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浦電廠那個日諜叫什么來著?
好像是什么年?王啟年?忘記了。拿出小本本。發現沒記錄。
得,自己這記性。轉頭問陳恭澍。
“洋浦電廠,是不是有個工程師叫什么年?”
“我只知道漕河電廠有個工程師叫趙萬年。”
“漕河?洋浦?”
張庸發現自己好像搞錯了。
是洋浦電廠爆炸。不是漕河電廠爆炸。
這是兩個不同的電廠。
那么,洋浦電廠里面,也會有日諜嗎?
出門。
發現情況不對。
街道兩把的霓虹燈,都不亮了。
沒有這些霓虹燈的五光十色,世界仿佛回到了黑白狀態。
上海灘十里洋場,紙醉金迷,似乎忽然間變成了大農村。
沒電。
風扇也不轉了。
大熱天的,沒有風扇,如何受得了?
于是,很多人都從房屋里面出來,站在街邊納涼,同時用各種語言罵街。
因為停電,部分電車也停擺了。
一部分電車就停在街道的中間,動不了。司機只能耐心的等。
部分乘客承受不住,下車,自己另外想辦法去了。但是也有部分乘客留在車上堅守,等著有電來。
哪怕是平時人流如織的各種夜總會、歌舞廳,現在也完蛋了。
沒有電,里面的五彩繽紛,全部消散。
悶熱。黑暗。將里面的客人全部攆出來。無論多尊貴。沒電就是沒電。
那些裝扮的花枝招展,艷麗無比的姑娘們,也被迫站在街邊,希望有一點點涼風到來。否則,里面是會熱死人的。
但是也有人暗暗幸災樂禍的。就是那些窮苦老百姓。
雖然,他們是住在大城市里,但是,卻用不起電。現在停電了,感覺大家都平等了。
巴不得以后都沒電。大家都用煤油燈,搖扇子。
暗暗感慨。
這就是大城市的停電嗎?
生長在新中國下的張庸,印象里很少有大面積停電。
最多也就是一兩條街道。停電也就是停幾個小時。縱然如此,國家電網也已經是被罵死了。
這個時代的老百姓,不知道罵誰呢?
眼神灼灼。
看美女。好多美女。
尤其是夜總會門口,站著好多美女。
容貌俏麗。
身材窈窕。
確實是純天然的美女。可惜淪落風塵。
好想打救她們。但是,又舍不得掏錢。
隨后,不斷的有各種各樣的豪車到來,將那些美女接走,去有電的地方。
到達洋浦電廠。
看看四周。感覺兩個電廠都差不多。
都是英國人負責管理。電廠的高層,基本上都是英國人。
高層的技術人員,也基本上都是英國人。只有極少數的華夏人。主要是負責細枝末節。
當時就是這樣。稍微高端點的技術,都掌握在外國人的手里。
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紅點。也就是暫時沒有發現日諜。但是,發電廠的破壞,還是很嚴重的。
一臺大型鍋爐發生了爆炸。造成了十幾個工人傷亡。
現場沒有發現爆炸物的痕跡。懷疑是鍋爐年久老化,意外爆炸。但是英國人不承認。
英國人一口咬定,就是有外來人員破壞。放置了爆炸物。
張庸于是讓人記錄下英國人的說法。
隨便吧。你們說要調查,那就調查好了。磨洋工,誰不會?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的更換鍋爐。讓洋浦電廠重新運轉起來,盡快的恢復供電。
雖然只是一臺鍋爐發生爆炸,但是,整個洋浦電廠都處于停轉狀態。英國人擔心其他的鍋爐不安全,不敢繼續使用。于是,整個電廠停擺。結果就是,市區的供電,減少了一半。只剩下漕河電廠勉力支撐。
當初建造電廠的時候,特別建造兩個電廠,就是為了防止一個電廠出現意外,造成整個市區沒電。然而,隨著人口增加,經濟發展,即使兩個電廠全力運轉,也無法滿足整個SH市區的需要。現在洋浦電廠停擺,供電壓力暴增。
不但是特務處上海站停電了。就連警備司令部、吳淞口碼頭等地,都先后停電。
租界也受到一定的影響。提籃橋監獄同樣沒電。
“轟…”
忽然,遠處又傳來爆炸聲。
張庸急忙扭頭。看著爆炸的方向。好像就是漕河電廠?
這是,雙管齊下?
楊浦電廠炸了,漕河電廠也炸了?
那就是說,整個SH市區,里里外外的,全部停電了?
