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第一個沖上去。
其他人都是驚呆了。沒想到張庸那么勇。
萬一敵人還沒死…
一槍就能夠讓張庸直接投胎啊!
他是督察專員啊!怎么能做這么危險的事?真是不要命…
“別…”
竹內云子也是驚呆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張庸會那么武勇。
他居然沖上去了!
沖上去了!
黃楚,林楠生,兩人可以記大功!
一時間,她居然有點癡迷了。
沒想到,今天,意外,直接兩槍搞定。
如果是一般人,中彈以后,手槍早就飛一邊去了。但是,他死了也沒放手。
只有強者,才能阻擋軍部的殺戮。
伸手,試圖將手槍拽出來。結果,居然沒拽動。握的很緊。
蹲下。
另外一顆子彈打中他的左邊肩窩。不致命。但是也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是那個蜘蛛臉。
都沒有值得他出手的地方。
只有遇到強大的對手,張庸才會爆發出真正的戰斗力。
被當場擊斃了。
雖然,他是華夏人,她是日本人。但是,她想要依附強者…
到底是誰說這個家伙貪財好色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摸尸。
萬一山崎秀男沒死。萬一還剩一口氣…
他激動的。
他這是找死啊!
平時為什么不見他那么武勇?
一直以來,張庸都對這個蜘蛛臉有極深的怨念。可惜,始終干不掉對方。
好,好,好。
看到張庸似乎是用力的揮舞雙手。
只有強者,才能給她們帶來安全。
肯定是因為對手不夠強大。他都懶得出手。
急忙跟上去。
沒錯。
否則,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真的。
貪財是不假。好色也是不假。但是,他真的很勇啊!面對山崎秀男,都敢這樣直沖上去。
感覺要做點什么。
發現張庸已經到達房屋夾縫當中。
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脖子。穿透。致命。
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敢正面硬鋼山崎秀男。她都不敢。
高手寂寞。
頓時生氣。
這不,他死了。死翹翹。死得不能再死。
蜘蛛臉手里握著一把勃朗寧M1935手槍。中彈以后,并沒有脫手。說明這個家伙還是很強悍的。
須知道,春田M1903使用的7.6263毫米子彈,威力是非常大的。和毛瑟步槍彈相比也是毫不遜色。命中一槍,等于殘廢。命中要害,當場斃命。
瑪德,死了都還不肯放手是吧。
惱火了。直接上腳。踩住日諜的手,拼命拽,終于是拽出來。
然后一腳踢到日諜的臉上。表示對他的問候。
狗日的。你很厲害是吧?
還不是被我這個門外漢給干掉了?
哈哈!
得意!
這時候,竹內云子終于是趕到了。
她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
可以肯定,山崎秀男的確是死了。
被張庸這樣踢臉,始終沒有反應,只能是死人。
如釋重負。
山崎秀男,真的死了。
這個恐怖的殺手,終于是被殺死了。
張庸…
真厲害!
高手過招,一招致命。
難怪林小妍說,無論多么厲害的對手,在張庸的面前,都是渣渣。
所以,對付這個男人,絕對不能來硬的。
否則,會死的很慘很慘。
必須來軟的。
長期潛移默化,最終讓他歸順…
張庸繼續摸尸。
摸到一沓銀票。好,立刻吞沒。
這是利息。
又摸到一個小本本。牛皮封面。似乎非常高級。打開。里面是一些特殊符號。
看不懂。
隨手遞給竹內云子。但愿她能看懂。
繼續摸尸。
最后摸到兩枚金幣。
上面有非常特殊的紋路。感覺似乎很熟悉?
哦,想起來了。是天機閣。還是薩菲雅?就是買賣情報那個。好像金幣是可以用來交易的。
看來,這個蜘蛛臉,不是一般的殺手啊!
他還買賣情報。
可惜,在他的身上,沒找到任何情報。
除了兩枚金幣,還有幾百大洋的銀票,其他的東西,張庸都不感興趣。
哦,還有一個牛皮小本本。她能破譯嗎?
轉頭看著竹內云子。
“上面記載的是山崎秀男藏東西的地方。”
“哦?”
張庸頓時眼前一亮。
藏寶?
挖寶?
我喜歡!
“地址呢?”
“你別急。我在翻譯。”
“好。”
張庸立刻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
擺擺手,迅速的帶著隊伍撤離租界。剛才開槍了。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里是法租界。到處都是法國士兵,隨時都會趕來。
但是想要從正規的渠道離開,已經不可能。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鎖了。
哪怕是有正規的通行證,可能也不管用。
怎么辦?
有辦法。
張庸帶著隊伍,再次回到提籃橋監獄。
熟行熟路。順利進入監獄。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安全了。
這里是提籃橋監獄,幾乎與世隔絕。
法國士兵在外面無論怎么搜捕,都不會跑到提籃橋監獄來的。也算是一個盲區吧。
西甫拉提這個人,不好相處。還是神父。
眾所周知,神父這個身份,有時候很有用。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冒犯。
“張…”
西甫拉提熱情的歡迎張庸到來。
他的眼神,在張庸和竹內云子的身上飄來飄去的。然后將張庸拉到一邊。
“張,我預言你紅鸞星動,沒錯吧。”
“胡扯。”
“我敢肯定,那個日本女人,百分百愿意和你過夜。”
“我是正人君子。”
“明白。但是,你晚上要留宿嗎?”
