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172.暗掌大商,人不敵壽
沒有什么能形容這一刻蕭家家主的心情，若非要說叨幾句，那就好比“你在安全的家里看電視，家里的防盜門全部鎖緊了，可就在這時，你的電視屏幕上飛閃出黑白的沙沙雪花，緊接著貞子爬了出來，闖入了你的家”.
蕭慈悲死死盯著玄龜，又看著靈位族譜上那被放置在了第一位的“宋成”。
家主換人了。
從今往后，蕭家家主就是宋成了。
而眼前這玄龜，讓他直接想到了那秒殺圣天佛的真武帝君。
果然，宋成天賦異稟，其背后果然有著龐大勢力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勢力居然恐怖至此。
現在他根本無處可逃。
面對一個能隨意闖入陰舍的大能，面對一個能隨時把他召回的新家主他怎么逃？
“帝君。”
蕭慈悲起身，恭敬作揖。
無可奈何，有些現實必須接受，該低頭時就低頭。
“服么？”
玄龜發出甕聲。
蕭慈悲道：“今后當唯帝君馬首是瞻.”
宋成看著他，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生的氣魄雄渾的漢子倒是個識時務的人，于是.他繼續甕聲道：“那日與本座交手之人，逃了三個，伱該知道他們的藏身之所吧？
若你不知道，那你就失去了證明忠心的機會，今后就直接封印在這陰舍里吧。”
蕭慈悲：
這一刻，他思緒如電，轉閃萬千，幾欲開口，辯駁一番“我實不知”，可見著對面玄龜冷冰冰盯著他的眼神，卻又閉了口。
他不知道自己一旦把“不知”兩字說出了口，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身為蕭家家主，掌控江南一州、覬覦天下、踏過重現劫的幕后之主，蕭慈悲哪里受過這般的委屈？可在力量的世界里，就是這么現實 蕭慈悲長嘆一聲，道：“我愿全力配合帝君.那三人中，一人當是降魔羅漢，還有兩位則是劍仙和天子。我只能隱約知道那降魔羅漢所在之處，其余兩位或許在抓到降魔羅漢后，才能順藤摸瓜，再尋去。”
宋成又問：“宋成乃我仙塔小輩，遺落人間，你們收他入蕭家，也只是看中他身上的練兵之力能助蕭家逐鹿中原。但你等為何要逐鹿中原？”
仙塔？
蕭慈悲愣了下，然后道：“莫不是那位玄女娘娘也是”
不待回答，他喃喃著：“難怪難怪.”
直到這一刻，蕭慈悲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畢竟對方也是個龐大無比的勢力，于是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勢者，陽也。
陽聚則陰聚，陽散則陰散.唯有陰散，鬼河方能不聚。
然后再佐以運河，通百川之水，引百地之鬼，匯聚一處，排入滄海。
如此，此方大地可保無恙。”
宋成想了想，道：“放屁，人死多了，鬼自然會多，無人之地，便無有陽氣抗衡陰氣。”
蕭慈悲苦笑道：“之前聽圣.圣.”
