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九十九由基
關門。
一切都只發生在幾乎無法被肉眼觀測的剎那，而這時，導購員才轉過頭來，對硝子發出顫抖的聲音。
“客客人”
咔嚓。
手臂注入咒力進行強化，擰開身旁展覽假人用的玻璃柜，硝子伸手快速抓過一旁的夏季新款時尚套餐套在暗殺者身上，再抬腳將殺手踹入了玻璃柜中。
不過，并非是因為看見了殺手。
銷售員面色有些偏紅，輕輕咳嗽兩聲。
硝子臉色有些詭異。
“.抱歉，我會謹記于心的，姐姐還是推薦我點正常女子高中生穿的衣服吧。”
電光火石之間，針直接刺入男人眉心的位置，對方眼睛一瞪，便向下倒去。
硝子快走兩步，在銷售員還未轉身之前手刀迅速迅速劃過男殺手脖頸，反轉術式開始過量傾瀉而出。
肉體的過載意味著全身肌肉和神經的硬化和麻痹，男人頓時如同假人般僵硬起來。
“那個.原則上我們鼓勵女性為了一切用途而追求自身的美麗，但是姐姐作為過來人要告訴你，不能亂買這種色色的內衣哦。”
“啊。”
似乎因為硝子隨手指的方向售賣的是成人情趣內衣，銷售員有了些誤會。
“好的好的！”
該死的，幸虧我沒有男朋友，不然就樣衰了。
“媽媽！這個假人的完成度好高啊！上色了！”
“嗯，這就是現代科技吧。”
身后傳來母子對展覽玻璃柜的評價聲，而硝子恍若沒聽到般，只是用著輕快的步伐跟上導購員。
電器區域。
“先生，這邊是我們的新品！咖啡果凍制造機器gtneo5pro，要不要來看看呢？”
夏油杰被一個搓著手的銷售員跟著，雖然已經說過多次不用，但對方還是糾纏不休。
大概是想要沖業績吧，大家彼此都很辛苦啊。
心地善良的夏油杰沒有用嚴詞逼迫對方離開，不過如果一般人就在身旁，應付殺手也會變得麻煩。
雖然對方多少會顧忌普通人，但也實在有限，而自己可不想要再被夜蛾老師教訓了。
說話間，他以及身后的彎腰搓著手導購員即將與一個羊毛衫男性擦肩而過，夏油杰眼睛一動，忽然停下，并且側身背對著羊毛衫男性。
“咖啡果凍用不上，不過這個保險柜我很有興趣。”
“哦哦！！這是我們家的鎮店之寶，是瑞士施耐德的一線作品，要價僅僅——”
“嘿能具體說說用途嗎。”
說話的同時，夏油杰扯過放在保險柜側面多排貨架上的電器電源線，將那長達一米的粗線向身后看似無意地甩去。
“唔！”
三角插頭的末梢在線繃直的瞬間忽然拐彎，仿佛被看不見的惡靈用手指彈動了剎那，從直線轉為浮夸的極限漂移軌跡，將羊毛衫男性的脖頸纏繞。
伸手，捏住，下扯。
巨大的力道讓羊毛衫男性甚至來不及拔出褲袋內側的刀刃，連掙扎都顯得無力，只覺得脖頸處的骨頭都要被硬生生勒斷。
“我們家這個可是世界知名的安全設備品牌！先生您要知道，光是月售量我們這個就有——”
銷售員還在努力，而羊毛衫也在那漫長的對話中最終兩眼一白失去了意識。
在羊毛衫即將摔倒，腦袋觸地的剎那，夏油伸腳將其接住，然后順勢一推，將整個人踹入了貨架下方的夾層中。
確定普通人不會看見對方的‘尸體’，夏油杰才打斷了銷售員的喋喋不休。
“算了，我不買了。”
“哎？！！？！”
銷售員瞬間要喊出‘你是來搞事的吧’，想到自己的業績，幾乎要哭出來。
直到夏油說出下一句話。
“哦，不過咖啡果凍制造機我買了。”
（感覺悟應該會喜歡。）
想著無所謂的事情，夏油杰的余光已經注意到了下一個目標。
（這一層的殺手真多啊，要瞞著一般人辦事真麻煩.趕緊搞定吧。）——
“賞金.賞金捏”
用手機搜索附近，再篩選出甜品，按照價格從高到低進行排序，五條悟正吃著自己精心搜索出的店家新出的抹茶大福，登陸著以前小時候家里人給自己看過的網站。
殺手網站。
這里登記了整個日本允許懸賞以及正在懸賞的對象，而接單的對象也不受限制，殺人狂也好職業殺手也好詛咒師也好，只要是個貨色就能夠接單，基本上是先到先得的懸賞制度。
當然，當時家里面的人給五條悟看這個不是為了讓他操作去懸賞誰，而是讓他看看自己被懸賞了。
