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一百零六章 陛下圣裁

  八三看書,我的父親太努力了!

  鄧千秋的話音落下。

  便聽朱標道:“千秋,你也不能這樣說父皇,父皇雖然視財如命,可他有他的苦衷。”

  朱元璋:“…”

  此時的朱元璋,已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你說朱標孝順吧,他居然跟著鄧千秋背后誹謗他這個父皇。

  你說他不孝吧,他居然還能體諒他這個父皇的苦衷。

  可惡的是…

  當然,最令朱元璋失望的是,這太子居然親自跑來掠奪商人的財富。

  其實商戶的財富,掠奪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這等事,卻決不能讓太子來干,如若不然,天下人怨聲載道,這太子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就這一會,朱元璋的心思千回百轉,越想越氣,于是再也忍不住的怒氣沖沖大喝道:“是嗎?朕很愛銀子?這是誰告訴伱們的?”

  此言一出,兩個坐在案頭后的人,都嚇了一跳。

  鄧千秋臉都綠了,居然覺得兩腿一軟,本是跪坐在地,現在已站不起來。

  在皇帝背后說皇帝的壞話,還給皇帝捉了個正著!

  就這么倒霉。

  朱標看著還算鎮定,忙站了起來,道:“父…父皇怎么了?”

  事實是,即便是太子,這個時候其實也還是不可避免的有點慌。

  父皇來的過于出乎人的意料,讓他措手不及。

  而鄧千秋,依舊跪坐在案頭,倒不是不想起身接駕,而是爬不起來。

  朱元璋此時已如怒目金剛,大呼道:“真是反了你們,背著朕,干這樣的勾當!”

  朱元璋瞪著朱標,接著道:“朱標,你是太子,你這春和宮,私下下詔,這是想干什么?你下詔也無不可,可為何要背人?好啊,足足三個多月,三個多月,朕被你瞞了三個多月。”

  朱標此時似乎緩過神了,穩穩地道:“父皇平日教誨兒臣,要兒臣多聽斷諸臣啟事,臨斷國政。兒臣這是謹遵父皇的教誨!”

  “朕沒讓你瞞著朕,你還敢頂嘴!”朱元璋怒喝。

  卻把站在后頭的文原吉嚇了個半死,他在春和宮,素來知道這父子爭論吵鬧起來,一旦惹得陛下火起,陛下不一定會打太子,可說不定就把隨扈的人員打一頓。

  于是文原吉連忙退后幾步,才痛心疾首地道:“殿下,太子殿下,你認個錯便是,此事…確實是殘害百姓,太子乃儲君,當以仁孝示天下…”

  朱元璋大呼:“你住嘴。”

  “噢。”文原吉干脆地點頭,然后一言不發了。

  朱元璋繼續怒視著朱標:“朕來問你,你頒發詔令,如此明目張膽,四處搜捕商戶,確有其事嗎?”

  朱標想了想,道:“父皇,這…我還不太熟,兒臣在這里,光顧著數銀子了,這件事,還是鄧千秋來解釋吧。”

  鄧千秋:“…”

  好好好,你們父子這樣玩是吧。

  當然,太子朱標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而是朱標是個老實人,不擅撒謊,他確實不懂其中的原理。

  鄧千秋只好撐著案頭,勉強站起來,剛剛站穩,又忍不住人要跌坐下去,于是身子搖搖晃晃,賠笑道:“陛下,這…這…太子殿下頒布了商稅,可也有不法的商戶,隱匿不報。對此,百戶所只好采取非常手段,予以他們重擊。當然,卑下可沒有打他們,只是教他們補足商稅,繳納罰金而已。”

  朱元璋只當他是辯解,冷笑道:“少拿這一套來糊弄朕,你們以為巧立了新的名目,朕就不知道了?”

  朱元璋忍不住罵道:“糊涂啊,真的糊涂啊!歷朝歷代,只有酷吏去干此等事,從未有過儲君去干這般的事!我大明才開國幾年,這天子腳下,你便要惹得天怒人怨不可嗎?”

  鄧千秋直冒冷汗,忙道:“陛下,這是真的,這些商戶…都是自愿的,只有極少數…不法的商賈…”

  “少拿這一套來搪塞。”

  鄧千秋只好硬著頭皮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隨便尋一個商賈來,一問便知。若是卑下當真如陛下所言的那樣,寧愿請死。”

  朱元璋自是不信的,冷哼道:“到了現在,還敢狡辯,文原吉,你去請方才那商賈來。”

  文原吉道:“哪個?”

  朱元璋冷冷瞪他一眼。

  文原吉嚇了一跳,忙道:“微臣這便去。”

  不多時,那文原吉果然叫了個商賈來,正是門口碰到的那個。

  那商賈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對,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他一進中堂,便見朱元璋被人眾星捧月一般,頓時詫異,雖不知朱元璋的身份,卻已知道,方才門口撞見的這人,身份絕非非同凡響。

  他毫不猶豫,哭喪著臉:“萬死,萬死,我…瞎了眼,我不該沖撞了您…我…”

  朱元璋嫌棄地皺了皺眉,而后冷然道:“朕現在問你話,你若是敢胡說一句,立即殺你全家。”

  一聽到眼前這人自稱是朕,這商賈頓時嚇得已要癱了過去。

  后頭聽到殺你全家,這剛剛昏天黑地,人要昏迷不醒的時刻,就好像打了一針腎上腺素一般,一下子,人居然精神了。

  或許是求生欲的作祟,此時這商賈,竟是格外的機靈,仿佛他積攢了數十年的智慧都在此刻附在了身上。

  “草民…草民一定知無不答、答無不盡。”

  朱元璋道:“你是何人?”

