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撲向第二個日諜。
忽然心思一動。發現附近好多白點。
都帶著槍。查看。其中一個，居然就是孔凡松。原來是他啊！
對照著地圖，發現那邊就是交通銀行。
本來沒什么特別的。
偏偏是孔凡松的身邊，距離不到三十米，還有一個紅點。
這個紅點，居然也帶著槍。查看。還是一把勃朗寧手槍。
最新型號。M1935。配備兩個彈匣。
這就明顯不對了。
孔凡松的身邊，居然有日諜潛伏？
上次那個山口洋介，就是潛伏在交通銀行的。難道還有第二個？
想想也不奇怪。國府本來就是篩子。
日寇、紅黨、其他地方軍閥，都有人在里面潛伏。
有的甚至是潛伏到了老蔣身邊。
繼續查看，發現丁墨村和李世群居然也在。嘿，這就熱鬧了。
正好，找他們兩個聊聊蘇州女學生的事。
擺擺手，帶著隊伍過去。
很快遭遇。
表明身份。
一眼就看到了丁墨村。
于是招招手，直接叫道：“丁處長！丁處長！”
丁墨村也看到張庸來了。故意悄悄往人群里面躲。正好是躲藏在一個黃點的背后。
那個黃點叫什么來著？張庸不敢打探。甚至沒有多看幾眼。
在丁墨村的眼皮底下潛伏，真是太難了。
一旦暴露，生不如死。
但是，你丁墨村居然躲我？什么意思？怕我吃了你？
笑死！
你特么的以后還是76號魔窟的頭號人物啊！
居然害怕我張庸？
難道我是大魔頭？
扯淡。
殊不知，丁墨村確實不愿意和張庸見面。
主要是張庸這個混蛋，官職升的太快。那個督察專員的頭銜讓丁墨村非常郁悶。
你說這個督察專員是職務吧，其實不是。
其實，督察專員沒有專職的，都是兼職。
可是，它的級別又真的非常高。全國最高。數量也少。全國才九個。張庸就是第九個。
其他八個，都是各方豪強，都是一等一的大佬。
張庸和他們平起平坐。
理論上，包括軍調局局長，都在張庸的督察范圍之內。
而他丁墨村，不過是軍調局屬下第三處的處長。和張庸之間，大概相差了三四層樓那么高。
“丁處長！”張庸繼續叫道。
看到丁墨村沒反應，于是直接叫名字，“丁墨村！”
丁墨村眼看沒辦法躲藏，只好悻悻的走出去。裝作是剛看到張庸的樣子，“專員…”
暗暗發誓。絕對不喊大人。
他不是張庸的下屬。絕對不舔張庸。
“過來。”
張庸朝丁墨村招手。
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小人得志的笑容。
故意的。
就是要這樣。
對付小人，就得小人。
你是小人，我比你更小人。咱倆誰跟誰。
“專員…”
“我問問你，你們是不是去蘇州了？”
“什么時候？”
“就是最近。”
“沒有。”
“哦，我還以為是伱們從蘇州抓了一批女學生回來。”
“不是我們。”
丁墨村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女學生的事，他當然聽說了。
張庸這么一說，他就知道對方是想岔了。以為是他們三處做的。
不過，這件事，確實和他無關。三處也沒有去蘇州。
關于那些女學生，他也知道一些情況。但是不會告訴張庸。他和張庸又不熟。
“真的不是？”
“專員，指控別人要講證據的。”
“扯淡吧！你們以前抓紅黨，也不需要證據啊！現在跟我說證據？”
“紅黨是紅黨。女學生是女學生。”
“有什么區別？不都是亂扣屎盆子？擔心我將屎盆子扣你身上？”
“我再說一次，和我們無關。你不要亂來。”
“你急了。你急了。不會…”
“張庸！”
“我說的有什么問題？如果不是你，你著急什么？”
“是你憑空污蔑…”
“我只是例行詢問而已。但是你表現的那么緊張…”
“哼！”
丁墨村確實有點緊張。
不為別的，就是張庸這個神經病。真的是會發神經。
這個家伙，已經好幾次和徐恩曾發生沖突。甚至和宣鐵吾公開叫板。最后搞的宣鐵吾不得不告病回家。
小人。沒有底線。發瘋。亂咬人。心狠手辣。本事怪異…
丁墨村給張庸的標貼就是這些。
每個都要命。
最怕這樣的爛人。人渣。
因為無法對付。
除非是將他殺了。永絕后患。
問題是，殺不死張庸。
這個家伙，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日本人花費了那么多時間和精力，都沒有辦法殺死他。
相反的，死在張庸手里的日本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了。
“對了。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張庸錯開話題。
可以肯定，不是丁墨村做的。
這個家伙是擔心被自己栽贓嫁禍。所以緊張。
如果他真的做了，此時此刻，就不是緊張。而是琢磨著如何干掉自己了。
