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慢前行。
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但是沒有標注。
張庸暗暗皺眉。這是誰?肯定不是綁匪。因為所有的綁匪,他都做了臨時標注。
剛才之所以那么快鎖定兩個綁匪日寇,就是因為有標注。
繼續靠近。隨后感覺周圍場景有點熟悉。
然后,又看到金陵女子中學的路牌指引。
哦,應該是方慕雨。
被他禍害的第一個美女日諜。印象深刻。
她的偽裝身份,就是金陵女子中學的老師。之前,系統還沒開通標注功能。所以,她沒有標注。
立刻給她標注上。以后只要她出現在地圖邊緣,立刻就能察覺到。
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的任務取消了嗎?
按理說,她現在已經無法執行色誘的任務。不可能繼續了。
同時,受到二二六事變的影響,整個特高科,似乎都被暫時軟禁起來了。包括林小妍。
她方慕雨應該也會受到影響吧。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
如果特高科被軍部吞并,她們這些原本屬于特高科的女間諜,肯定會被廢棄。
軍部和特高科是有仇的。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現在,包括林小妍、天理惠子等人,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如果特高科在被吞并之前,將方慕雨的檔案銷毀。那在日本人那邊,可能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了。
同理,其他人也是如此。
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消除自己的檔案?或者是隱藏起來?
如果她們被日寇軍部針對。她們又會做出什么反應呢?
是否可以利用呢?
話說,自己可以給她們畫大餅哦!
在日寇軍部敗亡以后,警視廳重新成立,她們還可以繼續監視軍部的。
到時候,軍部勢力被瘋狂掃蕩,國內還有美麗國的駐軍。軍部實力受到嚴重遏制。警視廳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嘿嘿。這個大餅,非常美好。不知道她們愿不愿意吃下去?
找個時間和她們談談…
忽然發現目標。
有個標注有綁匪的紅點。
又抓到一個。
當即靠上去。
七個綁匪被打死了四個。現在還有三個。張庸準備活捉。
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
發現目標正在一家包子鋪里面忙活。忙得滿身都是汗。
瑪德!做間諜也這么積極。
剛剛脫險就回來干活。真他么的勞動模范啊!
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了?
呵呵。想得美!
目標身上沒有武器標志。但是,在距離他大約三十米外,在一家賣米的米鋪里面,有一個武器標志。
應該是日諜將武器隱藏在了附近。倒是狡猾。
米鋪的大米袋子下面,一般人都不會去攪動。
如果是情況不對,日諜走到旁邊的米行,伸手到米袋子的下面,就能夠將手槍掏出來。
如果是在搜查中,發現武器,那也是米鋪的事。和日諜無關。
這個日諜,不但狡猾,還存心陷害別人。
瑪德,抓到他,肯定要他嘗嘗滿清十大酷刑的滋味。
看看四周。沒有其他異常情況。
張庸和陸克明商量一下。決定自己先過去。將目標控制住。
陸克明不行。他和其他人都不行。
日諜非常警惕。可能會認出他們。
只有他張庸不像是特工。
如果對方認出張庸怎么辦?那就沒辦法了。
只能是立刻掏槍,將目標打死。
對方身上沒有槍,張庸還是有把握對付的。
商量妥當。
張庸從巷口走出來,徑直走過去。
沒有走日諜的后面。因為需要隨時開槍。角度不對。可能會打中其他人。
所以,張庸走的是斜角。可以開槍。
那個日諜看到了張庸。但是沒在意。
張庸看起來確實不像是特工。
張庸朝著日諜走過去。
來到包子鋪的面前,探頭看了看。
日諜問道:“你要什么?”
“都有什么餡的?”張庸看著那些包子。
“肉包,菜包,都有。”
“你后面那些是什么餡的?”
“一樣的。菜包,肉包。”
“多少錢一個?”
