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所謂‘英雄’
東京，足立區。
穗見高中，幾個新入學的一年級新生，聚集在走廊上看著手機中的直播。
嗯，學校是可以帶手機的：以前是因為老師們不管，現在是因為超凡時代，沒有手機接收超凡災害信息，什么時候莫名其妙死掉就非常冤了。而且手機，也能作為定位工具。
對于很多學生來說，能夠正大光明的玩手機，絕對是人生一大快事。
“快看，尼西亞最新的戰報！”
刷出新視頻的男生大喊一聲，吸引了身旁幾個朋友的注意。
“‘七武海’之一的馬歇爾·蒂奇先生，活躍于戰場上；親手格殺了一頭‘黑炎’，又擊退了由數千俾妖、十幾只合成獸組成的軍團，維持住了比通縣的防線.”
“能格殺黑炎，好厲害！”
其他幾名新生也紛紛驚嘆出聲，
黑炎他們知道，大妖‘紅蓮’的眷屬，擁有眾多雷系能力，能輕松屠戮一支現代化軍隊，實力虎級！
“連虎級都能擊殺，難道他——”
“怎么可能，是依靠超凡能力克制關系吧。”
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學生，也對南方的超凡戰爭頗為了解。
超凡存在課可是現在的主修科目之一，為了自己的小命，沒幾個人敢大意。
“可我記得這位船長，超凡能力不是”
另一位新生剛說到一半，后背就被猛然推了一把。
“喂，低年級的！”
“堵住路了沒看見嗎？”
幾名正在激烈討論一年級高中生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群比他們高了一個頭不止，身強體壯、兇神惡煞的高中生。
“抱歉，抱歉，是我們的錯。”
“學長請——”
好漢不吃眼前虧，幾名一年級的新生紛紛讓開路。
“哼，區區‘七武海’而已。”
“哪里及得上‘那位大人’一根頭發？”
幾名三年級的高中生通過走廊的同時，還哼了一聲，明顯聽到了他們之前的討論。
“這些家伙，”
“明明走廊這么寬”
“好囂張，看起來是劍道社的？”
“不止如此，他們還是‘那個班’的學生。”
就在幾名一年級新生紛紛不平的時候，旁邊一名男學生湊了過來。
“二年級的吉野，認識一下？”
“學長好，”
一年級新生紛紛微微低頭，
島國很講究‘階級’，不管是政府、社會、還是學校：低年級遇到高年級都要主動讓路行禮。
當然，這是以前十幾年前的社會風貌，令和一代才不管這些呢。
但是最近，這樣的風氣又盛行起來。
歸根結底，超凡力量的出現，撕開了平時‘文明’的虛偽面紗；強就是強，弱就是弱！
強者應該受制于弱者？一群普通人敢指著超人的鼻子罵？也就和平時代才敢寫這種詭異劇情，放到戰爭時期，不過是徒勞逗人一笑，然后被反手轟成渣。
“那幾位學長，可是從萬千考生中廝殺出來，獲得那個班名額的強者。”
二年級的吉野，好心的向這些一年級的新生介紹，
“別只看見他們這么囂張，”
“學長們每天頂著太陽，苦練四個小時劍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個班？”
一年級的新生們聽到吉野的解釋，關注點卻放在了：
“就是.那位大人曾經就讀的班級？”
“對，”
這樣啊，
那的確有囂張的資本，幾名一年級的新生紛紛恍然。
自從那位大人畢業之后，他就讀的班級立刻收到了數萬份轉學申請；不為別的，只要能‘感悟’一下那位大人的經歷，就讓無數高中生心生向往。
至于那位大人曾經坐過的位置，聽說爭奪更加激烈：
候選者全都是超凡！
簡直就是個小型的學校武斗大賽。
沒錯，那個班級、那個位置，曾經屬于——悠。
自從他從這里畢業之后，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公立高中，立刻變得炙手可熱！
大筆大筆的撥款，來自于島國各地的精英高中生，都讓學校的校長高興的合不攏嘴，煥發出第二春，每天走路都帶風。
在今年的迎新會上，更是喊出了要將學校打造為‘超凡培育基地’的口號，希望所有學生都能考上‘咒術大專’，然后進入‘咒術高專’，向曾經的學長、現在的超凡世界第一人請教云云 雖然悠對曾經就讀的學校毫不在意，但僅僅只是他呆過的地方，都已經跟著‘雞犬升天’。
超凡的世界，強者的一言一行，都影響著無數人的命運。
萬鴉縣、
轟隆隆 體型龐大的巨蟒無情的碾壓過戰場，殺得妖潮潰不成軍。
巨蟒只需要一張口，一甩尾，就是十幾、幾十只俾妖被吞噬、干掉；
在這長達百米的怪物面前，三五米的合成獸，簡直就是無害的小白兔，根本不是巨蟒的對手。
“賊哈哈哈還有誰！”
將一只‘黑炎’踩在腳下，蒂奇狂態畢露，仰天大笑。
“這家伙嗑藥了吧？”
“不，嗑藥也沒這么強啊.”
