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息?那是什么?”張牧看到玄姬,對于她的神出鬼沒已經見怪不怪了。
玄姬跳下院墻,又跳上小院里的石桌,目光掃了一眼地上那斷成兩截的棍子,說道:“就是內息離體之后的與武道招式結合的力量。”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名字。”
“比如劍法的元息叫做劍氣,刀法的元息叫做刀罡,槍法的元息叫做槍芒。”
“附著元息的威力會成倍增加。”
“只有內息十分雄渾的人才能施展出來,一般都需要突破通脈境,達到養液境才可以喵。”
“最起碼也得是九品通脈境以上。”
“你能施展,說明剛才那一招是很厲害很厲害的武學,你從哪里學的?”
聽著玄姬的解釋,張牧了然。
原來是槍芒。
那一點槍芒讓自己內息消耗著實不輕啊。
“從一個教書先生那里得到的,我替他兒子還了賬,他拿一本古籍給我抵賬。我在里面無意中發現這招武學的。”張牧隨口回答了一句。
玄姬:(✪ω✪)
這樣都可以?
果然是大氣運者!
張牧坐在椅子上,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問道,“玄姬,有沒有補充內息的丹藥?”
“有喵。”玄姬張開嘴,頓時一顆圓溜溜的丹藥飛了出來。
“草木益氣丹,一顆相當于一品通脈境的內息總量喵。”
“給你親親價,十五兩。”
“十五兩?”張牧皺了皺眉,自己現在的損耗,大概用個三四天消化價值十兩銀子的氣血吃食就能補充了,這丹藥還貴了五兩。
見到張牧的表情,玄姬有些生氣,揮舞了一下小爪子,說道:“百草廳也有賣,三十兩一顆喵!”
“我已經很便宜了。”
“畢竟我也是有成本的喵!”
“算了,不要了。”張牧擺了擺手,反正他最近也沒什么事,多吃幾頓補一補就好了。
玄姬卻沒將丹藥收回去,而是說道:“你先聽聽我帶來的消息,再決定要不要喵。”
張牧這才想起來,玄姬上次說去調查那虎妖的妖仆。
“你查到線索了?”張牧問道。
玄姬點了點頭:“縣衙捕快邱英東,五年前跟隨衙差進山滅虎,但虎妖臨陣突破,將衙差們一網打盡,只有邱英東活著逃了出來。”
“這幾年里,邱英東會利用職務按下虎妖下山吃人的消息,也會給虎妖通風報信。作為獎賞,邱英東也得到了不少草藥和氣血吃食,修行速度更快了喵。”
“現在已經三品了。”
“邱英東?”張牧總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仔細一想,頓時反應了過來。
這不就是這一期榜單上排名第六的那個家伙嗎?
乖乖,有點不好弄啊。
張牧第一反應就是告訴莊曉夢,請鏢局幫忙解決。
但是隨即,張牧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首先,虎妖和妖仆的事情,都是玄姬的一面之詞,就算是人這么說都不一定有人信,更何況…
張牧看了一眼正在舔爪爪的玄姬。
更何況是只貓。
玄姬突然停下舔爪爪的動作,看了一眼張牧,總覺得他在蛐蛐自己。
“你不要看我喵…”玄姬直接說道,“我不會幫你出面的…”
“也沒這個打算。”張牧搖了搖頭。
自己說的話莊曉夢信不信是一方面,更關鍵的是這個邱英東的身份。
他是公門中人!
一個三品通脈境的衙差,聽玄姬的意思,還是修行很快的那種,應該是會受到衙門重視的。
鏢局生意能做好,就是要黑白兩道通吃,讓鏢局幫自己出面對付衙門的人,鏢局是得多大的心才會答應?
所以這個事情只能自己解決,還得瞞著鏢局。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好的一面。
遠威鏢局固然不會因為自己去針對衙門中人,那這個邱英東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對付他,不然就是折了遠威鏢局的臉面。
自己只要小心一些,不給他暗地里出手的機會就可以了。
雖然這么說,但張牧的心里又緊迫了起來。
三品!
