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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五兄弟,整整齊齊

  竹內云子又走了。

  張庸懷疑這個女人有神經病。但是沒證據。

  間諜似乎都不是正常人。

  只有他張庸例外。他是正常人。所以,他表現平庸。

  靜悄悄的盯著野谷火五郎。

  琢磨著怎么將這個家伙抓回來嚴刑拷打。

  遇到一個問題。

  他的拳腳功夫確實令人堪憂。

  如果是單打獨斗的話,可能不是野谷火五郎的對手。

  除非用槍。

  問題是,在游輪上開槍,局面不好控制。

  那個什么埃德諾,也是西西里島出來的。他的手下是什么人,可想而知。

  塔納瓦羅不是善茬。這個埃德諾肯定也不是。

  西西里島有好人。但是,絕對不是他們兩個。

  關鍵是…

  張庸沒有帶人上船。

  連馮允山和竇義山,都沒有來得及上來游輪。

  眼下,在游輪上,他張庸必須單打獨斗。那些特高課的美女間諜,關鍵時候可能靠不住。

  打哈欠。

  好困。

  想睡覺了。

  昨天忙碌一晚上。

  大早上的又跑來游輪上。累壞了。

  拿出手牌。用一美元請船員帶自己去房間。然后鎖門。趴頭就睡。

  這一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恍恍惚惚…

  迷迷糊糊…

  醒來,眼前漆黑一片。

  咦?是晚上了?

  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自己是在船上。

  竹內云子安排的,是一般的房間。是沒有窗戶的。妥妥的小黑屋。當然沒光線。

  揉眼。

  看手表。顯示是三點多。

  不知道是下午還是凌晨。需要出門看天才知道。

  賴床。不想起。也不餓。

  查看監控地圖。發現自己左右、對面、上下都是人。

  大部分都是白點。也有幾個紅點。

  切換到世界地圖。

  意外發現,游輪正在公海徜徉。

  之前還是停靠在岸邊不遠的,坐小舢板就能上船。現在不行了。

  簡單測量一下。發現游輪已經距離海岸線超過三十公里。換言之,就是已經超出12海里(22公里)的領海范圍。

  腦海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以前看港片的時候,經常會提到,公海殺人不犯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游輪的附近,顯示有一個大大的紅色戰艦標志。

  日寇軍艦!

  距離只有五海里!相當近!

  查看。

  疑慮。

  信息顯示是多摩號輕型巡洋艦。

  若有所思。

  印象里,好像多摩號是5500噸級輕巡之一?

  大概記得就是這樣。還有主炮口徑140毫米。其他的資料,一時間是想不起來了。

  但是可以肯定,在東亞,在淞滬外海,一艘排水量5500噸,主炮口徑140毫米的“老古董”輕型巡洋艦,已經是王霸。整個華夏海軍全部加起來,都不是它的對手。它都不需要驅逐艦的幫忙。它唯一的對手,就是美麗國海軍。

  好奇。

  之前哈爾西帶著薩拉托加航母靠近淞滬的時候,這艘多摩號輕巡,有沒有靠近航母呢?

  輕巡和航母對陣,誰會贏?

  估計多摩號輕巡的140毫米主炮沒卵用。三下五除二,可能就被飛機炸沉了。

  這個時代的戰艦防空,其實很弱。

  然而,古怪的是,各國海軍,都沒有意識到,艦載機才是未來大洋的主宰。

  無論是哪一個列強,發展重點都是戰列艦。

  或許艦載機看起來,遠遠沒有戰列艦這樣的龐然大物來得震撼?

  搖頭。

  將思緒拉回到現實。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的假電報,可能沒用。

  如果日寇海軍真的相信德國潛艇到來,那這艘多摩號輕巡,應該趕往西面海域攔截才是。怎么還在附近徘徊?

  完蛋…

  那艘德國貨輪兇多吉少啊!

  一旦小胡子的潛艇到達,進入攻擊位置,肯定會第一時間將目標擊沉的。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已經無法向保盧斯發出警告。

  游輪上是無法對外打電話的。

  這年頭沒衛星。

  除非是發電報。

  但是,他沒有電臺。也沒報務員。

  最關鍵的是,保盧斯,自始至終,都沒有和他交接通訊問題。

  換言之,就是那艘貨輪上的德國人,對他張庸,信任度有限。他們還有很多底牌。都不愿意交出來。

  算了…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能力有限。得過且過。

  繼續查看世界地圖。意外發現,約克城號,已經離開珍珠港,正駛向美麗國西海岸。

  它是要去哪里?

  回去圣迭戈母港?感覺方向好像不對。

  如果是回去圣迭戈母港,應該往東北方向行駛才對。但是它現在是直線朝東南。

  隱約間,判斷約克城號航母,似乎是要通過巴拿馬運河?

  它的航向,好像就是巴拿馬位置?