“金庫出了點事。”丁墨村沒有細說。
這件事，好像沒有邀請張庸參加調查。
不知道孔家是出于什么考慮。
反正，沒有張庸的份。
“哦。那就沒事了。”張庸佯裝路過。
自己已經來了。但是孔凡松一直沒出現。說明這個家伙在躲自己。
好，好，好。既然不受歡迎…
“轟…”
驀然間，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傳來。
張庸感覺地面明顯震動了一下。說明爆炸動靜不小。
在地面上沒有看到爆炸。難道是在地下？
哦豁。那就熱鬧了。地下爆炸啊！那是密閉空間啊！
檢視地圖。發現密集的武器標志。
位置就是交通銀行地下的金庫。查看。都是炸藥包。
粗略清點一下。還有五個。
都搭配有雷管。以及引爆裝置。引線埋設在廢墟里。
等等…
感覺哪里不對。
日諜是要做什么？搞大爆炸？
他們的目的不是盜竊金庫嗎？
怎么還埋設炸藥包？
那么多的炸藥包，又是從哪里弄來的？
繼續查看。更加嚇人。
居然還有地雷。
亂七八糟的隱藏在廢墟當中。
如果不小心踩到。或者是有重物壓到，立刻就會爆炸。
進去檢查的人不要命了？
隨即看到有人灰頭土臉的從下面沖出來。
上氣不接下氣。
“處座，出事了。出事了。李主任被炸暈了。暈了…”
“什么？”
丁墨村頓時皺眉。
也顧不得張庸了。急忙轉身去查看究竟。
張庸嘴角冷笑。
去吧，去吧，都趕去去送死吧。
現在的地下金庫，完全就是雷區。比激烈的戰場還危險。
李主任？是哪個？
哦，李世群。他也在地下金庫？
被炸暈了？
呵呵。該。那么積極。
地下密閉空間的爆炸，殺傷力往往很大。
即使沒有彈片直接命中，光是爆炸的沖擊波，也能將人變成白癡。
不是開玩笑。
日寇也真是瘋了。在地下搞那么多爆炸物。
果然，一會兒以后，看到有人攙扶著李世群出來。人已經醒來。但是軟綿綿的，連站都站不穩。
估計這個時候和他說話，他一定是聽不到的。
嚴重耳鳴中…
隨后不久，又看到孔凡松也是灰頭土臉的出來了。如果不是地圖提示，幾乎看不出是他。
太狼狽了。
太慘了…
渾身都是泥土。泥土里面還有鮮血滲透出來。
本來，張庸對孔凡松是有點不太爽的。但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不爽也就逐漸散去。
都是打工人。同命相憐。
雖然孔凡松也是姓孔。但是和孔大少相比，還是差遠了。
于是走過去。似笑非笑。
“孔方兄，怎么搞的這么狼狽？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少龍…”
孔凡松頓時哽咽了。
很激動的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又沒說出來。
他感覺自己渾身還在顫抖。耳朵也是嗡嗡嗡的亂響。很勉強才能聽到張庸說話。
張庸拍拍他的肩頭。
轉頭。叫人端來一盆冷水。直接澆孔凡松身上。
先洗洗。
太臟了。
也清醒清醒。
果然，一盆冷水下去，孔凡松逐漸清醒。
倒是沒有太嚴重的傷勢。是臉頰被擦傷。
不是彈片。應該是碎石。
挖掉了一塊肉。血流如注。但是沒生命危險。暫時捂住就行了。
“沒事，沒事，皮外傷，死不了…”
“少龍，我一直建議請你來調查…”
“哦？”
“但是，部長沒答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大少爺也說要請你來調查，結果被夫人給罵了。”
“沒事。沒事。”
張庸表示理解。
孔凡松說的夫人，應該就是宋家那位大姐了。
主打一個貪財。
宋家大姐在庫券案中，撈取了那么多的不義之財，現在已經成為民間的眾矢之的。
恰好，自己和一些受害者關系比較親近，她當然忌諱。
不過，這件事，她也不敢直白的說出來。于是找理由拒絕自己靠近宋家。
即使是孔凡松和孔大少都建議自己去調查，她也不同意。
她老公，財政部長，孔先生，完全是粑耳朵。老婆不同意。他當然不敢做主。
“損失多少？”
“丟了三百多萬法幣。還有部分美元。”
“估計美元不多…”
“兩三萬吧。”
“那就沒事。”
張庸點點頭。早知道是這樣。
法幣丟了，那位最貪財的宋家大姐當然不著急。
她老公就掌握著法幣的額外加印。明白法幣是不能長久持有的。只有美元和黃金才是王道。
丟幾百萬法幣，她完全不介意。
但是，如果是丟幾百萬美金，估計她就要跳腳了。
綠油油的美鈔才是她的命根子啊！
不過，她連自己家的銀行都不相信。美金都是存在外國銀行的。
嗜錢如命的女人啊！
“那我告辭了。”張庸告辭離開。
“別…”孔凡松一把將他拉住。
張庸回頭。不說話。
