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希臘木樁の難言之隱
和醫生說開，將其送到醫務室后，立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他并沒有立刻入睡。
他在回憶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
與天之公牛的戰斗，與阿茲達卡哈的戰斗，與醫生的戰斗。
以及空白所說的‘現狀’。
和他們在討論人類最終試煉時，那微妙的神色。
那對最強兄妹察覺到了什么，但是不愿意告訴立香等人。
立香打算問問。
“空，白，可以以打擾一下嗎？”
“誒！！等等，稍等————”
大半夜敲門時立香的內心沒有半點心理負擔，因為是空白，所以即便凌晨一點也不可能會睡覺。
果然，不過一會，穿著睡衣的空和白就推開門迎接了立香。
“咳咳，請進。”
“請進desu。”
兄妹一人左，一人右，立香也借坡下驢地進了房間。
無視了似乎沒有來得及藏起來的galgame游戲機，更無視了上面女角色自定義id上藤丸立香四個字，立香單刀直入地問了今日在討論圣杯戰爭時兄妹兩人怪異的表現。
你們發現了什么？
空先是沉默，而一旁的白則可可愛愛地抬頭，嘀咕道。
“被作弊了。”
立香不解問，“作弊？”
“啊”空捏著眉心，沉吟數秒后組織好語言，
“怎么說呢，其實不是特別大不了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行動，只是單純感慨——感慨于創造出這個局面的‘人類’的大膽。”
隨后，空白開始解釋。
這場圣杯大戰揭露的，不僅僅是神話以及‘諸天萬界’的成因。
空白根據現有情報以及推測，在他們來到這個箱庭之前，圣杯大戰的勝者有兩種——
神與人 之前提到，箱庭是可能性的聚集地，神話贏贏贏——就會導致某個神話在諸天萬界愈加傳播——導致該世界逐漸出現神秘現象——最終回歸神代。
這不是什么好事。
神明基本都是溝槽的東西，無論文明。
而神代就是壓榨人類的歷史，雖然說哪怕是現代，人類也在被其他人類壓榨，但是至少有‘前往真正烏托邦’的夢想和概率，神代的話，基本不存在任何希望。
而若是人贏了，最多不過是世界觀的掠奪。
但問題就在于——圣杯大戰中，人類獲勝概率，其實沒那么高。
就像本次圣杯大戰。
目前的御主中，獲勝預備役是誰？
答：赫拉克勒斯 不要懷疑，被諸神祝福情況下的英雄，必然是‘人’之巔峰。
而在這次圣杯大戰之前，估計也都是赫拉克勒斯這樣的存在在不斷獲勝吧————勝者往往是持有神之血，隸屬于某個神話體系的存在。
因為實際上，外界的‘歷史’也的確在輪換。
希臘，北歐，三大教.勝者不斷輪轉，不同神話觀輪換著勝利。
但無論如何，勝者都是‘神之子’。
也就是說，至今為止大部分的終末戰，都是神方占據優勢。
“然而，根據寶石翁的反應，這似乎是第一次出現‘人類最終試煉’當御主，或者說，成為玩家的游戲。”
空解釋。
“立香，你認為現在的情況是神人試煉的三足鼎立嗎？”
“一般都會這么想的吧”立香點頭，但他當然猜得到空白的意思，“但——你想說，這依舊是人和神的對抗賽？”
“對。”
空閉上眼，說出了有些費解的現實。
“人類最終試煉，本質上也是人方。”
“雖然看上去好像代表著‘毀滅人類的要因’，因此應該處于人類的反面，但實際上多思考一層就會發現謬誤。”
舉例來說，若人類最終試煉獲勝，就會和空白說的一樣，反烏托邦會成為‘正確’。
如果說，‘正確與否’由勝利定義，那么，在價值觀被重塑的新世界，誰能夠否定人類最終試煉。
沒有人。
毀滅，將會變成‘重生’。
“‘取消了人類會被人類試煉毀滅’這份現實，轉而變成了‘人類試煉勝利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人類試煉’的形式。”
不是‘要去解決人類最終試煉’的游戲，而是‘即便輸給了人類最終試煉也沒有關系’的游戲。
即為——
對人類最終試煉的另類攻克。
只要肯定了人類最終試煉，將‘毀滅人類的要因’這個定義中的‘毀滅’進行重定義，人類文明就不會因為最終試煉而直接滅亡。
簡直就是天才.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效？
不對，這甚至不是逃跑，而是篡改了失敗的定義。
到底是誰想出來這種歪門邪道？
立香又想起來了阿茲達卡哈。
其腦袋上的木樁，其召喚的反烏托邦惡魔一切都來源于某個共同體，某個.在立香抵達箱庭之前，就已經被毀滅的共同體。
寶石翁所提到的那個女人。
如果他們的首領真的那么厲害，或許就連如今的局面都是她推動的。那么，她的目的，是‘讓人類活下去’？
亦或者.
