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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寡婦

  作為一位紳士,端木在最后時刻放開了手中的皮帶,人從五米處落下在沙灘上翻了幾個滾,手槍被甩出去老遠。蒙面女拿起面前的手槍對準端木,端木雙膝跪地無語錘地。蒙面女左手拿刀割斷童星的扎帶手銬,從身后口袋取出一管膠布。

  童星無力反抗,很快被捆住,扔到沙灘車上,蒙面女看懸崖上方,問:“喂,我的同伴呢?”

  海風很大,端木大聲問道:“黑鳥?”

  蒙面女點頭。

  端木一手捂住受傷的腹部,一邊笑道:“他們在洗澡。”

  蒙面女上前一腳踹翻端木。爬起來的端木抬頭看向懸崖,蒙面女下意識側頭看上去。只見崔建用皮帶從繩索處滑落而下。高度50米,角度55度,問:繩索長度多少?

  不管多少,崔建落地朝前翻滾一圈,抱住蒙面女的腰部,借助慣性將她壓在身下。然后身體一翻,腰部和手臂力量爆發將蒙面女甩出數米砸在沙灘車上。隨后崔建快速站起來,一腳背把蒙面女踢昏迷。期間蒙面女雖有反抗動作,但被近身限制爆發力,無法快速擊打要害,單方面被崔建虐打。

  崔建從沙灘車上拽下童星,拖拽童星被捆綁的雙腿快速跑到了十多米外的一塊大礁石后。

  端木一邊大罵一邊踉蹌過來,因為風聲太大,崔建沒聽見他罵什么,他抽出手槍,甩掉彈匣,重新換上一個彈匣,雙手舉槍對準懸崖。

  很快懸崖上出現兩名歹徒,崔建連續開槍,兩人倒下,其中一人以臥倒姿勢朝下方射擊。可憐的端木小腿被子彈蹭過,朝前摔進礁石后。

  崔建貓腰朝左走,靠到礁石一邊,這里可以看見下方的半截繩索。靜靜等待一會,一名歹徒從上方滑下,崔建單膝跪立,雙手握槍射擊連續開火,歹徒尸體摔落在沙地上。崔建再換彈匣,繼續等待。

  端木撕開童星口上膠帶,童星關心看端木的傷口,端木將流出來腸子塞回去,安慰道:“沒事,腸子被打斷了而已。”

  童星立刻嘔了出來,趴在沙地上連連嘔吐。

  崔建那邊繼續開槍,又拿下一殺:“老板,救命啊。”

  依依:“他們留下兩個人,其他人跑回面包車,開車跑了。”

  不一會,一名歹徒從繩索上滑下來,單手抓皮帶滑下,另外一手端著阿卡步槍,不停對礁石左側點射,逼迫崔建后撤。崔建果斷站起來開了兩槍縮了回去。單手拿阿卡轉移射擊目標時精度很低,當歹徒把槍口轉向崔建,崔建已經縮回去,又去了左側開了三槍,其中一槍命中歹徒,歹徒摔落后沒有死亡,朝右邊滾了兩圈,端槍對礁石左側壓制射擊。

  在他掩護下,第二名歹徒順利落地,雙方相隔15米,崔建三人有礁石掩體,兩名歹徒有自動步槍。進入崔建討厭的對射局面,更討厭的是己方火力無法和對方相比。

  崔建對地形依賴性較強,他沒有野外戰斗的優勢,他面對的兩名歹徒卻有相當豐富的作戰經驗,加上他們手上的武器優勢,崔建三人陷入了困局。

  伴隨著幾聲槍聲,傳來蒙面女的聲音:“他們死了。”

  崔建露頭看了一眼,卻見蒙面女手拿手槍,站在兩名歹徒的身后,蒙面女道:“作為交換條件,希望你們能幫我個忙。”

  端木似乎知道蒙面女想要什么,他背靠礁石喊道:“你的同伴可能已經死了,即使沒死也應該負傷,跑不掉的。”

  蒙面女拉開緊身作訓服,從胸口處掏出一張名片飛向崔建:“如果他們還活著,并且需要出庭受審,聯系我,你可以賺一筆。”

  崔建一手抓住名片,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收起名片,道:“這幾天是我們負責小姑娘的安全,請不要再襲擊她。”

  “當然。”蒙面女看了眼露頭的童星:“我叫黑寡婦,有緣再見。”

  “再見。”