“圣天佛。”宋成幫他說出來。
蕭慈悲連道：“是是是，圣天佛說，陰氣乃是來自于太陰，其并不會因人多人少而變化，只會隨陰陽調動而變化.沒想到，這是假的。”
“圣天佛呢？”宋成又問。
蕭慈悲顫聲道：“已被帝君于皇都斬殺。”
在這位蕭家家主眼中，巨大的玄龜似乎是回憶了下，才甕聲道：“就那小和尚，也敢稱佛？”
蕭慈悲“呵呵呵呵”地笑著，道：“是啊，是啊，帝君說的是。”
另一邊，宋成也算是稍稍安了心。
如果他吞殺的真的是圣天佛，看來這片土地他已經確確實實可以走動一下了。
“那帶我去找降魔羅漢。”
“是，帝君。但屬下只知其可能存在的位置，并不能完全確定。屬下盡力。”蕭慈悲誠惶誠恐。
宋成想了想，又道：“你的人出發去接宋成了嗎？”
“屬下立刻將他.”話音未落，蕭慈悲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召集下屬了。
話音才落，他忽的發現宋成消失了。
宋成爬到了蕭家外面，可發現只要自己在高塔中，世家之人就可以不被強行踢出，于是他又鉆了回來，道了句：“這好辦，我為你招來，你你假裝還是家主。”
“是”
正準備去北地“邀”回宋成的蕭必，蕭艷接到了莫名其妙的指示，兩人不得不返航 蕭必問為什么，結果被蕭慈悲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數日后。
江南某處建立了“玄武觀”，觀中有巨龜畫像懸掛。
又過數日。
江南某處地下，一個冰窖般的深壤中，一具僧人的棺槨直接被脫了出來，那其中神魂才欲逃跑，就被暗金玄龜一口吞下。
降魔羅漢的神魂在其中如落葉之于旋渦，不停轉動。
轉動中，他體表的力量，乃至是幽色都好似被“千刀萬剮”般不停剮去 蕭慈悲在一旁呆滯地看著。
他還以為戰斗會有多么驚天動地。
但.就特么一口的事。
宋成眼見著降魔羅漢的半條命都快沒了，這才拖著他進入了蕭家陰舍，玄龜大嘴稍微松了松，讓著羅漢的一條手臂從獠牙間伸了出去。
甕聲道了句：“入蕭家，留你一命。”
降魔羅漢這都已經快魂飛魄散了，哪里還敢說個“不”字，急忙抬手書寫。
待到那牌位上浮現出“降魔羅漢”的名字，宋成才把這羅漢吐了出去。
羅漢趴在地上，幽魂像是受了重傷，被拉扯地“皮開肉綻”。
宋成又一陣詢問，開始順藤摸瓜的抓那剩下兩人。
半個月后。
顏慕衣被抓.
這位劍仙，不得不也加入了蕭家。
又半個月。
“姬家老祖”封天釋被殺。
流程的前半段一模一樣，都是宋成在“帶路黨”的指引下到處搜尋封天釋可能的躲藏之地，在找到后，則是先折磨個半死，然后帶入蕭家，讓他“畫押”。
但后半段卻有些不同了，封天釋就如同瘋了一般，神魂的面容變幻不定，時而為人，時而蛟龍，時而破碎的大象，其口中更是發出怪異的“嗷嗷”象鳴。
之后，其周身瘋狂散發出神魂攻擊的能量，試圖重創宋成，然后被殺，魂飛魄散。
宋成搜尋了他那藏在冰棺中的本體。
縱魂飛魄散，本體卻依如生前，縱然從冰棺中取出棄置荒野，也能辟易蟲豸，放上數月不朽。
因為這冰棺就在皇都，宋成也未帶走，而是稍稍更改了一下隱藏地點，等待自己未來抵達皇都后才拿取，研究.
對顏慕衣和降魔羅漢的審問，也只是得到了更多的關于青雀大陸毀滅的信息，而其挑動天下紛亂動機也和蕭慈悲所說的一模一樣。
在未曾看破之前，宋成覺得這些幕后是高高在上，雄才大略，攪動風云，可在看破甚至將他們抓捕后，宋成才生出一種“原來.他們也就是在拼命掙扎而已”的感覺。
幕后？
布局？
不存在的。
這上千年的局，都只是為了活命，都只是為了鬼河不再重現而已。
以亂局調動陰陽，將細碎陰氣送入運河，再按順序刻意培養大鬼，最終將大鬼送入滄海之中 這大鬼，現在自然是淹死鬼了。
但淹死鬼如今還在消化中，畢竟鬼的融合實在是太慢了。
所以，繞來繞去，其實真正的敵人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天地，是環境，是那正在越來越糟、且無力解決的浩劫。
縱然宋成已經把顏慕衣，降魔羅漢，蕭慈悲收為了手下，但他還是需要去面對這個問題。
“讓你們的人配合趙王，把天下局勢重新安穩下來。”
在下達完這個命令后，宋成則是離開了蕭家陰舍，回到了安府.