得,熱鬧了。
如果是日諜干的,非常高明。
這種專門針對電廠的破壞,在戰爭時期,效果非常好。
沒電,會跟著沒水。
因為自來水也是需要電操作的。
如果沒有電,自來水也無法保證穩定供應。
沒水…
沒電…
必然的結果,就是人心浮動。
可能還有很多人會上街散步,惹是生非,給治安造成極大壓力。
如果背后還有人煽動的話,更加不得了。
警備司令部有的忙了。
那,他張庸怎么辦?涼拌。看熱鬧。
“日諜干的?”陳恭澍發現不對了。
“除了他們,沒有別人。”張庸隱約間,似乎想到了一些事。
兩個電廠,都是英國人管理的。
日諜針對英國人。
英國人在抓殺害朱莉婭·南丁格爾的兇手…
這是博弈。
黑暗背后的較量。
在太陽找不到的地方,你死我活。
“現在怎么辦?”
“去漕河電廠。”
“好。”
于是繼續出發。
路上,再也看不到絲毫的燈光。
兩個電廠同時癱瘓,等于是整個城市都陷入了停電狀態。
無論是租界里面,還是租界外面,都全部是一片黑暗。隨著夜晚到來,可想而知,黑暗中會發生多少罪惡。
搖頭。
這樣的攻擊非常致命。
越是現代化的城市,也是容易遭受水電基礎破壞。
靠近漕河電廠。
出現一個紅點。
有標注。查看。發現就是趙萬年。
得,這個日諜,隱藏的真深。估計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到達漕河電廠。
和電廠的高層聯絡。得知有三臺鍋爐發生爆炸。
得,這次就不用猜了。絕對是爆炸物造成的。因為不可能三臺鍋爐在同一時間損壞。
趙萬年干的?
張庸不動聲色的瞅了對方一眼。
感覺不太像。
他一個人應該忙不過來。
應該還有其他人。
但是,不著急。張庸決定放棄電廠。
這邊已經不重要。
日諜將兩個電廠都破壞掉,讓整個大上海停電,背后肯定是有陰謀的。
或許,日諜需要黑暗。需要在停電狀態下展開行動。
停電不是目的。停電是行動前提。
他張庸需要做的,就是在日諜展開行動的時候,果斷的將他們抓捕。或者,當場擊斃。
“收隊吧。”
“什么?”
“我們回去上海站,靜觀事態發展。”
“好吧!”
陳恭澍沒有意見。
張庸于是帶著隊伍,回來上海站。
這時候,已經夜幕降臨。路上,發現整個城市都陷入了黑暗中。
罪惡,肯定會在黑暗中野蠻生長。
日諜要做什么?
他們有什么大行動?需要制造黑暗狀態?
“少龍…”
“沒事。我在。”
“山雨欲來啊!”
賈騰英感慨。明顯有些緊張。
他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停電不是目的。停電以后,才是重點。
用屁股都能想到,從現在開始,上海灘絕對會群魔亂舞。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誰知道有多少的魑魅魍魎?
“我來處理吧!”張庸倒是老神在在。
黑暗?
沒事。
他喜歡黑暗。
事實上,黑暗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監控地圖是不分黑夜白天的。黑暗中,別人看到他,但是他能“看到”別人。
這才是真正的降維打擊。
一巴掌扇你臉上了,你還不知道是被誰打了。
好期待…
日諜最好是紛紛出動。
然后他抓啊抓,抓啊抓,根本抓不完…
這次沒有叫陳恭澍。
因為,有些事,連陳恭澍都不能知道。
什么事?
當然是壞事。見不得光的。
既然黑暗時代降臨,那他就開始登臺表演吧。
黑暗,是他的大舞臺。
他才是真的黑暗魔君。
日諜想要利用黑暗為非作歹,他張庸又何嘗不是如此?
“走!”
張庸立刻帶著隊伍出發。
他和賈騰英約好。大約每個小時打電話回來詢問一次情況。
電話系統用的是弱電。和一般電路是不同的。即使停電也影響不到。當然,電臺也是如此。只要有電池就行。
張庸帶著一個小隊。十五個人。
足夠了。
因為…
發現一個紅點。
這個紅點鬼鬼祟祟的行走在黑暗中。
張庸立刻擺手。部署。
關掉車燈。
悄悄潛伏。
等日諜出現在視野里。
立刻開燈。
瞬間,日諜就被刺眼的燈光籠罩。
他發現不對。條件反射轉身就跑。
“啪!”
“啪!”
