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謝謝,謝謝!”
“應該的。應該的。請。請。”
“徐老板你忙。就不用招呼我們了。請。”
“請。”
徐盛陪笑著告辭離開。
內心將張庸的祖宗十八代又問候了十萬八千次。
這個王八蛋!
吃死你!
吃死你!
三十塊大洋也要我出!
伱自己請自己的手下吃飯,為什么要我出錢?
啊啊啊!
好生氣!
遇到這樣的吸血鬼,他真是夠夠了!
很想找人將張庸干掉。剁碎這個王八蛋喂狗。可惜始終干不掉。
想要干掉張庸的人那么多,沒見一個成功的。
日本人那么多特務機關,都只有被張庸禍害的。就沒有禍害到他的。
所以,徐盛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損失大了。
坦白說,徐盛非常享受目前的身份。有錢。富裕。奢侈。舒適。上流社會的生活啊。他才不想被抓捕。
被抓捕以后的結果是什么?是牢房!是酷刑!
那些落在張庸手里的日諜,哪一個是完整的?
除非是愿意投降…
否則,都不敢多想。
“如果被抓到,我立刻投降…”
“立刻…”
驀然間,徐盛的腦海閃過可怕的念頭。
他頓時呆住。一時間自己整個人僵硬。
什么情況?
自己腦海為什么會冒出如此可怕的想法?
這是恐懼嗎?
自己是在恐懼張庸嗎?
八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自己乃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
“徐老板!”
“哎,哎,哎…”
徐盛急忙回過神來。
驀然間感覺自己脊梁骨后背全部都是冷汗。
要命…
居然被嚇到了。
張庸其實就是叫他一下而已。
豎起四根手指。
提醒對方,每個月4000大洋的保護費,記得按時交。
結果…
徐盛頓時誤會了。
他急急忙忙的從懷里拿出一沓美元遞給張庸。
張庸:???
什么情況?
我沒問你要錢。真的…
但是你硬要給。我就卻之不恭了。
低頭一看。咦?美元?
這個家伙的身上還帶著美元?
隨便打個手勢,就送上美元?
不是…
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這個徐老板,這么上道的呢?
雖然你是日諜。但是,你表現這么好。那么愿意合作。我對你好像是一點恨意都沒有啊。
鄙視自己。居然被四百美元就收買了…
迅速的將美元收起來。
在放入隨身空間的時候,系統似乎自動統計了數字。
剛好是四百美元。
四根手指?
四百美元?
哦,這位徐老板是誤會了。
以為自己知道他的身上有四百美元。所以,讓他交出來。
誤會…
真的…
徐老板,真的是誤會。
我真的沒有問你要四百美元。這都是你自愿給的。是你自愿的…
“徐老板,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謝謝…”
徐盛干笑著。再次告辭離開。
再也不敢說什么可能不可能。
只想趕緊跑。然后回去賺錢。然后用錢買命。
他的直覺告訴他,對付張庸這種人,只有掏錢是最實際的。可以買來安全。
每個月按時交4000大洋的“保護費”…
時不時上貢一點…
這就是他要做的事。
對了,以后身上多帶點美元。只要張庸打手勢,立刻就給。
只要他做到這些,應該安然無憂。
“這個家伙…”
“是被嚇到了?”
張庸搖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好荒謬。
自己又不是惡魔。又不是怪物。怎么可能嚇到別人?自己那么善良,純真,人畜無害…
真的,四百美元不是我要的。是他自愿給的。
天地良心…
可惜,系統不能加點。如果系統可以加點,他一定會將全部的技能點都加在顏值上。
這樣一來,最大的短板就補全了。
“組長!”
“什么事?
“都準備好了。”
“哦…”
張庸將心思收回來。
振作精神。準備大快朵頤。
這可是徐盛請客。額外給了足足五十大洋。
本來,張庸的預算是三十大洋的。但是既然有人請客,那就再闊綽點。
五十大洋!
差不多也就是五十個人。
每人一個大洋,超闊氣。
一家魚檔無法同時供應這么多人,于是找了兩家。合并到了一起。
“敞開吃!”
“敞開吃!”
張庸十分慷慨。反正不是自己掏腰包。
不但有人請客,臨走還贈送四百美元。
嘿嘿…
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其實也不用做什么高官,現在這樣挺好。
想起上次來江邊,好像也是夏天?現在也是夏天。四季一個輪回了。
有點感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超過一年了。
好像什么事都沒做?錢也沒賺到多少?啥成就都沒有。
唉,小人物啊…
但是做小人物挺好的。踏實。
其他人也很高興。跟著張庸這樣的領導相當放松,沒什么壓力。
除了不能喝酒,做什么都行。
喜歡抽煙的黑佬,今晚是充分滿足。什么三炮臺,什么老刀,什么哈德門,統統都有。
不限量供應。只要自己受得了。
別說什么抽煙有害健康。提著腦袋的干活。誰還在乎這個?
