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很熱鬧。
洋大人的戰艦遭受炮擊,絕對是非常嚴重的挑釁事件。
毫無疑問,洋大人會提出嚴重抗議。
但是肯定不會宣戰的。
因為宣戰也沒用。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對華夏宣戰有什么用?
笑話…
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不平等條約。
因為所有的不平等條約,早就簽過了。已經想不到更加不平等的條約了。
列強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剩下的,都是拿不動的。不劃算的。
其實,從這個角度來說,金陵國民政府是非常悲催的。
民國根本就是空殼子嘛!
海關稅…
沒有的。
海關掌握在英國人手里。
去年是收回了一點點。但是,也僅僅是一點點。不到10。
商業稅…
沒有的。
洋大人開辦的企業,不用繳稅的。
而民族企業…
還有民族企業嗎?哦,有的。
之前發不出工資,被工人圍攻的那一家面粉廠就是。
它是所有民族企業的縮影。
被外國貨包圍的民族企業,想要突圍,太難了。
何況,背后還有那么多買辦,暗中給它下絆子。
早晚破產…
倒是那些隱藏的日諜開辦的企業,肯定是得到了日寇的暗中照顧,才能混得風生水起。
應該會有人立刻報告老蔣。
畢竟,這是和洋大人有關的事。誰也不敢怠慢。
看看時間,好悲慘,凌晨一點。
估計某人要從被窩里面起來,罵一句娘希匹。
然后聽完報告,繼續罵娘希匹…
但是,和他張庸無關。
這些國家大事,怎么都輪不到他張庸出面處理。
他要做什么?
當然是趁火打劫,渾水摸魚。
趁著混亂,做些平時意想做,但是又不方便做的事…
“你來金陵做什么?”
“和汪繼昌聯系…”
“給他送錢?”
“是。”
“就一萬?”
“暫時只有這么多。”
“你和他約好在什么地方見面?”
“沒有約好。將錢送到寶月樓即可。他自己會去拿的。”
“你的任務,就是單純送錢?”
“是…”
“好。我相信你。”
張庸笑靨如花。看著日諜的眼角,滿滿都是愛!
我特么的信你就怪了!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這么能打,出來送錢?
隨便找個日諜都能做的事,需要伱來做?當我傻!
讓人給日諜包扎。
剩蛋老人生命力很強,居然一直沒有昏迷。
這充分的說明,古代的太監,確實是可以親手自宮的。一般來說,沒有生命危險。
“你是一刀流的?”
“不是…”
“你見過忍者嗎?”
“沒有…”
“真的有忍者嗎?”
“我不知道…”
“你爹叫什么名字?”
張庸問題很多。
都是亂七八糟的。純粹信口開河。
希望日諜被搞得頭暈腦脹以后,會暴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秘密。
只可惜…
并沒有。
日諜完全沒有上當。
雖然飽受重創,這個日諜,腦子依然清醒。
張庸愈發肯定,這個日諜不簡單。
或許根本就不是赤松家的。可能是宮本家的。
從看到這個日諜的第一眼開始,張庸就覺得眼熟。有宮本家的臉頰。
他對宮本家的那些殺手,實在是印象太深。
這個寶月樓,絕對有鬼。
出發。
前往寶月樓。
忽然,發現隨身背包有新東西。
查看。是一把彈弓。
迷惑…
彈弓?
系統給自己的?
要你搞航母,你去搞彈弓?
完全不務正業啊!
要彈弓有什么用?
打鳥嗎?
拜托。上次是權宜之計。
用完以后,木彈弓隨手就扔掉了。不要了。
覺得以后都沒機會用上了。
結果,你系統居然像撿到寶似的,還給我一把彈弓?
拿出來。
發現還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很輕。但是非常堅韌。橡皮筋彈力很大。
關鍵是,居然還贈送大量的彈丸。彈丸是鑄鐵?黑乎乎,沉甸甸的。
感覺近距離可以將人打暈?
