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 日常

　　作為葉嵐伴侶出席宴會，會有很多人上來搭話。為了給葉嵐面子，無論內心喜歡還是不喜歡，都得保持得體的微笑，友善的交談。葉嵐還得為崔建介紹認識一些人，也有一些人會主動來認識崔建，崔建自然得為他們送上彩虹屁。

　　作為保鏢出席宴會完全不同，即使是為了金錢，作為保鏢兼男伴陪同韓漂亮出席律師宴會，也是以男伴的身份，而不是伴侶的身份。到場地之后，崔建找個自己喜歡的位置開吃，他不需要顧慮別人怎么看，別人也不會花心思去了解他。

　　葉嵐逼近一步，問：“你在威脅我？”開大，放出職場上位者的壓迫感。

　　崔建不動如山，回答：“不，我在闡述事實。我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很糟糕，所以我才一直單身。”崔建在公司內無疑算得上高品質男，也有女孩喜歡他，也有女孩向他示愛，但他統統委婉拒絕，并且盡可能不花費任何時間與她們有任何的社交互動。

　　葉嵐道：“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宴會意義，你也應該能感覺到，我不只是把你當作擋槍的工具，還有更多。”

　　“我先換衣服。”崔建到休息室換上自己西裝。這次他花了更多時間，因為要把西裝疊好。

　　換好衣服出來，崔建看辦公桌上的另外四個袋子，里面有一雙皮鞋，兩條領帶，一塊名表，對上葉嵐認真的表情，笑嘻嘻問：“老板，都是給我的？”

　　葉嵐不喜歡他這態度，道：“崔建，我很認真。我相信很多人都很愿意作為我的伴侶出席這次宴會。”

　　崔建：“我相信。”

　　葉嵐：“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呢？”

　　“對不起，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崔建真誠回答后，語氣一變，道：“東西我拿走了，謝謝老板。”拿起桌上的四個袋子，對葉嵐露出一個微笑，轉身離開。

　　“喂。”

　　“嗯？”

　　“那我還有早飯吃嗎？”

　　“有。”

　　“明早我想吃腸粉。”

　　葉嵐選擇了妥協，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決定，她當時想起一句話：沒有什么可以束縛一顆自由的心。金錢不能，親情不能，愛情也不能。反過來說，崔建從來沒對她提任何要求，在聊天時從不詢問她的追求者。

　　而作為老板的葉嵐很清楚，成年人的世界只有選擇，沒有改變。很多關系的存續在于妥協，顯然崔建的底線很高，他不喜歡做他不喜歡的事，很多人無法接受他的性格，但葉嵐客觀考慮后認為自己可以接受。

　　葉嵐不需要崔建在事業上幫助她。崔建可能被指為軟飯男，他即使會在意，也是在意那些對他懷有惡意的人，不會認為葉嵐有錯。相比哪些軟飯硬吃，外面受氣，回家找尊嚴的男人強上百倍。

　　不過葉嵐內心也有些不滿，崔建顯然沒有把感情放在第一位。轉念一想，自己也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

　　崔建提了五個袋子離開，路過保鏢A部被李然盯上，李然打崔建電話，兩人去了小會議室。李然助理的林羽給兩人送來了咖啡，經過半年的歷練，林羽性格變化很大，或許再過幾個月，她會以總裁或者副總裁的助理回到林氏集團，正式開始自己的職業生涯。

　　李然看了眼袋子里東西，沒發表意見。公司內已經盛傳葉嵐和崔建的故事，有兩個版本。一個版本：葉嵐戀愛腦，不可自拔愛上崔建。一個版本：崔建求愛，成為葉嵐面首。不管版本怎樣，大家都知道葉嵐對崔建的態度完全不同，是那種無法掩飾的不同。于是有了這么一句話：老板的99笑容是崔建給的，1的笑容是業績給的。

　　崔建在公司內比較神秘，從不參加團建，很少回公司，或許是因為殺人無數的名頭，讓他在公司帶有天然的煞氣。即使是保鏢B部對崔建也是持敬而不近的態度。對崔建的說法版本也很多，反倒是熟悉崔建的人知道他比大家想的都簡單。

　　李然也沒有太多廢話就進入正題：“有發現嗎？”

　　崔建不理解。

　　李然道：“李嫡之死你有任何發現嗎？”

　　崔建：“不是我殺的。”

　　李然：“我知道。”

　　崔建點頭：“有發現。”

　　李然：“但不方便說？”

　　崔建搖頭：“沒什么不方便，趙愛干的。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干的，畢竟我連李嫡的死因都不知道。”

　　李然并不意外：“趙愛嗎？”

　　崔建：“八成把握吧。”

