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到達軍事參議院。
要說金陵最清閑的軍事部門是哪個。非這里莫屬。
不用上班。
不用請假。
準時發工資。
雖然工資是象征性的。
軍銜還很高。
比如說韋居禮、陸萬象,都是少將軍銜。
當然,是職務軍銜。掛一個少將參議的名頭。銓敘廳那邊,根本沒他們的名字。
換言之,就是他們根本不是國軍的正式編制。
類似這樣的人很多。
包括唐勝明。年紀輕輕,就掛中將參議的名頭。但是銓敘廳那邊,估計他連中校都夠嗆。
后來廖耀湘都做到軍長了,好像銓敘軍銜也才是中校。
戴老板至死,在銓敘廳那邊,都是上校軍銜。死了以后,才艱難的晉升一級。
唐勝明…
忽然,地圖有標志閃爍。
查看。發現就是唐勝明。他居然在軍事參議院。
話說,他這個中將參議,莫非來真的?
他以后好像還做過長沙警備司令,幸好早點調離,否則,長沙大火,替罪羊就是他了。
繼續前進。在門口停車。通報。
果然看到唐勝明從里面出來。腳步挺快的。
張庸下車。迎上去。
“三公子。”
“少龍。你過來。我和你說個事。”
“好。”
張庸跟著唐勝明走到一旁。
唐勝明回頭。看著張庸。搖搖頭。似乎有些惋惜。
“三公子,有話直說。”
“少龍,你殺了韋居禮?”
“是的。”
“為什么?”
“因為有二十多個蘇州女學生被害。他就是兇手之一。”
“你要小心。”
“為什么?”
“那些人,沆瀣一氣,也有點能量。事情出來以后,會有人推波助瀾,搞成黨爭。”
“愿聞其詳。”
“你是宋家的未來女婿。自然是委座的心腹。你殺了韋居禮,別人就會指責你排斥異己,借刀殺人。可能會有很多人群起而攻之。以后你會遭遇到什么事,我現在也無法預計。伱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總之,萬事小心。”
“謝謝。”
“對了。你來做什么?”
“要陸萬象的相片。”
“他?”
“對。他也是其中的兇手之一。我要逮捕他。他現在下落不明。我要找到他。如果他反抗,就地擊斃。”
“你…”
唐勝明欲言又止。
最終什么都沒說。
“那我帶你去找吧。就在逸仙樓一樓大堂的墻上。”
“謝謝。”
張庸跟在唐勝明的背后。
忽然,發現地圖邊緣,有一個紅點靜悄悄的出現。
帶著武器。沒有標注。
查看。發現武器是一把莫辛納甘步槍。
什么人?
沖著誰來的?
默認是來暗殺自己的。
日諜似乎非常積極啊!
主動來暗殺自己。
難道是自己已經觸摸到真兇的邊緣了?
陸萬象,難道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一旦他被抓,就有可能暴露出全部的真相?
淡定。
繼續跟著唐勝明往前走。
一會兒以后,來到逸仙樓。逸仙,中山先生的字。
軍事參議院的主體建筑,就是這棟逸仙樓。古色古香。有六層。正對門口,掛著中山先生的大幅畫像。
在中山先生的大幅畫像旁邊,就是老蔣的彩色戎裝照。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各個大佬。
陸萬象、韋居禮等人的相片,則是在最邊緣。
鎖定陸萬象的相片。
成功。
搞定。
只要陸萬象出現在半徑700米范圍內,地圖都會提示的。
“你不用拍照嗎?”
“拍照?”
“你不拍照,怎么翻曬相片?”
“哦。不用。我記住就行了。”
張庸含糊其辭。
當然不能說的太細。會露餡的。
“忙嗎?”
“有事?”
“美利堅那邊的事。”
“你說吧。”
“大選…”
“富蘭克林·羅斯福。”
“但是,目前的民意顯示,蘭登呼聲很高…”
“富蘭克林·羅斯福。”
“好吧。”
唐勝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顯然是覺得張庸太固執。
錯開話題。
“你好久沒有給漫畫書的新創意了。”
“簡單。閃電俠、綠箭俠。毒液…”
“你詳細說說。”
“好。”
張庸于是簡單描述。
其實,漫畫主要是吃一個基本創意。
或者說,是以人物為核心主導的。只要創造出人物,編故事就簡單了。
恰好,張庸知道的,是各種漫畫人物。
具體的故事情節,他反而記不得。也不用記得。自己編即可。
“神奇。你到底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不正常。”
“什么?”
“難道沒有人跟你說,我是瘋子嗎?”
