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萬疆其實沒得選擇。
只要他想活命,又不想連累其他人,只有選張庸。
張庸足夠頭鐵。
幫他硬扛下淳于遲的事。
“好吧!”
竇萬疆無奈答應。
雖然覺得十多年,確實很長很長…
但是…
“來,契約。”
“需要嗎?”
“當然需要。”
張庸一臉嚴肅。
想起韋小寶和陳近南的對話。
聰明的人,都已經在朝廷做官了。我們造反,需要用蠢一點的人。
對付蠢一點的人,不能講道理。必須用宗教的形式催眠。什么發誓啊。什么歃血為盟啊。什么三刀六洞啊…
甭管有沒有用。全部整上。
很快,所有東西準備齊全。
歃血。
對天立誓。
如有違諾,萬死不得超生。
有用嗎?
當然有。雖然不多。
至少,以后如果竇萬疆有什么事,多一條懲治他的理由。
這就叫名正言順。
你都發過誓了。要保護我的安全。結果,你最后卻背叛了我。那你還不應該被千刀萬剮?
這就叫占領道德制高點。
儀式完畢。
給竇萬疆療傷。
竇萬疆都是內傷。
有內部感染。這是最致命的。
中草藥也能治。但是需要找到傳說中的神醫。
很顯然,這樣的神醫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百年難得一遇。
幸好,張庸隨身帶著神醫。
有阿莫西林膠囊啊!專治感染。每天兩次,每次兩顆,效果非同一般。
“這是…”
“神藥。”
“是嗎?”
竇萬疆暗暗好奇。
感覺好像是西藥?卻從沒見過。
乖乖的服下。等于是將自己的小命交給張庸。如果是毒藥的話。
幸好不是毒藥。
吃下去以后,沒什么感覺。
“收隊!”
張庸揮手。
然后,他就去霸占那輛斯蒂龐克。
因為剛才沒有開槍,所以,斯蒂龐克完好無損。連表面的油漆都沒有刮花一點。
好,好,非常好。
終于有一輛自己的專屬座駕了。
以后出入,就坐這輛車。
豪華,拉風。賊有面子。
什么?目標太明顯?擔心有人襲擊?
沒在怕的。
如果前面有日寇,他450米之外就能發現。
如果前面有其他的槍手,他450米之外同樣能發現。
除非是在450米之外動用狙擊槍。
或者兇手只有刀。
所以…
上車!
發現油居然是滿的。還能開幾百公里。
簡直就是完美。
“這是誰的車?”張庸問道。
“在碼頭偷的。”竇萬疆回答,“不知道是誰的。”
“是嗎?”張庸于是下車。
將車牌拆了。然后扔回去剛才挖出來的坑洞里。再埋藏起來。
好了。這輛斯蒂龐克沒有身份證了。
沒有車牌。伱還想咋的。看車架號?哪有那么專業。
這年頭的車輛,好像沒有車架號的。
再說了。我是誰?我是張庸。誰敢上來查我的車架號?
問車是哪里來的。回答就是繳獲日諜的。
你說這輛車是你的。那巧了。你就是日諜!我要抓的就是你!
好奇。
到底是誰的車呢?
但是也沒太在意。管它呢。上海灘那么多有錢人。
杜月笙、黃金榮這些人,其實都是混幫派的。真正的有錢人不是他們。是那些財閥。是各個銀行背后。
比如說,這一波法幣兌換,肯定有人賺的盆滿缽滿的。
強行用法幣將民間的銀元收上來。將銀元集中到自己手里。成為硬通貨。
到時候,法幣瘋狂貶值。直接賺取差額。
現在是一個銀元兌換一塊錢法幣。到40年是一塊銀元兌換一百元法幣。可能還不止。
僅僅是三四年的時間,法幣就貶值一百多倍。民間的財富,幾乎是被資本搜刮一空。
瑪德…
自己不能做這樣的冤大頭。
自己手里的銀元,絕對不能放出去。還得想辦法撈一點。
不撈白不撈。
自己不撈的話,都便宜別人了。
可惜,自己只是小人物,無法通過正規的渠道搜刮。得想點歪門邪道…
唉,錢啊錢,我的錢呢?