自己最起碼要突破到二品,配合寒龍殺春,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怎么樣?這草木益氣丹還要不要喵?”玄姬問道。
“要!”張牧點點頭,伸手接過丹藥,直接吞下,說道,“我身上都是銀票,你明天過來,我給你現銀。”
“好的喵。”玄姬爽快答應了下來。
“另外,你再給我帶兩粒小易經丹來。”張牧又囑咐道。
接下來他要持續突破竅穴,小易經丹必不可少。
“聽你的喵。”玄姬點點頭,“但是你要知道,我都給伱親親價,很便宜的。”
“人情你要記住喵。”
“記住,記住。”張牧隨手擼了一下玄姬的腦袋,玄姬將腦袋偏開,跳下桌子,“好了,事情我說完了,我先去忙了喵。”
話音落下,玄姬踏著小貓步,渾身化作黑煙消失在夜色中。
見玄姬走遠,張牧也沒有休息的心思,回到房里,重新召喚出天機榜。
翌日。
張牧從打坐中睜開了雙眼。
昨天花了一夜的時間,先是挑戰了十場天機榜,耗費了五十兩銀子的能源,將自己的名字打在了第九十一名上。
這十場戰斗下來,張牧并沒有動用寒龍殺春,而是以三才劍法殺敵。在掌握了寒龍殺春后,張牧發現自己施展起人元劍法也更加犀利,他感覺自己距離推演出真正的地元劍法或許不遠了。
將先天武運再度強化十次后,張牧就開始沖擊竅穴,不僅將之前只差臨門一腳的第一顆竅穴突破,甚至還在清晨時分突破了第二個竅穴。
只是可惜,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發出一些警告,在等到玄姬送來的小易經丹之前,無法再繼續突破了。
不過也正好。
今天還有一道機緣等著自己。
張牧起身走出屋子,隨意梳洗了一番,便去往鏢堂點卯。
只是點卯完成后,張牧正打算離開,卻被宋元青給喊住了。
“宋大哥,你找我有事?”張牧疑惑問道。
宋元青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份請帖,遞給張牧:“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這是請帖。”
張牧一怔,接過請帖,只見上面寫的是邀請他晚上戌時去金醉酒樓赴宴,落款是李明道。
“嗯?”張牧更加疑惑,這金醉酒樓他知道,是萬安縣最大的酒樓,據說后臺老板就是萬安縣主簿劉愿,在萬安縣根底扎實,費用自然不菲,只是這請客的李明道…
“是縣衙的李捕頭。”宋元青笑了笑,說道,“汪波殺女一案已經查明,其情節讓知縣也震驚不已,特地褒揚了李捕頭查案果決。”
“李捕頭知道這背后都是你的主意,所以這次擺下宴席,專程謝你的。”
張牧想了想,邱英東要對付自己,自己先和他的頂頭上司搞好關系似乎也沒有什么壞處,便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會準時赴約。”
宋元青拍了拍張牧的肩膀:“這幾日不會給你派發任務,你好好修行吧。”
張牧點點頭:“多謝宋大哥。”
離開了鏢堂,張牧直接離開了鏢局大門。
光天化日,倒不虞那邱英東會動手腳。
張牧憑著記憶,朝著周源廣所在的利興貨鋪走去。
那里,還剩下最后一道機緣。
與此同時,萬安縣數百里外,掩映在青山碧湖中有一座規模不小的山寨。
山寨內部的一處校場上,數百名精壯赤著上身,正在練習刀術,口中呼喝之聲震天動地。
在校場高臺上,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架著腿,手中拎著一個酒壇子,正咕嚕嚕往嘴里灌酒。
此時一個年輕人走上高臺,笑道:“韓大哥,好興致啊。”
那滿臉胡子的大漢自然就是和張牧一起坐過牢的老韓,老韓一見對方,也是哈哈一笑,說道:“接回陳貴兄弟了?”
“上山了,正在安頓。”
“那就好。”老韓點點頭,又問道,“我給那張小兄弟的銀票他收了?”
“收了。”年輕人在老韓身邊坐下,“吳先生說,那位張小兄弟已經入品,正缺銀錢修行呢。”
老韓聞言面色一變,將酒壇放下:“你說什么?”
“我說那位張小兄弟正缺銀錢修行…”年輕人說道。
“不是,你是說他已經入品了?”老韓問道。
年輕人點點頭:“吳先生是這么說的。”
“不可能啊!”老韓吃驚道,“在牢中他被迷倒的時候我試過他,那個時候他就是打通了兩顆竅穴而已。”
“這才幾天,就入品了?”
聽到老韓的話,那年輕人臉色也鄭重起來:“路上我聽陳貴兄弟說,那位張小兄弟還經歷了一次暗殺,消失了快十天,鏢局還請衙門多方查訪。若是這十天里他都是在養傷,那甚至都沒有精力修行…”
“奶奶個腿的!”老韓猛然站了起來,“這種天賦,留在那個破鏢局做什么!”
說著,老韓就往高臺下走去。
“韓大哥,你干什么去!”年輕人喊道。
“找寨主去!”老韓頭也不回,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