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是不可能查案的…
這輩子都是不可能查案的。也就是替自己找個幫手做事這樣。
自己根本沒有專業知識,怎么查?
最后丟人現眼…
林北秋就是很好的幫手。
身子弱。
連他張庸都打不過。
以后有什么案子,還是丟給他處理。
他張庸的本事是什么?抓日諜啊!除了抓日本人,他不會別的。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林探長,歡迎!”朱原熱情和林北秋打招呼。
“你好。”林北秋說話聲音也弱。
張庸就更加的高興了。
對方就是比自己弱。哈哈。他很有優越感。
話說,這年頭,要在專業人士當中,尋找一個比他張庸還弱的。真是不容易。
一句話。這個林北秋。他收了。申請加為好友。
“林探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庸。字少龍。復興社特務處的。”
“林探長,你好!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張庸主動伸手。
林北秋正要伸手,卻被旁邊一個警察撞開。
撞開林北秋,這是什么操作?不讓林北秋和自己握手?
皺眉。默默的盯著對方。
那個警察長得毫不起眼。又有點流里流氣。
倒也沒有什么奇怪的。當時的大部分警察都這樣。張庸之前混日子的時候也差不多這樣。
能躺著絕不坐著。
能坐著絕不站著。
需要的站著的時候也是身體彎曲的像蝦米一樣。
沒辦法,一個月七塊錢紙幣(不是法幣),兌換不到半個大洋。誰會那么認真?恨不得一天打個哈欠就過去了、
你要是每個月給七個大洋看看?站著比后世的武警還筆直。
然而,林北秋是探長。對方居然將林北秋推到一邊。這說明什么?說明林北秋地位沒有他高。或者是,權力沒他大。
那么,這個家伙是誰呢?
“閣下是哪位?”張庸不太爽。惦記上對方了。
他只想和林北秋打交道、
卻偏偏有另外一個人跳出來。還是不打招呼那種。
看林北秋的神情,似乎這個后面跳出來的家伙,是他的上司?好像也不對。反正林北秋似乎有點忌諱對方。
這就奇怪了。
林北秋不是自己來辦案嗎?
怎么還跟著一個外人監工?
“張隊長,我叫鄭松。鄭成功的鄭。黃山松的松。”對方回答,“我是署長派來協助林探長查案的。“
“是嗎?”張庸的眼神瞇成一條線。神情耐人尋味。
這個家伙來頭不小嘛!
一開口就將署長搬出來。還準備搞窩里斗呢!
協助林北秋查案?
你有什么能耐,可以協助林北秋?
好像陳恭澍沒提到你的名字。既然陳恭澍沒提到,那就是npc,可以無視。
“對,小林這次調查的案子非常重要…”
“哦?什么案子?”
“我們署長的家被偷了。丟失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很重要?那就是很值錢了?”
“倒也不值錢。是祖上流傳下來的。非常有紀念價值。”
“哦,我還以為是你們署長貪污了大量的資財,然后被小偷給拿走了。現在要想辦法找回來呢。”
“當然不是。我們署長向來清廉,兩袖清風,哪有什么資財?”
“你們署長叫什么名字?”
“曹建章。”
鄭松回答。
神情倨傲。
好像署長就是他爹似的。
張庸轉頭看著朱原。
朱原低聲說道:“他姐姐跟了曹署長…”
張庸點點頭。表示明白。
原來是個便宜小舅子。我還說什么關系。
就這,也敢顯擺。
行,老子心情不爽,就拿你開刷開刷。
當即看著鄭松,笑瞇瞇的,滿臉親熱,慢條斯理的說道:“哦,原來你是你們署長的親戚。你姐姐真是高攀了。看來你姐技術不錯。有時候討教討教。這后門走的。不早說。早說你和署長有裙帶關系,我就不針對你了。”
“呃…”
金爽無語。欲言又止。
什么叫做裙帶關系?要不要說的那么直白。
還有,什么叫做不針對我。我感覺你就是針對我。你復興社特務處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還說我姐什么來著?什么叫做討教討教?
你小子找死呢!
