對上洋人之后竟能取得勝利。
反而是大部分的團練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吃了虧，能取勝的才是少數。
“除此之外，就是福建方面的清軍派出部隊，襲擾嘉應和潮州，似乎是在配合洋人作戰。”
“嘉應州和潮州方面的駐軍，既要面對清軍的進犯，又要面對洋人的襲擾，兵力不免有些捉襟見肘。”
左宗棠接著復述戰報。
眾人聞言，皆是默然，面面相覷間的同時都將目光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李奕。
李奕稍稍沉默一陣，然后開口安排道。
“第一，讓我軍各部騎兵都動起來，馳援告急的沿海各州府，殲滅敢于登陸的聯軍。”
“第二，趁著八國聯軍分散襲擾我大唐沿海各州府艦隊主力分散，命我軍海軍艦隊即刻出擊，尋找落單的聯軍分艦隊與其決戰，并殲滅之。”
“八國聯軍的艦隊主力聚在一起我大唐打不過，可他們既然敢分散，那還是可以打一打的。”
“第三，去將我大唐扣押的英法等國公使或商務代表身邊的屬官拉一部分出來，一并砍了。”
“然后，將人頭給八國聯軍的艦隊送去。”
“告訴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戰爭是軍人之間的事情，若他們再敢于我大唐沿海行劫掠之事，殺傷我大唐百姓，孤便殺光在大唐的全部洋人，為遇難的大唐百姓陪葬！”
雖然戰爭期間拿敵國使者來威脅對方些卑鄙。
但是，那些洋鬼子都尼瑪跑來大唐的地盤上殺傷平民，劫掠百姓了，李奕還和他們講個雞毛道德？
道德那是和人講的。
這些和唐軍打仗打不過，就跑去欺負大唐百姓的八國聯軍，就踏馬是一群畜生。
和畜生，你講文明講道德是行不通的，他們唯一能聽懂的語言，只有槍炮的轟鳴。
你只有打疼他們了，他們才會和你講道理。
再說了，李奕最起碼還只是拿當官的做法，而沒有要殺在華的洋商。
和那些直接對百姓動手，劫掠平民的八國聯軍比起來，就算不能說是圣人，那也絕對能夠稱得上一句道德高尚。
聽聞李奕所言，一旁的左宗棠忍不住開口勸諫。
“王上，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啊！”
李奕聞言，只是冷哼一聲。
“那就不殺，把各國公使和領事一人砍一只手，然后一并給八國聯軍的雜種們送去，告訴他們再對我大唐百姓動手，下次送去的就是腦袋。”
“這總不算斬來使了吧？”
左宗棠聞言，張了張嘴，有些無法反駁。
他能夠看的出來，李奕現在是真的很憤怒，且心意已決。
別說他了，哪怕是眾將一起勸阻，只怕也無法令李奕改變心意。
其余眾人見此，紛紛應是。
這個時代的中國人其實并不太會把洋鬼子當回事，自然也不覺得把洋人得罪死算什么大事，所以他們對于李奕的決定，并不會反對。
法國公使館。
布爾布隆正在一邊品著紅酒，一邊看書，神態閑適。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八國聯軍來犯，且在香港和虎門相繼受挫的消息，但布爾布隆依舊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只要聯軍來了，那不管打的贏打不贏，可最終都是要和談的。
只要和談一結束，那他的禁足自然也就可以解除了！
這對他來說，如何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雖他被禁足期間，大唐這邊吃喝沒少過他，但是，這種自由被限制的感覺，終歸不免令人感到憋屈。
現如今的布爾布隆，正如同一只久困樊籠的鳥兒，正在期許著闊別許久的自由。
就在這時候，他的書房大門被人從外邊給推開了，侍從維克多慌慌張張的從外邊闖了進來。
“公使大人，公使大人，出事了！”
“唐軍士兵闖進了使館，正在向您這里而來…”
布爾布隆聞言，臉上的表情不由得一變。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軍怎么會忽然闖進使館來？”
要知道，往常大唐雖限制布爾布隆的外出，可唐軍士兵最多也就是在使館外站崗執勤。