最開始只是一億而已，算不得什么大項目。
但那并非是因為五條悟沒有吸引力，而是開出這個單子的人大概率也沒有想過能夠真的殺死五條悟——也沒有想過那么快就需要撤銷單子。
幾乎在任務開出的第一天就有職業殺手盯上了他，只可惜，五條悟隔這八百里也能夠感受到那些拙劣的殺氣，所以小時候很暴躁的他就隨手把他們嚇了個半死。
其中就包括前兩天被殺的列車大叔，以及潮來巫女。
當然，如果是現在如此溫柔的自己，大概做法會有所不同吧。
“那那個”
“哦對，這一份是我的！”
看著有些膽怯的服務員小姐姐，五條悟大方地擺了擺手，甚至還溫馨地附贈了一份價值兩萬元左右的笑容。
只可惜，這似乎沒能夠作為安慰。
“不我是說.那個，您腳下那個，您的同伴他”
服務員，連同周圍的觀眾都忍不住五條悟看來，然后再把視線向下移去。
那是他的腳底。
以及被腳踩著的人。
身穿黑色勁裝的紋身男人不斷顫抖，本來作為詛咒師應該縱橫沙場多年，此刻卻宛如孩童被父母教訓后狼狽地顫抖著，被敵人踩在腳下，但他沒有感到羞恥，有的僅僅是恐懼，連話都說不出來，連求救都無法做到的恐懼。
但是與他不同，將其踩在腳下的五條悟的反應是——
“嗯？”
五條悟低頭看了看襲擊自己的詛咒師，恍然大悟。
“哦，沒事啦。”
他露出笑容。
“這家伙不吃的。”
“不是這個問題啊！”
“啊我懂我懂，這種畸形的關系一般人可能會難以理解吧。”五條悟聳肩，而這樣曖昧的話語也讓服務員更加臉紅，誤會了什么。
“是是這樣的play嗎.抱.抱歉是我孟浪了，對不起！”
“沒事沒事。”
擺手，如愿吃到了抹茶大福，也打消了周圍人的視線，五條悟很是滿意。
與此同時，電梯內。
直接被斬斷鋼索的情況下，下降的電梯將會以極快速度下墜，考慮到這不過是個百貨超市，最高樓層也僅有五樓，即便將什么摩擦系數和制動裝置阻止的誤差算上，留給電梯內人掙扎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五秒。
但此時，電梯卻停了。
不偏不倚的，停在二樓。
而那個脖子被切開一道口子的殺手小姐此刻早已經是屎尿橫流，嚇得雙腿打顫。
因為在她面前，藤丸立香竟然以人力剎停了這狂暴的電梯，而做法——竟然是將手臂直接刺穿電梯門，將手臂插入電梯井的墻壁中，用手臂作為支撐承擔整個下落的速度與重量。
咔咔咔咔咔咔——
電梯發出疼痛和抱怨的聲音，但少年卻似乎毫無感覺。
立香的等級是lv5，本就可以輕松做到這種事情，更何況他的lv5就和其他人的完全不同，潛在能力值即便是和lv6乃至lv7相比也不差分毫。
至少，有著一赫拉克勒斯之力！一赫之力啊！
“比起這個，繼續說情報，不要停。”
藤丸立香無所謂殺手的反應，保持著姿勢，他笑著和殺手小姐搭話，并且了解著情況。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直接得到某個殺手組織的情報，但答案 卻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全國的殺手現在都集中在日本東京！都在盯著天內理子，而這樣的暗殺行動早就持續了小半個月了，但是我們完全找不到對方真正的位置。”
“所以我們才會截取了東京高專的任務信息，跑來這邊想要伏擊你們，替換掉你們，用你們的身份去見天內理子！”
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個干凈，殺手小姐已經在腦子里反復思考著什么時候能退休了。
至于她的情報本身——
并不奇怪，這一次天內理子可是被世界盯上了，這里面就不少那種美國電影中在小黑屋敲敲鍵盤就能夠改變世界局勢的黑客。
當然，只是類似的存在，黑客的能量就沒有電影那般夸張——但世界級的專業團隊一旦運作起來，高專這個閉門造車的小破地方情報和信息交互系統確實是依托答辯了。
但這樣的話.