“不。”
“那就太可惜了。我還準備給你們安排一個最高級的牢房,讓你和那個日本女人,在牢房里面體會一下前所未有的新鮮刺激呢…”
“對不起。我還有事。我的兄弟們在這里暫時休息一下。”
“沒問題。沒問題。帶著你的日本女人去瀟灑快活吧。但是最好不要去馬迭爾旅館,可能半夜會有醉鬼亂敲門的。”
“知道了。”
張庸悻悻的回應。真是的。
我都說了。我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那種齷齪的事。
除非是她愿意…
哦,她愿意嗎?
好像愿意。那就沒事了。伱情我愿,兩情相悅…
但是!
那都是以后的事。
現在,他只想去將山崎秀男的藏寶全部挖出來。
“霞飛路…”
竹內云子破解出第一個地址。
就牛皮本上面那些稀奇古怪的符號,張庸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但是,竹內云子似乎一看就懂。或者說,稍微想一想就知道。
難道她前世是做醫生的?
熟悉各種稀奇古怪符號?
前往霞飛路。
因為現在租界已經戒嚴,所以,張庸沒帶其他人。
街道上到處都是巡捕,到處都是法國士兵。都是荷槍實彈。嚴格盤查。仿佛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還好,這樣的環境,反而是最安全的。只要你不攜帶武器,不會被扣押。
路上,張庸還遠遠的看到栗元青。帶著一群巡捕在檢查日諜的尸體。就是之前那個日諜。確實被法國士兵擊斃了。
順利的來到霞飛路。發現這里也已經戒嚴了。
幸好,張庸有足夠多的簽證。可以順利通行。
“二五八號…”
“前面。”
兩人摸索著找到門牌號。
發現居然是一座相當恢弘的公館。一看就是某個大佬的。
但是公館里面暫時沒有人。是空的。
張庸負責望風。竹內云子負責開鎖。
她的專業技能比他強。
“咔嚓!”
很快,門鎖打開。
兩人靜悄悄的進入院子。然后關上院門。
發現小庭院里面收拾的很干凈。沒有垃圾。也沒有雜草。顯然是有人打理。
暗暗疑惑。
難道這里居然是山崎秀男的落腳點?
厲害了,這么奢侈…
來到大門前。重復操作。
依然是竹內云子負責開鎖,張庸負責看。
“咔嚓!”
很快,門鎖被打開。
竹內云子首先進入。張庸隨后跟上。
他不走前面。以免被暗算。雖然,她暗算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她倒也自覺。一直走在前面。將自己的后背交給張庸。如果張庸要殺她,直接背后一槍,輕松搞定。
進入公館大廳。
窗明幾凈。沒有灰塵。說明有人勤打掃。
但是查看房間,衣柜里面并沒有衣服。也沒有人生活的痕跡。就一個空屋。
奇怪…
誰會打掃一個空房子?
是請來的保姆嗎?定期打掃?但是主人已經不在上海?
搜尋。
有點難度。
山崎秀男會將財貨藏在哪里?
目光所及,并無異常。
關鍵是,地圖也完全沒有提示…
失望…
沒有黃金…
“找到了。”
竹內云子忽然叫道。
張庸急忙走過去,看到她從暗格中拿出一個油紙包。
她是怎么發現的暗格?
自己好像都沒有察覺。
哦,她是專業的。她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女間諜。
他看不出來的詭異處,她能看出來。
好吧,那就讓她代勞了。
將油紙包接過來。拆開。發現里面都是美元!
美元!
張庸頓時眼神閃閃發亮。
那么多的美元!
哇塞!
果然,日諜真有錢!
尤其是這個山崎秀男。簡直是行走的搖錢樹啊!
急忙點數。
美元有2元、5元面值的。分門別類。各自捆好。
面值2元的大概有500張。一千美元的樣子。不多。其他的都是面值5美元的,可能有兩千張。大概一萬美元。
心花怒放。
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什么紅鸞星動。
胡扯!
紅鸞星再漂亮,有美元香嗎?
不對。是她找到的。
這個美女日諜,好像是自己的財神?給自己送錢來的。
話說,這算不算紅鸞星動?
不但送人,還主動的送錢。
“這邊還有。”
“啊?”
張庸急忙將美元藏好。
然后,看到竹內云子從其他地方又搜出一個油紙包。
體積稍微小一點。打開。里面也都是美元。全部都是5元面值。可能有一千多張。也就是六七千美元吧!
懶得點數了。直接拆封。然后全部吞沒。
什么?
給她一點?不用。真的。
她不需要。
回頭給她法幣就行。
反正她是要躲到內陸去,美元用不上。
在內陸,法幣最好。銀票都沒機會用。
“我再找找。”
竹內云子想要邀功。發自內心的。
她想要得到張庸的庇護,就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可以幫他。
幫他做什么?
搞錢!
搞色!