一般是不會闖進使館來的！
算是給了布爾布隆這個公使一點點尊重。
維克多深吸一口氣，但還不等他解釋，外邊便響起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
一名唐軍軍官戴著軍帽，腰間挎著佩刀從外邊走了進來，邁步來到布爾布隆面前，冷聲說道。
“不用問他了，本官來為公使大人解釋吧。”
“爾等聯軍于香港虎門接連敗于我大唐天兵之手，可卻仍舊不識天數。”
“于我大唐沿海行襲擾劫掠之事，殺傷了我大唐大量的平民百姓，可謂寡廉鮮恥，狼心狗肺之徒。”
“王上有令，借爾等手掌一用，送去給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警告他們。”
“戰爭，是軍人的事情，若他們再敢對我大唐百姓動手，我等便殺光大唐境內的所有洋人，為遇害的百姓報仇。”
說話間，幾名唐軍士卒沖上前去，將布爾布隆按在地上。
“班長，是砍左手還是右手？”
一名唐軍士卒抬頭詢問。
帶隊的軍官聞言，沒有任何猶豫開口說道。
“右手！”
李奕只說了砍一只手，但沒說砍哪只。
既然如此，那他們自然是往重里想，默認砍較為重要的右手。
嗯，除非對方是個左撇子！
對于這些打不過大唐軍隊，就去欺負大唐百姓的洋鬼子，唐軍上下也是恨透了他們。
緊接著，布爾布隆的右手被拉了出來。
布爾布隆奮力掙扎叫喊，但哪里能掙開幾名身強力壯的士兵的控制。
“不！你們不能這樣！”
“我是公使，我是法蘭西的公使，你們這樣做，只會繼續激化矛盾…”
只是，一眾唐軍士卒并不理會布爾布隆的叫喊，依舊自顧自的行事。
噗呲一聲，刀光閃過，布爾布隆的右手被自肩膀處連根斬斷。
鮮血噴灑而出！
布爾布隆看著那條脫離自己身體的手臂，眼睛里仍舊殘留有驚駭和不敢置信。
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唐軍軍官撿起被他齊根斬斷的手臂，又拿出來時帶著用于裝手的盒子。
稍稍比劃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好像砍多了。
也不太在意，舉刀又自這條斷臂的手腕處砍了一刀，然后才將被砍下來的手掌撿起，放到了盒子里裝好。
至于說剩下的胳膊，則是被他隨意一腳踢到了一旁。
很明顯，他就是故意的。
其實要砍的話，只砍手就行。
但是，為了報復這些該死的鬼佬，他直接連胳膊也給一起砍了下來。
雖然沒什么意義，但出氣啊！
做完這些之后，他隨口吩咐跟來的軍醫為布爾布隆止血，一行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法國公使館，前往王府交差。
旌旗搖曳，風帆接天，隨著一陣陣戰鼓聲響徹，唐軍的海軍艦隊出擊了。
他們自虎門入海口駛出，沿著沿海行駛，直奔惠州府方向。
此戰唐軍艦隊的作戰目標很明確，就是襲擾惠州府的聯軍分艦隊。
之所以將目標選定為這支分艦隊。
一是因為惠州臨近廣州，距離較近。
二則是因為在唐軍已然探知，聯軍的司令額爾金伯爵如今正在這支分艦隊中。
若唐軍能殲滅聯軍的這支分艦隊，拿下額爾金伯爵，或許可以一舉結束這場戰爭。
站在甲板上，方海洋眺望遠處，眼神幽幽，語氣感慨。
“希望此行能夠順利吧！”
一旁的吳全美出言寬慰。
“司令何必多慮？”
“之前的虎門海戰之中，我大唐以少戰多都能得勝而還。”
“這次我們要對付的，不過也只是敵人的一支分艦隊，優勢在我，此戰必勝！”
吳全美曾為清軍，后歸降大唐。
他和方海洋雖曾敵對廝殺，但隨后卻是不打不相識，兩人志趣相投，相處的極好。
現如今的吳全美，已經是方海洋的副手了。
方海洋聞言，這才點點頭說道。
“全美此言不錯！”
“此戰我大唐必勝！”
語罷，他又轉頭吩咐道。
“傳令艦隊加快行軍速度，盡快奔赴戰場。”
“此戰，不勝不歸！”
他的話音落下，唐軍艦隊張滿風帆，全速向著惠州府的方向殺去。
艦隊上下，無數人在齊聲高呼。
“大唐萬勝，不勝不歸！”
“大唐萬勝，不勝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