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圣杯戰爭的真相
金絲雀似乎的確是箱庭的大人物。
在立香認識的箱庭大官之中，最高位的大概就是白夜叉和萬圣節女王，而似乎根據寶石翁的說法，金絲雀和白夜叉相當熟悉，和萬圣節女王更是親密的關系。
在箱庭，被相當部分的玩家稱作‘諸神的寵兒’，以及‘人類希望’。
然而——
白夜叉の辦公室內。
伴隨著白夜叉升騰起‘憤怒’這個情緒的瞬間，立香便忍不住汗毛倒豎了。
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仿佛被蒙上眼睛，捆綁四肢，強行置身于宇宙中央，無法做出任何行動，名為不自由和未知占據大腦。
比《終末的女武神》那個時候，要強大出數千數萬倍的壓迫感。
被立香打臉時都沒有憤怒的白夜叉，此刻，卻宛如魔王般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漆黑情緒。
沒有人敢說話，甚至連喉管的震動都要盡可能抑制。
毫不懷疑。
若白夜叉認真起來，泄露一絲權能，這整個都市都會被頃刻湮滅。
直到白夜叉回神，然后神情一變，顫抖著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
“.抱歉，失態了。”
白夜叉用大拇指戳著自己的眉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要慌張了，白夜叉。
雖然金絲雀出現在自己面前——這件事情本身讓白夜叉多出了很多不必要的聯想，但她依舊要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
為何金絲雀是從者的狀態？
為何金絲雀可以被圣杯戰爭召喚？
失蹤的金絲雀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為何她要用那種看陌生人的表情看自己？
金絲雀死了嗎？活著嗎？說到底——圣杯戰爭中給立香加上增幅效果的人原來就是金絲雀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會不會有比我更擅長全知的人已經知曉了金絲雀的存在，比我更早一步知道金絲雀回歸箱庭？
.那為何——箱庭仍舊沒有大亂？而是保持著如此熟悉到令人作嘔的平靜？
疑問，疑問，疑問。
白夜叉無法給出解答，但她的預感——
就絕對算不上好啊啊。
“總之，你們先把你們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吧。”
白夜叉沉聲。
不過一會，白夜叉就知道了有關于金絲雀被召喚真名遺忘失憶等等事情。
白夜叉全程表情都并不好看。
立香：“我們來這里是為了讓金絲雀找回自己的記憶。”
而不知道白夜叉閃過如此多思考，立香率先說出目的。
“型月的下一個目標是‘反烏托邦魔王’。”
烏托邦魔王？
為何了？
“金絲雀是傳說中討伐了魔王的當事人，有她在我們幾乎有著必勝的把握，先殺死烏托邦魔王，通過我的支配能力幫忙，就能夠在決戰發揮很大的助力——為此，我們必須借助讓金絲雀找回戰斗的記憶以及寶具。”
“.所以就來找我了嗎。”
白夜叉沉吟了片刻。
“的確，我知曉金絲雀的過去，但是具體來說我該怎么做？”好心的白夜叉大人皺眉問，“先說好，我可不是叮當貓，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如何恢復從者失去的記憶，畢竟從者的定義是記錄在英靈座上的存在的切片。”
和壞了的彩電電視不同，這可不是敲打敲打就能好的東西。
而且——
失憶這件事情本身，白夜叉并不覺得是‘意外’。
難道說.
“關于這點.”
