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機場?
機場能出什么事?
張庸沒怎么在意。
好像夫人和陳納德都已經離開,現在應該沒有大人物在龍華機場吧…
既然沒有大人物,那就沒大事。
如果有大人物,微不足道的小小的一件事,都可以變成天大的事。但是,如果沒有大人物,天大的事,也可以變成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這就是張庸兩世為人總結出來的“相對論”。所以,淡定。
平靜問道:“什么事?”
“有人挾持了剛剛下飛機的二十多個乘客。”楊麗初著急的說道。
“劫機?”張庸疑惑的吐出兩個字。
現在?
1936年?
有人劫機?
哦,不對。是劫持人質。
因為他們已經從飛機上來下來。已經到了地面。
還以為有人在空中劫持飛機呢。原來已經到了地面啊。那沒什么挑戰性了。隨便都能處理。
怎么處置?
直接將人質全部打死。然后劫匪自然就無所依仗了。
這就是反恐作戰的終極殺招。
將機槍架起來…
突突突…
搞定。
當然,只能是想想。
肯定得先去看看現場。萬一人質里面有重要人物呢?
“帶我去。”
“好。”
楊麗初在前面帶路。
發現這邊已經有很多持槍的警衛。
大部分都是情報三處的人。也有一部分的進場周圍的警衛。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所以,似乎沒有什么方案。大家都像無頭蒼蠅一樣走來走去的。
不斷的有人問好。
都是其他部門的。都不知道如何處置。
一時間,張庸忽然發現,自己似乎當仁不讓啊!說到處置劫持事件,他是真的懂。
后世的資訊那么發達,相應的訊息很容易查詢到。
綁架、劫持什么的,不算什么新鮮事。相應的處理方案也都是現成的。
都不用查資料。
閉著眼睛都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首先,將無關人員全部疏散出去。禁止閑雜人等靠近。”
“其次,關閉所有出入口。”
“第三,封鎖消息,不能讓記者知道。尤其是外國記者。”
“第四,將所有人的資料給我。包括劫匪和人質的。”
張庸慢條斯理的吩咐。
他已經從望遠鏡里面看到了劫匪和人質了。
有槍的就是劫匪。沒有槍的就是人質。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
應該說,這年頭的搶劫,都是很原始的。
尤其是劫持飛機這種事,不知道算不算是全世界首例?
劫匪一共三個,三把手槍。好像是駁殼槍?
好吧。這年頭沒有什么安檢程序。也沒誰想到會劫持人質。
你要將駁殼槍藏在身上,帶著上飛機,好像也沒有誰搜查。
主要是之前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但是還有一個人,身上有槍。但是沒有顯露出來。張庸懷疑這個人,才是真正的主謀。
不帶槍的,應該都是人質。總共二十五個。男女老少都有。
忽然發現楊麗初非常緊張。不免好奇。
“人質里面有你家人?”
“我爸…”
“哦?”
張庸神色一動。
原來是未來的老丈人啊!
那就要好好表現一下。讓他當場接納。
“哪個是?”
“那個穿暗黃色大衣的…”
“是他?”
“你認識我爸?”
“不是。你爸身上帶有槍。我還以為他是劫匪。差點安排人首先干掉他。”
“混蛋!你…”
“淡定!這不是還沒開槍嗎?”
“你別亂來…”
楊麗初緊張得暗暗的冒冷汗。
張庸這個混蛋!居然還以為她老爸是劫匪!幸好自己說得早。
否則,說不定真的會被張庸安排人一槍干掉。
“放心。你爸沒事的。”
張庸鎮定自若。
那些劫匪估計也是新手。
他們劫持了人質,但是沒有留在飛機上。
估計他們自己也不想呆在飛機上。也不懂的如何隱蔽。三個全部暴露。
他們所在的地形,和周圍的其他障礙物之間,直線距離也不超過三百米。對于瞄準鏡來說,三百米不是大問題。
當即安排狙擊手準備。
正好,在上海,他有足夠的瞄準鏡。
配備的都是春田M1903步槍,距離大約三百米。輕松爆頭。
安排。
親自給狙擊手安排位置。
楊麗初立刻發現情況不對。看著情景,張庸還是要動槍?
“別…”
“嘭!”
“嘭!”