“肉包兩角。菜包一角。”
“給我兩個肉包。”
張庸拿出五角紙幣。不是法幣。是以前的舊貨幣。
雖然法幣已經在推行。但是,在一般的民間交易,舊貨幣也依然可以使用。大洋什么的,更受歡迎。
日諜接過紙幣,轉身去拿包子。
張庸立刻從隨身空間拿出山楂木棍,對著他腦后就是一棍。
干脆利索。
迅捷如風。
日諜:!#¥…
感覺不對。
卻已經晚了。人已經昏迷。
張庸沒有立刻沖上去攙扶。生怕對方有詐。
日諜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包子鋪老板:???
什么情況?
正要大叫,一群人沖上來。
頓時嚇傻。呆在那里不動。
眾人立刻上去,將日諜抓起來,上手銬。然后五花大綁。嘴里塞上破布。
同時,張庸來到旁邊的米行,找到武器標志,發現是在一個陳米的袋子里。袋子挺大的。
直接將老板叫過來,將米袋子翻轉過來。果然,里面有一個袋子。張庸將袋子拿出來。里面果然是一把手槍。
“你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嗎?”
“是,是,是。”
老板臉色煞白,急忙答應。
張庸將手槍拿走。沒有為難對方。米鋪老板肯定不知情。
擺擺手。帶人將日諜帶走。
不能帶回去雞鵝巷總部。只能帶回去新的026后勤基地。
但是那邊,什么設備設施都不完善。不適合關押日諜。最關鍵的是,沒有一個像石秉道那樣的人,幫他管理后勤。
他手里有錢。但是沒有足夠的后勤人才。打打殺殺的倒是不少。
哎,去哪里找人才?
最好的選擇當然是紅黨。他們人才最多。
而且,他們還是有組織的。即使一個人做不了,也會有其他人幫忙。
摸了摸鼻子。在金陵,有哪些紅黨?
顧墨齋…
哎,可惜已經去世了。
其他的紅黨,和他有一面之緣。但是不熟悉。
貿貿然的將別人請來,要求別人給自己做事,別人也未必樂意。強扭的瓜不甜。
忽然,心思一動。
卻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地圖邊緣出現一個黃點。
沒有標志。應該是個新人。或者是沒來得及做標志的。現在發現,完全是巧合。
不動聲色。以為沒有交集的。沒想到,對方好像是朝著他來的。
速度似乎不慢。好像是坐車?
舉起望遠鏡觀察。發現是105路電車。哦,原來是坐電車啊!
黃點是一個老警察。嗯,看起來是這樣。年紀似乎不小了。可能有五十歲了。身邊沒有什么人。也沒帶槍。
張庸想了想,決定上去和對方打個招呼。先留一個印象。可能以后會遇到。
對方多半是警察總署的人。以后或許還能合作。
只要他不揭穿對方的身份,對方應該察覺不到。
看看四周。正好。附近有個105路電車的站點。于是擺擺手。帶人走過去。
一會兒以后,105路電車到達站點。
其實,司機早就發現站點有情況了。一堆中山裝。頓時緊張起來。
張庸擺擺手。司機急忙下來。
“沒伱的事。例行檢查。”張庸大聲說道。
然后帶人上車。
掃了一眼所有人。包括那個老警察。
“有證件的,都將證件拿出來。例行檢查。不用緊張。我抓的是日諜。”
說完,指著那個老警察,“你的證件,我看看。”
老警察站起來,拿出自己的證件。疑惑的遞給張庸。沒有說話。
張庸接過來。打開。發現名字叫黃本寬。
咦?好像有點印象?
好像之前誰提到過?
哦,那個誰,當初給他介紹刑偵人員的時候,曾經提到這個名字。
當時,軍事參議院有一個參謀被殺死。情況可疑。請張庸去調查。張庸自己不懂調查。于是找外援。那個誰就介紹了這個名字。但是后來又錯過了。快忘記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
沒想到,對方居然是紅黨成員。
好,黃本寬。
記住了。
將證件遞回去給對方,“你幫忙檢查所有人。”
“長官,要檢查什么?”黃本寬將證件收回來。
“武器。”張庸隨便找個借口,“如果有人身上隱藏武器,就有極大的嫌疑。”
“明白了。”黃本寬于是開始逐個檢查。
張庸掏出駁殼槍。提在手里。仿佛隨時都會舉槍射擊。
他身邊的人見狀,也是不約而同拔槍。個個嚴陣以待。
頓時,電車上面的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這是要做什么?
