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沉吟片刻,李奕開口說道。
“即刻傳令給我軍沿海的各炮臺,讓他們做好迎敵的準備。”
“除此之外,傳孤軍令,召王安,馮子材,方海洋諸將,以及參謀部各司司長前來王府議事,商討迎敵事宜。”
吩咐完這些,李奕又接著說道。
“再傳令給駐扎九龍的部隊,讓他們守好九龍的炮臺,配合香港方面,阻擊洋人登陸。”
“既然洋人敢來犯我大唐,那便讓我大唐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番佬吧!”
張泰聞言,當即抱拳應是。
海風撲面,額爾金伯爵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遠處的香港島的海灘被朝霞染成了金色,唐軍布置在港口附近的炮臺更是被暈染上了一層金邊。
“我大英又回來了!”
“這次,我們一定會奪回香港,一雪前恥。”
很明顯,此次八國聯軍對大唐的第一戰,便選在了香港。
額爾金之所以要將香港之戰當做此戰的開幕大戲,原因是多方面。
一是因為香港地處廣州沿海,如果能占下香港,方便八國聯軍以香港為后勤基地進行穩定補給,支持接下來的戰事進行。
只要能拿下香港,那么即便聯軍進攻廣州的戰事推進不順,那額爾金也有把握以香港為依托,憑清廷提供之補給,和唐軍長久相持下去,直到取得勝利。
二則是因為香港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
但后來卻是被大唐給收復了,英國人咽不下這口氣。
這次來犯,自然是要找回場子的。
所以,在這場戰爭中,香港首當其沖便將迎接考驗。
語罷,額爾金轉頭對一旁的艦隊指揮官西摩爾開口說道。
“西摩爾,立即下令給艦隊,籌備登陸香港事宜。”
“讓我們共同為女王陛下奪回這顆閃亮的遠東明珠!”
“相信女王陛下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西摩爾聞言,當即點頭應許了下來。
然后去安排艦隊準備對香港展開攻勢。
隨著西摩爾的旗艦上令旗揮舞,八國聯軍的艦隊浩浩蕩蕩向著尖沙咀洋面,以及中門港口行去。
嗯,也就是后世的維多利亞港。
而尖沙咀洋面和中門,便是維多利亞港被英國殖民者侵占之前的名字。
李奕在收復香港之后,第一時間便下令剔除英國殖民者留下的痕跡,讓維多利亞港改回了原名。
港口內,陳慶手持望遠鏡,不斷的計算著射擊諸元。
“敵進一千五百米,后裝炮組立即調整射擊諸元,準備試射!”
“放!”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轟的一聲巨響,后裝線膛炮開火,炮臺內部瞬間硝煙彌漫。
炮彈向著洋面上的聯軍戰船射去。
黑乎乎的炮彈劃破空氣,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嗚聲。
轟的一聲,炮彈射入海水之中,激射起了一根水柱。
雖說現在開火試射的幾門火炮都是后裝線膛炮炮,不管是炮擊精準度還是射程都很可觀。
但由于距離尚遠,且打的還是移動靶,所以第一輪試射并沒能取得命中。
哪怕是打的最近的一發炮彈,距離聯軍戰船都尚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
下一瞬間,炮聲繼續響起。
陳慶將自己的目光從遠處的洋面上收回,然后開口大喝道。
“繼續調整射擊諸元,準備第二輪試射!”
炮手們手忙腳亂的調整火炮的射擊諸元,并對火炮進行復裝。
很快,第二輪試射準備完畢。
陳慶當即揮手道。
“開火!放!”
下一瞬間,又是接連幾聲炮響。
濃密的硝煙充斥于整個炮臺內。
幾發炮彈迅速射了出去,劃破天際,向著目標射去。
轟的一聲,爆炸聲隨之響起。
一艘聯軍的風帆戰列艦的側舷上爆開一團火光,待火光散去之后,側舷已經被炸出一個大洞。
透過黝黑的大洞,可見其中的洋人水兵正在驚慌亂竄。
見此一幕,炮臺內的唐軍炮手們紛紛忍不住振臂高呼。
“萬勝!”
“干死這群狗娘養的洋人!”
“哈哈哈,怎么樣,老子的手藝不潮吧?這炮打的怎么樣?”
“放你娘的屁,這炮明明是老子打的!”
一群人吵吵嚷嚷,而陳慶則是擺手說道。
“一群撲街。”
“這才打中一炮,有什么好得意的。”
“給老子繼續打!”
“王上可是說了擊沉一艘洋船,賞銀元一千塊,記集體三等功一次,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別他娘的錯過了。”
“讓這些番鬼佬見識見識我大唐的厲害!”
隨著陳慶的話音落下,四周眾人紛紛齊聲應道。
“是!”
“卑職明白!”
緊接著,中門炮臺上的炮手們開始繼續裝填開火。
而與此同時,尖沙咀洋對面的九龍炮臺上的炮手們也是正在開火試射。
轟轟的炮擊聲中,一發發炮彈在洋面上橫飛。
一發炮彈射來,命中了西摩爾的座艦。
爆炸聲中,船身劇烈搖晃。
西摩爾伸手扶住船幫,這才算是勉強站穩。
“不可能,唐軍的火炮怎么打的這么準?”