  黑寡婦上了四輪沙地摩托,在發動機的咆哮聲中,駕駛沙地摩托離開。

  能說什么呢?端崔天天浴血奮戰,公司沒開幾個月,整的和前線一樣,動不動就駁火。前幾天崔建剛去醫院,現在輪到端木。作為經理,李然壓力很大。本想給他們找點養老的項目,沒想到一次炸了兩個窩。綁匪和殺手全來了。

  坐在手術室外,李然一個頭兩個大,再看看身邊沒事人一般的崔建,仿佛看見了死神的光芒。

  崔建:傻X,這叫守護神光芒。

  葉嵐也趕到了醫院,詢問端木情況。李然讓她寬心,手術前進行初步檢查認為是貫穿傷,沒有傷及要害,把腸子縫縫補補就行。

  葉嵐疑惑,貫穿不是更嚴重嗎?李然科普,子彈進入體內,如果撞擊在堅硬物體,比如說骨骼,就可能改變子彈飛行軌跡,造成內部傷口更大,危險性更高。

  葉嵐沒想了解這么多,道:“李經理,這么頻繁出事不行,能不能改變一下。”

  李然問:“怎么改變?”

  葉嵐道:“我們把兩倍項目金提高到五倍。搬公司之前以穩定為主,暫時不會招納新保鏢。再說我們也有這個資格對不對?”

  李然沉思片刻:“前些天我和朋友們聊天時,有朋友建議保鏢聯盟舉辦一次比賽。看情況,海外六家聯盟公司有心分吃韓城這塊蛋糕。”原本韓城業務和別的城市沒多大區別,但架不住有人作妖,四禽亂韓,七殺屠島,而今還出現了北圈歹徒。真是風浪越大,魚越貴。

  葉嵐來了興趣:“怎么比呢?”

  李然道:“以現在科技,激光演習設備什么問題不大。至于怎么比?老規矩,外包給一家游戲公司,由他們來設計關卡。不過比賽只是幾個人隨意提了一嘴,至于能不能舉辦還需要伱們老板進行溝通。”

  “行,我來溝通,”葉嵐看了眼一邊靠墻刷手機的崔建,走過去問候:“你沒事吧。”

  崔建頭也沒抬,專心看印度大巴飚車視頻:“沒事。”這才是老司機。

  葉嵐:“李經理在這邊盯著,要一起去吃點宵夜?”

  “謝謝葉總關心,我不餓。”崔建收起手機看葉嵐,安慰道:“他死不了。”

  葉嵐點頭:“嗯,以后工作要小心一點。”

  崔建一怔,問:“怎么小心?”又不是做數學題,干上了就是干上了,小心有用嗎?

  葉嵐被問住,看崔建真心發問的眼神,無奈回答:“就是小心。”

  “哦。”崔建點頭,莫名其妙,突然心中警鈴大作,上次葉嵐說著莫名其妙話時親了自己。想念到此,崔建立刻后退一步,臉上充滿了戒備。

  葉嵐不理解,但她不打算理解,道:“周日我需要參加林家和李家一場訂婚宴,你有空陪我出席嗎?”

  崔建搖頭:“沒空。”

  葉嵐:“為什么?”不是說好了嗎?

  “為什么?”答案很簡單:你沒給錢,憑什么陪你?不過崔建是要臉的,對端木能直接開價,對葉嵐不行。崔建委婉道:“你看,最近發生了一些事,西裝都報銷了兩套。”

  葉嵐一拍額頭,立刻道:“我安排裁縫,給你做一套西裝和鞋子。”

  崔建問:“就是用米尺量啊量,然后裁布那種裁縫?”一臉嫌棄。

  葉嵐道:“高定服裝都是這么做的。”

  崔建搖頭:“太浪費時間,我還是回家路上自己買吧。”給錢啊姐姐。

  葉嵐耐心道:“出席某些宴會需要高規格的衣服。”

  崔建:“大家都知道我是保鏢,為什么我需要穿和我工作價值不符的衣服?”

  葉嵐直覺崔建這句話很有道理,崔建正常著裝出席,肯定配不上自己的行頭,但不會有人認為崔建在吃軟飯。自己和盛裝的崔建一同出席,圈內人也會很快知道自己男伴是保鏢,掩蓋不住。

  啊哈,看來這是門不當戶不對最大的一個問題。問題根源在于崔建沒興趣扛著吃軟飯的招牌委屈自己。崔建不吃軟飯,那自己對崔建就沒有價值,崔建憑什么會看上一個沒有時間,忙于工作的自己?如果崔建吃軟飯,自己又怎么能讓崔建繼續擔任危險的保鏢工作?

