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京城嗎?”
陳泅站在原地,戴著遮擋神識探查的面罩,掃了眼不遠處排隊進場的長龍,又順著大敞城門望向京城內部那繁榮景象。
“京城的城門晝夜都是敞開著的。”
一旁書生解釋道:“身為大夏京城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氣,哪怕是入夜城門也不閉,完全不擔心有敵來襲,實際上也不可能有敵來襲。”
“除非元嬰來襲,但元嬰要是來襲,城門關不關也沒有什么太大意義。”
“在京城,哪怕入夜也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樣子,只是平日倒是也沒有這么多人,因為明日天驕排行榜即將開賽,今夜京城倒是聚了不少人。”
“畢竟這也算難得一見的大場面了。”
“嗯。”
陳泅點了點頭,并沒有神識蔓延出去,以免引起京城內某些金丹的察覺,他之所以帶著遮擋神識的面罩,就想著暫時低調點。
隨后他內視世界,望向躺在弟子宿舍內正睡覺的那個開山城商鋪掌柜。
在來京城之前。
他繞路去了趟北州開山城,并且將那個對破解儲物戒禁制極其拿手的掌柜暫時安置了小世界里,畢竟他接下來在天驕秘境里,肯定得搶些天材地寶來為他的天道靈寶做出貢獻的。
他早就做好打算。
將這次天道秘境里所有天驕的天材地寶都搶了,然后打造一柄天道靈寶,難免可能會遇到一些不配合自愿交出的,這個時候就需要掌柜幫忙破解禁制了。
搶是肯定得搶的。
畢竟前三名只是擁有打造天道靈寶的資格而已,得你自己身上有天材地寶,才能根據你有的天材地寶為你打造不同品級的天道靈寶。
他身上基本上可以說是空空如也。
可沒人給他準備這些底蘊。
他除了戰力什么都沒用。
不過無礙。
有了戰力,就意味著其他人的底蘊都是伱的底蘊。
在離開肥州的時候。
將劉自德和他老爺也放了下去,讓這里兩人幫他在肥州收購兇煞木和八荒果,包括那給他帶來很多筑基修為丹的兩百多號人,也被他留了在肥州。
劉自德說這批人都是他培養出來,用順手了,當個跑腿什么的也方便。
他也就留下了。
本來想給劉自德等人留點靈石用于收購的,但他突破金丹后身上是一枚下品靈石都沒有了,只能口頭許諾讓劉自德老爺先墊資,等他下次來取貨的時候,補上靈石。
本來他還想解釋幾句。
但沒想到劉自德那老爺答應的極快,而且一點猶豫都沒有,拍著胸脯做出保證,說一定會盡善盡美的去辦這件事。
他也就沒再說什么。
如果每個人都能這么好溝通就好了。
“進城吧。”
陳泅掃了眼不遠處入城的那長龍,也沒有排隊,而是徑直朝城門口走去,無論去哪座城池,金丹總是有特權的,哪怕你是皇帝,你也不可能要求一個金丹像凡人那樣去排隊。
瘋掉了?
不直接瞬移到你城池里,已經是給你護城大陣面子了。
每座城池入口處,都有金丹真人的專屬入口。
京城也不例外。
在陳泅釋放出自己金丹威壓后,甚至都沒有給入城費,城門守衛就恭恭敬敬的請他們一行人從側門進入。
一路無事。
沒有什么不起眼的來挑釁,畢竟這金丹威壓可是實打實的,還沒有哪個不長眼頂著金丹威壓也要上來嘲諷一句。
而在入城時。
陳泅也確實看見城門口上方城墻嵌刻著一副壁畫,正是書生描述的一個模糊仙人手持艾草灑水的樣子。
“這座城門是京城大北門。”
“而進了門后的這條主路,叫做玄武路。”
書生在一旁介紹道:“這條主路也是京城最寬最直的一條路,這樣的路在京城總共有四條,根據方位不同,分別被命名為「玄武路」「白虎路」「青龍路」「朱雀路」。”
“而在這四條路的最中心交匯處,便是皇宮。”
“在皇宮的最中心處便是皇椅。”
“大夏陛下平時上早朝時就坐那。”
此時已經快到子時了。
但玄武路上還是人影交錯,那些商販像是根本不知疲憊一樣大聲吆喝,不少三三兩兩身穿長裙的女子捂嘴笑著交談而過,還有腰攜佩劍身穿宗門長袍的弟子也是成群而過。
對于這些宗門弟子來說。
平日大部分都是在宗門修行,這種繁華之地可是很少來的,此時看的也是目不轉睛。
時不時還有一隊身穿甲胄面色冰冷的士兵穿梭而過。
“怎么說,明日天驕大賽,今夜去聽會兒曲?”