目睹這一切的川合麻依大驚、震驚，那可是虎級的‘黑炎’哎，怎么這么容易就被拿下？
至于反駁她的，是她腳下巨大的土蜘蛛。
沒錯，土蜘蛛加入超凡對策科后，被一群幼教天天指導著讀書寫字，現在已經能夠和麻依正常的交流了。
只能說，查克拉是真的神奇，不僅僅能夠賦予動物各種能力，還能讓他們的智商飛躍式的提升。
“我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嗅到了另一股妖力。”
體型龐大的土蜘蛛口器開合中說道，
“小心點，他背后有人。”
“嗯，這不難猜。”
妹妹頭的麻依點了點頭，土蜘蛛畢竟是剛學會人話的超凡存在；
不管是情報還是思考，還是不能和人比：就連她這個迷糊蛋，都立刻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九空搖愛。”
能夠讓這位‘七武海’突然變強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嗑藥。
而是那位‘全球第一通緝犯’暗中相助。
具體是什么能力呢？
“蒂奇先生！”
“能能給我簽個名嗎？”
“哈？我可不是明星，不過——”
戰斗已經結束，面對一名激動的將筆紙遞過來的士兵，蒂奇先是一愣，繼而豪爽的笑了起來。
高達三米的小巨人還是彎下腰，用兩根手指‘捏’起纖細得猶如筆芯的筆。
“就簽在這里嗎？”
在士兵瘋狂點頭中，小巨人刷刷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馬歇爾·蒂奇 ——人的夢想，是永遠不會終結的。
附贈了一句激勵的話語之后，蒂奇將筆交給興奮的士兵，一邊向其他人揮手，一邊向縣城中走去。
“你竟然拿到了他的簽名？”
“可惡，早知道我也.”
“這位大人，性格明明很隨和嘛。”
在其他圍過來的士兵羨慕聲中，蒂奇抬頭看向站在‘土蜘蛛’背上的川和麻依。
“川合小姐，一會兒城里有個晚宴，您要出席嗎？”
“不了，蒂奇先生。”
麻依微微搖頭，
“我是公職人員，戰爭期間不能飲酒。”
“那真是太可惜了”
在小巨人般的海盜船長離開之后，川合麻依皺了皺眉。
“我不喜歡他，”
明明蒂奇如此積極活躍在戰場上，但是川和麻依卻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就像對方不安好心.
