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 第174章宮墻外的知心人(求票)
謝遷感覺面對太子這個好奇寶寶,他一時竟有點招架不住。
似乎一個封閉很久的孩子,突然對宮墻外的事感興趣了,而皇帝卻不允許他們這些講官講授朝堂事務,因為這涉及太子理政的問題。
都知道皇帝不待見太子,也都明白皇帝暫時不可能讓太子過問朝事,那東宮講官在這方面豈能不加以避諱?
“于喬,太子找你說什么了?”
謝遷出了文華殿后,發現與他同年為進士,如今同為東宮講官的王鏊正在等他。
二人都是成化十一年進士,謝遷是狀元,而王鏊則是探花。
按照明制,殿試一甲三人中,狀元授翰林院史官修撰,從六品,榜眼和探花則授翰林院編修,正七品。如此一來,二人境遇不同也就可以理解了。
至少從目前看來,謝遷的發展比王鏊好得多,眼看翰林院那邊升不了官,上司就另辟蹊徑在詹事府給他謀了個右春坊右諭德的職務,這可是從五品的官職,且王鏊卻還是原地踏步做他的翰林編修,且如今謝遷在翰林院中的聲望也比王鏊高出不少。
謝遷抬起手,意思是咱邊走邊說,待走出一段路程后,臉上才透露出些許無奈,道:“太子問詢禮樂治國之事。”
王鏊滿臉狐疑之色:“只是問禮樂治國?沒談其他的?”
謝遷道:“光是這一點,就已沒法與他詳細解釋了。他問如今朝廷是否禮樂治國,你讓我怎么回答?難道告訴他,這朝堂上上下下早已是禮崩樂壞?”
“你…”
王鏊苦笑道,“不必如此喪氣,朝中情形還遠沒到那地步。”
謝遷氣呼呼道:“你看內閣那兩位,管事嗎?自從商閣老致仕后,咱翰苑中已久無主持禮樂之人,個個都是夤緣攀附之徒…你我能守得清閑,又有幾人如我們這般?”
王鏊道:“于喬,你便是如此跟太子說的?”
謝遷搖頭:“我一句都沒提,只是告訴太子,等他將來親身體會過后,便知曉其中的道理。”
“嗯。”
王鏊對此觀點似也表達認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好奇地問道,“太子到底還是長大了,以前斷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他為何突然對涉及朝政之事感興趣了?”
“可能是要成婚了吧。”謝遷回答。
“嗯。可于喬你不覺得,最近太子經常詢問一些宮外的事情么?”王鏊問道。
謝遷停下腳步,好奇地打量過去,蹙眉道:“問過嗎?”
王鏊點頭:“年前也有,你未曾留意罷了…你可還記得先前太子問詢詩詞之事?那詞,我后來查閱過,甚至還問詢過不少人,都說之前從未曾見過。且詞句異常工整,應該出自名家之手,不知太子從何處得來的詞?”
“那詞…”…。。
謝遷到底是狀元出身,學識不凡,他也見過那首詞,當時不覺得怎樣,只當是孩子貪玩,現在一回味,事情好像并不簡單。
王鏊繼續道:“從那之后,太子便經常發問,有時還問詢關于天相之事,問星象變化是否會涉及到人事。”
謝遷問:“你如何回答?”
王鏊道:“問的不是我,我也只是知曉有這么回事而已。以我料想,或跟最近姓李的方士經常跟陛下談及災異變化有關,換作以前,也的確是讓人難以置信,但經過這幾次…且還涉及到東宮,不信也不行啊。”
“你是說…”
謝遷琢磨了一下,問道,“這是有人在暗中對太子行那指點之事?乃東宮中官?”
王鏊嘆息道:“東宮的中官,論學問,最高莫過于覃吉,你覺得以覃吉的沉穩內斂,會隨便跟太子談這些?”
“那會是誰?”
謝遷一臉不解。
王鏊道:“此事,我都未跟希賢說,若他知曉,或更會擔心…你我私下了解便可。”這意思是,還是別告訴劉健了。
謝遷點頭道:“那回頭是該留意一番,太子足不出宮禁,照理說無人能在我們外影響到他,或是我們思慮過甚…往后再瞧吧。”
朱祐樘是個執著的人。
他在某些事上得不到答案,心里就一直牽掛并為此糾結不已。
以前被人當傀儡,或者是當一只不問世事的金絲雀,他還沒覺得怎樣。
可一旦接觸到了宮外的事情,他就會對宮外所有情況都感興趣,尤其是與他休戚相關的朝廷事務,他也想探尋個究竟。
是何原因,讓堂堂一位東宮講官,在談到禮樂治國的學問上,竟那般諱莫如深?
我身邊沒人可交流,難道我跟未來的妻子傾訴一下,讓她理解一下我此時此刻的心境,難道也不可以?
然后這封信,就在第二天送到了張玗手上。
見張玗抓耳撓腮,張延齡走過去問詢,張玗意興闌珊地道:“我怎么都看不懂…二弟,你幫我解釋一下吧。”
說完,就把信遞給弟弟。
“姐,這是未來姐夫給你寫的信,你看都是完好無損送出宮來的,說明送信的人都知道背后情由,不敢隨便拆閱…你竟然讓我看?”
張延齡并沒有第一時間展開信閱覽,反而笑著問道。
張玗白了他一眼,道:“是誰讓我跟他寫信的?最開始還說人家是什么大戶公子,就是蒙我。”
說著,一把將信搶過去,又掃了幾行,然后一臉委屈地望向弟弟,“我就說看不懂,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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