宋成要么不離家，要離都是以月份累計。
回到家中，他又尋了安姐，大抵說了說這個月他做了什么。
他所有女人里，最靠譜的也就安姐了。
此時，安晨魚耐心地聽著他這個月的事，神色雖有驚詫卻也已變得適度，自從知道自家男人有雙魂，是玄武帝君后，她就在迅速接受這個現實。
牌差，得不驚。
牌好，也得不亂。
“還記得蘇厚章嗎？”安晨魚忽的問。
宋成點點頭，道：“安姐，你是說顏慕衣這些人也都是受了某個惡鬼的蠱惑？誤以為引動亂局，挖掘運河，是在解除未來的鬼河浩劫.可其實，他們只是被惡鬼引誘了。”
“那大象的面具，不正是引誘他們之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么？”安晨魚對于“玄境”的世界毫不知曉，她只是遵循著邏輯在推論，“那般古怪的面具，相公不戴是應該的。但我們可以尋些人來測試死囚，鬼仆，乃至動物。”
燭照的夜色，宋成看著對面娘子臉上的思索之色，他也禁不住想了起來。
動物面具？
他在什么地方遇到過這東西呢？
很快，幾個詞語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豹女”、“神秘大夫”、“極樂世界”.
這么一想，他確實覺得很像。
極樂世界里，那神秘大夫希望將人馴成野獸，繼而從靈魂上將其改變成怪物，這和神魂戴了面具很是類似。
而在臨走前，隨手一粒可讓人清醒的丹藥，就制造了一個“人皮鬼”。
宋成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那大夫的對手。
但是，那大夫是個什么東西？
是人？
還是鬼？
還是別的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
夜色無邊，一時間又有朦朧的恐慌浮上心頭。
縱然他已經征服了明面上能看到的一切力量，但了解的越多，接觸到的黑暗就越大 “安姐，面具先不測了，我們早點搬遷去皇都，乘著這一波鬼潮到來前就去。
皇都畢竟人多，陽氣足在那兒，你想見到鬼怪都難。”
安晨魚柔聲道：“都聽你的。”
說完她又輕聲道：“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再久怕是就想在哪里徹底扎根下來.現在去皇都也好。”
說到三十，宋成這才注意到安姐那張嬌艷的臉上已經少了初見時的水靈，而多了幾分婦人所獨有的滄桑，若說少女的肌膚入蜜桃，那現在的安姐皮膚顯然已會呈現出極其細微的松垮。
她那滿頭青絲之間，也多出了一兩根不顯眼的銀發這是操勞過度的表現。
而這些，無不都在提醒著宋成一件事：他的親人愛人都是會老的，會死的。
真到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會有多么悲傷。
所以.
“到了皇都，你和童娘子一起練武，一口氣練到氣境。身體好，一切才好。”
“陰癸會呢？”
“你再尋些副會長，立些護法，使者之類.勢力做大了，你總不可能都是一個人承擔。”
“但阿庭的秘密，不可以再被其他人知道。”
“那就剛好停下來，讓阿庭變回曾經那個乖巧的小女孩”
“咕”
棕色的貓頭鷹正蹲在北地的荒原的一棵老樹上。
風在吹，樹在搖，明明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這兒卻沒有一絲暖氣。
貓頭鷹繼續叫著，低沉如悶鼓，又好似怪笑。
在夜色里像尖銳的刺破耳膜的針。
遍灑的月光下，那羽毛透著幾分森冷。
貓頭鷹，正低著頭。
老樹下，有個拄杖的慈祥老者則是抬著頭。
一人一鳥正對視著，好像都極為好奇自己在這里居然能見到對方。
看了許久，老者率先作揖，對著鳥兒輕輕一拜。
貓頭鷹則是“咕咕咕”地笑了起來。
老者開口，發出和藹的聲音：“前輩居然成功了看來，真的是有可能的。”
“咕咕咕”貓頭鷹笑著。
老者見對方不愿搭話，又再作一揖，轉身消失 貓頭鷹看著遠去的老者，這才抬了抬有些發顫的腿，然后展翅，飛遠，消失不見。
宋成推開門，看到阿庭還在繪畫，于是坐到她身側，借著月光瞧了一眼，道：“貓頭鷹。”
“我已經能畫很多東西啦.”阿庭發出可愛的聲音，但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宋成笑道“阿庭真棒”，然后道：“過幾日，我們一家搬去皇都，到了皇都，爹爹帶你到處玩耍。”
他已經決定把許多事暫時放下。
就算再忙，也得抽出時間去陪女兒。
“爹爹.”
