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歐打如果肉體不聽話就歐打
“這是什么東西啊！！？！”
夜晚，洛基的聲音從黃昏館的一角猛然爆破，形成回音。
洛基爆破吼5.jpg
而要說為何這位神明會如此驚訝，或許就得從最根本的常識開始普及。
首先，就如同之前所說，歐拉麗的冒險者存在著明確的等級。
從lv1開始，上限未知，就傳言來說，似乎曾經有赫拉眷族的人抵達過lv9這樣前無古人，至今也無來者的高度。
現在的歐拉麗內，最高的等級也不過是lv7而已了。
而這所謂的等級自然也有說法，首先，等級所劃分出的戰力幾乎是絕對性的，lv2就必然能夠戰勝lv1，只要相差一整個等級，戰略，計謀，等等因素都會變得難以影響戰斗，只存在極端特殊案例。
而從lv1開始說起——在這個世界，正常人一般是連lv1都不如，只有等找到了神明并被給予恩賜，人類的升華才會正式開始，即便只是最初級的lv1，也有資格和哥布林史萊姆戰斗。
而如果沒有遇到神明并被給予恩賜，那么無論多么努力，人類的肉體也會被一個上限卡死，始終沒有辦法突破到更高層次。
那么問題來了。
lv1和普通人到底有無明顯的分界線。
理論來說有，但依舊存在特例。
說到底，人類無法戰勝冒險者也僅僅是一般論。
在這個世界的遠古時代，神明還未造訪的時代，人類依舊能夠憑借自己與怪物周旋，就算得到了‘仙精’的幫助，那也無法解釋當時的冒險者為何在實力上甚至能夠碾壓現代的冒險者。
人到底需不需要神？
這是這個世界的課題。
再說回剛才的話題。
在這個世界，神明的作用就是不斷拔高人類的上限。
每一個等級就是一個區間，人類能夠在這個范圍內走到多遠則根據毅力，時間，天分而定，但若是想要突破這個區間抵達下一個境界，就需要神明的升格。
藤丸立香的記憶中，他從未接受過神明的升格。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就算藤丸再怎么努力，經歷過再多痛苦和磨難，在排除掉魔術，英靈附身，神明加護后，他的確只是個美國地球隊長級別的人類。
但主神空間也說過，藤丸立香的一切成就都不會消失，但是在不同的世界中，則會轉變為——
符合世界觀的結果。
藤丸立香曾經的努力，就像是對著一個瓷碗不斷注水，就算是滔天的洪水，瓷碗能夠裝載的水流也就是那么一點。
多出的水，只會從一旁濺射出來，變成水潭，然后蒸發。
理論上來說，是浪費了。
但藤丸現在的情況，就類似于.
本來的瓷碗忽然變成了裝酒的木桶，本來應該是空空如也的木桶卻被放置在充滿了水蒸氣的環境中。
然后水蒸氣一口氣又變回了水，把酒桶灌注，填滿！
盡管水并沒有保存下來，但光是‘經驗值’，也就是那些溢出的水流所蒸發出來的水蒸氣，也足夠瞬間填充藤丸的肉身。
所以，才會有allSSS這樣夸張的數據。
洛基從來沒有見過所謂的SSS了。如果按照數字每100提高一個等級的話，就連這SSS都根本就是假的，是藤丸立香作為冒險者的容器已經完全裝不下他所經歷的冒險和偉業，因而膨脹到了無法顯示的等級。
這孩子沒升級完全是因為他的神明沒有讓他踏入封神之路，不然早就打破枷鎖成為怪物了吧？！
不，說到底，出現這種情況，藤丸立香的素質就是和神代之前那些凡人英雄同格，即便不需要神明也應該變強。
與其說是沒有給予恩賜，不如說反倒是有某種存在把藤丸的上限故意鎖死了吧。
到底是誰？
但這就并非是讓洛基驚訝的唯一原因。
冒險者面板上，就不僅僅只有屬性值 除此之外——
技能：沒有特定的產生條件，可以糾正和加強特定的基本能力、魔法和行動 發展能力：不同于能力值，是特定領域的特征。從2級開始，每升一級就有機會獲得一個，可以大大提高冒險者的能力。同樣有著I到S的分類卻更難訓練。
魔法：就如同字面意思，類似于技能，但需要詠唱，分為長文和短文，而魔法自己也被分為先天以及后天魔法。
包括屬性值在內，這四大部分組成了一個冒險者的全部。
而沒有進入過歐拉麗，本來也不應該有任何信息的藤丸卻.