如果是打在腦袋上,甚至可能打出洞?
但是…
這有什么用!
如果要殺人,他有狙擊萊卡弩!
彈弓…
呵呵…
靠近寶月樓。
也是在秦淮河邊上。
金陵的煙花之地,都在秦淮河兩岸。
之前張庸曾經來過媚香樓。確實是男人的極樂銷魂所在。
這里有超多漂亮的小姐姐。
而且,沒有美顏。個個都是原生態。身上所有部位都是真的。
前提是你的錢包得足夠飽滿。
那些美麗的小姐姐,都是套錢的高手。
后世的美女主播,估計是跟她們學的。或者一脈相傳。
寶月樓在媚香樓的斜對面。
古色古香。
外觀居然是徽派建筑。
黑白相間,宛若山水畫。看起來十分高雅。
但越是高雅的背后,往往蘊含著越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然,怎么說大俗就是大雅呢。
默默的查看監控地圖。
很多紅點。
秦淮河兩岸,至少三十個紅點。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眼界了。
什么時候,秦淮河兩岸,居然變成日諜的窩點了。
是趁著自己在上海灘胡天昏地,無暇他顧,然后日諜就在金陵瘋狂的發展?
瑪德…
日諜真特么多啊!
自己原來的擔心可以徹底的放下了。
抓不完…
根本抓不完…
永遠不用擔心日諜會沒有。
只要他張庸還活著,都不用愁沒有日諜可抓!
看著那么多紅點,眼神里滿滿都是愛…
平均每個五百,就是一萬五千…
早餐錢又有著落了。
唉,苦逼打工人。能掙一頓是一頓。
重點查看寶月樓。
這里是紅點是重災區。居然有七個紅點。
其中,有四個紅點都攜帶武器。查看。發現都是北極熊的TT33托卡列夫手槍。
若有所思。
這是東條英機的人啊!
只有東條英機的手下,是用這種托卡列夫手槍的。
東條的手下,是叫什么來著?
哦,青龍會。
是從黑龍會里面分離出來的。
黑龍會里面有很多大佬,東條英機暫時還說不上話。
于是,他就自己秘密搞一個青龍會。
作為關東軍憲兵司令,東條肯定是有野心,有手段的。
從秘密鎮壓特高課的情況來看,外號剃刀,名副其實。
那么,問題來了…
青龍會的日諜,為什么會在寶月樓?
眼前的這個日諜,自稱是赤松家的,和青龍會又是什么關系?
瑪德…
隱藏的很深啊!
居然將赤松家推出來做擋箭牌。
只可惜…
我張庸也不是笨蛋。
哪怕是最開始的時候,智商只有50,現在也提升到51了。
雖然只是提高了1點。但是,也能洞察到一些簡單真相了。
舉起望遠鏡。
現在是凌晨兩點左右。
秦淮河兩岸還是非常熱鬧的。
夜生活才是高潮。
吃花酒的時間差不多,可以回房去辦事了。
辦完事。好好睡一覺。還不耽誤明天的活。
一個黃點切入地圖。開始的時候沒在意。后來發現有點意思。居然是朝著秦淮河方向來的。
半夜啊!
哪個前輩又出來活動?
大哥。這里是金陵啊!是國都啊!到處都是憲兵。
三更半夜的出來,非奸即盜。
會被嚴格審查的。
還會被勒索錢財。
一旦被抓到人,沒有一個大洋,無法脫身。
憲兵司令部也是魔窟好吧!
舉起望遠鏡,看到一個落魄的身影。
得,就是剛才落水的那個中年人。他好像迷路了?
無語了。你是來逃難的。
居然跑到秦淮河來逃難?
可以肯定,這個家伙,是孤家寡人。沒有組織。
否則,到這個份上,肯定和組織聯系上了。不會這樣孤苦伶仃一個人出來游蕩。
他可能都不知道金陵這邊的情況,貿貿然的就跑來了。
思考了三分鐘以后,張庸決定還是拉對方一把。免得對方一會兒真的成烈士了。
和手下打個招呼,張庸單獨行動。
靜悄悄的靠近目標。從背后出現。
中年人的警惕性…
有。但是不高。好一會兒才發現背后有人。
回頭。
發現是張庸。
“是你…”
“你自己來的?”