　　李然自嘲般一笑：“我這個經理是真牛。”自己親造的保鏢A部，5名保鏢中有4名異人。朱真真能獨自在異人堆中混而不自知，也能算異人吧。

　　李然問：“你覺得有開除的必要嗎？”

　　崔建：“我覺得？我覺得趙愛應該是保鏢A部中的最優秀的保鏢。”趙愛身手不錯，觀察力等都相當出色，站得住，笑的開，禮貌禮儀接近完美，樂于跑腿，勤于工作。除了偶爾殺殺人外，她沒有其他缺點。

　　崔建補充一句：“要操心也應該是端木操心。”

　　李然贊同的點點頭，道：“我這邊有個小道消息。”

　　崔建：“嗯？”哪方面的。

　　李然道：“李家三杰剩下李良和李杰，他們都單身，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優秀，他們似乎都在追求葉總。”

　　崔建不置可否：“挺好。”他沒要求葉嵐不與別人戀愛，葉嵐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不過，葉嵐和別人相戀或者曖昧之后，崔建可能就不喜歡幫葉嵐準備早餐，不喜歡就不接觸了。崔建的思維一向簡單直接。所以即使脫離七殺身份，崔建也不認為自己是良配。

　　異人思維非我等常人能理解，話說自己思維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比如自己沒有解雇異人。李然想了一會，道：“葉總給行政部安排了任務，行政部打算在比賽之前組織一次團建，問我有什么建議。”

　　這是閑聊部分，崔建道：“我過幾天肚子疼。”

　　李然笑，你TMD學的真快，道：“那還是讓真真代表我們A部。”

　　崔建問：“趙愛也不去嗎？”

　　李然道：“不去。”

　　隨便扯了幾句，兩人離開會議室，出門見到三杰之一的李杰。李杰，27歲，天才投資家，他百分百控股的李杰投資公司是行業的標桿，他總能先人一步挖掘商機，其個人財富在李家中能排進前五。和其他人財富不同，他手上的財富是可以快速變現的資產與現金。因此，李杰雖在三杰中年紀最小，卻是三杰之首。

　　李杰與葉嵐在過道中交談，看樣子并不是來找葉嵐，倒像是和葉嵐偶遇。葉嵐看見李然和崔建，招手。崔建準備右拐撤退，李然先發制人一手放他后背上阻擋他離開：哪有我一個人難受的道理。

　　于是兩人都走了過來，客套的介紹和握手。此時趙愛從電梯等候區出來，沒等其他人反應，李杰快步走上前，和趙愛低聲交談，李杰對大家舉舉手，和趙愛走向電梯等候區，趙愛微笑對大家點頭致意和李杰離開。

　　李然：難道是李杰殺害了李嫡？

　　崔建：老李頭，你不是說李杰在追求葉嵐嗎？

　　葉嵐：沒想到趙愛會和李杰認識，看來趙愛很快就會離開大銀安保。

　　李家三杰還有一位是李良，李琴的親哥哥，與薛冰關系不錯，旗下有短視頻和脫口秀公司，同時也是林氏銀行的董事。李良的成就除了天賦之外，也得到家中的資源支持。

　　葉嵐看崔建：“你怎么還沒走？”

　　崔建看李然，葉嵐點頭，道：“李經理，有時間嗎？就波蘭比賽一事我們需要進行探討。”

　　李然道：“比賽需要10名保鏢，我還沒定下人選。”

　　葉嵐：“盡快決定，時間不等人。”說完離開。

　　李然看崔建，崔建立刻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可能幫你挑人。”

　　“就沒指望過你。”李然撥打電話：“真真呀，你幫我從保鏢B部選5個人出來參加比賽，再選3個替補保鏢。你可以去人事部翻閱資料，也可以電話聯系他們面談…明天就要…當然是因為你是A部中工作最認真，最受葉總賞識的員工…好。”崔建笑，舉手告辭，天下烏鴉一般黑，全是摸魚的主。此摸魚非彼摸魚，比如讓崔建在會議室站立，在崔建看來這是無關緊要的事，他肯定要摸魚。如果是讓崔建帶人突圍，他也沒有摸魚的空間。

　　葉嵐還是太年輕，沒有在李然交談中讀出一條信息：李然和A部的多名保鏢根本沒把比賽當回事。

　　上次的事余明還欠了一餐，崔建打電話提醒，午餐兩人就混到了一起。飯過兩碗，余明邊吃餐后水果邊道：“說吧。”

　　崔建：“沒什么好說，就是吃飯。”

　　余明：“那我結賬了。”

　　崔建：“你先結賬。”

　　余明哭笑不得：“有時候覺得你比幼稚園的小孩還幼稚。都說了是我請，不會因為你有事就讓你買單。”