什么復興社!我們根本沒在怕的。
你出去問問,看看天津衛的人,有誰知道你們復興社是什么東西。
我們警察署給你面子,你就是復興社,不給你面子,你就是狗屎。
鄭松正要說話。
結果,被張庸一把按住,張庸搶先說道,“對了,鄭探長,你姐姐是幾姨太啊?”
主打一個真誠。
表示自己絕對沒有藐視的意思。
十分期待。
鄭松臉色難看。
“不會吧?連個姨太太的名分都沒有嗎?”張庸皺眉,“那就不太值得啊!”
“沒事。等我下次遇到曹署長,我幫你問問。”不等對方回答,張庸跟著又說道,“過分了。就算是八十七、八十八姨太,也得給個名分啊!又不需要花費他一毛錢。白嫖也不是這樣的。好歹也是個署長。不帶這樣的。道貌岸然都做不到。太氣憤了。小鄭,你說是不是?”
鄭松的臉色越發精彩。
瑪德,你到底在說什么啊?你這是沒有針對我嗎?
我怎么感覺你每句話,每個字都在針對我呢!你還針對署長!啊,你還針對署長…
快來人啊!
這里有人在指桑罵槐的罵署長…
這里有人毀謗署長啊!
這里有人毀謗署長啊!
“小癟三!”
張庸內心暗暗冷笑。
馬叉的。在老子面前裝逼。
老子罵人的本領,你屁股冒煙都追不上。
想當年,老子罵街…
算了。不提。不光彩。
“朱隊長,租界里面哪個酒家最好?”
“你要做什么呢?”
“見面就是朋友。難得今天有新朋友。今天我做東,安慰一下小鄭受傷的心靈。”
“那就去東坡酒樓吧!”
“好,好!”
張庸笑著上來,拍拍鄭松的肩頭,“沒事的。有我在。至少讓你姐姐排名三十之內。署長又咋的,還想白嫖?”
不等鄭松回答,又義正辭嚴的說道:“我們復興社特務處,是委座麾下,對這種人間不平事,絕對是要管…。”
“我,我,我不用你關心!滾開!”鄭松忽然發怒。
“哎,你怎么?”張庸皺眉,“你屬狗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幫你出頭…”
“姓張的,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們警察署的事,輪不到你們復興社來管!”
“小鄭,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現在嚴肅的問你一句,天津衛,屬不屬于國民政府管轄。你們聽不聽委員長的命令?”
“姓蔣的算什么東西…”
“小鄭,這話可是你說的啊!小心禍從口出。”
“沒錯,就是我說的,姓蔣的算什么東西…”
“拿下!”
張庸一聲令下。
瑪德。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本來以為還需要繼續激怒對方,對方才會失去理智的。沒想到…
才幾句話,就犯了殺頭的大罪。
呵呵。
年輕。不懂事。
但是馬上就有人教你懂事…
“上!”
吳六棋等人立刻撲上去。
有兩個警察下意識的想要攔阻。但是很快又靜止不動。同時向后退。
開玩笑呢!
周圍全部都是復興社的人。
足足有五十多人。
全部武裝到牙齒!
他們警察才幾個人?九個。只有三把槍,其他都是警棍。而復興社這邊,手槍、沖鋒槍,一應俱全。
反抗?
怕不是要被揍的半死!
很快,鄭松就被按在地上,結結實實的上了手銬。
但是沒有捆綁。也沒有塞嘴巴。留著嘴巴亂說話。有用。罵老蔣?罵吧!罵的越兇越好。罵的越兇,走的越快。
“你敢抓我?”
“抓你怎么啦?但是你也不用驚慌。馬上給你們署長打電話。讓你們署長來救你。”
“你,你,姓張的,你會后悔的。”
“先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將你們署長叫來吧!”
“哼!我要打電話!”
“請!”