“你在這邊沒有熟人?以前也沒來過?”
“紅黨辦事越來越不靠譜…”
“得了。我早就知道你是紅黨。寒酸成這樣,也就是你們了。”
“趕緊走吧!這里不安全。到處都是憲兵。你要是被抓住,可就出不來了。”
“你,我…”
中年人感覺腦袋一團漿糊。
自己暴露了?
張庸知道自己是紅黨?
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不明白…
張庸也是服了。
這個地下黨同志,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
除非是偽裝。否則,真的令人擔憂。感覺隨時都會被抓去嚴刑拷打的樣子。
不要說是徐恩曾,就是丁墨村、李世群,都分分鐘都可以將他抓到手。你孤零零的跑來金陵,沒有組織的幫助,這不是找死嗎?奇怪,金陵的地下黨組織,怎么會沒有反應?
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嗎?
真是古怪…
“趕緊走!”
“立刻離開金陵!”
張庸遞給對方一把大洋。然后轉身離開。
他已經仁至義盡。對方再不聽勸也沒辦法了。他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至于他張庸,沒在怕的。
就算是有人知道了,也無所謂。沒有人在乎。
都是互相攻訐。互相污蔑。
我還說你徐恩曾是紅黨呢。你老婆費俠也是紅黨。
難道我說錯了?你們就是!
轉身回來。
將日諜帶到一旁。
“我給你一個機會。重新供述。”
“你和青龍會是什么關系?”
“什么青龍會?我不知道。黑龍會我就知道…”
“你隸屬于關東軍憲兵司令部?”
“不是。我屬于竹機關。”
“竹機關…”
張庸悻悻閉嘴。
瑪德,這個日諜,滴水不漏啊!
早就想好了各種答案。
前后還沒矛盾。
說自己是竹機關,對方也沒辦法查證。
然而,張庸愈發相信,對方就是東條英機的手下。隸屬于青龍會。
可能,在青龍會里面,等級還不低。
畢竟,它是宮本家的。
好。嘴巴這么嚴實是吧?那就找其他人開刀。
寶月樓里面有七個日諜,不信每一個都嘴硬。
默默觀察。
七個日諜,幾乎沒動作。
它們的旁邊,也沒有白點。說明沒有姑娘陪著。
真是荒謬。
來寶月樓,居然不點姑娘!
如果我是寶月樓的老板,絕對拿大叉子全部叉出去。
入我的門,居然不消費,找打!
不過,四把手槍是巨大的隱患。
托卡列夫手槍使用的是駁殼槍子彈。威力很大。
一旦爆發混戰,自己這邊,肯定會有人員傷亡。
關鍵是,今晚是多事之秋。不合適動槍。
之前動槍,是在碼頭附近。當時一片混亂。沒有人注意到。
在秦淮河這邊,能謹慎點最好。
忽然,一個紅點,向寶月樓的方向緩慢移動。
這個日諜的身上,同樣帶著一把托卡列夫手槍。估計是一伙的?
