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屁都不是!
“批準起飛。”
“批準起飛。”
非常煩躁的坐蠟時間。
陸陸續續起飛的,都是各地的民航飛機。
幸好,這個時代,民航飛機的數量很少。否則,他八個腦袋都處理不過來。
啊,好困…
昨晚沒睡夠。
不斷的打哈欠。仿佛隨時都會睡著。
“批準起飛。”
“不是。專員。是有人找您。”
“呃…”
張庸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說得太順口了。張口就來。
汗。有人找啊!
查看腦海地圖。
咦?居然是一個神仙哦!
誰?麥克法蘭。那個已經銷聲匿跡的家伙。
還以為他已經躲到關島,或者是夏威夷了呢。沒想到,大清早出現在金陵。
怎么?不怕被暗殺了?這么快就跑回來?
又是因為西北事變?
呵呵。
“請他進來。”
“是。”
軍官出去。
不久以后,帶著麥克法蘭進來了。
麥克法蘭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疲憊。整個人似乎奄奄一息的。
他看到張庸的樣子,似乎也是一愣。
好吧,兩個人都是困的要命。見面傳染。一起反復的打哈欠。
好不容易的,兩人才終于穩定下來。
“找我有事?”
“我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水上飛機過來的。”
“哦?”
“你們內部怎么會發生那么嚴重的事?”
“什么事?”
“西北。張。蔣。楊。”
“既然是我們內部的事情,你那么緊張做什么?”
“上面限令我下午六點之前,遞一份情況說明。”
“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想知道細節。詳情。一切的一切。”
“半夜。火拼。逃跑。被抓。死人。扣押。失聯。目前還沒有更多的消息。”
“不是有通電嗎?”
“通電的內容都是明碼,你們不是也知道了嗎?還問我?”
“你們的應對呢?”
“我不知道。我現在坐鎮空籌部。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到。”
“你們的第一夫人去了上海。去了我們總領事館。”
“愿聞其詳。”
“她希望我們出面斡旋,和平解決此事。”
“所以,你需要一份比較詳實的報告,方便你們的外交人員評估此事?”
“對。”
“那伱們是什么態度?”
“端納先生愿意親自去西北,和那位張先生見面。”
“哦…”
張庸沒有說話。
對這件事,他沒有發言權。
他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事實上,昨晚,金陵的氣氛相當的緊張。
果黨的大佬都在開會。
總統府,還有其他各個部門,都是徹底燈火通明。
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消息傳來。
還組成了討逆軍。命令胡宗南、湯恩伯兩人進軍關中。
真是搞笑。
大軍先鋒,居然是哼哈二將。
不是張庸鄙視他們,就他們兩個的速度,一個月都還沒完成戰斗準備。
何況,這兩個家伙,打仗沒啥本事。但是對老蔣,確實沒有異心。你讓他們威逼潼關,就是要老蔣的命,他們怎么可能來真的?老蔣萬一被殺,他們兩個以后還能有好日子過?
純粹的草臺班子,胡來…
“晚上六點…”
“我直說吧,麥克法蘭先生,如果事變導致我們內戰,唯一的獲利者,就是日本人。它們會從華夏攝取到更多的利益,更容易發展壯大,最終嚴重威脅到你們的安全。”
“未必…”
“我要說的就是這么多。”
“等等。”
“日寇吞下我們,必然膨脹。他們已經在設計建造全世界最大最強的戰列艦…”
“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紫羅蘭肯定是真的。”
“不要提這件事。”
麥克法蘭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
他現在最害怕聽到的,就是紫羅蘭這個名詞。
那是太平洋艦隊情報部門的噩夢。
直到現在,依然還沒有抓到對方。
機密還在泄露。
他不是舔狗。厲害分析,已經告訴對方了。
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
你們自以為沒有人敢對你們動手,結果珍珠港就遭襲了。
針不到肉不知痛啊!
還有五年時間。你們也會喊痛的。
等著吧!
“你們還在賣廢舊鋼鐵給日本人吧?”
“那是自由貿易。”
“哦。”
張庸點點頭。
你是自由貿易。我是自由情報。
珍珠港。我知道。但是我打死也不說。你們不痛,怎么感同身受?
“告辭。”
“不送。”
張庸擺擺手。
話不投機。正常的。
大家的屁股不一致。
就好像是現在的西北,估計亂成一鍋粥了吧。
其他各個地方的派系,也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閻老西、劉湘、云南王…
桂系的李、白…
這些都是有分量的。
他們到底會做出什么選擇,真是不好說。
哪怕是張庸知道最后的結果,也無法推斷其中的博弈過程。
波譎云詭啊!