白天看到那么多的尸體,很多人的心態都有變化。不會抽煙的也都學會了。抽煙確實可以排解焦慮和恐懼。
只有張庸和林楠生是另類。黃楚也是老煙槍。
煙霧繚繞。
張庸和林楠生坐在最邊上。
江風吹來,可以將煙霧驅散,免得熏到他們兩個。
不說話。
閉目養神。享受江風的清涼。
難得清閑啊!
忽然,地圖邊緣出現一個紅點。判斷位置,似乎是在江面上。
難道是溫振平?
張庸好奇的轉頭。舉起望遠鏡。
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的不是運輸船。
而是…
一艘畫舫?
仔細看,沒錯,的確是一艘畫舫。
就是在秦淮河里面游弋的那種。上面有盛裝打扮的小姐姐載歌載舞。
臥槽,到底是誰。這么會享受。
將秦淮河的畫舫,開到外面的長江上。真的是很會享受啊!
難道是孔家的公子或者小姐?
上次就是她們兄妹在秦淮河悍然開槍,驚嚇到很多人。
吳元甫(坂本一夫)就是那個時候逃跑的…
話說,很久沒聽到坂本一夫的消息了。這個家伙不會是被同類干掉了吧?
好像諜影重重那樣的情節,大概率僅存在于電影中。
一個叛變的特工,想要復仇,事實上是很難很難的。
因為會有無數的同類向你撲過來。你能殺十個,殺二十個。但是肯定殺不了五十個。殺不了一百個。
最終的結果只有死。
而所有的特務機關,都是不可能容忍成員叛變的。
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坂本一夫殺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自己如果有機會的話,還得幫幫坂本一夫,讓這個家伙繼續和同類自相殘殺。
死的都是日寇。殘殺的越厲害越好。
隨著畫舫逐漸的靠近,張庸終于是看清楚了。原來是唐勝明。
難怪。就說誰這么閑情雅致。
原來是他。
真是又有錢,又有閑啊!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好羨慕…
立刻在地圖上給唐勝明做標記。之前幾次都忘記了。
舉著望遠鏡,繼續觀察。仔細甄別紅點到底是哪個。
結果…
發現畫舫上的姑娘都很漂亮。
尤其是帶頭的那個姑娘,絕對是一等一的絕色。應該是相當有名氣的。
一不小心的,望遠鏡看到美女就別想挪動了。
估計是哪個青樓的頭牌?
確實很漂亮。國色天香。雍容端莊。
不過,紅點不是她。是她背后的一個彈琵琶的姑娘。好像是琵琶。
這個姑娘長的也是相當的漂亮。又年輕。
原來又是一個漂亮的女日諜。估計是特高科的。可能是新來的?只有特高科才有這么多的美女。日寇軍部是沒有的。日寇軍部都是一些牲口。
“小林子,你看看,那個女人是誰?”張庸將望遠鏡遞給林楠生。
“是。”林楠生接過望遠鏡,仔細看。
最后搖頭。表示不認識。
張庸努努嘴,示意他將望遠鏡遞給其他人。
挨個挨個的來辨認。結果,沒有人認識。都是一群初哥。誰認得這些啊?
都是搖頭。
張庸于是將望遠鏡收回來。
唉,都是些沒開過葷的小伙子啊!可能毛都沒長齊…
當畫舫來到張庸附近時,唐勝明居然也看到張庸了。
于是畫舫逐漸的靠上來。
“少龍。”
唐勝明從船上下來了。
這個家伙倒是完全沒有架子。確實很隨和。
難怪到處都是他的朋友。
“三公子。”
張庸上去迎接唐勝明。
上岸就沒有必要了。有什么事,到畫舫上面聊。
他想要近距離看看那個女日諜。
美女間諜嘛!多看一眼又不虧。
記住了,以后好打交道。他代表美少女戰士…
不對,他是代表月亮消滅美少女戰士。嘿嘿。
畫舫停泊在岸邊。
張庸上船。
才得知,那個美女的確是秦淮河的偷拍。是鳳來樓的。叫夏梵。取仙女下凡之意。
一說名字,張庸就知道了。夏梵,聽說過。確實很有名。
這個名字,好像還有點禪意。所以,愿意和她交往的人很多。據說賣藝不賣身。但是張庸不相信。
如果是換他張庸來,絕對是賣身不賣藝。沒辦法,沒才藝。
對于夏梵,張庸看了幾眼就不在意了。漂亮。喜歡。但是,距離太遠。不實際。還是眼前這個女日諜比較實在。
他好像有特殊的本事,專門禍害各種女日諜。難道是心理控制?
“少龍,你在這里好清閑。”
“怎么說?”
“你不知道,那邊都亂翻天了。”
“亂什么?”
“大家都在爭功勞唄。都說是他們的功勞。誰也不服誰。”
“哦。應該的。消滅了那么多日寇,的確是很大的功勞。”
“但是,最大的功臣不是你嗎?”