槍響了。
日諜頓時萎靡倒下。
“轟…”
張庸發動摩托車。沖上來。
來到日諜尸體旁邊。停車。下車。迅速摸尸。
只有一把陳舊的勃朗寧M1903手槍。其他什么都沒發現。一毛錢都沒有。
但是無所謂。
今晚的任務,是擊斃。
擊斃一個。記錄在案。
繼續巡街。
又發現一個紅點。有武器標志。
這個日諜也是詭異的行走在黑暗中。專門走小路。一看就有問題。
行,就是他了。
關掉車燈。
悄悄埋伏。
等著日諜走出巷口。
驀然間,車燈大亮。
日諜頓時茫然。
感覺哪里不對。但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條件反射的拔槍。說明他是訓練有素的。
只可惜…
“啪!”
“啪!”
別人的槍更快。
短促的槍響。日寇立刻仰面倒下。
“轟…”
張庸發動摩托車上前。
停車、下車、摸尸。動作猶如行云流水。
可惜,除了一把駁殼槍,什么都沒發現。
也不對。
繳獲的是駁殼槍。
說明這個日諜是外行。或者新手。
資深的日諜,是不可能用駁殼槍的。因為它不容易隱藏。
“日諜要做什么?”
“搶劫。”
“是嗎?”
“黑暗,是罪犯的天堂。”
“狗日的…”
陳海等人悻悻的罵道。
就知道日諜炸毀電廠,沒有好事。原來如此。
現在整個大上海都是黑暗一片,日諜如果大肆進行破壞的話,根本上是防不勝防啊!
幸好張庸在。
他能夠在黑暗中分辨日諜。
繼續前進。
忽然張庸擺手,示意停車。
下車。
關燈。
換頭套。
“注意,冒充日寇海軍馬鹿。”
“是。”
很快,所有人整備完畢。
張庸帶著他們,直接沖到百米之外的一個洋行。
洋行的老板是日本人。外面還掛著日寇的太陽旗。張庸帶著隊伍,直接沖進去。一頓暴揍。
“你們是什么人?我是大日本帝國…”日寇老板又急又怒。
“八嘎!我們是海軍!”張庸用日語回答。
順手給對方兩巴掌。
八嘎!
就你話多!
“你們是海軍,也不能搶東西…”
“八嘎!你個陸軍馬鹿的走狗!我們不但要搶伱,還要打你…”
張庸暴躁的吆喝著。
下令將日寇老板拖出去,直接一頓暴揍。
直接打的七竅流血,奄奄一息,才放手。
“八嘎!”
最后還踹一腳。
然后帶著掠奪到的錢財,揚長而去。
黑暗?
呵呵。我喜歡。
日寇制造黑暗?想要制造混亂?
我喜歡!
真的…
誰制造混亂還不知道呢?
誰傷害誰?這可不好說。
找到第二家日寇洋行。不由分說。直接開搶。然后一頓暴揍。
用的當然還是日寇海軍的名義。
明白無誤的告訴日寇老板,搶的就是你們陸軍馬鹿的狗腿子!
八嘎!
我們海軍和陸軍馬鹿不共戴天!
揚長而去。
看看時間。哦,該打電話了。
于是回去剛才的日寇洋行。這里有電話。日寇老板正在用電話。
看到張庸等人又折返,日寇老板的臉色,頓時變得比死人還白。
“啪!”
“啪!”
張庸上前來,直接扇對方兩巴掌。
想要告我的黑狀?
八嘎!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剛才忘記跟你說了。
我是海軍的英木花道中尉,歡迎投訴…
“啪!”
“啪!”
又給日寇兩巴掌。
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將他提拎起來。
“八嘎!你打電話給誰?”
“我,我…”
“打給總領事館是不是?”
“我,我…”
“你要向秋山重葵總領事告狀?隨便。他是我們海軍的人!你們陸軍馬鹿的死活,和他何干?杉山元那個蠢貨!”
“我,我…”
“你回頭再慢慢的投訴吧!我們海軍不怕投訴!叫東條上等兵去死!”
張庸冷笑。然后努努嘴。
陳海上來,一巴掌就將日寇老板打暈過去。
但是日寇老板在昏迷之前,死死的記住了杉山元蠢貨,東條上等兵等名稱。
張庸拿起話筒。
撥打特務處上海站的電話。
結果,全部都是忙音。
得,電話被打爆了。根本打不進去。
算了。不管了。
距離天亮還有好長時間,他正好大展身手。
繼續搶掠…
不對!
是繼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