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
“不許動!”
眾人一擁而上。將黃勇死死按住。
猝不及防的黃勇,下意識的掙扎。反抗。動作還相當的激烈。
和之前的日諜完全不同。這個家伙,一看就是受過嚴格訓練。
扭打…
反撲…
撕咬…
林菀都看呆了。
這是抓日諜嗎?
可惜,沒有第二次抓到川島芳子,否則…
十張…
“果然是你!”
他忽然問道:“你是張庸?”
還全部都是匯豐銀行開出的。
尤其是這種大面值的。他喜歡被羞辱。
出門發財。
結果,那個黃勇,漸漸的就不掙扎了。
羞辱就羞辱吧。歡迎所有人都用銀票來羞辱自己。
感覺好難抓。幾個人都按不住。
黃勇被捆綁起來了。但是嘴里沒有塞破布。
從黃勇的腳邊,撿起一個信封。
細心的將所有的銀票撿起來。同時統計好了數字。總共是五十張。都是500面值的。
本來是捆扎好的銀票,被撕開了,一張張的撒落。
如果是保商銀行的,那又不值錢了。
“你認識我?”
但是,他歪頭想了想,又沒事了。
買一百架飛機的錢都有了。一次到位。根本不用現在這個辛辛苦苦的挨個抓日諜!
將銀票全部收好。
張庸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羞辱傷害。好生氣。
高興。
抓對了。
在扭打的過程中,從黃勇的身上,不斷的有東西掉出來。
這個黃勇,果然是有錢人。
首先是一沓零散的銀票。
這是爆金幣啊!
黃勇下意識的想要阻擋。但是沒用。他的身體被其他人死死按住。
媽耶!
這么大的面額。
“呃…”
張庸急忙上去。
“是我。”張庸頭也不回。忙著繼續撿銀票。
隨手拿起一張。發現居然是500面額的。
五張…
厲害了…
張庸上去。
新京來的人就是有錢。
總計25000大洋啊!
高興。
“特么的除了你,還有誰會這么貪婪的撿銀票!”
沒必要。他看起來不像是狂熱到自殺那種。
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張庸細心的撿拾。
一張…
張庸將信封拿起來。發現有火漆封口。
“里面是什么?”
“你放開我!你抓我做什么?我要投訴你…”
“信封里面是什么?”
“我是無辜的。我不是日諜。你抓我做什么?”
“啊…”
忽然慘叫一聲。
卻是被張庸拿出電棍,對著他一頓輸出。
一頓火花帶閃電。
黃勇整個人頓時變得超級酸爽。
頭發都根根豎起來。仿佛是天線寶寶似的。臉色也焦黑了。
舌頭也在打顫。
想要說些,卻說不出來。
腳下也是輕飄飄的。仿佛已經漂浮在云端。
“啊…”
忽然又慘叫起來。
卻是張庸松開電棍片刻,又開始輸出。
黃勇的身體頓時劇烈的顫抖起來。所有動作都不受控。頭發直接冒煙。焦黑。
手舞足蹈。
當著所有人開始跳舞…
張庸松開電棍。
黃勇頓時渾身酸軟,仿佛是面條一般。
整個人都在冒煙。仿佛是要被烤焦了。
“要不要再來…”
“伱…”
張庸又是一頓輸出。沒事。死不了的。
按照使用說明。電棍不能連續使用。否則,可能會導致不可測的后果。
但是,有什么關系呢?最多電成神經病。
一個神經病的日諜,其實很好使。他會自覺或者不自覺的透露很多秘密。
電刑的一個重要作用,就是傷害大腦。
讓大腦遭受創傷。然后產生各種幻覺。
之前在江邊抓住的那個日諜,被反復按入水中,缺氧,導致腦損傷。也透露了不少的情報。現在沒有水,只能用電棍。而且,電棍更加的方便快捷。不用擔心電用完。放入隨身空間,它會自動充電。
等于是帶了一個行走的電刑。
林菀:…
看呆了。
忘記澆花了。
什么東西?
怎么會劈劈啪啪的響?
那個日諜怎么渾身在顫抖?好像瘋了似的?
好奇…
又有點害怕。
這是張庸的秘密武器嗎?
這個家伙,可千萬是用來對付日諜啊!別對付自己人…
收回電棍。
黃勇已經暈過去了。
繼續搜身。
發現一張相片。
相片?
