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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來的四名金雀虎衛中,就有楚歌的熟人隊友凌木以及柳林,另兩個倒是不太熟。
不過如今府城鎮邪司內,誰不知道楚歌已突破凝力境,即將成為供奉。
因此都是對楚歌態度極其恭謹,當作上司和前輩對待。
畢竟四人中,除了凌木和柳林因具備中等靈性資質,日后還有一些可能突破凝力境外。
另兩人,都是中下甚至下等靈性資質,機會不大。
“楚大人,沒想到你比我們還先到,這么快就處理了這兩頭異妖”
凌木對楚歌這個救命恩人很有好感,也沒太過拘謹,最先開口搭話道。
“不錯,楚大人,這次你算是又幫了我們忙,上次還沒感謝你呢。”
柳林也是客氣道。
他對楚歌的確很感激,當初若非楚歌,他可能中毒之后,就要死在異妖或者和延石手中。
楚歌看了一眼另外兩個相對拘謹的虎衛,頷首道,“咱們曾經都是隊友,你們也不必客氣。
不過這次既然是你們的任務,我出手其實也算是僭越了,這兩頭異妖還是算在你們頭上。”
“這”
“多謝楚大人。”
兩名跟楚歌不熟的虎衛連忙感謝,心里的緊張也放松了下來。
這楚大人,很會做人啊,而且沒什么架子。
楚歌道,“不過我需要這兩頭異妖的皮,可以出錢從你們這里購買。”
按照鎮邪司的規矩,這兩頭異妖在運送回去后,便會獎勵對應價值的貢獻給執行任務的虎衛。
而虎衛也有資格要求,直接取走對應的異妖血肉或皮毛。
“楚大人您這是哪里的話,這兩頭異妖都是您出手解決的,我們能得個任務完成額就不錯了,這兩頭異妖尸體,回頭都可以算您的戰利品!”
“不錯!我們就有個任務額就行了。”
四名虎衛聽楚歌這么一說,頓時紛紛表態。
“不必了,我只需要異妖皮,其他的用處也不大。”
楚歌擺擺手。
雙方也沒有過多客套,很快兩頭異妖便在一些城衛幫助下運上車,送回城去。
楚歌走出農田,飛身上馬,正準備離去,卻訝然看到對面家族子弟人群中的王秀云。
對方容貌依舊,只是略顯清瘦了些。
見他看了過來,當即也是對著楚歌頷首微笑致意。
楚歌訝然下馬走過去打招呼,“你也在這兒,我剛剛還沒發現。”
王秀云還未說話,其身旁的朱舒和同伴卻都緊張了起來,都喊了一聲金衛大人。
王秀云落落大方一笑道,“這次是家族聯合城衛執行任務,我身為云家內族人,自然也是在的。”
“伱入了云家內族?”楚歌驚訝。
一旁的朱舒嘴快道,“當然,秀云她已被云家六少爺看上了,估計過完年就要定婚約了,自然是先入了云家內族。”
“舒舒。”王秀云蹙眉佯裝不悅拉了拉古靈精怪的朱舒。
“哦?”
楚歌是認識朱舒的,知道對方乃是馮山的外甥女,看向王秀云露出了微笑,“那恭喜你啊秀云,到時記得送一份請柬來鎮邪司,我一定要隨禮。”
“好!”王秀云也是微笑回應,“我也要恭喜你,你現在的實力比以前強太多了,感覺你像是快突破凝力境了。”
楚歌方才出手,距離太遠,而且速度太快,并未表現出太強的威勢,以至于王秀云等人,連凝力境的靈威都沒察覺到。
后方的柳林等人聞言,卻是都笑了。
楚歌也沒有刻意顯擺的意思。
與王秀云交流兩句后,便轉身上馬離去。
自從曾經在云家一別后,他也很久再沒有與這位前身的發小見面了。
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要嫁到云家,成為真正的云家人了。
以其中等靈性的資質,其實也算是正常。
不過二人之間的關系,卻是沒當初剛來府城時那么親近熟稔了。
具體關系淡了是在什么時候。
楚歌回想,應該就是那次在云家檢測出靈性資質的時候。
自那之后,他去了林家,王秀云也再沒與他聯系過。
不過終究還是朋友,對于對方能夠加入云家內族,楚歌還是為其感到高興的,這可能也算是令對方如愿以償了。
目送楚歌駕馬離去,一旁一位劉家的子弟凝重道,“一刀斬殺兩頭異妖,這位楚大人,只怕已經是凝力境了。”
“什么?”朱舒驚訝。
“劉兄這么說,我看很可能是,那幾位金衛對這個楚歌,似乎非常尊敬。”
王秀云聞言微怔。
這時,凌木等幾名金衛靠近過來,感謝家族子弟和城衛兵聯合除妖,而后笑著介紹。
“剛剛那是我們鎮邪司馬上就要任命的新晉供奉楚大人,楚大人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突破凝力境了。”
“真是凝力境的強者?”