空白隱晦地看了一眼房間角落的撲克牌。
k的國王牌平躺在桌面上，棱角分明的臉上毫無神色，靜靜地眺望著‘遠處’。
“不管哪個世界都有這樣的人啊”
“什么？”
“沒什么。”
立香追問，但空白沒有回答。
“.總而言之，我和白只是感慨于既然有人能夠想到這種同時將人類最終試煉和人類存亡一并解決的辦法而感到詫異。”
“按照這個理論，我們第一個要對付的敵人其實不是提豐，也不是巴羅爾，而是象征著神之子的代表——”
“我們下一個敵人，是赫拉克勒斯。”
赫拉克勒斯嗎 在自己的房間，立香沉默地將英靈召喚。
旋即，赫拉克勒斯身影出現。
那是一個精瘦的長發男性。
身高超過2.5米，筋骨隆起的巨人，軀體超過了人的姿態，外觀猶如由神打造的雕像，肌肉與血液中都滿溢著應稱為神氣的純粹的體內魔力，只憑氣場便能支配當場的氣氛，僅僅數秒的舉止就能讓見者感到莊嚴。
看到赫拉克勒斯的腦袋都要頂到天板，立香立刻干笑著示意對方蹲下。
“好久不見，赫拉克勒斯。”
“御主。”
男人半蹲下來。
作為大英雄，赫拉克勒斯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做出這幅姿態的。
除了兩個人。
赫拉克勒斯認定的船長.伊阿宋，以及自己與伊阿宋都認可的御主——藤丸立香。
不過，雖然說是認可了立香，但赫拉克勒斯本身卻沒有太多有關于藤丸立香的記憶，只有模糊的追憶，以及侍奉的本能。
因為立香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接觸到的，都是berserker階職的赫拉克勒斯。
只會‘啊嗚’地叫，唯一能夠看見理智赫拉克勒斯的機會是睡覺時做夢，兩人互換記憶之時。
狂階的b叔雖然沒有辦法對這份記憶做出評價，但是當赫拉克勒斯作為從者回歸英靈座，給本體帶去部分記憶，具備理智的本體就會認可立香的所作所為。
因此，他才愿意出現在戰神基地之中。
因此，他才會愿意作為英靈戰神幫助立香戰斗。
“我想，您是想要我在和本體作戰時，作為你的英靈戰神和他戰斗，并且在這個過程中吸取對方的‘記憶’吧。”
英靈.赫拉克勒斯沉吟了一會.
“首先，結論而言，可以這么做，但不建議。”
這就說來話長了。
要從哪里開始呢 哦對！
就從為什么赫拉克勒斯這么弱開始吧！！（智將）
要知道，在立香的救世之旅中，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赫拉克勒斯了。
雖然‘強’，但是‘弱’。
不僅運氣差總是遇到各種神仙牛魔，而且就算運氣不差，頂了天也沒辦法發揮出迦爾納吉爾伽美什他們那個等級的戰斗力。
為什么？
答案是——
“是自我分割。”
赫拉克勒斯解釋道。
“因為傳播度問題，以及人成為神的傳說，我成為了特殊的英靈七個階職我都具備適應性。”
然而，就像是工科生在進入學校時會被老師笑著說‘你們啊，萬金油啊！’一樣。
樣樣都學，那就是樣樣都10！
“作為從者的我，無論從任何一個階職召喚，都只是徘徊于‘有點強’和‘有點弱’的等級，不可能發揮出自身的全部實力。”
理由呢？
答案是——
“因為靈基不夠。”赫拉克勒斯解答。
“想要承載我的傳說，即便是冠位等級的靈基，也有些捉襟見肘。”
“再加上我對于自我蓄能這方面沒有自信，所以干脆就將自己的‘信息’進行了閹割，無論以任何姿態對我進行召喚，我都只會發揮出人部分的實力，且受到閹割。”
這就說得通了。
為什么赫拉克勒斯會這么弱。
是因為他自己限制了自己。
但是——這和剛才說的有什么關系呢？
“但是，其實還有第二個理由。”
赫拉克勒斯閉眼。
“如果只是閹割的話，在御主你的救世之旅中，我應該也會以其他方式施以援手的。”
“我沒這么做，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不能。”
“其他英靈能夠找機會修改自己的設定，但是我不行，理由，我向您應該猜到了吧？”
不能修改自己的作為英靈的設定？
也不能夠按照意愿自我顯現？
不可能是英靈座對赫拉克勒斯進行了限制，因為作為‘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就應該有能力自我顯現，事實上也有不少神作弊下場。
那為什么，偏偏赫拉克勒斯不行？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結果。
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
“我的本體，很早之前就不在‘型月’世界了。”
赫拉克勒斯點頭。
“御主，事實上，在箱庭世界的——一直，都是我的原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