上面的人有些熟悉。
居然是總統府里面的工作人員。其中的一個嫌疑人。
叫什么來著?好像是潘厚明?
對。是秘書處的。和劉真真一個部門。
他不是機要室失竊案的嫌疑人。而是在食品街出現過。
他的相片,為什么在日諜身上?
這個黃勇,是要和潘厚明接頭?
帶著相片,方便辨認?
火漆的信封…
莫非,信封是給潘厚明的?
還有銀票…
兩萬五千,全部都給?
不對。
應該沒那么多。
那么,問題來了,潘厚明也是內奸?
已經可以確定,謝保國是內奸。現在又冒出一個潘厚明。有兩個內奸?
好吧。也不是很奇怪。兩個就兩個。
果黨本來就是篩子。
豬籠入水,幾萬個孔,哪里堵得住?
拍臉。將黃勇弄醒。
黃勇醒來了。但是保持沉默。
他什么都不能說。
“你猜,你是被誰出賣的?”
“哼!”
“其實,出賣你的人,以為你是漢奸,是華夏人。所以,出賣你毫無壓力。在他們眼里,你還不如一條狗。但是,他沒想到,你居然是日本人!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我不是日本人!”
“沒關系,這個秘密,我不會告訴川島芳子的。”
“你胡說…”
“拜托,你是專業間諜。你應該擁有非常強的判斷能力。我都這么跟你說話了,你還否認,就沒意思了啊!”
“你…”
“我只要錢。”
“什么?”
“你應該知道,在我這里,是可以用錢買命的。”
“只要你能拿出足夠的金錢,我可以放你回去。繼續幫助你隱瞞身份。川島芳子也不會察覺到。”
“不可能!”
“你不試試,怎么斷定不可能呢?”
“哼…”
黃勇努力想要裝出不屑一顧的姿態。
但是,他最終還是心動了。
畢竟,誰也不想死。
用錢買命,又不是背叛。為什么要抗拒呢?
“來,咱們一邊說話。”
張庸拍拍黃勇的肩頭。帶著他往前走。
正好來到林菀旁邊的房屋。這個房屋是空的。沒人。暫時借用。
技術開鎖。
順利進入。
林菀:???
什么情況?
這是你張庸的房子嗎?
怎么就進去了?
不怕里面有人?
然而…
毫無動靜。
張庸帶著日諜進去了。
她好奇,卻又看不到,頓時心癢。貓撓似的。
好想過去看看。但是又怕被罵。
張庸做的可是正事。
她一個女人,摻和男人的事,絕對會被罵的。
所有事業心重的男人都是如此。
按照她哥哥的說法,張庸簡直就是恐怖的職業機器人。
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沒有其他。
從不休假。
從不回家。
為了工作,連家人都幾乎忘卻了。
白天在抓日諜。
晚上在抓日諜。
不是在抓日諜,就是在去抓日諜的路上。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誰如此勤奮的。連委座知道了,也是大為贊許。
搞的她哥哥也深受感染,最近也是天天加班,晚上就睡在總統府。
唉,都是這個張庸…
她還從來沒有看過國府里面,有誰這么積極的。
據說現在委座看到有人偷懶,直接一句話罵過去,“娘希匹,你去看看別人張少龍…”
“阿嚏!”
“阿嚏!”
張庸連續打噴嚏。
瑪德,又熱感冒。
該死的八月份。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
恨不得渾身扒光。
中山裝早就濕透了。渾身都是汗。
偏偏是風紀扣不能解開。再熱也得忍著。誰叫他是領導。
“坐!”
伸手將黃勇按在椅子上。
有人上來,要將黃勇的雙手和雙腳捆在椅子上。
張庸擺擺手。表示不用了。
對方心動了。
心動就好。就有機會合作。
“出賣自己人,當然是不行的。”張庸善解人意。
“你想要知道什么?”黃勇緩緩的回應。
“錢。”張庸直言不諱,“我喜歡錢。”
“你都已經拿走了…”
“我拿走的,是你的錢。但是其他人還有嘛!”
“其他人?”