　　崔建這才道：“有一個人叫劉勝，本是四頭犬。身份暴露后，他被大佬安排了一個新身份。因為他癡迷明星張雅，被白齊發現并且囚禁在薛冰家里。一個月前左右，他去了東瀛京都。我想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余明：“你不能說的隱晦點嗎？比如，劉家有四個腦袋的小狗，單名一個勝子。因喜歡明星縮俗，此前被黑亂囚禁在砍火家中，目前不知去向。”

　　聽到砍火，崔建終于還是被西瓜嗆著。余明善意的伸手幫崔建拍背：“我也是幫你先做心理建設，畢竟你這情況得很多錢。”

　　崔建看余明，余明認真道：“建哥，你別說你不知道這事有多難辦，你別說你不是懷著被我宰一刀的心來找我。”

　　崔建：“沒辦成事全額退款嗎？”

　　余明：“組織會根據我調查的完整度進行評判，我給你打個八折。組織認為應該退你10塊，我就做主退你12塊。”

　　崔建想了一會：“你這數學好像和我差不多。”

　　余明：“夠用就行。”

　　崔建：“開個價吧。”

　　余明：“你有多少信息？”

　　崔建：“除了以上的信息，只知道劉勝現在名字叫張備，印度華裔，持有美國綠卡。”

　　余明：“沒了？”

　　崔建：“沒了。”

　　余明想了好久：“建建，你這單起碼百萬美刀起步。這事我一個人辦不了，我肯定得找外援，應該還要花錢疏通關系買情報，還承擔巨大風險。我建議你讓劉勝的前老大和我們老大聊一聊，應該可以打到骨折，收你們一個成本價。”

　　崔建道：“是我，不是我們，我單純從個人情感上出發。如果哪天你失蹤，我肯定也會花一萬美元找你。”

　　“談生意就談生意，別拉感情。”余明道：“在初步調查后我會給你報價。但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百萬美刀可能不夠。”

　　崔建：“行。”

　　余明道：“對于需要初步調查再報價的單子，我們要收10萬美元的定金，這定金不退。”

　　崔建：“滿口市儈。”崔建拿手機給余明轉賬。

　　很快收到錢的余明滿意點頭，收起手機：“作為朋友，免費送你一條消息：北鷂要在韓城干一票大的。”

　　“大的？”

　　余明：“北鷂日常作案只有三四個人，這次可能會來十幾個人。我推測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李嫡這級別的人物，最少身邊是有保鏢隊的人物。順便再送一個冷知識，三禽之所以和李嫡達成協議，墓園為三禽提供武器和裝備，其原因是他們有共同的利益。”

　　崔建想了一會：“你意思是：北鷂之所以來韓城，是和李嫡之死有關？”

　　余明：“沒錯。”

　　崔建：“你拐彎抹角干嘛？不能直接說嗎？”

　　余明：“不是大家這一套嗎？整的神神叨叨，讓人感覺特別的高深莫測。”

　　崔建：“我不喜歡，你還是專注劉勝這事。”崔建讓依依留意劉勝，但一直沒有消息，考慮到依依的能力局限于網絡，這才找上余明。

　　清早七點半，葉嵐如約而至，落座之后，熱騰騰的腸粉就送到面前，還有一份崔建調制的大醬湯。葉嵐歪頭看廚房：“你在廚房忙什么？”

　　崔建回答：“腌制咸水鴨。昨天下午去買菜時發現有人出售老鴨子。咸水鴨一定要用壽命超過兩年的鴨子來做，最好是五年往上。”

　　葉嵐問：“午飯不是你一個人嗎？”

　　崔建點頭。

　　葉嵐：“樂在其中？”

　　“嗯。”

　　葉嵐：“你要么坐下來陪我吃，要么幫我捏捏后頸和肩膀。”

　　崔建：“可以一邊幫你按摩，一邊陪你吃嗎？”

　　葉嵐笑：“勉強可以吧。”

　　崔建剛上手沒一會，鐵門的小門開了，雪櫻興高采烈的進門，第一眼就看見客廳內的兩人，當然還有站立在客廳外的兩名保鏢。

　　“吃什么？”崔建問。

　　雪櫻：“你不應該問我怎么來了嗎？”

　　崔建：“我的小鐵門永遠為你敞開。”

　　雪櫻感動道：“渣男。”

　　崔建一頭問號。

　　雪櫻道：“我朋友說，但凡用一句話就能感動你的男人，都是死渣男。”

　　崔建不耐煩問：“那你吃不吃？”

　　“吃。”雪櫻：“我要吃鍋貼。”

　　崔建：“就腸粉。”

　　雪櫻不高興坐下：“那就腸粉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