  有可能。

  這個時代的航母,是可以通過巴拿馬運河的。后世的就不行了。

  預判約克城號航母是要通過巴拿馬運河,然后進入加勒比海。再進入大西洋。至于具體的任務,張庸就不清楚了。

  或許是應對西班牙內戰危機?所以,美麗國要增加大西洋的航母數量?

  繼續賴床。

  一直磨蹭到四點鐘,感覺餓了,這才起來。

  出門。

  發現是白天。

  外面自然光線透進來。

  順著光線上來甲板。看到火紅的太陽。

  忽然想起來了。今天已經是九月一日。

  時間過得好快。

  又是新的一個月開始了。

  1936年9月…

  忽然感覺有一個白點靠近自己。

  沒有標注。

  悄悄回頭。

  看到是一個熟人。

  呂小布!

  還以為是看花眼。

  揉揉眼睛,仔細看。確實是呂小布。

  對方穿著雜役的衣服。可能是在游輪上面做雜役?換取微薄的薪水。

  雖然有武功。又是啞巴。但是,呂小布從來不做雞鳴狗盜的事。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勞動,換取生活的需要。

  “是你?”

  張庸頓時高興起來。

  他快步向對方走過去。內心充滿歉意。

  呂小布曾經救過他。

  后來,他一直想要將呂小布帶在身邊。

  然而,呂小布自身有缺陷。是啞巴。同時,對特務處的規矩似乎也無法接受。

  后來,張庸去了天津衛,呂小布就逐漸沒有了消息。

  沒想到,他居然出現在游輪上。

  真是老天爺開眼。

  給他送一個高手。

  有呂小布的幫忙,他就不用擔心拳腳功夫了。

  一個呂小布,能打五個野谷火五郎。妥妥的。

  “對不起。”

  張庸誠心誠意的道歉。

  呂小布是啞巴。他確實沒有盡到關懷之情。確實不該。

  幸好,呂小布用手勢表示,他不介意。

  能夠看到張庸,他也很高興。因為張庸是真的需要他。

  張庸從來都沒有因為他是啞巴就鄙視他,或者是可憐他。張庸覺得他有用。

  被人需要,其實也是一種榮耀。一種滿足。

  對于一個身體有殘疾的人來說,最大的心理安慰,莫過于其他人覺得你是有用的。你不是廢物。

  “我需要你!”張庸直截了當的說道。

  呂小布連連點頭。

  同時打手勢。表示自己很高興幫忙。

  他愿意給張庸做事。

  張庸正要說話,一個熟人忽然出現。

  之前完全沒有標注,所以,張庸也沒有提前察覺。直到人出現才發現。

  宋萬秋。

  宋家人。

  那個巴西烤肉餐廳的老板。

  宋子瑜沒事的時候,就在那里干活。還有個小美…

  張庸和宋萬秋不熟。沒有說過話。但是記得對方。

  疑惑。

  宋萬秋來做什么?

  總不會是來這里搞巴西烤肉的吧?

  稍微沉吟。

  宋萬秋已經看到他。于是走過去。

  他也認得張庸。宋子瑜的未婚夫。他覺得是稀里糊涂的一樁婚事。

  “宋老板。”張庸主動打招呼。

  “張專員,這位是…”宋萬秋看著呂小布。

  “哦,他是我朋友。叫呂小布。”

  “朋友?”

  “對。我的朋友。好久沒見了。”

  “原來如此。”

  宋萬秋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呂小布卻是臉色微微泛紅。熱血上涌。前所未有的激動。

  他認識這個宋萬秋。應該是個大老板。

  這樣的大老板,當然看不起他這樣的啞巴。見面都不會多看一眼。

  然而,張庸卻主動的介紹,他是他的朋友。

  這讓呂小布內心極度震撼。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可以做張庸的朋友。

  “宋老板,真是沒想到…”

  “沒什么特殊的。我以前也上來過。我在游輪上,也有一個烤肉餐廳。”

  “真的?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我去幫襯幫襯。”

  “名字還是巴西烤肉餐廳。”

  “好。我一會兒就去。和我朋友一起去。”

  “歡迎。”

  宋萬秋又看了呂小布一眼。

  顯然,對于這個啞巴,他是有點不太喜歡的。覺得張庸草率了。

  你現在可是軍政委員會的督查專員。全國才九個。你應該珍惜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夠和三教九流混到一起?

  會丟身份的好吧。

  你是宋家的女婿。得潔身自好…

  張庸明白宋萬秋的意思。但是故意裝不知道。他才不在意。

  我是宋家的未來女婿沒錯。但是,我并不是宋家的應聲蟲。如果宋家過分的話,他一樣會掀桌子的。

  直白的說,是宋家需要他這個女婿。而不是他需要宋家。

  他不需要婚姻。只需要女人。

  有那么多的美女間諜環繞,足夠他忙活了。

  宋萬秋走了。

  呂小布變得局促起來。

  他十分敏感。

  張庸側頭看著他。眼神銳利。毫無憐憫和同情。

  因為對方不需要。

  “你不偷不搶,害怕什么?”