阿庭揮著手，忽道：“剛剛我看到了個老人，很可怕，我都嚇壞了，不過那老人沒動，我就也沒動，我們倆都盯著對方 那老人忽然說什么‘前輩居然真的成功了’，我就繼續笑，笑了會兒，那老人跑了。我也跑了。”
說完，她臉色發白，又補充道：“是在很遠的北方，那個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
她畢竟還是個孩子，而那老者給她的壓迫力其實極大，比她看到許許多多的死人還要大。
這么大的壓迫，讓她不由自主地向至親之人求援。
宋成瞳孔猛凝，問：“長什么樣？”
阿庭“刷刷”畫著。
不一會兒，畫紙上顯出個慈祥老者的模樣。
這模樣，正是宋成在極樂世界里遇到的那個“大夫”。
宋成又細細問了問。
可阿庭和那大夫只是偶遇，且過程極其迷離。
宋成抱著臉色發白的阿庭，怎么看都看不出來女兒哪里像“前輩”。
那就是那個“神秘大夫”誤會了。
只是，他為什么會誤會。
阿庭又成功了什么？
宋成瞇了瞇眼。
這突發的事件再度加固了他趕緊離開北地的心，同時對于“北落師門”秘密的保護更是再進一步。
如果被那“神秘大夫”知道阿庭并不是他誤以為的“前輩”，那后果.不堪設想。
也幸虧阿庭機靈，沒有說一句什么“娘親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之類的語言。
受了驚嚇的阿庭和爹娘湊在一起，睡了一覺，然后繼續高冷地坐在幽暗的角落里畫畫。
安姐，童娘子她們則是開始準備搬遷的事了，爭取要在幾天里完成，并且出發。
同時，安晨魚則是發布了陰癸會的一條特殊規定————“北落師門”乃是陰癸會的禁忌之秘，妄談者，死！
在定下這個規矩后，安晨魚就給所有藥人下了令：妄談北落師門者，殺無赦。
宋成則是尋到了蘇夢真。
他想要勸說大姨子舉族搬入皇都。
而此時的大姨子也似乎并不配合，只是靠著門框，抱著胸，道了聲：“拎起褲子，一走了之？”
宋成是真捉摸不透大姨子 時而高貴優雅，時而粗俗下賤。
于是，他輕嘆了一聲，道：“我是仙塔的人，我還是認祖歸宗了。”
蘇夢真愣了半晌，忽的問了句：“是玄女娘娘那個仙塔？”
宋成也不知道大姨子這時候提他女號做什么，但點了點頭。
蘇夢真道：“你想我蘇家隨你入皇都，我可能做不到，因為別的族人不可能答應 但我和小玉兒應該能扛著冰棺跟你走。還有蘇厚章那個老東西已經死了，他的冰棺空了，你也能帶走。
不過，我有個條件。”
宋成很不想苦笑，但他忽的心有靈犀地猜到了蘇夢真的要求。
果然，蘇夢真道：“我想見一見玄女娘娘。”
說罷，她居然還從一邊兒掏出巴掌大小的玄女雕像。
潔白無瑕，既有神靈之威嚴，亦有玄女之嫵媚 蘇夢真道：“你都是六尾了，玄女娘娘肯定更厲害，我.我.我想向她老人家請教一下后續的修煉法門，也想親近她老人家。”
宋成：.
蘇夢真見他沉默，又道：“不行就算了。”
宋成道：“我答應你，但玄女娘娘似乎正在閉關，我無法尋到她你先和小玉兒隨我回皇都，我向你保證，一有機會，立刻讓你見到玄女娘娘。”
蘇夢真和他本就親近，此時縱是宋成不應，她也是會跟著去皇都的，于是笑道：“那行呀。”
蘇家這邊也商議妥當，各方無有問題。
安家這邊就大車小車地開始南下了。
這一走，就是走了足足兩個月。
而眾人前腳離開北地，后腳就爆發了鬼潮.