書生偏頭望向陳泅等人笑著道:“這京城的青樓,聚集的可都是大夏和百國最好的姑娘,各有各的絕活。”
陳泅面色奇怪的望向書生:“你不是說你是劍修,不入紅塵嗎?”
“上次泅哥帶我入了紅塵,我方才醒悟,以前我過于偏執了。”
書生面色認真且誠懇道:“我以前一直認為只要不入紅塵,便是劍道中的不入紅塵,上次之后,我才真正明白過來——”
“所謂的不入紅塵,是你入了紅塵之后,且抽身而退,對紅塵從此視若無睹。”
“這才是不入紅塵。”
“你都沒入過紅塵,怎敢說自己不入紅塵?”
“你都沒嘗到美人的味道,怎敢說自己不愛美人,就憑一句紅粉骷髏就能說服自己?那種不入紅塵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站在一旁的肥龍聞言忍不住小聲嘟囔道:“明明一句糙膩了才算不入紅塵就能說清楚的事,扯這么大一堆,劍修就是這樣矯情的。”
“你還不如干脆給你找的姑娘起名叫紅塵,然后蹭蹭不進去當做不入紅塵算了。”
“走吧。”
陳泅也沒所謂,既然書生想起,那就去看看:“前面帶路。”
京城,曲家大院內。
曲家家主正面色嚴肅的將兩枚儲物戒遞在曲七手里:“這枚儲物戒里裝的都是適合法修打造天道靈寶的最頂尖天材地寶。”
“再加上你儲物戒里的天材地寶,足以故你打造一個完全適合你的天道靈寶了。”
“就是龍脈石只有一根了。”
“本來為你準備了九根,但是那萬毒宗宗主禁地內的龍脈石被賊人所搶,就剩下這一根了,說回北洲調查,但突然聯系不上了,也不知去哪了。”
“記住了——”
“你肯定敵不過那陳泅,他那天道五品金丹不容小覷,你只需要避著他,然后努力爭奪個前三名,就算成功。”
“聽懂了嗎?”
“聽懂了。”
曲七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隨后還是嘶啞道:“我就算不敵那陳泅,但也不會太弱于他,有父親你給我準備的三張金丹中品符箓,再加上我本來就是大夏絕世法修天驕,前三名不會太難!”
他有這個自信!
他擁有五個對法修有加成效果的天道美人,還有大量適合法修的護體靈寶和攻擊靈寶,還有大量符箓和各種丹藥,更有三門大圓滿境界金丹初期的法術,和四五種筑基極品同樣大圓滿境界的法術。
再加上,這幾年,父親為他大量收集詞條玉簡,此時他身上足足有七個和法修特別契合的詞條,再加上其他幾個適合他的輔助詞條,總計有十二個詞條。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正常金丹初期如果什么給機遇都沒有的話,也就三個詞條而已,而且還不一定是適合自己的。
而他幾乎所有詞條都是很適合他的。
無論是天命,還是家族底蘊,他都是大夏數一數二。
而曲家家主和曲七這段對話被不遠處后院客房內的太上長老聽得清清楚楚。
“唔”
曲家太上長老躺在床榻上,眉頭緊皺陷入思考,無意識的拿起一牙西瓜送入嘴邊咬了一口咀嚼著,以他的視角來看,曲家其實已經是滅亡注定了。
那曲七明顯沒腦子。
怎么看,那陳泅都才像是真正的天驕之子,這曲七還攜帶一大堆天材地寶進天驕秘境,這不是明顯給那陳泅送材料去的嗎?
那陳泅正愁沒材料打造適合法修的天道靈寶呢。
你曲七就屁顛屁顛湊了過去,我有,我有,我這兒齊全。
這曲家看來是靠不住了。
但是呢.
做人要靈活,他雖然是曲家太上長老,但不代表他不可以棄暗投明啊,他如果找到陳泅,將這個消息告訴陳泅,或許還能獲得陳泅好感?
這陳泅怎么看都像是天命之子,得到一絲陳泅的好感,明顯比在曲家等死要強得多啊。
有道理!
人要懂得變通!