張庸點點頭。
于是有人帶鄭松去打電話。
朱原沉吟不語。
這件事,他是外人。不用插手。
但是有些感慨。
那位曹署長,只怕是要倒霉了。
遇到張庸這樣的不走尋常路的家伙。說到整人,張庸可不是善茬。
一旦那位曹署長接了電話,他的官途就完蛋了。
張庸的目的,顯然要將他整下來。
既然警察署不可靠。那就換署長。
粗暴。
簡單。
有效。
偏偏張庸自己跟沒事人似的,笑著對林北秋說道:“請。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
“我…”林北秋遲疑片刻。
剛才發生的事,他當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對方針對的不是鄭松。
對方針對的是曹署長。
這就敏感了。
張庸直接和署長打擂臺。誰知道會是什么后果?
“沒心情吃?也罷!”
張庸不強求。
他確實是要將曹建章搞下來。
天津衛的警察署署長,絕對不能是親日分子。或者是被日寇收買。
李伯齊也是這個意思。
他這邊負責給李伯齊遞刀。李伯齊自然會跟進。
接下來,他只需要不斷提供火力。
當這團大火燒的越來越旺,曹建章也就被燒沒了。
換人。
對誰都好。
唯獨對日寇不好。
嘿嘿…
“林探長,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被支開了。你是不是曾經調查過于先生的兒子失蹤案。”
“是曾經調查過。但是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如果你繼續查下去,或許會查到什么蛛絲馬跡,對不對?”
“不一定。”
林北秋顯得非常保守。
沒有把握的事,他絕對不承諾。似乎謹慎過頭了。
當然,張庸也能理解。
林北秋算是一個偏才。有特殊的查案本領。但是身體素質比較差。比較容易被人控制。
曹建章將鄭松派來,顯然是盯著林北秋。不讓他插手于仲春那邊的事。
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林北秋會不會找到什么線索。
萬一這個家伙找到線索,那就尷尬了。
估計曹建章在這件事的態度,就是拖。
配合日本人,拖時間。
然后日本人雙管齊下,威逼利誘,要于仲春屈服。
等于仲春屈服了,他的兒子自然也就回來了。從這個角度來說,人質暫時是安全的。
日寇如果將人質殺了,就沒有威脅的作用了。
所以,在這段時間里,日寇除了要將人質藏好之外,還得防止有人查到自己頭上。
很顯然,林北秋就是巨大的威脅。必須將他踢開。
隨便找個借口。說自己丟了一樣東西,讓林北秋來查。再派人盯著,林北秋就無能為力了。
以上,都是張庸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不知道。
“我要查案的…”
“知道。我配合你查案。”
張庸含笑說道。
當然配合了。還是積極配合。
曹署長不是丟了一樣東西,是丟了很多很多。還有大量金銀珠寶。
署長嘛,家里怎么能不藏巨款呢?否則,這個署長豈不是白當了?
金條,必須有幾十根…
銀票,必須有十幾萬…
美元、英鎊有得有一些…
然后,這一切,都要在記者的鎂光燈下曝光出去…
哈哈!
就是這樣操作。
你家里不是丟東西了嗎?我找回來了。
你看,這些巨額財富都是你的。什么?你說不是?別否認。就是你的。你堂堂署長,撈點錢財怎么啦?
誰家記者敢曝光?
呵呵。當然是英國人記者了。
安德森公使應該會配合吧…
轉頭看著朱原。
“說。”
“幫我找個英國記者。最好是美女記者。”
“越漂亮越好。最好是又年輕,又漂亮的,又能干的。”
“你真是…”
朱原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幸好最后忍住。
他和張庸的關系,還沒有密切到這樣的地步。雖然正在升溫中。
“…運氣太好了。”
“什么?”
“昨天剛好來了一個美女記者。純正英國人。叫凱瑟琳。我可以幫你約她。但她是獨立記者。是拿錢辦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錢不是問題。”
“一篇簡單報道至少五十英鎊。如果是詳細報道,至少一百英鎊起步。”
“可以。”
張庸點點頭。非常接受。
對方明碼標價,其實更好打交道。一切按照價格來。
我給你五十英鎊,你的報道就得出街。
我給你一百英鎊,你的報道就得造成一定的影響。
不能隨便打發我。
不能隨隨便便找個小報刊登了事。
給你五百英鎊…
你得將報道發到世界頻道上。
果斷點頭。
“約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