咚咚咚！
洛基！發生什么事了！
把門打開！洛基！
無視門外芬恩等人聽到動靜后趕忙前來查看情況的敲門聲，以及身下藤丸立香乖巧卻好奇的眼神，洛基只是用相當恐怖的眼睛看著恩賜單。
lv1并無發展技能，所以洛基要看的是技能和魔法技能：鋼鐵的決意心眼.真萬能之人諸神賜福靈子適應性百分百 魔法：偽.模擬創星圖AnotherCosmologyⅡ瓦爾哈拉Chaldea
顯而易見。
這孩子有問題。
洛基本來平時都瞇著的眼睛現在已經瞪得比乒乓球更為巨大。
技能，一個lv1到底是哪來這么多技能啊？！而且一個是精神抗性拉滿，一個是戰斗中的偽未來視，一個萬金油，還有兩個——哦，只不過是類似淫紋的東西，那倒是無所謂。
問題在于！！那兩個魔法！！
偽.模擬創星圖：宇宙觀的表征，是從神話世界和物質界這兩個角度觀察的宇宙觀，概念上來說為“神創造宇宙的藍圖”，作用為——將自身的宇宙觀無限放大以干涉外界事物。
瓦爾哈拉Chaldea：少年的回憶錄，將冒險者的偉業銘刻于靈魂，并且實現思念的對象具現化，創造出以冒險者自身的強度為極限的英靈。
其他部分解讀起來都很簡單，但這兩個技能已經過分到了洛基看著都要兩眼一白昏死過去。
模擬創星圖，洛基如何無法理解？
就是因為理解了，所以才恐怖！
它意味著，藤丸立香已經被‘宇宙’所選中，他自身隨時攜帶著著復數的''宇宙觀''，并且可以將那些概念帶入現實，影響不同的世界。
那絕對不是正常的孩子應該有的技能，配合那個所謂的靈子適應性百分百以及藤丸立香身上那些陌生又熟悉的氣息，洛基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不，結論。
他是被‘選擇’的英雄。
被其他宇宙，被世界觀所選擇的——
‘人類史的英雄’
我到底拐了什么玩意啊！
本來常理來說，洛基應該扔掉如此危險的藤丸，因為說到底，藤丸承載的可是‘其他宇宙’的世界觀，說不定哪天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侵略者。
但她就是下不去手。
要下手的話，至少也要選在藤丸成為她的眷族之前吧？既然已經成為了眷族，那就是她洛基的半個孩子，她實在是沒辦法狠心下手。
而更加糟糕的是，洛基知道，自己可能是整個歐拉麗唯一至少有‘可能性’去對藤丸動手的神明了。
其他那些家伙看到藤丸只會發癲！一群因為無聊甚至會放棄神軀來到下界的人怎么可能會因為藤丸存在不確定性而將其視作威脅，高興都來不及！
呱！！！
“洛基，到底怎么回事，讓我也看看那個恩賜記錄書。”
洛基手搓著頭皮，硬生生擦出血痕，也不顧身下的藤丸已經擺脫自己控制去打開門。
芬恩等人走進屋內，打算看看藤丸的記錄書，但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從洛基的手中抽走。
主神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那個最后的魔法。
還有第二個魔法.
瓦爾哈拉，和創星圖不同，這個就有些難以解釋效果了，譯名為瓦爾哈拉，但里面的文字卻只能夠讀作‘迦勒底’，一個洛基也看不明白的名詞。
效果似乎是能夠召喚某些存在來到現實，而存在的能力與藤丸的實力掛鉤。
簡單認為是分身也行，但這是具備自我意識，不同能力，并且具備生命的分身——聽起來好像挺普通的，但這個技能的本質是承載生命！
將本就存在于世界上的生命以自身的肉體進行承受，能夠實現完美的復生，重生。
違背了世界之理的作弊能力！
英靈，絕大多數都英年早逝——因為他們的成就，偉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用自身的因果去換來的。
即便英年早逝也要成為名流千古之人，英靈之中，大多是主動或者被動接受這個理論的人。
但藤丸，就將這樣的等價代換破壞。
讓本該死去之人回歸現世。
不就意味著 那些本該被世界束縛，被世界制裁的靈魂，那些天才將不再受到壓迫，肆意成長？
代價呢？
藤丸立香，就要一個人承擔下來所有英靈的因果報應 不知道。
即便神的雙眼看穿前世今生，卻也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洛基只能夠保留這個疑問，繼續向下看去。
模擬創星圖沒有顯示詠唱詞，似乎無需詠唱的常駐技能。
而瓦爾哈拉的詠唱詞則是短文詠唱。
詠唱是.
