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阿貝.伯恩斯坦先生!”格林看著面前的男子,伸出手。
實際上雙方有過幾面之緣。
他想要從賓夕法尼亞坐火車回到芝加哥,不過半路上出了一點兒問題。
司法部猜到他們會返回芝加哥,所以在費城火車站增加了人手嚴查,導致他不得不打死了幾個費城調查局的探員,然后又返回了俄亥俄州的底特律。
“我對你有印象!陳先生還好么?”
“他在報紙上的一些話說的很對,而且很振奮人心。美國社會上充滿了歧視,不僅僅是華人、波蘭人、意大利人,猶太人…”
“我們猶太人社區都在關注這件事,并且發出聲音支持陳先生!”
“我們老板一定會知道的。他不僅僅是為自己發聲,也是為了所有的少數族裔發聲!”格林說道。
“當然!現在有什么我能幫忙的么?”阿貝.伯恩斯坦開口詢問。
“我需要返回芝加哥!費城那邊出現了一堆調查局的人,而我還攜帶著一些貨物!”格林說道。
“這并不難!這里是底特律,不是費城!不過你們想要走鐵路恐怕很難了,我可以送你們前往大急流城,然后你們可以在那里坐船前往芝加哥!”阿貝.伯恩斯坦思索一下就開口道。
他和大急流城那邊有一點生意往來,雖然份額不算大,但門路也很熟悉,夾帶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在這點上,黑幫一直都很有辦法。
“感謝你的幫助,伯恩斯坦先生!”格林露出笑容。
有這些遍布美國各地的幫派幫助,很多事情都容易了許多。
弗吉尼亞周圍的內華達山脈。
“那些礦工都被抓下去了…艸,那些鬼佬真他媽不是人!”容嘉鴻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邊撕扯著手中的葉子,一邊罵道。
他們雖然躲在山里,不過調查局人手不足,他們還能派人去打聽消息。
因此知道目前的情況。
在弗吉尼亞城的外面,建立了一個集中營,將所有華人礦工都趕了進去,每天連豬食都吃不上。
而且大部分人直接睡在地面上,這幾天已經不少人生病了,不過那些鬼佬壓根就不理會。
在他們看來,這些華人全都該死。
就算死幾十個,幾百個,也沒人在意。
更不用說那天晚上的屠殺了,讓不少人都咬碎了牙。
“我們的援軍什么時候過來?”容嘉鴻有些焦躁的詢問。
“應該快了…按照路程,就這一兩天。”許言面無表情說道。
“實際上援軍不來,我們這些人殺下去,也能把仇報了!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容嘉鴻冷哼一聲道。
與此同時,一隊馬車正在荒野上前行,關錢伯坐在一輛馬車后面的稻草上,眺望遠處的內華達山脈。
“還有多少里?今天晚上能不能到?”關錢伯詢問。
“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深夜應該能到約定地點!”旁邊的手下拿著地圖說道。
此時弗吉尼亞城外面有著一個占地數平方公里的集中營,集中營外面是一圈柵欄,至于里面則一片荒野。
別說木屋,連基本的生活設施都沒有。
而上萬華人礦工就被關在這里,尤其還要忍受內華達白天如同火爐,晚上氣溫驟降的溫度。
僅僅幾天時間,就有大量的華工病倒。
而最近有不少記者趕到弗吉尼亞,不過關于這個集中營里的情況完全不許采訪和拍照。
對外所說的,是有大量有犯罪行為的幫派成員混在這些礦工之中,現在正在排查。
“水…水…”一個渾身皮膚黝黑的華人躺在陰涼的地方,嘴唇干涸的全是爆皮,而且摸他的額頭,讓人覺得有些發燙。
“我去找他們要點兒水和藥!水也沒有,藥也沒有,他們分明是想讓我們死在這里!”一個二十多歲的礦工忍不住,怒氣沖沖的起身朝著遠處走去。
還有好幾個礦工起身跟在他身后。
前方一群礦工正堵著一些鬼佬,在朝他們要水要藥。
“求你們給點兒水吧,伱們看看那邊,有多少人要活不下去了?”
“你們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
很多華人礦工都比劃著干涸爆皮的嘴唇,做出喝水的動作。
司法部的特別代理人昌西·福沃德詢問旁邊的人:“他們在說什么?看起來像猴子一樣。”
實際上他知道那些華人礦工在要什么。
看到他們的慘狀,昌西·福沃德心中一陣快意。
在他看來,這些華人死的越多越好。
而且只有這樣,這些華人才會說出那些人的下落。
那個中國人還在報紙上威脅自己?