萬一真的隱藏有日諜…
那是要亂槍射擊嗎?暈!
這么一頓亂槍射擊,豈不是所有人都得完蛋?
噤若寒蟬。
瑟瑟發抖。
幸好沒事。沒有檢查出武器。
這是肯定的。如果車上有人帶槍,張庸也不敢上來啊!他又不想死。
“謝謝!”
張庸對黃本寬說道。
然后下車。朝司機擺擺手。示意可以開走。
司機如獲大赦,急急忙忙的上去開車。結果,剛剛開出去不久,忽然又停住。
張庸:???
什么情況?
讓你走,你不想走?
結果看到司機一臉哭喪的下來,左右檢查。
哦,車壞了。
早不壞,晚不壞,剛好是現在壞了。
張庸也沒在意。車壞了。正常。尤其是這種公共交通工具。不壞才怪。
當時的汽車技術,肯定沒有后世的先進。出現一些毛病是很正常的。半路拋錨這種事,后世八九十年代都還經常有。何況是現在?不過,這樣一來,黃本寬倒是走不了了。
果然,看到黃本寬下來抽煙。估計也是老煙槍了。搞刑偵的,估計沒有誰不抽煙的。后世電視劇里面那種小鮮肉,熬幾年,也都是老煙槍了。沒辦法,香煙真的排解焦慮和寂寞啊!
于是找黃本寬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后問道:“你要去哪里?回家?”
“不是。我去慶海路。”黃本寬回答。
張庸心思一動。
慶海路?咦?剛才…
哦,剛才葉萬生他們就在那里。
自己就是遠距離對著葉萬生開槍,可惜沒打中。
黃本寬去慶海路做什么?
接頭?找人?
觀察情況?
“哦,你是去幫特工總部那邊的忙吧!”張庸隨口說道,“他們剛才都在慶海路附近…”
注意到黃本寬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絲異樣。但是很快恢復正常。
果然,他是要去慶海路接頭或者其他。
他可能被特工總部盯上了。
或者說,又有地下黨成員被特工總部盯上了。
雖然丁墨村和李世群,目前都已經獨立出來,搞了一個郵檢處(三處)。但是,原來黨務調查處的那些家伙,在抓紅黨方面,還是非常有經驗的。確實是他們占據上風。
“你別去那邊了。”張庸直接說道。
“可是…”黃本寬猶豫。
“你去幫那邊的忙,不如幫我們特務處。”張庸說道,“我叫張庸。是復興社特務處的。我和那邊關系不太好。剛剛我還朝葉萬生開了一槍。可惜沒打中。你去幫他們,就是我的敵人。”
“這…”黃本寬欲言又止。
腦海轉過無數信息。需要消化一下。
原來他就是張庸啊!
這個家伙,居然朝葉萬生開槍?
還真是不怕事啊!
葉萬生是葉秀峰的侄子,他也敢直接開槍?
做事不計后果…
不過,幸好這個家伙提醒,否則,他可能會被特務們盯上。
他的確是要去慶海路那邊,和人接頭的。本來以為是安全的。沒想到,那邊已經被人盯上。也不知道和他接頭的同志情況如何?是被捕了?還是…
“他們抓了很多人嗎?”
“我不知道。我沒看到。我遠距離開了一槍。葉萬生就跑了。”
張庸實話實說。
他確實不知道地下黨是否有人被抓。
“那我不去了。”
“你…”
張庸正要說話。忽然發現地圖邊緣有紅點出現。
咦?有標志?查看。發現又是吳元甫(坂田一夫)。暗暗皺眉。這個家伙,到底是要做什么?
很快,吳元甫又從地圖上消失了。顯然是路過。
“跟我走。”
“做什么?”
“跟我去抓日諜。”
“這…”
“我現在執行的是侍從室的命令。你必須服從我的調配。”
“是。”
黃本寬答應著。
內心暗暗疑惑。
這個家伙,拉上自己是要做什么?
“走!”
張庸招呼眾人上車。
看到那輛損壞的電車。張庸忽然覺得,自己可以搞個大巴車。
小汽車什么的,載人太少了。最多五個人。出動五十人,需要好多小汽車。去哪里搞那么多的小汽車?