——，出來！
沒了。
二階詠唱。
三段詠唱。
甚至還有二三段詠唱嗎！還能夠繼續進化，上限未知？！
不是？
“這也太簡單了吧！？！到底是要多作弊才滿足啊！！！”
撕拉！
將恩賜單撕碎，洛基仰頭宛如異形般扭曲身體。
尖叫聲在那一夜響徹歐拉麗。
芬恩，里維莉亞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主神，唯獨洛基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在放肆發泄后，打算去質問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藤丸。
“藤丸你啊！你到底——哎？”
但，洛基卻被面前的一幕愣住了。
那是什么？
她的眼中忽然出現的.
是無比珍奇的畫面啊。
“洛基，情況有些怪。”
說話的人是藤丸，而他說的‘有點怪’——那可不是有點。
進入房間內的三巨頭以及洛基便是用奇怪的視線死盯著藤丸，以及——
他此刻膨脹開來的身軀！！
是肌肉！
本來大概在一米七八，精瘦的身軀此刻不知為何宛如吹了氣一般膨脹起來，骨骼，骨架明顯被迫擴充，身高更是硬生生拔高開來，在洛基安靜下來后，甚至能夠聽見房間內骨骼關節的咔咔聲！
而一種令人恐懼的氣勢，更是愈演愈烈。
神明的恩賜，是讓人類解開基因枷鎖的關鍵 那么——
若人類在揭開枷鎖之前，累計了太多東西呢？
洛基忽然又想到剛才的疑點了。
如果說有人刻意限制了藤丸立香的發展，那那些自己能夠看到的，諸神的虛影，又為何不去解開那個限制？
自己能做到的，他們沒理由做不到啊。
除非.
是不能這么做。
因為，來不及了。
等‘那些神明’注意到藤丸的情況，他已經積累了過量的經驗。
灌滿的容器，崩壞的容器。
就像是將彈簧一口氣拉伸到極限的長度。
若是打開，肉體就會無法承受那過于迅速的成長。
——碎裂。
“藤丸！”
“別慌。”
慌張的主神，和明明作為當事人，但就是沉靜的立香。
“情況我大概了解。”
御主的直覺告訴藤丸此刻情況緊急，但他并未慌了神。
肉體成長地太快了？
該怎么辦？
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洛基，幫我先完成升級。”
“啊！好！”
動作干凈利落，洛基在此刻就絕不是往日的膿包。
升級在瞬間完成，容器在一瞬間擴充。
推背感再度襲來，肉體似乎得以適應，卻還是不夠。
肉體的變化跟不上恩賜的變化！
既然如此 長呼出一口氣。
御主開口。
“洛基，芬恩，你們都閃開一點。”
答案只有一個。
脹滿了的晶庫，就需要遺出。
脹滿的肉體——
“我得發泄一下。”
是啦！
身體內要是有太多的余力！
那就shoot出去！
就要歐打！發泄！
已經沒有時間解釋，藤丸踹碎窗戶，從洛基房間的窗臺猛然跳躍，來到黃昏塔的頂端。
抵達歐拉麗第二高峰，黃昏塔。
吔！！！！
站在塔尖，少年忽然爆呵一聲，氣沉丹田嗎，馬步扎穩！
然后——
“李書文戰神！——出來！”
當機立斷！
伴隨著御主的霸念轟入體內，那道‘靈’就是猛然出現！
沒有猶豫！
短文詠唱結束，藤丸的身旁立刻出現了一道虛影。
白發，墨鏡，大紅袍！
并非是英靈戰神，而是刻意停留在了低階運用的靈基之影。
那是藤丸立香所持有的英靈之中，對‘自身的肉體’掌握最為得道！對于氣脈，經脈的流動最有經驗的武者！導師！
英靈——李書文！
剎那間，那雖然老朽卻依舊硬朗的白發老人猛然甩頭！
墨鏡飛出，只留老人那凌厲的雙眸，純白的碎發。
就是不需要多言。
“老師——”
“master閣下，我已知曉你的用意。”
老人沉聲。
“情況緊急，無需多言，許久未見，便來上久違的按摩吧。”
按摩？
他媽的，這個時候按摩？！就絕不會如此啊！
李書文所說的按摩，到底是什么了！？！
不曉，但沒有半分猶豫，年邁的武者與御主的姿態重合，收肘，握拳。
剎那間。
云動了。
夜晚的云忽然被看不見的巨手攥緊，碾壓，蹂躪，從高高在上的天空被扯下凡塵，從平整的棉毯轉為螺旋的碎布，就好像用手攪動風云，尖端向著歐拉麗的核心，名為黃昏塔的高樓匯聚。