孔凡松欲言又止。嘴唇一直蠕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顯然，他在糾結。
調查，需要張庸。可是，夫人又不喜歡張庸。
難辦…
張庸默默離開。
在經過那個日諜的時候，忽然出手。
一拳打在對方的小腹上。
日諜猝不及防，頓時身體彎曲。跟著被張庸拿走手槍。
這都是基本功。張庸并沒有拉下。
之前魏勇的操練，還是有效果的。
“八嘎！”
那個日諜立刻意識到不對。
張庸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他。既然出手，就說明自己暴露了。
所以，在挨了一拳以后，它迅速踉踉蹌蹌的向旁邊撞去。將旁邊的人撞的七倒八歪的。試圖從人群里面逃竄。
“他是日諜！”
余立成立刻叫喊起來。
他倒是反應快。明白了張庸的目的。
“抓住他！”
“抓住他！”
余立成跟著大喊。
其他人迅速的從兩側包抄上去，試圖攔截。
然后，他們驚喜的發現，張庸已經揪住日寇的衣領，將它揪的死死的。
日諜雖然奮力掙扎，并沒有掙脫。
相反的，張庸從后面伸手，按住日諜的脖子，同時勾腳，試圖將日諜放倒。
但是沒做到。
動作不熟練。
畢竟不是專業的抓捕動作。
幸好，他將日諜拽住，已經足夠其他人撲上來了。
很快，日諜就被牢牢按住。
五花大綁。
日諜果斷的咬舌。頓時滿嘴都是鮮血。
張庸擺擺手。示意不用管。
咬舌好。非常好。
這個動作，恰好證明日諜的身份。
如果是普通人，怎么會在被抓的時候，果斷咬舌呢？
不打自招。活該。
日諜也不是每個都那么聰明的。
果然，孔凡松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身邊居然有日諜！
不對。
是又有！
上次就有一個！
不過，那個是在銀行上班的職員！
而眼前這個，卻是他新招募的護衛！還是比較欣賞的那個！
張庸來到孔凡松身邊，低聲安慰，“沒事的。就一個。其他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不是日寇。”
“謝謝…”孔凡松語調艱澀。
“對了，上次你說那個秦淮河，誰被綁架了？”
“是我們家二小姐…”
“是嗎？那解決沒有？”
“下午已經安排人去送贖金了。二十萬美元。”
“哦。那就好。那就好。”
張庸點點頭。
心想，孔家真是有錢啊！
估計日諜也是發現了，于是都朝著孔家下手。
這么大一個聚寶盆，誰都想要挖一點。
上次是綁架孔大少。這次是孔二小姐。
上次是十萬美元。這次是二十萬。沒說的。孔家就是有錢。
瑪德。
這么有錢，也不讓我張庸撈一點？
是可忍，孰不可忍？
背后打擊我也就算了。不讓我賺錢，罪大惡極…
話說，二十萬美元是多少？
一個手提箱能不能裝的完？
“那行。我去忙了。”張庸帶著隊伍離開。
正好，地圖邊緣有一個紅點鬼鬼祟祟的出現。不走大路。專走小路。
一看就是有問題的。自己剛好去堵他。然后栽贓。
“好，好…”孔凡松依依不舍。
很想自己做主。可惜沒有權限。只好目送張庸離開。然后默默嘆息一聲。
張庸沒入黑暗當中。靜悄悄包圍日諜。
埋伏。
日諜出現。
舉起望遠鏡。觀察。
發現日諜提著一個很大的藤條箱。
也沒多想。
反正，這個日諜不正常。
但是身上沒有武器。于是揮揮手。立刻行動。
“上！”
“啊…”
日諜迅速被按倒。
捆綁。
塞嘴。
張庸上前來，將藤條箱搶過來。
發現上面有封條。
封條？
好像還有印鑒？但是黑暗中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了。撕開。
將藤條箱打開。
眼睛頓時鼓圓。
美元！
好多美元！
滿滿一個藤條箱，都是美元！
一扎一扎！
密密麻麻。
發了…
發了…
忽然發現不對。
剛才那個封條。
回頭一看。發現上面有孔家的印鑒。
是孔家的印鑒吧？之前見過。仔細看。沒錯。的確是孔家的印鑒。
封條之前就已經被撕開過。說明有人檢查過藤條箱里面的美元。張庸是第二次撕開。
孔家？
美元？
這是多少來著？
拿出一扎，發現都是20元面值。一扎50張。大概是一千美元。
這樣的一扎一扎，可能有幾百扎…
難道是二十萬？
贖金？
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
悄悄的伸手掐自己大腿。好痛。應該是真的。
自己真的走了狗屎運！
將贖金截了。
歐耶！
心情頓時美美的。
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渾身充滿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