“九十九由基呢？”立香問。
“我們截斷了給九十九由基所在區域的通信，她應該沒有收到消息才對”殺手小姐顫顫巍巍地把自己早餐吃了什么和底褲什么顏色都說了個一干二凈。
情報來說，基本上說得通，只是，有一點小問題。
——九十九沒有收到通信，那么高專對接起來就有麻煩了。
“嗯，有點說不通。”
殺手小姐小臉發白，但是立香卻仍舊自語分析著。
因為如果九十九由基沒有收到消息的話——
自己在進入商超后感受到的那股‘強者的氣息’，到底是誰？
“喲，你們那邊解決了？嗯？你們這么悠閑，還買衣服？”
在頂層先一步碰面，夏油杰小跑著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包裝好的咖啡制造機。
五條悟同樣迎面走來，他招招手，快意道。
“嗯，吃完了。”
“啊！好狡猾，那家店我明明也收藏了的。”緊隨其后的硝子皺著眉走來，手上提著購物袋，身上更是已經把高專校服都換成了更加舒服的白色T恤。
五條悟做出鬼臉作為回應，他同樣換了一套衣服，穿著頗有夏威夷風情的黃藍相間襯衫。
而夏油杰便也只好打斷兩人。
“好了，那么既然都解決了目標，那么就只剩下那一個了吧？”頂層的空調似乎效果不好，夏油杰扯了扯自己同樣剛買的阿迪王夾克衫。
“啊，氣勢很恐怖啊，想不到殺手界竟然還有那樣的家伙.”
“哎？是殺手嗎？我還以為肯定是九十九由基！”
三人伱一言我一語，隨后忽然同一時間看向三人左前方按摩儀的方向。
五層大多數是一些補習班和教育機構，大都已經荒廢了，幾乎沒什么人，走過樂器店，透過發黃的玻璃只能夠看見里面曾經使用過的廢棄鋼琴。
而在五層中心，擺放著一排按摩儀。
一個穿著深藍色緊身牛仔褲和紫色短襟毛衣的金發女郎正在仰著頭享受按摩，她的眼睛那蓋著熱敷用的眼罩，胸前的巨碩隨著高頻抖動而震波震震。
“嗯？”
只不過在察覺到視線后，對方亦然微微動身，蓋著眼罩的雙眼似乎掃過五條等人的方向。
然后，開口。
“哎？這次來的家伙好強啊”
女人挑眉，同時仰著的頭也微微擺正，轉為平視三人。
“那，我來問個問題吧。”
忽然間，五條悟三人的瞳孔瞪大了。
氣勢？
咒力？
亦或者說殺氣？
不知道，但光是那份存在本身就讓肉體自然地顫抖起來。
那金發的女人，便是絕對不會讓三人失望吔！
只見她咧開嘴角，將蓋在眼睛上的加熱眼罩挪開半邊。
“你們，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雖然精神警戒到極限，但三人似乎都并未退卻，反倒是或活動手腕或松開領口地放松熱身起來，同時，毫無章法地回答著對方不著邊際的提問。
硝子：“我喜歡男人。”
夏油杰：“興趣相投的吧。”
五條悟：“強的”
三人同樣面帶笑容地回答，同時身上的咒力也隨之迸發。
“輪到我們來問問題了——你是高專的人嗎？”
金發女郎挑眉，眼珠子一轉，咧嘴笑道。
“我說不是會怎么樣？”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那你就挨揍。”
戰斗，一觸即發。
服裝區，溫亮的燈光將衣服的材質進一步烘托出高貴感，家入硝子叼著棒棒糖在衣架周圍穿行。
“小姐，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嗎？”
“哦，我就隨便.不對，我想要看看那邊那個衣服。”
本來漫不經心的硝子眼皮微微一顫，隨手指向銷售員身后的內衣架，在銷售員轉身的剎那間向下低頭。
呼！——釘！
下一刻，尖銳的毒針從硝子白皙的脖頸上方兩寸飛過，擊打在盛放襪子套餐的區域架子后向上彈起旋轉。
（殺手？）
硝子眼角余光注視著向自己身后扔出毒針的帽子男，手臂向后擺，隨手捏住在半空中旋轉毒針無毒的尾部，然后轉身，甩手投擲。
動作干凈利落到極！根本就不像是曾經的硝子。
噗嗤。
閱讀藤丸立香，但是主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