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長城之事也該提前準備了,大相公多費費心。”趙興說道。
“臣明白!”韓章點了點頭。
趙興又詢問了一些別的事情,就讓幾人退下了。
韓章幾人走后,趙興也離開了大殿,前往了龍圖閣。
趙興如今還是太子,自然不能在官家御案上處理政務。
只能在邊上添了一張桌子,內侍省的太監,把昨日和今日需要他處理的政務都送了上來。
趙興看著都快被堆滿的桌案,頭大如牛。
他雖然前兩年開始就已經在處理扎子了,但是他處理的那些扎子實際上只占其中一部分。
送到東宮來的扎子,都是韓章他們處理過的。
趙興需要做的就是看看韓章他們處理的意見,進行批示。
并不是所有扎子韓章他們都能處理,一些拿不定主意,或者需要官家才能處理的,都會直接送到官家這里來。
官家能處理的就直接處理了,官家拿不定主意的,也會召大臣經過一番商議后做出決斷。
平常官家每天上下午都會進行一次小朝會,召集朝中重臣,商議這些事情。
如今這些都需要趙興來處理。
除此外,還有一些詔令需要他過目簽發,加蓋玉璽。
雖然覺著頭疼,但是該干還是得干。
趙興只能埋頭忙碌了起來。
好在這些年他也鍛煉出來了,大多數扎子處理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的,先放在一邊。
“殿下,午時都已經過了,先用膳休息休息吧。”劉公公提醒道。
劉公公跟在官家身邊多年,雖然只是一個太監,但是對于官家每天理政的各種流程十分清楚。
官家便讓他跟在趙興身邊,提醒趙興。
趙興聞言放下筆,伸了一個懶腰。
繞是他常年練武,也覺得有些腰酸背痛。
“讓人把膳食送來,孤就在這吃點算了。”趙興吩咐道。
“是!”
劉公公吩咐人把膳食送了過來,又讓人抬了一個桌子過來。
等飯食擺好,才去請趙興過來用飯。
趙興來到飯桌前坐下,一邊吃飯一邊思索了起來。
皇帝的工作量也太大了,雖然有一部分是昨日積壓的,但是工作量依舊不少。
要想做明君,豈不是天天忙的跟狗一樣。
那這個皇帝當的還有什么勁?
“難怪古代昏君那么多。”趙興突然間有些理解古代的昏君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老朱那么有精力,廢除丞相制,所有事物一肩挑,還能有功夫寵幸妃嬪,生了一大堆兒子女兒的。
“對了,我怎么把內閣制度給忘了!”
老朱把宰相廢除后,他的子孫后代沒有他那么精力充沛,為了偷懶搞出了一個內閣制度。
內閣最開始出現,其實是幫助皇帝處理政務的,實際權利并不大。
但是隨著后面皇帝放權,內閣權利越來越大,到了后面和宰相幾乎沒有什么不同。
不過內閣制度雖然有種種弊端,總體來說還是利大于弊。
歷史上要說奇葩皇帝最多的就要數明朝了,要是沒有內閣制度,明朝怕是早就滅亡了。
趙興思考著實行內閣制度的可行性。
明朝能夠實行,是因為老朱把宰相制度給廢除了。
不過大宋實行的是多相制度,實際上也是為了加強皇權,也有實行內閣的基礎。
沉思許久,趙興露出一絲苦笑,大宋雖然有實行內閣制度的可能,但是想實行也沒那么簡單。
若是以幾位相公為基礎實行內閣制度,得到朝臣的同意倒是不難。
但如此一來,內閣大臣的官職就太高了。
思來想去,趙興也明白暫時并不適合成立內閣。
不過趙興倒是可以弄個小內閣出來。
皇帝需要處理的政務太多,自然需要人出謀劃策。
像大宋就有許多某某殿大學士,某某閣大學士。
大學士其實就相當于是皇帝的顧問,可以輔佐皇帝處理政務,參與論議。
但是實際上大宋的大學士只是虛銜,是榮譽稱呼。
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基本都有某某大學士的虛銜。
而皇帝的顧問和秘書,其實是翰林學士。
趙興想做的就是把大學士從虛銜變成實職。
從朝中選擇一些官職不高,能力不錯的人,加封龍圖閣大學士,協助他來處理政務。
如此一來,他就能輕松許多。
不過這些只是他的初步想法,怎么也要等他登基后才能著手準備。
否則讓父皇知道他還沒登基呢,就琢磨著怎么偷懶,怕是能氣死。
下午趙興處理了一會扎子,快到申時的時候,讓劉公公召集大臣前來議事。
參與議事的官員只有三省六部和樞密院、三司的主官和副官,人數只有二十多人。
這些人就是大宋權利最大的官員了。
或許是因為趙興剛剛監國,眾人還沒摸透趙興的脾氣性子,下午的小朝會異常和諧,只用了半個多時辰,就把十多件事情給商議完了。
趙興之前雖然沒有參加過小朝會,卻也聽說過小朝會上經常因為一些事爭論許久。
當然了,這個趙興沒有發聲也有很大關系。
小朝會上,趙興完全一副從善如流,虛心納諫的樣子。
所商議的事,只要支持的人多,就直接通過了。
趙興很清楚,自己現在只是監國太子,真把他當一回事的人不多。
即便自己發聲,能有幾個人支持他?
反正父皇已經準備退位了,等登基后,才是他大刀闊斧,展露鋒芒的時候。
事情商議完,趙興便讓眾人回去,繼續處理起了扎子。
忙到傍晚,還剩下一小半沒有處理完。
趙興見天色已經黑了,便停了下來,活動活動身子,前往了父皇寢宮。
官家雖然還不能下床,但是氣色看著比昨天好了不少,等趙興行了禮,微笑道:“今日第一天監國,感覺如何?”
趙興來到床榻邊上坐下,苦笑道:“兒臣總算能夠體會到父皇的辛苦了。”
“哈哈。”官家笑了笑說道:“福兒,你剛開始不適應,過些日子得心應手后,就會輕松不少。朕相信你做的會比朕更好的。”
“兒臣哪里能跟父皇比,能做個守成之主就不錯了。”趙興搖頭道。
“你之前不是說讓朕把皇位傳給你么,如今才監國一天,都沒登基呢,怎么反倒是沒自信了。”官家笑罵道。
“兒臣當初是說笑的,父皇怎么還當真了。”
官家笑了笑,說道:“朕今日讓司天監那邊算了,五月十五是個好日子。如今已經快二月了,還有三個多月,時間雖然倉促了點,卻也還算充足。禪位之事朕今早就跟大相公說過了,這段時間大相公會輔佐你熟悉政務,等時機差不多,朕會昭告天下的。”
“是,兒臣明白了。”趙興點了點頭。
“大相公勤儉奉公,申相公為人正直,你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多詢問他們的意見。另外禮部右士郎王文恭…”
官家把朝中可以重用的人才,都和趙興說了一遍。
趙興陪著父皇用了晚飯,才告辭離開。
帶著剩下沒有處理完的扎子,回了東宮。
回到東宮,趙興來到書房,繼續處理著扎子。
一直忙活到深夜,才把扎子處理完。
“呼總算處理完了。”
趙興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
“殿下,太子妃在寢宮等了半個時辰了。”三水說道。
“嗯?”趙興皺眉道:“為何不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