“怪不得實力那么強,為人還那么謙和,鎮邪司這次撿到寶了。”
“已經凝力境了?秀云,你這發小,凝力境了啊。
哎,我剛剛都沒意識到,真是的,我馮叔怎么不跟我提前說。”
朱舒激動拉著王秀云道,眼見王秀云無比平靜,不由愕然。
“你怎么這么平靜?你多了一個凝力境的發小啊,就算我們朱家,你們云家,凝力境的強者,也只有兩位而已。”
王秀云壓下心頭劇烈的震動波瀾,看向朱舒勉強一笑,“我也很激動,只是這實力畢竟也是別人的,又不是我的,好了舒舒,安靜會兒。”
嘚嘚嘚——
馬蹄疾馳奔過,踐踏出泥點。
楚歌離開后,繼續往前行,他想跑遠一點,跑向嘉林城的方向,遠遠看一眼那邊被飛虎家和黃巾門攻打下來的衛城。
這途中也不會突然冒出一個靈神境的敵人或異妖,他是藝高之后人膽大,知曉自保無虞,因此敢在這亂世異妖出沒的道路中前行。
坐下的馬匹也算是跟著狐假虎威,敢于邁足狂奔。
他一路馳騁,途中偶爾還能遇到似從嘉林城那邊逃竄出來的難民。
有人餓得前胸貼后背,在這寒天凍地的途中已是無法前行。
楚歌將身上攜帶的少量清水和干糧分享出去,指明了江城府的方位,繼續前行。
到后來,遇到的難民越來越多,他也是無法照顧到了。
駕馬趕上了一個山坡后,已是到了下午時分。
在山坡上遠遠能看到遠方嘉林城的輪廓,城頭大周的旗幟似也已被撤了下來。
楚歌拿出千里眼風箏,緩緩放飛。
一直放飛出五百多丈長,風箏線已經到了盡頭。
他將夜鷹眼貼在額頭后,便能更為清晰的看到遠方衛城內的景象。
卻見城外此時竟有不少人被俘虜擒拿,束縛在城墻外,似在等待審判。
城內的街道上,大多空無一人,只有少數看樣子是飛虎家的精銳以及戴著黃頭巾的黃巾門門徒在巡邏。
通過千里眼風箏,可以看到那邊升騰而起的一道道粗長的氣柱子。
其中有四道氣柱子,最是粗長,看得楚歌微微色變。
“四個凝力?”
他仔細觀察,發現其中一道氣柱子的氣息似透著熟悉,且冥冥間令他有種微弱的感應,似是鉆腦魔蟲。
“是繆大啟那家伙。”
“另外三個,應該是飛虎家主飛虎霸城和飛虎家兩位凝力境的太上族老了。”
楚歌對比了一下氣柱子的粗長程度。
發現不出意料,他的氣柱子最短最細。
不過飛虎家中有一位的氣柱子,也沒比他強多少,大概只強了三分之一。
“那位應該是凝力境中期的實力,比我稍強一些.”
他現在已將神力訣修煉到第三重的中段,只需突破第三重,邁入第四重,也就能掌控四丈天地異力,踏入凝力境中期。
楚歌觀察了片刻,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山林中,有一道道粗長的氣柱子,格外醒目。
其中有一道氣柱子,簡直超越了他曾經所看到的所有氣柱子,極其粗大,甚至紅色的氣柱子散發金色光輝,頗為恢弘。
“那是.”
楚歌心中悚然一驚。
幾乎在這同時,他突然誕生一種被盯上的窺探之感,心里直發毛。
但很快,他覺察到,對方盯上的應該是千里眼風箏,而不是他。
不過因風箏與他貼在額頭的夜鷹眼相連,因此給他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他迅速開始收風箏線。
不遠處的山林中,江城府鎮邪司掌司麻霖負手卓立,眼中神光閃爍,目光盯著不遠處空中一個緩緩收縮的小點,已觀察出那是一個風箏。
他強大的靈神,能隱約感應到風箏周圍的異力波動,有些特殊。
當下突然抬手指去,道,“光亮,你去那邊看看,小心點。”
“是,掌司大人。”
他身后,一位高瘦長發的男子低聲領命,身影一閃剎那消失在原地,身法快得簡直如同鬼魅。
嘉林城內。
繆大啟正神色無奈,與飛虎霸城講述那日為何沒能得手拿下池之銘和楚歌,編造的謊言也是天衣無縫,不敢透露出楚歌的存在。
說到最后,他突然眼神微變,敏銳察覺到腦子中已與大腦生長貼合在一起的鉆腦魔蟲在動彈,甚至給他帶來了一些頭痛感。
“魔子.”