尚未陷入沉睡的人們，就是不得不被那副場景震懾。
恐怖，畏懼——都沒有。
僅僅是疑惑。
嗜血觀眾們看著那天地色變的景象，便是感覺到了心臟不規律的跳動。
它說——
把血液全部涌入大腦用來供給營養——去看！
記住那個場面。
那個瞬間。
嚎！！！
挺胸，頓足，沉腰！
腳下的磚瓦以密集到令人膽寒的程度開始碎裂！——
少年仰面，對天。
手上的青筋，宛如怒龍纏首！
將多余的“氣”全部轟出！
“迦勒底——”
長吼——
吐氣！！
“爆破拳！！！！”
來了！
轟！！！！！！！！
拳風激蕩大氣，宛如打火石猛然碰撞，擦出星火。拳鋒擊碎空中停滯的水汽，而本該聚集的烏云在瞬間消失碾為虛無。
死寂中，兀然爆發！
——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是刺拳，是轟拳，是正拳！
張牙舞爪，貫穿天地奔涌如野獸，更像是水光接天的海嘯！
震碎風暴，席卷天下。
光流吞空氣中的一切塵埃，碎粒，然后糾纏纏繞，匯聚為光流 —那一夜，極光之柱照亮了整個都市！純白的洪流是無數由雷電所凝聚而成的飛鳥，向蒼穹展翅！
是藤丸立香爆射而出的白！
那就像是流星。
以黃昏塔為起始點，向著天空升騰，纏繞，然后畫出弧線，飛向遠方。
剝奪了所有人的目光后，成為都市傳說。
有人恐懼。
有人疑惑。
有人握拳許愿。
阿斯特莉亞眷族駐地內，少女們看著天空的流星，興奮地招呼著同伴，向著天空許下世界和平，許下正義的本愿。
芙蕾雅眷族的強者們也停下了彼此的切磋，抬頭仰望，心有震撼。
托尼在旅館掀開窗簾，面色詭異。
迦尼薩眷族的主神辦公室內，帶著大象面具的男神看著流星，忽然覺得心臟抽痛，口中忍不住呢喃著某個少年的名字。
郊外。
兩個帶著兜帽的人行走在叢林之間，他們身高一高一矮，高的那個能夠看見兜帽邊緣露出的紅色發絲，而矮的那個其柔軟的白發過長，甚至到了兜帽都無法遮蓋的程度。
兩人跟著一個戴眼鏡的藍發女性走著，能夠隱約聽到對方口中不斷說著什么‘赫爾墨斯就是一坨屎’‘真搞不懂你們是怎么贏打賭那個家伙的’‘為什么不敲詐那個笨蛋神還要加入我們眷族’‘和黑暗派閥周旋很好玩嗎’之類的話。
一邊聽著，兜帽二人就是也忍不住抬頭，看向遠處歐拉麗的天空。
黑暗被白芒穿透，宛如絕望被希望的光流撕碎，有人點燃火炬，將不值一提的黑幕點繞，降下溫暖的燭光。
而在與兜帽二人組相距有些距離的外區，黑發的神明看向天空。
他走出山洞，抬頭看向天空。
白色的光流本質是魔力燃燒的殘渣，當他們紛紛落下，就像是白雪在大地上盛放。
美麗的場景似乎令神明也忍不住感動落淚，他放肆地張開雙臂，吸入夜空下冰冷的空氣。
在他背后，身著黑色重甲的男性和一名身材婀娜的魔導師則是同樣抬頭。
白皙的臉帶著不健康的白色與病態。
但即便如此，或者說，正因為如此。
他們看向那天幕之時，眼神中，充滿著 狂熱的渴求，與期待。
那一夜——
藤丸意識到，自己沉積許久的實力，將從根基開始改變。
他那一直被諸神空間詬病的種族限制，便是逐漸被神明的恩賜解開。
英雄逐漸取回本該屬于他的財富。
而與之相稱的舞臺，也早就準備完畢。
歐拉麗史上最大危機，被日后稱作絕對之惡的事件——
也由此拉開了序幕。
此時，巴別塔頂端。
“嗯”
灑滿了玫瑰的大床用盡了設計師的心血，沉入大概有幾億價值的床鋪，女神芙蕾雅抿了抿嘴，窗外劃過的流星將她本就絕美的容顏照亮。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溫暖的光在這個天氣為女神的睡眠增添幾分質量，讓那靜謐而美絕的臉上，露出淺笑。
如玉的晶瑩足尖從棉被中探出，勾住純白的薄被后又猛然下扯，拉拽出狹長的陰影與弧線。
手放在臉側，輕輕摩挲著枕頭，好似和人輕語，交談。
看樣子，是做了個好夢啊！（贊嘆）
過會，女神翻了個身。
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