只是該去哪找陳泅呢。
曲家太上長老又有些犯難,在床上翻了個身,再次抓起一枚青提送入嘴里。
最終。
陳泅等人還是沒有去聽曲,倒也不是太復雜的原因,而是他們突然想起兜里好像一枚靈石都沒了。
“先找個客棧入住吧。”
陳泅拍了拍書生肩膀:“等天驕秘境結束后,我們就有靈石了,到時候再帶你去。”
今夜京城客棧基本爆滿。
但還是找了家還不錯的客棧,從小世界倉庫里找了幾個不值錢的垃圾靈寶,遞給掌柜當做房費了。
很快,天亮了。
這一夜陳泅沒有修煉,而是睡了一覺,睡得很香。
早上帶肥龍等人吃了點早食,就朝城門外走去,天驕秘境會出現在城北五里外,而天驕排行榜爭奪賽也會在那里開始。
邁入金丹,便可辟谷。但他還是喜歡吃點東西,他覺得吃的還挺香的,至于那點所謂的雜質,還不如一顆補氣丹來的雜質多。
很快便走至城北五里外一個修建數年的巨大廣場上。
此時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人山人海聽起來頗為嘈雜,往日里極其難見的金丹,在這里幾乎幾步遠都能看見一個,自家天驕來參加天驕排行榜爭奪賽,肯定要派個金丹大能一路護道的。
一是防止敵對宗門半路襲殺,導致還沒參賽就身亡。
二也是面子的事。
各個家族宗門都派金丹來,誰不派誰沒面子。
大部分天驕都是筑基修為,只有少部分天驕是金丹修為,而這些金丹修為的天驕也被認為是前三名的有力競爭者。
等時辰到了。
天驕秘境的入口就會出現在廣場最中央,然后秘境里的畫面會投影在半空中,廣場周圍修建了數萬個座椅,到時候各個宗門家族前來觀賞的人就會坐在這些座位上關注自家天驕在秘境里的表現。
同時這里的畫面,還會通過子母境,通向京城各處,讓京城一些散修和凡人也可以在京城觀賽。
陳泅一行人剛到此,便有侍從迎了上來,詢問宗門名稱和參賽選手名稱。
“嘲天宗,宗主,陳泅。”
侍從眼里的神采瞬間就變了,頗為恭敬的將陳泅幾人一路引到所有座位最前面,才告知他們可以在這里耐心等候,等天驕秘境開啟后,他身后的嘲天宗長老也可在此觀戰。
陳泅點了點頭,也就坐了下來。
他到不打算讓肥龍等人在此觀戰,要是萬一他進入天驕秘境后,有仇人將肥龍等人抓走來以此威脅他的話,他挺煩那樣的。
觀啥戰呢,直接進小世界里呆著吧。
哪怕那個侍從和他說這里絕對安全,沒有人會在這里動手,他也當做沒聽見。
“喲。”
這時——
陳泅耳邊傳來一道驚詫聲。
只見他身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望向他笑著道:“陳道友好久不見,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咱們兩家宗門座位挨在一起的誒。”
這個中年男人正是趙一世的師父,也是朝天宗的宗主,給了他一個裝滿兇煞木的儲物戒。
陳泅也頗為和善笑著道:“確實好久不見.朝宗主。”
朝天宗宗主嘴角微微抽了抽,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陳道友真是幽默,還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叫的,我叫趙德柱,大部分人都是叫我趙宗主。”
“嗯,趙宗主。”
陳泅突然想到了什么,從懷里掏出上次趙宗主上次送給他的那滿兇煞木的儲物戒,重新遞給趙德柱面色認真道:“上次一別過于倉促,這個忘了還給你。”
“這里面裝了好幾千根兇煞木,過于珍貴了,受之有愧。”
“現在還給你。”
“嗨。”
朝天宗宗主佯怒將儲物戒推了回去:“哥們你這不是瞧不起我趙德柱嗎?這兇煞木不值錢的東西,有啥受之有愧的,送你了。”
“真不要?”
“真不要。”
“行吧。”
陳泅臉上露出笑容,摟過朝天宗宗主肩膀,溫和笑道:“趙宗主還是大氣,怎么沒見趙一世呢,這次天驕秘境他不來嗎?”
他當然知道朝天宗宗主不會收。
只是感覺這個人挺好玩的,身上完全沒有金丹大能的架子。
故意提這么一茬,然后等日后大夏國的元嬰桎梏被破,所有人都知道兇煞木真正價值的時候,他到時候一定會專門跑到朝天宗,看看到時候趙宗主還能不像現在一樣笑的這么開心。
“唉。”
朝天宗宗主嘆了口氣:“他比較愛好和平,不怎么喜歡爭奪這些虛名。”
“挺好,我也是。”
“你也是嗎?”