他腦海中霎時浮現出楚歌清晰的身影形象,那一對血絲賁張的金黃瞳仁,比妖更狠,比妖更猛,比妖更兇!
“繆長老?”
飛虎霸城皺眉看向已走神的繆大啟,不滿道,“看來繆長老你是那日真的遭遇了麻霖啊,不然不至于現在還神不守舍。
若是麻霖今日來強攻嘉林城,只怕我飛虎霸城也無法霸占此城了,要雙手奉上此城,以死謝罪!”
繆大啟反應過來,看向飛虎霸城,干笑道,“飛虎家主言重了,以麻霖的謹慎,是必然不會這種敏感時刻出手奪城的。
他只要敢動手,我們藏在暗中的其他人,包括黃巾門季副門主,都絕對會抓住時機對云隱城甚至府城動手,嘿嘿嘿!”
飛虎霸城聞言,稍感心安,一想也是。
靈神境雖強,但他們有四大凝力境高手。
尤其他手中還持有神兵虎王锏,麻霖除非也帶出府城鎮邪司的那件神兵,否則很難迅速反攻奪城。
山道上,楚歌連馬也不要了,施展身法迅速離去。
老馬識途,自己也會跑回鎮邪司。
方才感應到的那股恐怖氣柱子,肯定是靈神境無疑。
甚至對方可能已經發現了他。
楚歌不敢招惹麻煩,心里猛罵自己有點兒實力就敢孟浪了,自以為凝力境后期高手也無法奈何自身,就敢四處跑。
現在好了,竟真的遭逢了一個靈神境。
“幸好對方也沒追過來,未必是敵人,也或許還沒完全察覺到我。”
楚歌施展身法快速離去,向江城府趕去。
脖頸處,小茜探出觸角與他接觸溝通。
“柱子,不要緊,剛剛那股強大的神中,并無太多煞氣與殺氣,應該不會是敵人。”
“嗯,那就好。”
楚歌知道小茜乃是靈體,對‘神’之類的感應最為敏銳。
既然小茜這么說了,那么眼下應該是安全的。
同時他腦子也在快速運轉思索。
“一個靈神境出現在嘉林城附近,靈神還很‘干凈’,不會是我自己的頂頭上司,那位素未謀面的麻掌司吧?”
楚歌越想越是感覺有些像,據馮山等人所言,麻掌司不像是在城內,的確可能來嘉林城附近。
不過,他也沒傻到貼過去確認。
縱鶴功身法展開,迅速離去。
施展身法,以楚歌的腳力速度和強健體魄,速度比異血馬還要快,耐力還要持久很多。
小半個時辰后,他便奔回了江城府附近。
疾馳這么久,即便冬日里,他身上也宛如蒸桑拿般,冒著蒸騰熱氣。
此時已是快要臨近黃昏,他才奔上官道。
便看到官道上有不少在運輸貨物、軍用兵刃和盔甲等裝備的馬車如長龍般行駛過去。
諸多身穿大周士兵服飾的兵將負責押運。
隊伍后,還跟著不少逃竄而來的難民,帶著一種肅然的氣氛。
這條運輸物資和裝備的長龍,直奔江城府宏偉大門而去。
楚歌低調尾隨。
到了府城外。
這里的路邊站滿了圍觀的人群,其中不少是沉頭垢面的難民,沒有任何歡呼,有的只是一張張寒天凍地中沉默和不安的面頰。
似唯有一蓬蓬鼻息間噴薄出的熱氣,還象征著這是一條條沉默卻鮮活的生命,在亂世中卻比草般賤。
“這么多裝備運過來,這是要搞大事情啊,可能很快就要攻打奪回嘉林城?”
楚歌猜測,看著不少已被攔阻在城外的不得入內的難民,心情不免壓抑。
他出示腰牌后,才被守門的兩排衛兵放行進入城內,好奇問了句。
“我看城內不是有很多難民,這些人為何不放進去?”
那盤查的衛兵隊長瞅了楚歌一眼。
看在他剛剛出示的金雀虎衛腰牌份兒上,回應道,“這些難民是嘉林那邊逃過來的,還需要一一排查,以免混入黃巾門和飛虎家、馭獸宗的奸細。
等他們被排查清楚沒問題后,拿到豁免權,才可入城。
嘿,現在城內很多地方,可是挪腳的位置都沒了。”
這隊長說著,對楚歌打了個抱歉的手勢,轉頭‘喀’地吐出一口痰,正砸在對面不遠處一個難民小女孩的腳旁,嚇得那小女孩縮了縮腳,兩只黑亮的眼睛中,寫滿了戒懼。
隊長瞪了眼,低啐,“小鬼,腳伸長了,滾蛋…”
楚歌皺了皺眉,盯著隊長那得瑟的臉龐看了會兒,記下了這副嘴臉,而后轉身進了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