開車。
兜圈。
好久沒有回來上海灘了。得好好逛逛。
先去租界入口。
將車停在入口附近,默默的觀察來往的人群。
地圖監控不斷的出現紅點。有的是敞開身份的日本人。有的則是偽裝的日本人。數量很多。
基本可以判斷,日寇派往上海的人員是越來越多了。
包括租界里面,滲透的日寇也是越來越多。虹口日戰區就更加不用說了。
“我們要進去租界嗎?”竇萬疆好奇問道。
“不。”張庸搖頭。
“你能進去租界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有些兄弟在租界里面干苦力。如果可以的話…”
“晚點再說。”
張庸沒有立刻答應。
他暫時沒有進去租界的理由。
開車。
靜悄悄的靠近虹口日戰區。
到達檢查站附近。
一個國軍少尉過來。神情嚴肅。
張庸拿出復興社特務處的證件。少尉看過。立正敬禮。
“長官,今天卡口還沒解封。不能通行。”
“我知道。我不過去。我就在這里看看。”
“是。”
少尉軍官退開。
張庸下車。站在車旁。舉起望遠鏡。
虹口日戰區啊!外面其實比較凌亂。日本人還沒有規劃好。亂搭亂建很多。
在檢查站的對面,相隔大約五十米,就是日寇的檢查站。有日寇憲兵駐守。
在日寇憲兵的后面,是日寇海軍陸戰隊的崗哨。還有戰壕。上面堆砌了大量的沙包。還拉了鐵絲網。
可以清楚的看到日寇部署的重機槍火力點。數量很多。
在重機槍的旁邊,是日寇的作戰小分隊。都是戴著鋼盔的日寇。隸屬于日寇海軍陸戰隊。
日寇也是嚴陣以待啊!
現在雙方還沒有大打出手的跡象,日寇已經非常警惕了。
一旦七七事變爆發,估計虹口日戰區的所有日寇,都會進入一級戒備吧。所有的日寇僑民也會被動員起來。
武器彈藥,日寇是肯定不缺的。所以,任何一個日本人,只要是能拿得起槍的,都會投入戰場。
錢司令統計的日寇防備力量里面,可能忽略了那些日寇僑民。
他們也是非常狂熱的。他們也都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一旦拿起武器,都是有戰斗力的。
當然,這些不是關鍵。
關鍵是,日寇在海上的戰艦也會趕來。
日寇在外海上,是有巡洋艦和驅逐艦巡邏的。隨時都能趕到。
后世的資料顯示,國軍剛開始進攻的兩三天,還算順利。但是從第四天開始,就非常困難了。
為什么?
就是日寇戰艦加入戰場了。
驅逐艦的127毫米艦炮,巡洋艦的203毫米艦炮,威脅非常大。
一頓炮轟,天翻地覆。
日寇軍艦停泊在吳淞口外面,艦炮射程可以輕松覆蓋整個虹口日戰區。可以覆蓋國軍的所有攻擊路線。
這是非常麻煩的事。
在國軍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地面進攻根本就是送死。
你有多少人都不夠艦炮猛轟的。
唉,真麻煩…
忽然心思一動。
自己是不是可以做點什么?
雖然自己是小人物,但是似乎也能搞點小水花?
如果是一般的提醒,肯定沒有人注意。但是,如果自己將其套在情報里,或許可以改變?
比如說,虛構一個什么計劃,說日寇誘使國軍進攻虹口日戰區。然后利用大炮巨艦殺傷。
有沒有效果,不好說。但是反正沒什么成本。
只要這個計劃能夠發揮一點點的作用,自己就算是賺到了。
沉吟。
琢磨。
叫什么名字好呢?
黑洞?
絞肉機?
磨盤?