  葉嵐試探問:“崔建,如果你愿意離職,我…”

  崔建打斷,難以置信:“你要開我?”

  “不是,我是說我們的關系。”葉嵐覺得越描越黑,直接問:“你愿意不愿意從事商業管理工作?”

  崔建回答:“不愿意。順便問一下,我們什么關系?”

  葉嵐:“男女朋友關系呀。”

  崔建當即脫口而出:“你想屁吃呢。”

  葉嵐當即跺腳,手一指:“你說什么?你什么表情?你憑什么有嫌惡的表情?”氣死人,飛起一腳踢崔建小腿,結果對方紋絲不動,自己如踢鐵板,痛到彎腰,眼淚險些掉下來。

  崔建忙解釋道:“老板,我們可能有誤會,我從來沒答應你的求愛。”

  葉嵐氣瘋了,忍痛站直身體:“我沒向你求愛,我們只是協商當一對男女朋友。”

  崔建果斷回答:“不接受協商。”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在寒刃手上救了葉嵐,卻沒有收到支票的原因。紅顏禍不禍水不知道,但真的很禍錢。

  葉嵐險些把牙根咬斷:“我也是這么認為。”轉身走人,本想把鞋子踩響表現氣勢,突然想到自己還在醫院,于是立刻控制落腳,險些崴腳。

  崔建拿出手機,搜索協議男友,很快有了答案。所謂協議男友,通常指的是有錢人家女孩不愿意為了家族聯姻,或者是為了擺脫追求者,與男性簽訂的一個協議。通常包含了每月費用,男友義務等條款。

  協議男友的標準:有自知之明,外形出色,家境貧寒,學歷突出,收入微薄等。

  李然在一邊笑看鬧劇,見崔建搜索協議男友,忍笑問:“每個月給你多少?”

  崔建道:“沒簽協議,沒給錢。”虧大了。

  李然道:“李家人很多,怎么也能找出十來個精英,這些精英可以每人負責一個方向業務。葉家和李家并立,人口單薄,要維持這份家業,葉家人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以葉溫為例,雖然入軌,在外有孩子,但是他花費在情愛和子女教育上的時間很少。”

  崔建:“或許只是基因影響。”

  李然知道崔建要轉移話題,道:“和葉嵐戀愛對你來說不是好事,除非你真的很缺錢,否則她給不了你作為女友能給你的東西。”

  崔建無所謂一攤手。

  閑聊中,手術燈滅,端木被推出來,目前他處于術后狀態。所謂術后狀態就是手術結束后被喚醒,神志不太清楚。

  李然和崔建就看了端木一眼移開視線,詢問醫生情況。醫生回答和之前診斷一樣,大概要扔掉總長15公分的腸子,最近一周只能吃沒有任何刺激性的流食。

  崔建有點興奮問:“什么時候再剖開拆線?”

  醫生回答:“不用拆線,線會被身體吸收。”

  崔建有些惋惜:“這樣啊。”

  李然看崔建,崔建解釋:“他上次在我面前吃燒烤來著。”上次自己沒說,不代表自己忘記這件事。

  李然問:“你要陪護?”

  崔建回答:“當然不要。”

  李然:“我和你負責童星的最后幾天工作。”

  崔建道:“我一個人就行了。”

  李然也沒客氣:“有需要就給我電話。”

  第二天,崔建在另外一家醫院接走了童星。最近這些天,葉然諾始終沒有回家,崔建也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按照李然的建議,崔建先把童星接到了自己家。原因是歹徒在經歷失敗后,再想對童星下手必然要做充分準備。移動童星,能讓他們調整人員安排,重新開始踩點偵查工作。

  三天之內遭遇兩次磨難,童星的性格出現了巨大變化,再也沒有故意表現出來囂張跋扈的樣子。但也沒有故意討好崔建,她用成熟的心態想和崔建以朋友身份相處。就這點項目金還要交朋友?崔建讓她吃屁去。在崔建和端木之中,童星更親近端木,昨天端木更是因為護著她而中彈,并且在她恐懼時,不停安撫她。

  相比隨意的崔建,端木更容易讓人親近。崔建給她的感覺是一個冷漠但可信任的朋友,端木則給他哥哥的感覺。

  第三天,崔建帶著童星去了別墅,別墅配套家具等基本完成,目前正在組裝定制的柜子,兩天之后就可以拎包入住。

  期間童星看望了端木,順便和崔建在病房吃了午飯,午飯是水煮牛肉加米飯。

  第四天,童星住自己的別墅。

  第五天,崔建將童星送到密室逃脫劇組,完成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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