“唔…”
唐勝明神色古怪。
當然有人這么說。
坦白說,張庸的名聲,那是相當的糟糕。
這個家伙,招惹的人,得罪的人,可以從金陵排到上海灘。其中,不泛各種大佬。
比如說宣鐵吾。
比如說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等等。
甚至,連行政院汪院長,都被這個家伙間接的傷害到。背后對張庸是恨之入骨。
說張庸是瘋子,那是客氣的。
其他各種難聽的話,不一而足。都夠寫十幾本《離騷》了。
偏偏是張庸安然無事。
依然活蹦亂跳的。真是氣死無數人。
“還是五五分。”
“誰五?”
“什么?”
唐勝明被整不會了。
五五分?
誰五?
你說誰五?
張庸:???
哦,忘記了。
最近腦子有些亂。糊涂了。
五五分。沒問題。
我五,我五…
不對…
算了。管他呢!
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有一本書,叫《隨風而逝》…”
“我知道。我讀過。”唐勝明回答,“但是沒有讀完。你想要說什么?”
“如果拍電影的話,或許可以獲得巨大成功。”
“我們的資金差距太遠。”
“是啊!”
張庸也是十分遺憾。
這件事,只能想想。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好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想一口吃成胖子,那是不可能的。
還是要慢慢來啊!
一點一點籌措資金。一點一點發展壯大。
告辭。
“你要去哪里?”
“抓陸萬象。”
“小心。”
唐勝明再三叮囑。
顯然,他是知道某些人的手段的。
那些地方軍閥,手段和老蔣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會的。”
張庸點點頭。告辭離開。
這時候,那個帶著莫辛納甘步槍的紅點,已經很近了。
它靜悄悄的潛伏在三百多米外。
這條路,就是張庸的回程道路。
沒有其他人的路。
除非是繞大圈子。
顯然,來人對周圍的情況很熟悉。
“老曹。”
“說。”
“這個位置,有一個日寇。帶有步槍…”
張庸決定先發制人。
他估計對方可能攜帶有望遠鏡。
或者是瞄準鏡。
否則,在三百多米外,是很難觀察到這邊的情況的。
所以,他暫時還不能“走”。
必須做出車隊還在原地,他張庸沒有走的假象。
但是,他本人已經和老曹靜悄悄的離開。兩人秘密潛行。無聲無息的靠近敵人。
以老曹的本事,一個人出手就足夠了。
兩人靜悄悄靠近。
看到目標。
一槍過去。
目標頓時軟綿綿的不動了。
紅點消失。
張庸迅速上前。
檢查。是一個日寇老兵。
可能是伍長或者曹長。槍法應該極好。
如果沒有提前發現,進入對方的射擊范圍,他張庸就真的是要去旌旗十萬斬閻羅了。
搜身。
除了槍和子彈,沒發現其他。
看來,是臨時安排來的殺手。這樣的殺手,日寇估計還有很多。
殺不完…
根本殺不完…
得不到任何信息。于是將槍和子彈拿走。
尸體就不用管了。
日寇,侵略者,活該曝尸荒野!
可惜沒有野狼。否則,直接扔去喂野狼。讓野狼天天過大年。
回來。
卻看到一個參謀急匆匆的趕來。
“張專員!”
“什么事?”
“有你的電話。是侍從室打來的。”
“侍從室?”
張庸有些驚訝。
林主任居然知道自己在軍事參議院?
看來,自己擊斃韋居禮一事,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消息傳播的還真快。
不知道有沒有人將消息捅給遠在西北的老蔣?
老蔣會是什么反應?
但是。無所謂了。他沒在怕的。
如果給他機會重來一次。他還是會直接擊斃韋居禮。
不用審判。
就地處決。
對付這些罪大惡極的敗類,送去見閻王就是唯一的處置方式。
來接電話。
果然,是林主任打來的。
“林主任。是我。張庸。您有什么吩咐?”
“韋居禮死了?”
“是。我親手擊斃的。”
“這件事,不要宣布。”
“明白。”
“我說的是女學生的事。不要宣之于眾。你自己秘密處理。”
“是。”
“特別小心。瘋狗是會咬人的。”
“我會的。”
“就這樣。”
林主任言簡意賅。
張庸琢磨著,明白了幾個意思。
第一,侍從室,或者說,老蔣,不反對他擊斃韋居禮。
第二,女學生的事情,不能公布。否則,會成為丑聞。
第三,他被授權了。
可能還有其他的?但是他暫時領會不到。
看來,老蔣也是比較煩躁韋居禮這些人。也想找機會做掉他們。
但是,明面上不行。
所以,只有他張庸暗中進行。
借這件事,將那些家伙狠狠清理一批。
不得不說,這很老蔣。
表面跟你稱兄道弟,各種許諾,背后要你的命。
所以…
時刻打醒精神。
搞不好什么時候,老蔣就對自己下手了。
但是現在…
放開手干!