“嗯呢。”
“.那是挺好。”
兩人隨意閑聊著,陸陸續續的越來越多宗門落座,而坐在最前面的往往都是宗門在排行榜上排名不錯的,除了他們嘲天宗。
很快——
這個巨大廣場附近的位置基本都坐滿了人。
緊接著,六道頗為恐怖的金丹巔峰修士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廣場。
只見廣場中央,六個身穿皇家供奉衣袍的老者,面無表情的盤膝坐在原地,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在每個人心頭不斷震蕩。
“這些都是大夏皇室的人。”
朝天宗宗主湊到陳泅耳邊小聲道:“主要是用于維護現場秩序,免得因為誰家天驕弟子死在秘境中,然后在離開天驕秘境的時候,遭到敵對宗門的襲殺。”
“離開京城怎么鬧沒人管。”
“但在京城內,再大的仇也得憋著。”
“當然另一方面,也是展示大夏皇家底蘊,在整個大夏除了皇家可沒哪個勢力能拿的出六個金丹巔峰修為強者。”
“嗯。”
陳泅輕點了下頭,示意了然。
就在這時——
原本在金丹巔峰修為威壓安靜下來的廣場,突然再次泛起陣陣議論聲,只見十幾個面無表情的年輕男女身穿奢華長袍在一眾太監的開路下,落在在廣場所有椅子最前方獨立一排的椅子上。
這次哪怕不用朝天宗宗主介紹,陳泅也知道這伙人的身份,大夏皇室的子弟,據說夏家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十幾個增益效果的天道詞條。
以前一直沒遇見。
現在也剛好見識下。
那十幾個夏家年輕男女,只有三個是金丹初期,剩下的都是筑基巔峰修為,而且看起來骨齡也就二十多出頭,都很年輕,算的上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了。
緊接著。
還沒等陳泅從那伙人身上收回視線,便看見一個金丹初期少女身后跟著四五個隨從,緩緩走至他身前,隨后才面色無悲無喜的盯著他。
“我姐姐死在你手里。”
“這仇,我替她報。”
“天驕秘境里,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說罷,這個金丹初期少女便轉身朝一旁座位上走去。
只留下陳泅一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什么時候殺你姐姐了,他好像沒怎么殺過人吧,他總共也沒殺幾個人,怎么可能有不認識的仇人。
而身旁朝天宗宗主在注意到那幾個隨從身上那頗為顯眼的圖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聲音壓低。
“是大夏隱世家族,劉家。”
“陳泅,你怎么招惹到他們了?”
“隱世家族可不好惹,所有隱世家族,家族內至少有兩尊金丹巔峰修為的強者,只不過苦于突破無望,只能縮進小世界里,在小世界里茍延殘喘。”
“每個隱世家族都有一個小世界。”
“這就是隱世家族的最強之處,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們躲在哪里,而他們卻可以隨時出來襲殺你,你永遠不可能斬草除根,這意味著你接下來得一直遭遇來自劉家的襲殺。”
“他們家已經有七八十年沒冒頭了,怎么不知為什么又派年輕一輩出來活動了。”
“這也能叫隱世家族?”陳泅眉頭輕挑。
說白了,不就是比一般老牌家族多一尊快死的金丹巔峰修為強者,然后有個小世界嗎?
然后從小世界里冒出來襲殺他?
那不是來給他送靈石的嗎,怎么能叫襲殺他呢。
不過在看到那兩個隨從身上的標記后,便認出了這兩人,當時在離開肥州「爐峰」后隨手拍死了一老一少,那個老者衣袍上好像也是這個標記。
原來是這兩人。
當時見面就一副施舍的樣子說他通關考驗了,可以給她當狗了.當然后面的話他還沒聽就動手了,主要是他真的很討厭有人說什么在考驗他,然后他通過考驗可以給你當狗之類的話。
你都能考驗我,那我考驗下你也沒問題吧,連一擊都扛不住,你還敢考驗別人啊。
陳泅隨意掃了眼那個走遠的女人就沒再注意,等會兒進了天驕秘境慢慢玩。
而就在這時——
所有人均已落座,距離天驕秘境開啟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一個身穿長袍的中年男人走上臺,站在廣場正中央,望向四周露出一個頗為和善的笑容:“一年一度的天驕秘境即將開始,在這次天驕秘境里,將會.”
“首先感謝陛下.”
“其次歡迎.”
在進行了一系列的場面話后。
“最后讓我們來介紹下本次天驕排行榜的有力競爭者。”
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手掌平鋪指向陳泅方向中氣十足高聲道:“第一位有力競爭者——”
“嘲天宗宗主、天道圣人、五品天道金丹擁有者、一人誅殺十數萬邪族的”
“陳泅是也!!!”
男人最后兩個音節拉的極長。
于此同時,一道強光從天而降打在陳泅的座位上,周圍坐在座位上的觀眾也是紛紛望向陳泅方向不斷鼓掌,只是臉上的神采,確實各有千秋。
有羨慕、有嫉妒、有佩服、有疑惑、有猙獰、有無奈、還有不甘。
可謂是人有百態,各不相同。
ps:錯字先發后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