“我也不喜歡他。”
腳下的土蜘蛛開口附和，
“他太強，輕松就能殺死我們。”
“行吧，我們也該考慮該如何變強了。”
只是具體該如何變強，川和麻依卻沒有什么頭緒：鈾光波動拳雖然不錯，但是天天泡在核輻射中，總感覺人都變得綠油油的。
哎，就沒有什么輕松愉快的變強方法嗎？
那樣的方法，當然有。
但一般都是大勢力的‘法器’、‘秘術’之類：比如志雄法師的‘三鈷杵’傳承，卡夫卡陸將體內的‘茨木’；固然能夠快速提升實力，可不是那么容易獲得的。
倒是他們警視廳的竹雅總監，拿到了一柄超凡名刀，實力一躍成為超凡對策科名副其實的老大。
這段時間活躍在戰場上，天天沉迷于爆炸之中，連處理事務，都變得‘豪邁’起來。
砍砍砍，爆爆爆，精神狀態令人擔憂。
“算了，不想了。”
“土蜘蛛，我們回去”
隨著站在土蜘蛛上的川和麻依離開，旁邊建筑屋檐下，一條毒蛇收回目光。
麻依姐，
通過毒蛇的眼睛，九空搖愛目光復雜。
現在的她已經明白，曾經麻依姐為什么不告訴她真相。
而且也是川合麻依救了她的命，不知道躲在何處的小女孩想了想：
就讓我來還你這份恩情。
幾個小時后，
安妮女王復仇號，緊閉的船長室中。
“啊啊啊啊！！！”
之前在晚宴上滿面春風、揮灑自如的蒂奇；
現在卻趴在地板上嘶吼，掙扎著：渾身肌肉無意識的跳動，仿佛下一秒就會破體而出。
十指深深的沒入金屬地板中，指縫、牙齦、眼角.到處滲出鮮血的男人，脖子、臉上青筋鼓起，仿佛不，就是在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
掙扎嘶吼了半個小時，蒂奇身上的痛楚才慢慢消散；
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大片汗漬和血跡后，這個男人緩緩爬起身來。
“怎么樣，還要繼續嗎？”
船長室中，坐在王座上的九空搖愛歪了歪頭，看著眼前狼狽的男人發問。
“當然！”
擦掉臉頰上混合著鮮血的汗水，蒂奇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之所以能夠在戰場上‘大發神威’，甚至做到肉搏拿下黑炎；當然不是能夠不講道理的爆種變強，而是因為九空搖愛的能力。
“既然你堅持，好吧——”
九空搖愛伸手一指，有細長的毒蛇從她的袖口飛出；
小蛇劃過道弧線，越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咬在蒂奇的手臂上。
“嗚”
痛哼一聲，涌入體內的靈力，讓蒂奇痛苦并快樂著。
沒錯，正是因為他體內有著大量九空的靈力，才能做到白天那番英雄之舉。
但是代價可不僅僅是劇痛那么簡單：
“我不是飛緣魔，”
小女孩九空搖愛悠然開口，
“借用我的力量，是在侵蝕你的生命；每注入一次，就會減少十年的壽命.”
她的能力可不像某個女高中生，雖然能夠傳輸靈力給其他人，但這份力量本質也是一份‘蛇毒’；如果少量還沒有問題，比如某個帶著父母靈體的少年；但如果反復大量注入，什么時候暴斃都很有可能。
“沒關系，”
隨著咬在手臂上的小蛇干扁、仿佛蛇蛻、然后化為飛灰消失；蒂奇握了握拳頭，感受著渾身上下充盈的力量。
“如果我的計劃成功，就不用擔心壽命的問題。”
“如果我的計劃失敗.”
那就更不需要擔心沒有的未來。
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九空搖愛聳了聳肩。
“好吧，反正——”
賭的是蒂奇的命！
咔嚓，
蒂奇推門而出，門口忠心耿耿的大副巴基斯立刻轉頭看來。
“船長，你的傷.”
“不要緊。”
作為最信任的心腹，蒂奇并沒有把自己的計劃透露給大副；但讓他在這個時候來守在外面，就是一種信任。
“我去你那里休息，船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
交代過之后，心身疲憊的蒂奇來到大副的房間；
先去沖了個澡，換過干凈的衣服，當他推開浴室的大門，腳步一頓。
“晚上好，蒂奇先生。”
在大副的房間中，坐著一名巧笑嫣然的少女。
這‘少女’五官嫵媚、穿著平安時代的‘小袖’，下身光著兩條腿，卻不會給人任何曖昧的感覺。
因為她全身上下都是由紙張組成！
紙張繪制的臉龐、紙張裁剪而成的衣服、以及紙張折疊而成的雙腿.
“紙舞。”
面對來人，蒂奇臉上卻不見任何慌亂。
因為他早有準備。
“我很好奇，你這樣的‘英雄’，找我有什么事情？”
紙舞用手中的折扇，往面前的桌子輕輕揮過：隨著折扇離開，桌上多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
這是蒂奇在激戰中，塞給一只被他打敗的‘黑炎’，讓對方帶給‘管事’大妖的紙條。
邀請對方在自己的船上一敘！
“合作，”
面對‘應邀而來’的大妖，蒂奇毫無畏懼。
“對你我雙方都有利的合作！”
“哦？”
紙舞來了興致，
“來，與我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