機會來了。
里面的日諜不好抓,外面的就容易了。
當即安排埋伏。
很快,看到日諜。是個小平頭。
沒有其他特殊情況。估計是專門負責行動的。屬于打手。
可能是日寇軍隊里面的伍長、軍曹之類的,退役以后,直接進入青龍會。他們的戰斗技能非常強的。
但是,他們也有先天不足。就是戰斗技能很強。偽裝技能一般。
它在極力的掩飾自己。卻畫蛇添足。
轉過街角。
埋伏在兩側的特工立刻撲上。
日諜立刻察覺不對。下意識的拔槍。但是,還是晚了一點點。
既然知道目標身上有槍,當然不會給它拔槍的機會。
一枚石頭準確命中日諜腦袋。
日諜不由自主的一陣昏眩。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其他人趁機撲上。
成功將日諜按倒。將手槍拿走。
安全了。
沒有武器,日諜就翻不了天。
張庸將彈弓收回來。
很不錯的玩意。
發現它的作用了。就是暗中偷襲。
狙擊萊卡弩是殺人的。至少也是傷人。無法讓目標暈眩。
唯獨彈弓可以。
自帶“暈眩”特效。一擊必中。100觸發。
果然,系統出品,必屬珍品。
這個彈弓和弩箭一樣,都屬于沒有聲音的武器。
十分適合偷襲。
尤其是近距離。
捆綁,塞住嘴巴。然后帶走。
秦淮河兩邊的空房子不多。但是也有。押入一個空房子。
里面的陳設似乎還不錯。感覺像是殷實人家。
將日諜押上來。
日諜拼命的掙扎。滿臉的猙獰。
張庸于是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日諜,絕對是伍長,或者軍曹。
他身上有著太多的老兵的特征。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將那個自稱是赤松的日諜也帶上來。
拍拍后來被抓的日諜。
那個日諜看著赤松,眼睛仿佛要冒出火來。
顯然,它認為自己是被對方出賣了。
張庸于是將對方嘴里的破布拿走。同時給它松綁。
“八嘎!”
那個日諜不知道在罵什么。
以系統贈送的日語水平,張庸居然聽不懂。可能日語也有方言?
只看到對方對著赤松拳打腳踢。
赤松被捆綁著,無法反擊,只有被動的挨打。
何況,他現在是剩蛋老人。十條命只剩下半條。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驀然間,他怒吼一聲,“殺了他!我什么都說!”
張庸擺擺手。眾人上去,將瘋狂日諜拖走。
同時遞給赤松一把三棱刺。
這個東西,只能正面使用。
只能捅。
功能非常單一。
或許也是后來被淘汰的原因。
畢竟,國際主流,匕首是趨于多功能化,以滿足野外生存需要。
三棱刺除了捅人,啥也干不了。
烤串都嫌太粗。
赤松渾身顫抖。
顯然,這個抉擇有點難。
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不存在誰是有道德的。
好像眼前這種,殺?不殺?
不殺,就是自己死。
殺,以后都被控制。
殺了自己人,就是沒退路了。
然而,殘酷的現實就是如此。所以,不能細究。
“八嘎!”
那個軍曹日諜繼續咒罵。
赤松握著三棱刺。
突然間,出手。正中軍曹日寇喉嚨。
張庸:…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至少有吳元甫那樣的水平。
出手見血。
如果不是猝然被埋伏,還真的抓不到這個家伙。
一個紅點消失。
一個日諜,死。
剩下赤松…
不對。
“你是宮本家的?”
“不是。”
日諜回答。
張庸眉毛上揚。
怎么,到現在還要嘴硬?
你丫的…
拿電棍。
“我是齋藤家的。”
“但是我看你長的很像宮本家的。”
“齋藤。”
“名字。”
“齋藤飛鳥?”
“齋藤飛鳥?”
“是,齋藤飛鳥…”
“齋藤飛鳥…”
張庸露出古怪的神情。
原來你也叫齋藤飛鳥啊!我草。
叫什么不好,也學人叫齋藤飛鳥。整的我不會了。
“會唱歌嗎?”
“會跳舞嗎?”
日諜滿臉的疑惑。
感覺自己的思維,和張庸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張庸將思緒收回來了。
算了,不打岔了。正事要緊。
“你們那么多人,潛伏在秦淮河做什么?”
“我們…”
“寶月樓里面就有七個。你不要說你不知道。”
“附近還有三十多個。”
“你都知道?”
“恰好知道。”
“好吧…”
日諜終于是沮喪了。
沉默片刻,他緩緩的說道:
“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
“什么任務?”
“綁架。”
“綁架誰?”
“孔家二小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