“你是日本人。出賣日本人,你肯定不愿意。我也不強迫。說說新京那邊的,華夏人,我們說的漢奸。這應該沒什么難度吧?他們又不是日本人…”
黃勇猶豫。
張庸將電棍拿出來。
“我說。”
黃勇急忙說道。
確實,出賣日本人自己,他不愿意。
但是,出賣新京那邊的人,他毫無心理負擔。他們又不是日本人。
張庸拿出火漆封口的信封。
黃勇:…
“這個不能說。”
“行。潘厚明的事,暫且放下。你說其他的。”
“潘…”
黃勇沉默了。
忽然發現,自己說不說,其實關系都不大。
對方已經知道潘厚明了。
那個火漆封口的信封,確實是要送給潘厚明的。
但是現在…
哎,晚了…
也完了…
“作為一個專業間諜,你身上居然帶著潘厚明的相片,這不應該。”張庸嚴肅的指出對方的低級錯誤。
“不是我要和潘厚明接頭的。”黃勇無奈的說道,“相片是給另外一個人看的。”
“他有錢嗎?”
“什么?”
“要去和潘厚明接頭的人,有錢嗎?”
“這…”
“如果有錢的話,我就抓。如果沒錢,那就算了。”
“他…”
黃勇無法回答。
隨后,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想要脫身,就得幫張庸搞錢。而想要搞錢,就得出賣幾個人。
不能出賣日本人自己。那只能出賣滿洲國人。就是新京那邊的。
問題是,數額較大的錢都在核心人物那里。
要不要出賣核心人物呢?
出賣?
不出賣?
出賣?
不出賣?
好糾結…
“你要多少?”
“十萬大洋。”
“那么多…”
“如果你連十萬大洋的信息都沒有,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黃勇頓時被噎住。
好像是這樣。又不是要他親自去動手。
他只需要提供信息。
只需要提供能夠搜刮到十萬大洋的信息。
剩下的,都是張庸的事。
他不用出面。
“你要保密…”
“我有告訴你是被誰出賣的嗎?”
“沒有…”
黃勇悻悻的回答。
好像還真是。張庸始終沒透露。
行,既然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別人出賣我,我再出賣別人,非常合理吧?天經地義。
何況,我出賣的又不是日本人…
“義興隆。”
“什么?”
“義興隆的老板,祁東卿,是新京派來的臥底。”
“確定?”
“確定。”
“如果搞錯了,回來我揍你。”
“不會搞錯的。是我親自安排的潛伏身份。但是,你得替我保密。”
“當然。”
張庸站起來。
義興隆?不錯的目標。
他知道這個義興隆,是一個地下錢莊。
規模不大。小打小鬧的。好像也沒什么顧客。可以忽略的存在。
義興隆的老板祁東卿,好像也沒什么名氣。至少,在復興社特務處的資料庫里,關于他的資料非常少。
換言之,就是這個人,并不在復興社特務處的重點監控范圍之內。
沒想到,它居然是新京安排潛伏的漢奸。
好家伙,故意低調啊!
義興隆地下錢莊,估計也是專門給漢奸和日諜服務的。所以,幾乎不對外營業。
“有錢嗎?”
“沒有?”
張庸立刻拉長了臉。
拿出電棍就要輸出。
“有…”
黃勇悻悻的回答。
那神情,感覺好像是便秘似的。
“你什么意思?”
“不說?”
“不是。我說。我說。我是后悔了。我忽然想起來,最近有一筆款項,可能要經過義興隆進來。可能還在義興隆。你現在過去,可能查抄個正著。”
“多大的款項?”
“三十萬…”
“切!才三十萬!瞧你緊張的!呸!”
黃勇感覺好委屈。
才三十萬?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那是三十萬啊!三十萬大洋!不是舊幣!
三十萬大洋!
能做多少事!
能買金陵一條街!
真的!
一整條街!
張庸罵完,其實,內心是暗暗歡喜的。
不錯,這個黃勇,有前途。
來到義興隆。
意外發現,又有一個紅點。
紅點?
這是…
舉起望遠鏡,發現紅點就是義興隆老板,祁東卿。
臉色頓時變得古怪。
抓到一個日諜,招供一個漢奸,然后這個漢奸也是日諜。
然后這個日諜招供一個漢奸,結果,這個漢奸又是日諜?
這是玩接龍?
還是連連看?
表面上是漢奸,其實都是日諜?
仔細觀察。
再次確定,祁東卿確實是日諜。
地圖是不會判斷錯誤的。這個祁東卿多半和黃勇一樣,都是潛伏在川島芳子的身邊。
即使是川島芳子,也不知道他們是日本人。
厲害了…
他張庸玩什么?
消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