  “跟著我殺日寇,以后,我保證伱族譜新開一頁!”

  “如果你沒有族譜,就開一本新的。”

  “死了也光宗耀祖。”

  張庸直白的擲地有聲。

  光宗耀祖四個字,沒有人能拒絕。

  族譜新開一頁,更是沒人能拒絕。

  連他張庸這么怕死的,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用這個來激勵自己。

  沒錯,死了又咋的。老子吃頭柱香!

  需要錢。給。

  剩下的,就是光宗耀祖。

  犧牲就吃頭柱香!

  初一、十五,家族的頭柱香都是你的!

  “跟我走!”

  不等呂小布揮拳,張庸已經行動。

  野谷火五郎出現了。

  地圖捕捉到了他的位置。就在下層甲板。

  他應該是剛剛吃完晚飯,或者也是剛睡醒。然后走出外面的甲板去舒展。

  走到甲板邊緣。順著旋轉旋梯下來。

  靜悄悄靠近。

  野谷火五郎的身上沒有槍。但是可能有刀。

  和呂小布打個眼色,左右夾擊。

  張庸雙手抓住野谷火五郎的左臂。呂小布抓住右臂。

  抓的死死的。然后反轉到背后。

  咔嚓!

  手銬扣上。

  系統贈與的手銬。萬無一失。

  “你們…”

  野谷火五郎感覺不對。

  他試圖反抗。但是沒用。對方上手賊很。

  當手銬鎖扣的聲音傳來,野谷火五郎就知道麻煩來了。他被人抓捕了。

  側頭。

  看到張庸…

  頓時福至心靈。臉色灰白。

  “是你?”

  他不認識張庸。之前沒見過。

  但是,在雙方眼神碰撞的瞬間,他就知道是張庸。

  除了張庸,再也沒有其他人。

  “是我。”

  張庸平靜的回答。

  野谷家五兄弟,終于是整整齊齊了。

  話說,野谷金太郎還活著嗎?他都忘記了。應該還在上海站的牢房里?

  “你想做什么?”

  野谷火五郎問了一句廢話。

  明知道是廢話。但是,他還是悻悻的問出來了。

  否則,會很尷尬。

  被抓了。毫無反應。實在丟臉。

  對于張庸的到來,他是一點察覺都沒有。感覺非常難受。

  “槐機關還有錢嗎?”

  “什么?”

  “我問你,槐機關還有沒有錢。在哪里。拿來。”

  “你…”

  野谷火五郎怒極反笑。

  八嘎!

  果然是張庸!

  這個王八蛋,真是不改本色!

  無論是什么時候出現,話題永遠都是錢錢錢!死要錢!

  阿堵物!俗氣!

  對于這種沒追求的俗人,他超級鄙視!

  “錢。”

  “呸!沒有…”

  “啊…”

  野谷火五郎忽然慘叫起來。

  卻是張庸一拳打在他肋下。

  雖然力道不大。但是足夠將對方打的渾身蜷縮,彎曲,呼吸困難。

  拿出一塊破布,將對方嘴巴塞上。

  “帶走!”

  張庸朝呂小布低聲說道。

  兩人隨即將野谷火五郎夾著,硬生生的帶入船艙。

  外人還以為野谷火五郎是喝醉了。被朋友帶回去。

  這樣的場景經常見,沒有人覺得異常。

  進入船艙。就在附近找到一個空房間。然后張庸技術開鎖。打開門。直接將野谷火五郎推搡進去。

  然后發現不對…

  房間里面,似乎都是女性的衣物?

  唔,可能走錯地方了。但是無所謂。他不介意。很快就拷問完畢。

  回頭給房客十美元,算是彌補損失。

  伸手。

  抽掉野谷火五郎嘴里的破布。

  “八嘎…”

  “啪!”

  “八嘎…”

  “啪!”

  “八嘎…”

  野谷火五郎非常嘴硬。痛罵不休。

  張庸也不慣著。抄起地上的木屐拖鞋,直接扇對方的臉上。

  罵一句,扇一下。

  罵一句,扇一下。

  終于,野谷火五郎的聲音微弱下去了。

  卻是他的兩邊臉頰,都被木屐打的血肉模糊,血流滿地,嘴巴里面也全部都是血。

  他不得不痛苦的意識到,和張庸來硬的,不行。

  只會讓自己痛苦萬分。

  對方就是個二愣子。是個神經病。

  和這樣的愣頭青較勁,實在是丟專業特工的臉。

  “你想怎么樣?”

  “帶我們上去暗殺土肥原…”

  “納尼?”

  野谷火五郎驚呆了。

  同時,滿頭冷汗。背后冒汗。渾身冒汗。

  暗殺土肥原賢二?

  你敢?

  瘋了…

  瘋了…

  這個張庸,真是瘋了…

夢想島中文    諜影:命令與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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