感覺都不太合自己的胃口。
最后,想了想,決定使用一個叫做“舂米”的名字——舂米計劃。
舂米,顧名思義,就是將谷物放到石臼里,用杵搗去皮殼或搗碎。
對于日寇來說,吸引國軍前來進攻,然后用大炮巨艦將其粉碎。就是非常形象的舂米。
悲愴的國軍,就這樣被不斷的舂碎。
傷亡最嚴重的時候,一天打光一個師。一天死亡上萬人。
整個淞滬會戰打下來,國軍的傷亡在三十萬以上。很多精銳部隊都幾乎打光了。
那些雜牌軍,一個師上去,連半天都頂不住。
真是非常殘酷的舂米。
單純就戰斗力而言,國軍是完全被碾壓的。
繼續琢磨。
現在就拋出去?
當然不行。
必須做得神秘兮兮,保密等級很高的樣子。
如果保密等級太低,隨便就能搞到,估計錢司令他們也不會特別重視。覺得無關緊要。
張庸可以肯定,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錢司令不是沒有防備海上攻擊的意識。是他可能對日寇的海軍力量一無所知。或者知之甚少。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日寇八八艦隊的厲害。
因為日寇海軍很少來中國秀肌肉。所以,99.9999的中國人,包括老蔣,對日寇海軍的戰斗力,都是沒有清楚概念的。根本就想不到,此時此刻的日寇海軍實力,已經可以進入世界前三。
在大和號旅館下水以后,甚至可以穩穩的提升到第二。
至于海軍實力第一到底是誰,不好說。英國人和美國人可能相差無幾。
后來參加會戰的國軍部隊,對于來自海上的炮火,幾乎是想象不到的。
密集隊形進攻,遇到大口徑炮火,完全就是送死。
這個舂米計劃,必須讓老蔣,還有錢司令他們,對日寇的海軍實力,有一定的認識。知道是不能忽略的。必須是十分重視的。否則,就是要吃大虧的。
那么,問題來了,要從哪里著手呢?
皺眉…
沒想好…
唉,智商嚴重不足啊!
如果可以用銀元充值就好了。可惜不行…
冥思苦想…
搜索枯腸…
地圖忽然有所提示。是一個有標注的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
張庸默默查看。發現正好就是那天晚上假冒警察的日諜其中一個。還是帶走押款車的其中一個。
這是正主啊!
絕對是組織者之一。
這個家伙,來這邊打探消息嗎?
呵呵,想要回去虹口日戰區了?
可惜啊,關卡還在封閉當中。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正好,我們聊聊。
擺擺手。
招呼所有人上車。
張庸自己也上車。親自開車。
掉頭。
逐漸靠近目標日寇。
很快就看到了目標。原來是一個黃包車夫。
看來,日寇挺喜歡假冒這個職業的。主要是自由。可以到處跑。可以暗中行事。
好。抓的就是你。
停車。
下車。
將呂海叫過來。吩咐一番。
不久以后,呂海就裝作是要坐車的樣子,坐上了日諜的黃包車。
他說了一個地址,在附近不遠。日諜就拉著黃包車哧溜跑起來。
這個地址需要經過一條狹窄的胡同。
日諜當然沒有懷疑。這段路,他走過好多次。拉著黃包車就進去了。
結果…
前面有人出現,將黃包車堵住。
日諜驚愕。回頭。發現后面也有人堵住。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他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反手,試圖將呂海抓住。
然而,呂海也是會家子,當場就和日諜打起來。
“上!”
“上!”
其他人一擁而上,輕松將日諜生擒。
就一個日諜,還沒有武器。怎可能擋得住那么多人?當場就五花大綁起來。
沒有手銬,用的都是麻繩…
等等。
張庸忽然發現,隨身空間似乎多了一副手銬?
暈。有沒有搞錯。給自己手銬做什么?嚴重浪費空間啊!你好歹給點高科技,我又不缺手銬…
系統你不要不務正業啊!
本來就能量有限,你還浪費到手銬上。
最不濟,你也給個瞄準鏡啊!