  “草民劉康,乃江寧人士,做的乃是紙張的生意,家里有一處造紙的作坊,平日里,則販運貨物至松江、鎮江一帶兜售。”

  朱元璋臉色沉著起來,他背著手,踱了幾步,邊道:“這稅,是你自個兒跑來繳的,有沒有強迫?你如實答,放心,若是真心實意的答,朕保你全家不死,可若有半句虛言…”

  這劉康嚇得打了個激靈,滿心的驚懼,慌忙道:“是真心實意的,是真心實意的…草民是真心來繳稅的,沒有人強迫。”

  朱元璋臉色微變,似乎覺得有些意外。

  而文原吉自是一副不信的樣子。

  于是朱元璋繼續問:“這江寧縣自開征了新的商稅,你為何甘愿來此繳納?方才你繳稅的時候,朕分明聽見你在抱怨,說你日子難過。”

  劉康頓時汗顏,道:“草民掏出了銀子,日子當然難過啊…”

  猶豫了一下,他繼續道:“可開征了商稅,草民固然心疼,與這真心實意,甘心情愿并不相悖。”

  朱元璋細細地看著他的表情,似乎想從中看出他有沒有扯謊,冷視著他道:“為何?”

  “起初的時候,官府通知各處作坊和商戶,說要開征,大家伙兒自然是怨聲載道。可后來,大家才發現,這商稅是自己去報的,拿著契書,還有交割的金銀,來這百戶所里申報。”

  “一開始,大家都沒放在眼里,就說草民吧,草民當時在想,那我不報,就算沒掙銀子難道不成嗎?”

  “可后來一打聽,卻發現,那申報了的人,居然有好處。”

  “有好處?”朱元璋目光閃爍,凝視著這劉康。

  劉康道:“當然,陛下可知道,咱們做買賣,販運貨物,需要各種路引和商引?貨物到了碼頭,碼頭上要查一遍,過關卡的時候,這各處的巡檢和水路巡檢都要查一遍。表面上,沒有這種那種的商稅,可實際上,就說草民販賣一倉紙去松江,這沿途,需要過的關卡和碼頭,還有沿途的臨檢,就有足足十幾處。這處處都要打點,每一次搜查,都需陪著笑…陛下…你是不曉得這其中的艱難…這一車貨送到松江,能留下一半就不錯了,甚至有時候,撞到了心狠手辣的,血本無歸也不是沒有可能。”

  朱元璋聽罷,一愣,他臉色變得越發沉重。

  朱元璋設各處衛所和巡檢的目的,除了捕盜和防賊之外,其實就有防止流寇的原因。

  因為元末時流寇多如牛毛,但是朱元璋沒有想到,這些根本不承擔稅賦征收的各處衛所和巡檢司,居然…如此…

  劉康苦笑道:“可申報了就不同了,這百戶所這兒,但凡只要拿著契書和販運的貨物情況、以及貨物的成色等等情況去申報,百戶所這邊,就給咱們開一個條子,有了這條子,說是能保障咱們沿途不受官府刁難,且這商戶的貨物一旦在沿途走失亦或者出了問題,百戶所也承諾,一定要仔細查辦,而且還要張榜公示。”

  “起初大家自是不信的,可恰好,有人拿著這百戶所開出的路條,還真被刁難。這截住他們的巡檢并不在乎這路條,鬧了一陣,誰曉得,這百戶所得訊,竟當真有個總旗官跑了一趟,到了那巡檢面前,為那商賈討了公道。”

  “如此一來,陛下…你說,咱們這種尋常的商戶,平日里販貨不易,每一趟押貨,都像去鬼門關一般,這百戶所,豈不成了咱們的及時雨?因而,雖然這商稅頗重,可草民還是愿意入實來繳的。再者說了…”

  “嗯?”朱元璋凝視著劉康,無形中帶著幾分期待道:“還有什么”

  劉康道:“再者說了,這百戶所雖然不查每一個商戶的賬目,教大家主動申請報稅!可隔三差五,卻還是會抽查的,一旦抽查出有人不肯繳稅,還要處以極重的罰金。雖說這輩查到的概率也不高,可陛下想想看,咱們買賣人,報稅之后有百戶所保障,不報的話隨時可能真要傾家蕩產,這能不主動來嗎?”

  朱元璋聽罷,冷笑道:“這樣說來,雖說情有可原,他們還是殘害了百姓?恫嚇你們交錢出來了?”

  劉康居然急了,甚至急得一時忘記了畏懼,道:“陛下怎么聽不懂呢…”

  他話說到這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驟然之間,臉色大變,又慌忙道:“草民萬死,草民的意思是…那些傾家蕩產的商戶…活該,早該這樣了,咱們江寧上下的商戶,九成以上都對此樂見其成…”

  朱元璋:“…”

老虎不水啊,大家說話憑良心,每天更一萬二千字,這樣干巴巴的文字還水?天地良心!求

夢想島中文    我的父親太努力了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