看看時間,下午,去金陵女子中學一趟吧。
有些細節上的事情,需要再次確認。又琢磨著如何將女子中學搞到后方去…
出發。
到達女子中學附近。
發現有兩個黃點。在校園的外面。
判斷其中一個,可能是祁青鸞。另外一個會是誰呢?好奇。
系統顯示黃點,非常值得信任。
它已經將叛徒剔除出去。所以,只要是黃點,就不是叛徒。
相反的,如果哪天,某個黃點忽然變成了白點,就說明此人已經叛變。自己必須提高警惕。
落落大方的走過去。
發現是一個中年人。陌生臉。穿著長衫。之前沒見過。
判斷可能又是另外一條線的。
紅黨在金陵,應該有很多條線。相互間沒有聯系。
畢竟,這里是金陵,白色恐怖還是很厲害的。稍微有點疏忽大意,就是一串人被捕。
看到張庸出現,祁青鸞的臉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她面前的中年人,倒是很淡定。
張庸徑直走過去。
“祁老師。”他主動打招呼。
“專員。”祁青鸞站起來。微微彎腰行禮。
那個中年人也站起來。
張庸朝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祁老師,上次我請你幫我調查的事,有結果沒?”
“已經調查過了。沒有學生丟失校服,或者書本。”
“確定?”
“我都問過了。”
“那就奇怪了。”
張庸坐下來。又打手勢,請中年人坐下。
中間人確實淡定。撩起長衫,又坐下來。
“抓到一個兇手。韋居禮。已經被當場擊斃了。”張庸故意說給對方知道,“現在,知道還有一個兇手,叫陸萬象。但是暫時沒找到。”
“他們是什么人?”祁青鸞蹙眉問道。
“以前都是禍害一方的軍閥。現在落敗了,還繼續作惡。”
“哦…”
“這位老板是…”
“專員大人,鄙人董作古。”
“原來是董先生。”
“專員大人客氣了。”
“董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南北雜貨。藥材。地方特產什么的。”
“哦…”
張庸隨口回應。
地圖顯示,遠處有人跟蹤。
是一個白點。攜帶有武器。
“老曹。”
張庸悄悄的招手。
變得沉默寡言的曹孟奇立刻上來。
張庸靜悄悄的跟他描繪一番。曹孟奇就帶著幾個人去了。
“有人跟蹤我。”張庸隨口說道。
祁青鸞欲言又止。
董先生依然淡定。
“可能是黨務調查處的。”
“他們還敢來?”
“所以,有點奇怪…”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個祁青鸞,倒也不是胸大無腦。
至少,比李靜芷要成熟。畢竟是那邊的正式成員。
“請。”
“請。”
張庸端起茶杯。
不久,曹孟奇就回來了。
押著一個人。
鼻青臉腫,遍體鱗傷。
看來,在抓人的過程中,老曹很暴力啊!
呵呵。喜歡。
被抓的是一個瓜皮。看起來流里流氣的。判斷是混幫派的。
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駁殼槍。半新不舊。里面裝著五發子彈。
“你,叫什么名字?”
張庸溫和問道。
瓜皮拒絕回答。
張庸于是站起來。一腳踹對方小腹上。
不說是吧?
那就慢慢享受。
“啊…”
瓜皮慘叫。
整個身體扭曲成蝦米。
張庸伸手抓住對方的腦袋,往桌子上一撞。
桌面頓時爆裂。
那個瓜皮的腦袋也全部都是血。一聲不吭的就昏迷過去了。
祁青鸞:…
董作古:…
好殘暴。
這個家伙,要人命嗎?
想要當場就弄死對方?
心有余悸…
“不是那邊的。”曹孟奇忽然說道。
“那是誰?”張庸皺眉。
“不知道。”曹孟奇現在也學會管殺不管埋了。
“難道是…”張庸胡思亂想。
擺擺手。
立刻有人將瓜皮架起來。
張庸跟著就是一巴掌。硬生生的將對方扇的清醒過來。
“不說…”
“我,我,我是紅黨…”
“什么?”
“我是紅黨,我,我,我要殺了你,給同志報仇…”
“啪!”
張庸又是一巴掌,將瓜皮打暈過去。
瑪德。就你。還假冒紅黨?
我特么的都沒有資格加入。你有?
“拖下去!”
“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