槍響了。
三個劫匪當場中彈身亡。
全部都是一槍致命。槍響人倒。估計完全沒反應的。
“…亂來…”
楊麗初最后兩個字才出口。然后驚呆了。
她話沒說完呢。這邊已經開槍。
這個該死的張庸!真是瘋魔了。
急忙看自己的老爸。
還好。似乎沒有事。
“搞定了。”
張庸拍拍手。
仿佛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事實上,的確是不值一提。這些劫匪完全是菜鳥。
很想告訴他們,劫機的程序不是這樣的。但是,沒機會了。三個劫匪的腦袋都全部打爆了。
春田M1903步槍的威力還是非常強的。尤其的爆頭。
“爸!”
楊麗初急忙沖上去。
那個穿著暗黃色大衣的男子略微有些慌亂。
下意識的拔槍。隨后發現,身邊的劫匪,都已經被全部干掉。他還沒反應過來,劫匪就全部掛了。
“爸!”
“爸!”
楊麗初沖到男人面前。
男人這才確定事情已經結束。于是將手槍收回去。
張庸上前來。
不卑不亢。立正。敬禮。
對方是法務部次長。算是高官。敬禮沒錯的。
“楊次長。”
“爸,他就是張庸。”
“他?”
顯然,楊次長有些意外。
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其貌不揚,居然就是張庸?
這個名字,他當然是知道的。最近似乎比較張揚?
毀譽參半。
眾矢之的。
外人的評價都是貪財好色。
楊次長能做到次長,當然不是膚淺的人。然而,他對張庸確實不了解。
欲言又止。
張庸神色不動。保持沉默。
估計楊次長是想要說,你別糾纏我的女兒。伱去找其他女人。
但是楊麗初就在身邊,這樣的話說出來,尷尬。
他也沒有辯解的意思。也不否認。
沒錯,我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你應該也知道是什么情況了。我就不用再給你描述了。
“是你下令開槍?”
“是。”
“你不怕打中其他人嗎?”
“不怕。”
“為什么?”
“從理論上來說,不顧人質的死活,才是終極的反恐方案。”
“你,你,你胡說!”
“我沒胡說。”
“你,你還有理由?”
“楊次長,你冷靜的聽我說。”
“你說。”
“如果束手束腳,畏首畏尾的話,以后只會發生更多這樣的劫持事件。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必須告訴所有劫匪,你們一旦采取這樣的行動,結果只有死。哪怕是人質全部死光,你們也不會達到目的。”
“那,那,人質被打死了。你怎么處理?”
“賠錢。”
“人命關天。”
“楊次長,如果讓我處理,我的態度就是這樣。如果對我不滿意。那換其他人來處理好了。否則,以后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你越是手軟,類似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多。到那個時候,會有更多的人遭受傷害。我這是長痛不如短痛。希望理解。”
“你,你…”
“楊次長,我知道我說的話很冷酷。很無情。但是,我一直行走在黑暗邊緣。對于我來說,以暴制暴,是最根本的遏制敵人的手段。敵人兇殘,你就要比他更兇殘。”
“你,我不和你說了。”
“請!”
張庸點點頭。讓開道路。
楊次長整整大衣。大踏步的去了。
楊麗初跺跺腳。橫了張庸一眼。急急忙忙跟上去。
結果,楊次長沒有要她跟著。楊麗初只好悻悻折回來。看著張庸,眼神幽怨。
“拜托,你就不能說的委婉一點嗎?”
“不能。因為我不希望有下次。如果今天我們答應劫匪的條件。我保證,明天就會有第二起劫案。”
“你…”
“我的處置方式就這樣。你們如果覺得不妥,換人處理吧!”
“你…”
“對了。空警四團在哪里?我要去見他們。”
“跟我來吧!”
楊麗初只好抖擻精神。轉移注意力。
雖然,她也覺得張庸很冷酷,很無情,可是,似乎也有道理。
“組長!”
忽然,韋方銓叫道。
張庸扭頭。看到韋方銓拿出一個小本本。
是在劫匪的尸體上面找到的。
劫匪被打死以后,張庸也沒有親自去檢查。
以為是一般的劫匪。懶得去多看一眼。讓手下去檢查就行了。
結果,韋方銓從劫匪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小本本。張庸拿過來翻了翻,發現上面有很多電話號碼。
難道是個私人電話本?