然而，鬼潮肆虐之地，已無百姓，那北雪州至東海州和羽州之間又隔著廣闊的荒原.
想要蔓延到下一個州，還是需要很久很久的。
宋成一家子，就這么來到了皇都，又去到了皇城深處，雖未入皇宮，卻也在皇宮旁的一個最奢華的府邸中安了家。
次日，天子的封賞就到了.
宋成被封為宋王，安晨魚，童娘子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名號。
可無論如何，宋成總算是穩下來了。
而人一旦穩下來，一旦生活變得規律，一旦危機變小，時間就開始過得飛快了 宋成開始迅速進行各種必要性探查和研究，以及加固自己地位的花活兒。
他測試大象面具，發現這面具應是一種特殊詭器，但那詭器卻是受控于人的.在宋成手里并不能發揮作用。但可以確定的是，這面具具備著蠱惑作用。
他又用世家延壽冰棺測試“延壽”能力。
他將一位死囚放入冰棺，結果那死囚不僅沒有延壽，還直接被凍死了。
當從冰棺拿出來時，那死囚全身硬邦邦的，從里到外都被凍了個嚴實。
宋成又繼續測試，力，勁，形，氣，四境的死囚或是惡人分別往冰棺里送，可結局沒有任何改變，甚至連凍死的時間都不變 因為，都是.入棺則凍。
對于世家子來說可以使得壽元翻倍的冰棺，對于普通人、甚至是氣境武者來說卻是入之即死的“兇器”。
他利用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以及信息差，做起了“多姓家奴”。
他不停地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各州各大世家的族譜上，然后一一依樣畫葫蘆，將各大世家全部攏入九重幽塔之中。
直到他宋成成了除蘇家外的各家家主。
但那些家的族人卻少有人知，還道自家家主沒變，還道那宋王只是個“多姓家奴”。
宋成不厭其煩地做著這些活兒。
穿越前他看一些小說，就很費解，不明白為什么主角掌握了絕對優勢，不去花費時間把這些優勢變成好處呢？
現在，他做著這些活兒，就做的很舒坦。
整個大商皇朝都在變成他宋成的一言堂。
玄武觀越發壯大，極快取代了原本的佛教信仰。
除此之外，還有玄女宮。
圣天佛不見了僧人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道士。
迫于各方壓力，蠻王直接把珠山夫人送了回來 宋成把珠山夫人接到了宋王府，讓其與童娘子待一個院兒，以全師徒之情。
而馴獸之法，他也不需要通過珠山夫人才能獲得了，身為羽州世家的實際家主，他已經從世家下屬處得知了蠻族馴獸術。
他把這馴獸術傳給了宋安。
相比于阿庭，宋安真的是很平凡。
但生活在一個不平凡的家庭，宋安也在迅速變得出類拔萃，可.那也只是在普通人中。
至于宋成自己，他在整合各大世家的同時，也在飛快獲得著各大世家的功法。
他要消化一切可以接觸到的力量.
轉眼之間，就是十年過去了 珠山夫人壽元已至。
這一日，她忽的說“有些不舒服”，然后回到塌上，只是稍稍躺了會兒，就閉目去了.
與她感情最深的童娘子雙目泛紅。
但童娘子知道珠山夫人在凡人里已是長壽，且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人生經歷，老年又享受到了天倫之樂.這其實該是喜喪。
可不知為何，她就是想哭。
再掃了一眼身側相公。
自她和相公好上，一過十九年，她已為婦人，可相公卻依舊是少年郎。
世家子可壽九甲子，再提升，則能更多。
相公是不入冰棺都能活千年的存在。
一時間，她也不知是哭著珠山夫人的老死，還是哭著自己不過是相公人生里的過客。
很快，珠山夫人被盛入了棺槨。
香霧熏體，棺槨大開，家屬繞行，瞻仰遺容。
珠山夫人那美艷的臉終于褪去了原本的顏色，而變得枯皺，蠟白，白發稀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