他看到那份報紙了,甚至還被記者追問,這讓他極為火大。不過司法部已經派人保護他的家人了。
“驅散他們!”昌西·福沃德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對其他探員道。
其他探員立刻抽出棍子,劈頭蓋臉的朝著那些礦工頭上身上砸去。
“艸,跟他們拼了!在這渴死,還不如拼一條命!”一些華人礦工忍受不了,掙扎著想要拼命。
一聲槍聲響起,數十個從內華達其他地區調來的探員舉起手中的手槍。
將這些華人礦工鎮壓后,昌西·福沃德呆了片刻,才返回弗吉尼亞。
剛來到調查局門口,就被一群記者圍上了。
“我們什么時候能去那里面采訪?”
“里面的人能夠保證基礎的生活物資嗎?”
“請問你們抓到那些犯罪分子了嗎?”
“現在的情況是什么樣?能介紹一下么?”
“等到一切解決后,會向記者公布的。現在你們不要擋路!”昌西·福沃德推開身前的記者,匆匆要進入調查局。
“有傳聞說你的家人失蹤了,是真的嗎?”突然一個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
昌西·福沃德的腳步一頓,扭頭看過去,只見是個日耳曼裔的記者。
“你剛才說什么?”昌西·福沃德幾步走到那個記者面前,冷著臉詢問,目光充滿了兇狠,如同豺狼一樣,將那個記者嚇了一跳。
那個記者下意識后退了兩步,才開口道:“我聽說在紐約上東區發生了槍擊案,有八名探員身亡…有傳言說,那里住著你家人。”
昌西·福沃德聽到這話,仿佛被雷霆劈中一般,整個呆愣了一瞬間,隨后暴怒起來,抓著那個記者的衣領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你他媽在說什么鬼話?”
“你從哪聽來的傳聞…”
對方一說到紐約上東區,他就信了大半。
“松開我,松開我!”那個記者差點兒上不來氣,使勁拍打昌西·福沃德的雙手。
昌西·福沃德松開對方,眼中都是血絲,如同野獸一般盯著對方:“你從哪聽來的?”
“我是紐約時報的記者…我在紐約的同事發來的消息…請問是真的嗎?你是住在上東區嗎?陳…那個中國人說會查到你的身份,請問你會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嗎?”那個記者壯著膽子說道。
同時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褲兜里舊金山考察報的記者證。
生怕記者證會掉出來。
“艸!”昌西·福沃德瞬間如同暴怒的野獸一樣,一拳將那個記者打翻。
其他記者頓時一陣嘩然,然后興奮的飛快記下。
司法部的特別代理人脾氣暴躁,在記者的詢問下惱羞成怒,毆打記者!
昌西·福沃德打翻記者后,整個人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回到調查局,就抓住局長的衣領:“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不知道!”
“電報,發電報給華盛頓!”昌西·福沃德低吼道:“我要問問他們,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他們答應我的!”
“他們答應我的!”
昌西·福沃德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一只大手攥住了。
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家人被人抓走,會遭到什么樣的報復。
很快,昌西·福沃德就將電報發出去,然后焦急不安的等待消息。
一直到接近深夜,昌西·福沃德才接到電報。
“抱歉,不過請放心,我們已經在布置人手設卡,一定會救回你的家人。”
看著電報上的文字,昌西·福沃德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后整個人拎著槍沖出調查局。
調查局的人見狀不好,飛快追上去攔住昌西·福沃德。
“你要做什么?福沃德先生,福沃德先生,你清醒一下!”
“我要殺了那些清蟲!所有清蟲都該死!”昌西·福沃德如同野獸一樣紅著雙眼,絲毫不顧遠處還有記者停留。
一些記者飛快的記錄下來。
“冷靜,冷靜一些,福沃德先生!”調查局哪敢讓昌西·福沃德現在發瘋,這里到處都是記者。
如果他跑過去槍殺幾個華人,那不就證明了之前的事情都是真的么?
不但是昌西·福沃德,就連弗吉尼亞調查局的所有人都要倒霉。
與此同時,容嘉盛、容嘉鴻、許言等人和關錢伯帶來的援軍總算碰上頭。
“現在的情況怎么樣?”關錢伯等人寒暄幾句后,便開口詢問。
“所有礦工都被抓起來了,現在弗吉尼亞有調查局的探員接近二百人,在必要的時候,那些幫派也會是他們的幫手!”容嘉盛介紹道。
“你們來了多少人?”容嘉鴻看著關錢伯身后的人影,飛快詢問道。
“我帶來了800人,都是好手!”關錢伯咧開嘴,笑容中滿是兇光:
“200個探員,還有幫派?那就連那些幫派一起掃了!”
“這次過來,我還帶了些好東西!保證能給他們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