不對…
都是四位數…
這不是電話號碼。而是電報碼。
問題是,所有的數字,都是9開頭的。不是一般的電報碼。
一般的電報碼,好像是按照筆畫順序來排列的。從7000開始,字的筆畫就很多了。9開頭的字,筆畫更多。
正常的一封電報,不可能全部都是9開頭的電報碼。
所以,這些電報碼必須經過轉換。才能得到準確的電報碼。然后才能翻譯出來。
這就是破譯。
是非常痛苦,非常枯燥的工作。
成功率可能只有不到1,失敗率卻是超過99。十分考驗人。
奇怪…
幾個劫匪的身上,怎么會有這樣的電報碼?
草率了。沒有留活口。
難道這幾個劫匪,居然是有來頭的?
可是,地圖顯示,他們并不是日諜。
那又是什么人?
真是多事。
將電報碼收起來。
不管了。等以后遇到高手再說。
這種電報破譯,估計只有娜塔莎才能做到。她絕對是天才。
“對了。”張庸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轉頭對楊麗初說道,“給我一張你的近照。”
“做什么?”楊麗初狐疑。
張庸拿出一張空白的德國簽證,“這個。”
楊麗初疑惑的接過來,“我有美國簽證。”
“幾年以后,這個比較好使。”
“是嗎?”
楊麗初半信半疑的收起來。
張庸也沒有詳細解釋。畢竟。那是五年以后的事。還長著呢。
就他現在這樣,每天跑動跑西,日理萬機,忙碌的連放屁的時間都沒有的。感覺一年的時間好長好長。何況是五年?
來到空警四團的駐地。
空警四團也是屬于空軍警衛處的編制。
他們是唯一的一支機動部隊。不用固定駐守在某個地方。
“楊團長。”
“宋參謀長!”
張庸和楊步青、宋有明打招呼。
他們兩個都來了。帶來了一個連。大約120人。滿編是滿編的。
僅僅是這個連滿編。其他各個連都是只有空架子。有的連只有十幾個人。一個團,按照編制,應該管轄三營九連。但是,目前,空警四團只有一個連是可以拉出來的。
沒啥說的。招兵買馬的事,輪不到他張庸來管。他暫時也沒時間和精力。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發下去。
此時此刻,系統的作用,終于是比較給力了。那就是提供相當數量的彈藥。
半自動步槍火力猛,威力大,但是,彈藥的消耗也大。
一個彈夾,八發子彈。只需要三秒鐘就能全部打完。動作熟練的話,一分鐘就能打掉至少五十發子彈。
換言之,就是如果全速發射。一個士兵攜帶兩百發子彈,半小時就能全部干完。子彈沒了就是燒火棍。
這就有個小小的麻煩。
如果以后空警四團出動執行任務,他張庸必須跟著。
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提供足夠的彈藥。
換了其他人任何人都做不到。
皺眉。
好像又給自己一個枷鎖。
武裝一個特別空勤團,組建一支特種作戰部隊,似乎很有成就感。
但是后果就是,他以后可能真的放屁都沒時間。
須知道,明年全面開戰以后,空軍的作戰任務還是很多的。被擊落的飛行員也很多。
絕大部分被擊落的飛行員,如果沒有在空中犧牲,跳傘落地以后,也會被日寇搜索找到,然后遇難。到時候,如果他張庸的任務是搜索飛行員,拯救他們,肯定要和日寇經常遭遇。
未來,任重而道遠啊!
忽然,腦子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那也不能被動挨打啊!
要不,主動出擊?
直接坐飛機,強行空降敵后?
比如說,現在空降奉天?打一槍就跑?
自己被自己嚇到了。
趕緊搖頭。將這個可怕的念頭驅逐出去。
八字還沒一撇,就敢空降敵后作戰?想死。別人日寇陸航有大把戰斗機好吧?
一旦在空中發現你,直接在空中就擊落你。
你根本沒有降落的機會。
然而…
又一個荒唐的念頭冒出來——
日寇沒有雷達啊!
日寇在空中發現一架飛機的幾率,幾乎等于是中500萬的幾率。
天空那么大,云層那么多,一架飛機孤零零的穿行其中,仿佛就是一只螞蟻在地上爬。被人發現的幾率,小之又小。未必不能一試…
趕緊搖頭。
將這些瘋狂的念頭全部攆走!
不行。
真的不行!
即使能夠成功到達,也沒辦法撤回來。
所以…
打住!
打住!
忽然間,有人急匆匆的趕來,
“組長,有你的電話。
“誰打來的?”
“他說他姓苗。”
“苗老板?”
張庸心思一動。
苗老板?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