金絲雀提議。
“聊聊天就好了吧，反正瞎貓當成死耗子。”
“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且你想說的其實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白夜叉下意識吐槽，下一刻才反應過來，“該死的，真有種你還活著的感覺.以前你也總是很擅長調動人的情緒。”
“哈哈，雖然不知道以前的我是多厲害啦，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我似乎已經死掉了。”
金絲雀撓著腦袋，發出有些樂天派的笑容。
從始至終，金絲雀總是保持著一種輕松的心情，但是像這樣輕松地說出‘我好像死了啊啊哈哈’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滲人，不禁感慨這個女人的神經到底是有多么大條。
“你啊！不要隨便說這種.不，不會的，你不會死！”
白夜叉否定。
“從者雖然一般是從‘死靈’中進行召喚，但是也有召喚活人的案例。”
白夜叉持續用折扇敲打自己的眉心。
“幻想生物，機械種族，或者是徘徊于生死之間的某種靈體，都可能被召喚。”話雖如此。
但是白夜叉自己也看得出來金絲雀的狀態。
她能夠正常地使用靈體化。
就算金絲雀沒有死，她也已經不會是個‘活人’了。
而認知到這份現實的瞬間，白夜叉便是無法抑制的憤怒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臉色才會陰沉而暗淡下來。
理由有很多。
首先是朋友的逝去，雖然活過了幾乎無窮的歲月，但是白夜叉本該習慣于生靈的離去，但.卻絕不希望自己適應這份苦楚。
其次，是因為金絲雀的身份。
“失憶嗎其實，比起從者的問題，我更認為，這是一種現象。”
白夜叉面色如墨。
“事實上，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在試圖敲打自己的腦子想起一件事，但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而做不到這件事本身，就印證了我的猜測。”
宛如謎語人般說了一串話，讓立香和金絲雀大眼瞪小眼，有些不解。
幸好，白夜叉不住哥譚，她很快就公布了答案。
“答案是‘攻略’。”
小蘿莉正經說。
“我忘記了金絲雀曾經是如何攻略烏托邦惡魔這件事了。”
那一瞬間，整個房間都陷入死寂。
立香詫異，金絲雀卻不知為何彎起嘴角，而白夜叉身旁的女仆則是露出天地癱瘓的蒼白面孔。
“請等等！白夜叉大人！如果按您說的那樣，不知道如何攻略烏托邦惡魔的話！！
“嗯。”
白夜叉合上紙扇。
“和天之公牛以及阿茲達卡哈那樣的不完全復活不同————烏托邦惡魔的狀態變更。”
“別說什么終末之戰了，光是烏托邦惡魔的徹底復活，箱庭就足夠癱瘓一次。”
或許會有人產生疑惑吧。
已經被打倒的惡魔，為什么會因為打倒它的英雄失憶而復活？
答案是認知論。
最簡單最簡單的說法就是量子概率坍縮，而講人話就是因為‘整個箱庭都不記得如何擊敗烏托邦惡魔，那么只需要作為魔王的烏托邦再一次強行發動針對全箱庭的恩賜游戲，并且恩賜內容如下————’
請全箱庭玩家，證明烏托邦惡魔曾被打敗 那，該怎么辦？
人類留下的僅僅是‘烏托邦惡魔被打敗過’這個記憶的殘留和現實，卻給不出打敗烏托邦惡魔的方法。
那么烏托邦惡魔就可以將現實篡改為‘烏托邦惡魔只是沒人要了，不是退役了’這種現實。
而下一刻，只要烏托邦惡魔愿意，靈格就會全部恢復。
箱庭，毀滅。
“小立香，這次你可是惹到大條的事情了。”白夜叉雪白色的頭發被扣下來幾根，立香見過白夜叉興奮的樣子，也有高傲的模樣，更有平時的吊兒郎當。
但像現在這樣嚴肅的表情還是第一次。
“這么說吧.金絲雀已經死亡這件事情，甚至可以這么說比圣杯戰爭本身還要嚴重.”
白毛蘿莉盡可能壓抑著內心愈加膨脹的‘不祥的預感’，同時回憶著自己眼中的金絲雀。
“和寶石翁老頭說的一樣，如果說，你之前交戰的山城戀，是地球的選擇，是佛門的寵兒——那么，金絲雀就是箱庭的寵兒。”
“在這個箱庭，她是天生的偶像，也是無法被復制的傳奇。”
“金絲雀出現以前，所擊敗的人類最終試煉只能算是沉睡而不會滅亡——唯獨金絲雀，唯獨這個女人曾經讓人類最終試煉陷入死亡的邊緣——因此，所有人都期待著，由金絲雀來將人類最終試煉徹底毀滅，幫助世界邁向更遠的未來。”
“如果金絲雀真的死了，那群神”
白夜叉，忽然卡殼，沉默。
等等。
金絲雀如果死了。
那群神，會做什么？
蘿莉緩緩地瞪大眼睛。
“不對，不是什么嚴不嚴重的問題！那群混蛋，難道是這個意思嗎！”
白夜叉猛地從地上站起來。
雖然她的身高沒有任何壓制力，但是當‘站起來’這個行為產生的瞬間，威壓卻足以遍布整個箱庭的東區，甚至通達蒼穹。
而立香所感受到的情緒，最為直接。
白夜叉在憤怒。
因為一個結論。
一個令她不滿的結論 這場終末之戰，之所以和以往有著那么大不同，是因為.
“反了！不是因為圣杯戰爭開啟了，所以金絲雀才會被召喚——正是因為金絲雀死了，所以才會有這一次圣杯戰爭！！”
“這群混蛋，在兩頭下注！”
“因為金絲雀的死亡，以及隨之而來的烏托邦復活——他們竟然在考慮‘放棄箱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