他不是貪財好色嗎?
就針對他的這個愛好下手,以后自然就受寵了。
不然,特高科那么多美女間諜,個個都有特殊的本領,就他一個男人,什么時候夠分?
“好。”
張庸懶得跟著她了。
隨她去了。
他就在一樓大廳坐著。等她送錢來。
這樣的生活真是沒有盼頭啊!
別人都好有本事的樣子。就自己啥都不懂。只能是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干活。
無聊的看著四周。
目光從窗外投射出去,看到一隊法國士兵經過。
人數很多,足足有五十人。都是全副武裝。精神抖擻。士氣極高。一時間產生非常混亂的感覺。
法國人,真的才抵抗四十多天,就宣布投降了?
眼前的這些法國士兵,雖然傲慢,但是,素質確實不錯。怎么一下子就戰敗了?
猶豫著…
這件事,要不要和西甫拉提…
算了。
不敢說。也不能說。
西甫拉提預言別人可以。一旦涉及到法國,估計就無法淡定了。
你要是現在告訴他,法國會在四年后宣布投降,對方不將他張庸的腦漿子都打出來就怪了。
投降?
拿破侖的后代,怎么可能投降?
國聯老大。世界第一陸軍。歐洲第一強國。怎么可能投降?絕對翻臉啊!
閉目養神。
默默的將未來的世界局勢過一遍。
唉,還真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啊!短短幾年間,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忽然眼神一閃。
看到街道的拐角,出現一個特務。
依稀間有些印象。好像是徐恩曾的手下。咦?黨務調查處的狗也在附近?
立刻查看地圖。
沒有發現異常。
那個徐恩曾的手下,也沒帶武器。裝作是普通人。
他似乎是在監視哪里?附近的房屋?
對。是在監視附近房屋。
暗暗皺眉。
附近有紅黨隱藏嗎?但是地圖沒提示啊!
徐恩曾這條毒蛇,到底又嗅到了什么味道?紅黨那邊,又有誰不小心被他盯上了?
“就找到這個了。”
不久,竹內云子從樓上下來了。
手里拿著一個小褡褳。只有巴掌大。似乎沒什么分量。
張庸接過來。發開。發現里面是一沓相片。
咦?相片?記錄了什么東西?
拿出兩張。看了一眼。頓時皺眉。同時,臉紅。
原來,這些相片,居然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主要是夜總會里面的。
瑪德,蜘蛛臉真是變態啊!
辦事的時候,還不忘拍照?
抬頭看著竹內云子。發現她面無表情。似乎不受影響。
“汪繼昌。”她冷冷的說道。
“嗯?”張庸急忙低頭細看。
剛才沒怎么注意。現在仔細一看,發現還真是。
相片里面有一個人,確實就是汪繼昌。這個家伙,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差距有點大啊!
腦海里立刻浮現出石秉道的社會申聞報社。準備上個頭版?
呃,不行。社會申聞不能做這種事。
倒是一些花邊小報,只要給錢,啥都敢登。登完就跑。
上次搞宣鐵吾的花邊新聞,就是那些花邊小報。刊登了以后,老板立刻跑路。
任憑宣鐵吾暴跳如雷,也找不到人開刀。人都跑了,不知道跑哪里了。你再憤怒又能如何?何況,明知道是張庸搞鬼。那些人都是被張庸收買的。就算抓到又能怎么樣呢?
這一次,或許也可以照本宣科,直接登報?
“你可以給汪繼昌打電話。”
“什么?”
“相片應該是在萬國夜總會拍的。”
“明白了。”
張庸反應過來了。
切,登什么報!登報有什么好處?
除了搞臭汪繼昌,自己并沒有油水收入。還需要自己額外掏腰包。
上次搞宣鐵吾,就是他張庸自掏腰包的。
幸好后來清剿海盜,收獲豐厚。也就無所謂了。否則,真是一筆大支出啊!
“汪繼昌是和誰去的呢?或許是汪院長?”
“什么?”
“聽說,你們汪院長的夫人,是個厲害角色…”
“你…”
“如果汪繼昌不答應給錢,你就威脅他,要將相片寄給你們汪院長的老婆。”
“唔…”
張庸忽然發現,這個竹內云子,還真是對自己胃口。
長的漂亮。手段狠辣。洞察人性。
在不經意之間,她就已經計劃好了,如何將相片利益最大化。
雖然,這些,他張庸慢慢也能想到。但是,反應肯定沒有那么快。同時,也不會那么快就想到汪兆銘。
汪兆銘是行政院院長,他的老婆也的確是厲害角色。
如果她懷疑老汪跟著汪繼昌去了萬國夜總會,說不定會將老汪的耳朵都揪掉。
還別說,那個女人,是真的能做出來的。
古人常常說,后院的葡萄架倒了。到她這里,倒的可不是葡萄架。是房屋都被拆掉。
林小妍也很聰明。但是,她沒竹內云子那么陰險、狠辣。
不過,張庸沒有立刻反應。
慣例。
需要拿捏一下。
自己是男人。她得聽自己的。
牝雞司晨,在他張庸這里可不管用。他才是主宰。
“不急。我們去下一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