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吉領命后,趕緊回東宮找朱祐樘匯報去了。
目送覃吉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周太后坐在鳳椅上,笑容滿面,似乎做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時老懷大暢。
陳貴卻沒有參透其中關節,湊上前小聲問道:“老祖宗,這招行得通嗎?這張紙上雖然也是詩,但可能跟太子平日喜好的詩不太一樣。”
“行不行,待會兒不就知道了?”
周太后又偷樂了一會兒,才施施然站了起來,隨便一招手,吩咐道,“哀家先進去禮佛,若是一會兒太子來了,讓他先在外面等等。”
“您…這時候要禮佛?”
陳貴有些不解。
您老人家心急火燎非要讓孫子早些過來選妃,結果使出計策誘惑完孫子后,卻不在這兒繼續等,而要先進去禮佛。
若是你孫子心急火燎趕來了,豈不是到時候見不到你的面?
“呵呵。”
周太后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一甩袖道,“當祖母的,也不能什么事都由著小輩胡來不是?先出去等著吧,這邊不用你伺候。”
“是。”
陳貴恭敬行禮,退出殿外。
另一邊。
端敬殿內,年后朱祐樘一直都在此溫習功課,日複一日,外面的紛紛擾擾絲毫也沒影響到他讀書的興致。
“太子殿下…”
覃吉從殿門口看了進去,發現太子正在認真讀寫,不時停筆凝眉思索,顯得極為專注,卻不得不上前打破這難得的靜謐。
朱祐樘聞聲,放下書本,又把毛筆擱于硯臺上,這才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后看向覃吉疑惑地問道:“老伴怎突然來打擾我讀書?是皇祖母又派人來催促了嗎?”
覃吉不說話,將周太后交給他的紙條,攤開后放到了朱祐樘面前。
朱祐樘先是瞥了眼覃吉,又好奇打量一下紙條,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字跡時,立即換上驚訝的表情,問道:“對方回信了?怎就幾個字?”
“殿下…這…這…這其實是太后娘娘,讓奴婢轉交給您的。”
覃吉一臉苦澀地回答。
顯然他感覺這背后問題重大。
本來只是個宮外的女子跟太子通信,與太子成為筆友,這原本沒什么,但怪就怪在太子居然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產生了極大的好感,甚至可以說內心掀起了層層漣漪。
若到此為止,覃吉最多只能認為這是一場鏡花水月,隨著太子成婚,一切都將成為泡影,成為太子心目中一段美好回憶。
僅此而已!
但現在太后卻將一張紙條遞了過來,還說寫紙條的女子正在清寧宮應選太子妃,這就由不得覃吉不多想了。
難道是太后隱身在幕后籌謀一切?
故意讓她孫子深陷愛情的漩渦…
既然老太太想為孫子包辦婚姻,為何卻不明說呢?若非如此,那這張字條又該作何解釋?…。。
太后怎會對太子與宮外女子通信之事如此了解,且能準確找到寫字條的那個人?
重重疑問,讓人腦袋都快想炸了!朱祐樘卻沒有覃吉那么多心思,當他看到字條后,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一臉急切地問道:“這是太后給我的嗎?皇祖母知道她是誰?”
覃吉擔憂地道:“以太后所言,如今寫字條的人,正在清寧宮。”
“清寧宮?”
朱祐樘愣住了,面上滿是不解。
那迷茫的小眼神好似在問,她在清寧宮作甚?
他甚至都沒有把這個女子,往應選太子妃之事上聯想。
“正是!”
覃吉解釋道,“此女正是應選太子妃的三女之一,如今已在清寧宮等候太子遴選。”
“什么…竟有此等事?那…我得趕緊過去…”
朱祐樘瞬間就把讀書拋到了九霄云外,也忘了先前自己的豪言壯語,聽說那與自己通信的女子正等著他選妃,已經顧不上一切,起身興沖沖就準備往清寧宮去。
覃吉急忙伸手阻攔:“太…太子殿下,難道…您就沒想過這件事…背后有隱情?”
朱祐樘此時情緒已然有些失控,聞言忍不住回過頭,一臉詫異地問道:“有何隱情?”
覃吉結結巴巴地道:“這…這個人…怎會突然出現在清寧宮?還有,是何人…令此女給太子您寫信呢?”
“這很重要嗎?”
朱祐樘反問,“寫信而已,等回頭見了面,我親自問她,不好嗎?還是說老伴伱有何隱憂?你有什么顧慮,對我明說便可。”
覃吉看了看左右,確定無人后,一咬牙,壓低聲音問道:“會不會是太后找人,給您寫信呢?”
“皇祖母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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