哦,這年頭沒有大巴車。但是,電車是有的。燒煤的公共汽車也有。嗯,是燒煤的。好像沒有燒汽油的。和后世2024年相比,落后的不是一星半點。很多時候都是不習慣的。
或者,卡車也行?
卡車也很能帶人…
等等。
忽然看到附近就有一輛卡車。
沒說的。直接過去。征用。結果沒發現主人。問了問附近的人,也不知道是誰的車。
行,無主的車。那張庸直接開走了。正好,他會開大卡車。
果然,一卡車就將兩個小隊全部裝走。
開著卡車。開始兜圈。
日諜應該沒有走遠的。肯定是在附近。
果然,搜索一番以后,終于發現第四個日諜。正在咖啡廳里吃飯。
地圖顯示有標注。絕對沒錯的。
日諜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穿著皮鞋。挺正規的。
看看四周。旁邊就是交通銀行。難道這個家伙,居然是交通銀行的職員?
交通銀行,現在好像是孔家在管?還是宋家?
呃,搞不清。
反正是他們兩家輪流坐莊的。
看看時間。哦,又是晚上了。
差不多五點半。難怪日諜已經開始吃晚飯了。
好厲害。居然隱藏到這里來了。
居然都跑到交通銀行上班來了。
瑪德,抓的就是你!
忽然看到孔凡松。還有孔志亮。他們倆正好從交通銀行出來。
孔凡松也看到張庸了。立刻走過來。
張庸只好迎上去。
對面這位才是真正的財神爺啊!
孔、宋兩家,輪流執掌財政部。老蔣的錢袋子,都在他們手里。
“少龍。”孔凡松率先打招呼。顯得非常熱情。
“孔主任。”張庸快跑幾步。
沒辦法,恰錢呢!
只要孔凡松再發布幾個任務,他又能賺到一點小錢錢。
“你來這里是…”
“抓一個人。”
“抓誰?”
“里面那個。”
張庸給孔凡松指認。
對方畢竟是交通銀行的職員。打個招呼是應該的。
孔凡松看到了。皺眉。他不認識這個人。沒交集。
孔志亮也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
“犯什么事了?”
“他是日諜。之前和其他六個日諜一起,綁架了美國春田公司的推銷員,麥克法蘭。現在人質已經救出來。但是被日寇虐待的比較厲害。渾身都是傷痕。目前已經送伊麗莎白醫院。外國記者正在報道此事。可能會引發輿論風潮。我已經報告侍從室林主任。現在抓人收尾。”
“需要我幫忙嗎?”
“應該不用。我自己能抓。”
“行。謝謝你告訴我實情。”
“應該的。”
張庸滿臉真誠。
孔凡松是金主,告訴他也無所謂。
這件事,可大可小。他不希望孔凡松被牽連。雖然不會被牽連。
孔家畢竟是孔家,這種小事,不可能牽連到他。
然而,官場上,到處都是政敵。小心一點沒錯。
有時候,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自己的對手抓到把柄。然后陰溝里翻船。比如說汪家。
孔凡松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塞到張庸手里。
張庸沒有看,含笑手下。
應該的。
這就是報告信息的好處。江湖規矩,大家都懂。
“下次有空,我們坐坐。”
“心領了。但是不行。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和你公開來往。”
張庸依然是實話實說。
孔凡松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確實。
大環境如此。
張庸是特務處的。屬于秘密部門。
如果和其他人來往甚密,肯定會被人忌諱的。委座首先就表示不同意。
“如果你有事找我幫忙,倒是可以。”
“你一說,我真的有事找你。你先忙。忙完我再和你說。”
“好。”
張庸眉開眼笑。
幫忙是非常樂意的。有錢賺的。
將兩人送走。張庸低頭看支票。很不錯。居然有五百銀元。
就是交通銀行自己的支票。隨時可以兌現的。
財神爺就是財神爺啊!隨身帶著支票。一個信息就價值五百大洋。
美滋滋。爽歪歪。
收好。
帶人沖入咖啡廳。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