悻悻的將手銬拿出來。
發現和一般的手銬沒什么區別。最多質量好點。精鋼打造…
等等!
鑰匙呢?鑰匙在哪里?
沒有鑰匙怎么用…
哦,原來也是在隨身空間里。但是只有一把。
暈了。這是什么手銬。
萬一鑰匙丟了,豈不是沒辦法打開了?
不是…
別搞這種破事啊!
只有一條鑰匙,張庸不可能給別人。只能自己拿著。
但是鑰匙又只有一條。他帶著了,別人就沒有了。也就是說,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能打開手銬。
操蛋…
這樣的操作好像很麻煩啊!
打開一個手銬,還得自己親自來一趟。自己不到場都不行。
忽然想到什么。
想到了川島芳子,還有松井那啥…
糟糕。又忘記了。居然忘記之前抓到的那個日諜叫松井什么的。反正是松井石根的弟弟?
當時還以為是有內奸。后來才得知是被高層大佬故意放跑的。
不用說,手銬什么的,肯定也開脫了。
然而,如果是現在…
只有他張庸才能打開的手銬,就算是人跑了,手銬也沒辦法打開。
應該是這樣的吧?
系統出品的手銬,不可能其他人還能打開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手銬倒也不是浪費能量。只要將人銬住,他以后都沒辦法掙脫。
這是什么?
這就是束縛孫悟空的緊箍咒啊!
好,好,好!
“咔嚓!”
用手銬將日諜鎖上。
同時,下令將日諜身上的繩索解開。
他要試試這個手銬的質量。
如果眼前這個日諜就能打開的話,說明是破東西。
“你們要做什么?”日諜裝傻。
“我認得你。”張庸平靜回答。
“你是誰?
“你沒有看到我。但是我看到你了。”
“什么時候?”
“前天晚上,武定街和德勝街路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那我就跟你詳細說說。你們有九個人,偽裝成警察,攔截了一輛交通銀行的押款車。你和其他一個人,上了押款車,將其開走。然后半路將兩個押款員趕下車。然后消失無蹤。對嗎?”
“你,你胡說八道,你污蔑!我什么都沒做,我…”
“我們現在去找藏錢的地點。”
“什么?”
“你們開著押款車在某個地方停下來,應該是將車上的錢款搬下車,然后繼續開車離開。對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沒事。我們去找到錢財再說。我要的是錢。不是人。所以,你說不說都無所謂。”
“我不是日本人…”
日諜還嘴硬。
然后…
“啪!”
“啪!”
被狠狠的抽嘴巴。
張庸好久沒有打人的臉了。所以,特別帶勁。
用的當然不是自己的手掌。會痛。用的是鞋底。專門用來打臉的鞋底。事實證明,效果良好。
果然,只扇了七下,日諜就扛不住了。連續慘叫起來。
他拼命的掙扎,試圖掙脫手銬的束縛。可惜沒有成功。
張庸將鞋底收回來。
“別浪費心思了。你掙不脫的。”
“你隨便掙。要是能掙脫,我就放你走。”
張庸冷笑。
揮揮手。讓人將日諜押上卡車。
然后去尋找被日諜轉移的款項。
當然…
還有孔凡松提到的賬本。
出發。
那個日諜拼命的掙脫。
他也是老牌特務。也是有些本事的。尤其是對開手銬。
他以為就一副手銬,自己應該能夠掙脫。所以,信心滿滿。然而,他很快就絕望了。根本沒用。手銬根本打不開。無論怎么掙扎,使用什么辦法,手銬都將他鎖的死死的。
要命…
為什么會這樣?
繼續忙活。搞得自己滿頭大汗的。
可惜,依然是徒勞無功。
不久,車隊到達目的地。
張庸下車,走到后面的卡車。讓人將日諜拽下來。
看看日諜的手銬。好像還沒動靜?
看來,這個日諜沒什么水平。下次找個水平高的銬一下看看。
“你,你們要做什么?”
“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