希望沒有翅膀蝴蝶扇動吧。
有軍官進來。
“報告。”
“說。”
“專員,有來自重慶的電話找你。”
“接過來。”
張庸若有所思。
重慶?李伯齊?
又要叮囑什么事?
比親爹還像爹啊!
我好像沒有說錯話吧?都是私底下說的…
“叮鈴鈴…”
“叮鈴鈴…”
很快,電話接過來了。
果然是李伯齊的電話。
“組長…”
“等等。66師的王師長找你。”
“王師長?”
“張專員。是我。王魁遠。”
“王師長,你…”
“我接到大帥的命令,立刻開拔漢中前線…”
“就這樣。”
隨即,電話掛了。
張庸拿著話筒。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你說清楚啊!
開拔漢中?
前線?
劉湘是要做什么?
是要趁機火中取栗,還是渾水摸魚?
是他自己的主張,還是軍政部的主張?又或者是幾個人私底下約定?
挖槽…
局勢真是太復雜了。
頭痛。
告訴我這些做什么?
以我的智商,想要應對如此復雜的局勢,真是難為我了。
其他人就別管了。
牢牢抓著飛機吧。
放下話筒。
揉太陽穴。
不知道處在漩渦中心的各位大佬,會死多少腦細胞?
反正,處在漩渦最外圍的自己,感覺已經頭大如斗。
時間流淌…
有軍官進來。
“報告。”
“說。”
“宋子瑜小姐的飛機還有十分鐘降落。宋小姐請你去接她。”
“好。”
張庸站起來。
估計是有秘密的事要和自己說。
她這次回來,肯定不是自己要回來的。多半是夫人叫她回來的。
至于目的,不得而知。見面再說吧。
她一個女孩子,對他肯定沒危險的。
出去。
到外面迎接。
果然,飛機很快降落。
停穩。
宋子瑜下飛機。
張庸穩步上前。
發現宋子瑜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就一個人。
沒有隨從。
可能是不太習慣坐飛機,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你還好吧。”
“不好…”
“我幫你拿。”
“這是夫人給你的。”
“給我?”
“是。她說,如果不幸的消息傳來,你就打開箱子,帶著我遠走高飛。”
“啊?”
“她說她要去西北。生死未卜。希望你也早做準備。”
“這…”
“對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是一個花旗銀行的賬號和密碼。她說,只有我們兩個知道。算是提前給我的嫁妝。”
“這…”
張庸欲言又止。
怎么感覺有點托孤的意味?
好像事情沒有那么嚴重…
也就是十幾天的時間,事情就和平解決了。老蔣也安全回來了。
忽然又搖搖頭。
他這是上帝視角。是知道結局以后的視角。
可是,如果是局中人,誰能預測到事情的發展?誰知道去了西北以后,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歷朝歷代,發生這樣的事,結局都是血淋淋的…
“我…”
宋子瑜忽然流眼淚。
然后撲在他的懷里。小小聲的啜泣。
張庸:…
唉,這就是美人計啊!
夫人終究還是用了手段。讓宋子瑜來羈絆自己。
她擔心自己會被其他人收買,或者說服,所以,第一時間就讓宋子瑜回到自己身邊。
托孤是真的。賣慘也是真的。都是要讓他堅定立場。
讓他牢牢的掌控空軍。
能理解。
她一個女人,能怎么辦呢?
突然遭遇劇變,誰又能完全無條件的信任對方?
終究還是利益捆綁最可靠。
就好像他張庸一邊威懾,一邊發錢,雙管齊下,穩定空軍。
張庸忽然朝遠處招招手。
楊麗初在那邊。
“過來。”
“過來。”
張庸開口叫道。
楊麗初臉頰微紅,咬唇,慢慢的走過來。
宋子瑜也慢慢停止哭泣。
“過來。我們一家三口也算是團聚了。”張庸大言不慚。
楊麗初的臉頰頓時更加紅艷艷的。
宋子瑜也羞紅。
張庸卻是不以為恥,得意洋洋。
荒淫無恥沒關系的。大佬們并不在乎這個。不拘小節嘛!
“這是夫人給你的…”
宋子瑜拿出一個信封給楊麗初。
楊麗初:???
張庸直白的說道:“給你的補償。名分是沒有。但是嫁妝一樣有。”
楊麗初頓時又羞又急,“你胡說什么?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來…”
“你知道為什么是子瑜親手送給你嗎?”
“為什么?”
“古代納妾,都是正妻下聘的…”
“你要死了!”
楊麗初更加羞急。真的要打他。
結果是被宋子瑜攔住。
“別打,別打。”
“他嘴欠,活該!”
“那也得回家再打。”
“哦,也對…”
楊麗初從善如流。
好吧,周圍的確很多人看著。
兩個女人一起暴力打男人,傳出去的確不好聽。
“家?我送你回去。”
“不,我就住機場。”
“啊?住機場?”