西摩爾滿臉震驚,對一旁的額爾金伯爵說道。
要知道,現在他們的艦隊距離中門港可是還有一千多米呢,距離九龍炮臺也不近。
這個距離,就連他們的艦炮開火都極難取得命中。
可唐軍的火炮卻是打的又準又狠,且爆炸彈的威力也是相當驚人。
實在是刷新了西摩爾對遠東軍隊的認知。
一群野蠻落后的黃皮猴子,什么時候炮也能打的這么遠這么準了?
額爾金伯爵面色沉著如水,只是說道。
“唐軍不是清軍,他們的戰斗力不弱。”
“西摩爾爵士,我們必須打起精神來。”
“傳令下去,讓艦隊貼上去開火,壓制唐軍炮火,為我軍登陸香港做準備。”
西摩爾用力點頭,聯軍艦隊升滿帆,加快航速向著中門港行去。
并且,隨著距離拉近,聯軍的艦炮也是開始還擊。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擊聲不斷響起。
尖沙咀洋的洋面上硝煙彌漫。
雙方猛烈對轟。
轟的巨響聲中,一發艦炮炮彈命中了炮臺的圓頂。
但在砸中之后,卻只是濺射起了一片沙土,然后就被堆疊在炮臺外用于卸力的沙袋工事給擋了下來。
完全沒能給炮彈的主體建筑造成損傷。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大唐在修炮臺時,主體建筑清一色的采用鐵條水泥構造。
且還不是老舊的開放式炮臺,而是新型的封閉式炮臺。
整座炮臺只留瞭望口和射擊口開放,其余位置幾乎全封閉。
最容易遭受炮擊的炮臺正面和頂部,平均厚度達到了一米以上,且還在炮臺外堆疊了一層用于卸力的沙袋。
這樣的一座炮臺,除非炮彈恰好從瞭望口或射擊口射入炮臺內部。
否則,以這個時代的前裝滑膛炮的威力,是絕對打不動的。
洋人的艦炮不斷瞄準唐軍的岸防炮臺傾瀉火力。
轟轟的炮擊聲中,不斷有炮彈命中炮臺。
炮臺內部能夠感受到明顯的震動。
但陳慶對此卻是絲毫不慌,只是繼續有條不紊的指揮手底下的炮手開火。
“瞄準,放!”
轟!轟轟!
火炮繼續轟鳴。
隨著距離拉進,唐軍這邊不光是后裝火炮在開火。
就連前裝火炮都開始傾瀉火力。
中門炮臺上十余門火炮交替開火,打的聯軍哭爹喊娘。
有聯軍士卒企圖劃著登陸艇搶灘登陸,被炮臺中的唐軍瞭望手發現。
唐軍炮手調整炮口方向,點燃火繩。
旋即,轟鳴聲響起,硝煙彌漫,一片密匝匝的霰彈向著聯軍的登陸艇潑灑而去。
下一個瞬間,那條登陸艇被霰彈橫掃,艇上的一船聯軍士卒轉瞬間被打成了篩子,尸體摔在了海水中。
鮮血染紅了洋面!
轟!轟轟!
洋面上炮彈飛舞。
一發炮臺轟出的鏈彈在空中不斷轉動,下一瞬間命中了一條風帆戰列艦的桅桿。
咔嚓咔嚓聲中,鏈彈轉動著絞入了桅桿之中,桅桿瞬間斷折,傾瀉著向著船只甲板砸去。
驚叫聲中,好幾名洋人水手噗通噗通的跳進了海水中。
在海水中拼命撲騰掙扎著!
聯軍的艦隊與唐軍的炮臺對轟了小半天,除去在洋面上留下一片破碎的船板和殘破的尸體之外,別無收獲。
唐軍的中門炮臺和九龍炮臺,依舊矗立在那里,好似不可撼動的神山巨岳。
兩座炮臺遙遙相望,繼續以交叉火力封鎖尖沙咀洋面。
西摩爾見此,只好下令艦隊暫退,撤出唐軍炮臺的火力覆蓋范圍。
“司令官閣下,這樣下去不行的。”
“不知道唐軍的炮臺是怎么修的,我們的艦炮打不動他們的炮臺!!”
“再繼續對轟下去,我們也占不到便宜!”
西摩爾找上了額爾金,開口訴苦,為自己的下令撤兵找理由。
額爾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語氣冷硬的開口說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繞過香港,直接去進攻廣州嗎?”
“初戰便無功而返,聯軍士氣只怕是會受到影響的!”
西摩爾聞言,開口說道。
“司令官閣下,我以為我們既然正面打不破唐軍的炮臺,那不妨派遣陸戰部隊另尋地方登錄,繞后突襲炮臺。”
“等陸戰部隊攻克炮臺之后,聯軍主力再行登陸不遲…”
那啥,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