“我,不是的,不是的。我一點功勞都沒有。”
張庸十分謙虛。
他現在只想低調。只想這件事快點過去。
等后半夜,他還要回去黃石路看看。看看黃金標志還在不在。最好是那邊沒有人了。
如果處理后事的人還沒走,始終是個麻煩事。
“你啊,真是…”
“你喝酒。喝酒。”
張庸端起茶杯。
他不喝酒,只喝茶。
會半夜還要干活的。喝酒耽誤事。
那邊可能藏著一個藤條箱的黃金啊!他怎么可能錯過?
忽然轉頭看著那個彈琵琶的姑娘。
“這個姑娘好漂亮。”
“哦,她叫崔瑩。”
“哦,崔瑩瑩。名字真好聽。”
“長官說笑了。小女子叫崔瑩。不叫崔瑩瑩。”
“知道了,崔瑩瑩姑娘。”
張庸說著,轉向唐勝明,“今晚真是累死我了。”
唐勝明笑著說道:“都說你是特務處最忙碌的人,確實如此。”
“整天瞎幾把忙,也沒啥成果。唉。”
“你啊,說話文明點。”
“哦,忘記了。各位美女不要介意。我就是這么粗鄙的。你們如果看我不爽,閉上眼睛就行。”
“張公子說話好風趣的。”
“哈哈。”
張庸打著馬虎眼。
我說話風趣?第一次聽說。
但是美女的恭維的確好聽。
不理她們。
繼續和唐勝明有一搭沒一搭說話。
“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剛才居然無意中發現,有兩撥日諜互相打起來了。”
“哦?日諜?他們自己內部打起來?為什么?”
“不清楚。我也覺得很奇怪。于是沒有阻止。結果他們都在罵什么陸軍馬鹿,海軍馬鹿,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其他都沒聽清楚。”
“馬鹿,是日語,就是混蛋的意思。”
“那陸軍馬鹿、海軍馬鹿是什么鬼。”
“可能是互相對罵吧。”
“是嗎?”
張庸眉頭緊鎖。似乎想不通。
忽然,他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什么?”
“那天,我抓了一個日諜,去食品街那邊。結果,無意中又抓了幾個日諜。那些日諜承認他們是日寇海軍的。”
“是嗎?”
“好像日寇海軍里面還有一個叫做櫻木花道的家伙,在上海公共租界出現過。”
“哦…”
唐勝明顯得非常好奇。
張庸故意說給崔瑩瑩聽的。呵呵。讓她滿腹狐疑。
日寇的海軍馬鹿和陸軍馬鹿之間的矛盾,她肯定是知道的。海軍馬鹿的報復,她可能也知道一些。
順便將櫻木花道(英木花道)這個人物坐視了。
讓日寇陸軍確信,海軍馬鹿就是有這么一個人。
可以百分百肯定,日寇陸軍,是不可能去找海軍馬鹿求證的。打死他們都不可能去問海軍馬鹿。
他們只會信以為真。
“日本人海軍是要做什么?”
“殺人。他們要報仇。他們列出了長長的復仇名單。”
“還有這樣的事?”
“有。在上海公共租界里面,近期有好幾個日本人被殺。其中就有毛利家的。他們是長州藩的藩主后裔。是日寇陸軍的代表之一。被人暗殺在家里。死的老慘了。”
“是嗎?”
“肯定還有更多內幕。等我調查出來,再跟你說。”
“好。”
唐勝明點點頭。
張庸于是告辭下船。想玩。但是沒時間玩。
言多必失。
剛才提到的情報已經足夠那個叫做崔瑩瑩的女日諜仔細琢磨了。
閑聊風月。
發現那個夏梵還真是善解人意。
主要是會接話。
總是能夠讓你感覺恰到好處,如沐春風。
佩服。
這才是專業人士啊!
可以給你提供最適合你的情緒價值。
倒是那個崔瑩瑩,似乎有些走神。懷抱著琵琶,不知道在想啥。
狐疑。
難道是個新手女日諜?
這么控制不住情緒的?
呵呵,如果是菜鳥就好了。輕松愉快的吃掉。和那個方慕雨一樣。
回到岸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準備重返黃石路。繼續打掃戰場。然后“無意中”發現藤條箱…
結果,意外又來了…
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急匆匆的趕來。有人跳下車。
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小伙子。掛著上尉軍銜。他下車以后,立刻大叫,“誰是張庸,誰是張庸…”
張庸:…
唉,老子起錯名字了嗎?
這么受人歡迎!
才坐下來,屁股都沒坐熱,事情又找上門來了。
瑪德,我要加班費啊!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又有什么屁大的事找老子?
啊啊啊…
但是也只好走上去。
盡可能平靜的問道:“我就是張庸,有什么事?”
“馬上跟我回去總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