“我和麗初一起住。”
“不好吧…”
“我覺得很好。”
楊麗初立刻答應。
張庸:…
果然,夫人手段了得。
不但安排宋子瑜過來羈絆自己,還讓她住機場。
真的是二十四小時監控啊!
生怕有失。
但是想想,也能理解。
眼下,所有救命的稻草,她都要抓住。
讓宋子瑜將禮物交給楊麗初,等于是她默認了此事,允許他荒唐。
若非是有這次事變,她估計是不會答應的。
宋子瑜好歹也是宋家人。
楊麗初那邊也不可能答應。沒名分,還跟著?
但是,這次事變,情況緊急,顧不得那么多。
只要是對她有利的,她都會答應。
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張庸,牢牢把握空軍,千萬不要添亂子。
“手提箱給你。”
“好。”
張庸將手提箱收下。
掂量掂量,輕飄飄的。也沒有黃金標志。
估計里面也不是美元什么的。這么小的手提箱,最多裝幾千美元。沒必要。
估計是股票、債券、地契、存款憑證什么的。
客觀來說,確實是托孤。
她真的無法判斷未來的情況會如何。
先收為敬。
到時候再還回去就是了。
開是不可能開的。老蔣活著回來了,還怎么開?
將兩女送走。
回到空籌部。
秀色可餐。那是以后。
暫時來說,他還得坐蠟。繼續值守。
“報告。”
“說。”
“專員,軍政部發來電令,命令空軍出動,轟炸潼關…”
“拿來。”
張庸拿過電報紙。
掃一眼。直接撕碎。扔垃圾桶。
什么軍政部的電令。
屁都不是!
“回電。”
“是。”
“用明碼回電。內容:空軍只接受委座的命令。署名:張庸。”
“是。”
軍官記錄完畢,轉身離開。
張庸繼續 老子直接發明碼。告訴全世界。
我張庸只接受委座的命令。其他人都是狗屁!
以后你軍政部再來煩我,我…
我挖你家祖墳!
好困…
真不是坐辦公室的料。
如果不是要掌控空軍,自己早就出去抓日諜了。
現在正是抓日諜的好時候啊!
日諜活躍,經費又多,裝備又多,一抓一個準…
“報告!”
“批準起飛…”
“不是。專員。是軍政部有人打電話來。”
“軍政部?”
張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誰這么不長眼?
我不是明碼電報回答了,我們空軍不鳥軍政部嗎?
還打電話來?討罵不是?
罵街。很久沒罵了。正好復習復習。
“接過來。”
“是。”
軍官出去。
不久,電話響起。
張庸拿起話筒。雙腿搭在桌上。
“你們…”
“你什么你!你是誰?報上身份姓名!”
“我是張庸!是軍政委員會督察專員!你和我說話,不應該報上姓名職位嗎?誰教你的?姓何的?”
“何部長讓我質問你們,為什么空籌部不接受軍政部的命令…”
“叫姓何的來。你沒資格和我說話。”
“滾!”
張庸直接將電話掛了。
有毛病。真是。
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打電話來質問老子!
老子是誰?
老子是督察專員!
只有老子質問別人的份?
你還敢來質問我?
八嘎!
凝神靜氣。
不生氣…
不生氣…
姓何的是狗娘樣的…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電話又響。
張庸頓時破防了。
麻袋的。還打來?沒被罵夠是吧?
行,老子今天就…
操起話筒。
破口大罵。
“誰又在鬼叫?”
“我是何敬之!”
“誰?”
張庸一愣。
什么敬之?
他么的,還敢打電話來?
正要繼續破口大罵,忽然醒悟過來,好像就是姓何的?
姓何的字,就是叫敬之?
“張庸,你這是什么態度?”
“何部長,工作的時候稱呼職務。”
“你混蛋!”
“何部長,你太沒素質。我都沒有問候你全家,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問你,空軍為什么不接受軍政部的命令!”
“我在明碼電報里面說啦,我只接受委座的命令。其他的命令都是放屁!”
“你,你,你放肆!無法無天!”
“那又如何?”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你…”
“何部長,我并不是軍人。即使我是軍人,也只接受委座的命令。”
“你,你…”
“何部長,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下令飛機掛彈,直接炸了你們軍政部!”
“我說,你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下令炸了你們軍政部。”
“你,你,你真是瘋子!瘋子…”
“那你和一個瘋子廢話做什么呢?”
“嘭!”
電話掛了。
張庸嘴角冷笑。
然后認真思考。
要不要…
真的下令轟炸機起飛,炸了軍政部?
一了百了…
永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