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拉門托,一家餐廳門口,一個中年男子臉上帶著傷心的笑容從馬車上下來。
他是丹尼.佩奇,霍雷肖.佩奇的二兒子。
前些日子他大哥死了,這讓他很傷心。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
他的工廠正缺資金擴大規模,現在資金的問題解決了。
只要將那些農場賣掉就行了,或者抵押給銀行。
“佩奇先生!”餐廳里,一個律師見到丹尼.佩奇后連忙起身,丹尼.佩奇可是他的大客戶。
一個小時后,丹尼佩奇滿意的從餐廳出來,然而剛出門就跟人撞了個滿懷。
丹尼還沒來得及罵出聲,就聽到對方粗魯暴躁的話語:
“你他媽不長眼睛啊?”
“是你撞到我…”丹尼皺著眉頭看向對方,是個穿著有些骯臟的牛仔衣服,帶著牛仔帽的男人。
話才說了一半,就見對方從腰里拔出一把刀。
“你要做什么?等等!”丹尼.佩奇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往后退。
心中破口大罵,這些粗魯的泥腿子。
然而還沒等他退開,對方就一把抓住他。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撞人就可以不道歉啊?”那個粗魯暴躁的男人一刀捅進丹尼.佩奇的肚子里,隨后拔出來再捅進去,一刀接一刀。
周圍的人群都驚呆了。
隨后便有人發出驚叫。
也有人想要上來阻止。
那個粗魯暴躁的男人飛快捅了十幾刀,才憤憤的松開手,揮舞著短刀逼退周圍的人,然后直接跑了。
“快把人送到醫院!”餐廳門口一陣雞飛狗跳,不過丹尼.佩奇被捅了十幾刀,還沒等送到醫院就沒氣了。
臨死之前,他腦子里都是茫然。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撞了一下而已。
而調查局趕來的人得知情況后,尤其是對方的身份,都感覺頭皮發麻。
片刻后,消息傳到霍雷肖佩奇的家中。
管家聽聞丹尼.佩奇在街頭被人捅了十幾刀當場身死,臉色猛的一變。
有些擔憂的看了一下房間里面,霍雷肖.佩奇年紀本來就大了,而且前些日子大兒子還死了…這讓他的身體不太好,頭發全都白了。
這個消息…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管家猶豫再三,才開口道:
“先生,丹尼.佩奇先生出事了…昨天晚上,他在街頭被人捅傷…失血過多…沒能搶救回來…”
霍雷肖.佩奇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重說一遍!”霍雷肖.佩奇用狠厲的目光看向管家。
“丹尼.佩奇先生他…”管家低聲開口…
霍雷肖.佩奇看了管家半天,整個人突然栽了下去。
“先生,先生!快去叫醫生!”
一直到一天后,霍雷肖.佩奇才從昏迷中醒過來,愣愣的看著房頂。
“先生,你醒了就好!”
“之前你是不是告訴我…丹尼死了?”佩奇移動眼球,看向旁邊的管家。
管家微微點頭。
霍雷肖.佩奇仿佛老了二十歲一樣,呆呆的看著屋頂。
一直到半天之后,霍雷肖.佩奇突然開口:“有人在針對我!”
“這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是有人在針對我!針對佩奇家族!”
隨后整個人掙扎著坐起來,如同憤怒的獅子一樣。
他不相信這么巧合,短短十天內,連著兩個兒子被人殺了。
這背后肯定有一只手!
現在的問題是,針對他的這個人,到底是誰?目的是什么?他們有什么仇怨?
“巴德在哪?”
巴德.佩奇就是他僅存的那個兒子。
除此之外,他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舊金山的一個商人,而另外一個則是在內華達州。
“又死了一個?真慘啊!”陳正威看著報紙嘖嘖有聲的感嘆。
佩奇家族死了兩個人,活著的得有多傷心啊?
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忍。
不過可以把他們送下去團圓,這樣就沒人傷心了。
陳正威覺得霍雷肖.佩奇還欠自己一個謝謝。
“內華達那個先不用管…舊金山這個過幾天會去薩克拉門托參加葬禮吧?葬禮結束,干掉她!別讓下面的人等的太急了。”陳正威將報紙放到一邊。
“火車安排好了吧?”陳正威詢問。
“安排好了,是以瓊斯先生的名義安排的!”容嘉材在一邊道。
陳正威當然不能以自己的名義安排。
他上了火車后,他的馬仔會盯著火車上的工作人員。
在他到芝加哥之前,都不會有人知道自己離開了舊金山。
他這次出門一共帶了接近四百五十人,其中有兩百二十個華人,除了阿龍帶的人之外,還有李希文和自己的保鏢。
這些保鏢都是從他手下精挑細選出來的,雖然腦子不夠靈光,但各個都敢打敢拼,而且夠忠心。
83最新地址 沒辦法,還要腦子靈光,還要忠心,還要敢打敢拼…這樣的人太少了。
有這樣的馬仔,陳正威都安排出去做事了,放在自己身邊擋子彈也是浪費。
陳正威能做生意做到今天,他靠的全是自己。
四百五十人,每人帶了一把和平二型轉輪手槍,這是剛剛生產出來的,比起之前更小一點,槍管也短一點,拔槍更快。
二十米左右,準確度沒什么變化,不過二十米外子彈就隨緣了。
除此外,每人一把沖鋒槍,五個滿裝20發的彈匣,另外還有二十箱子彈,每箱是20盒,2000發。
真遇到什么危險,就算是美國軍隊,陳正威覺得自己都能給打崩了。
陳正威拿起面前的介紹函,一共兩張,是艾森克.斯密給他的,陳正威可以見到兩個芝加哥重要的共和黨成員。
有他們介紹,在芝加哥打開局面就容易多了。
五天后,一個戴著黑色帽子,帽子上還帶著黑色面紗的女子坐馬車離開墓地。
她是佩奇的二女兒,剛剛從舊金山回到薩克拉門托參加葬禮。
半個月內,她已經參加了兩次葬禮了。
這讓她有些傷心。
然而更讓她吃驚的是,她來到薩克拉門托之后,管家的警告。
雖然霍雷肖.佩奇還不知道是誰在針對自己,不過他還是警告了家族中的所有人,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而且出門一定要帶上保鏢。
當天晚上,薩克拉門托的一處宅子里先是響起槍聲,然后燃起了熊熊大火。
后經調查局調查,宅子中一共死了九個人,其中四個是保鏢,還有一個管家,一個女仆,一個園丁,一個車夫,以及霍雷肖.佩奇的二女兒。
霍雷肖佩奇在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反倒沒多少情緒波動。
只是目光更加兇狠陰沉。
隨后勒令自己的小兒子不許出門,接著便不斷的拜訪其他共和黨成員,以及民主黨議員。
他已經確定了,確實是有人在針對自己。
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出這個人。
然后以牙還牙!
“所以伱去芝加哥不準備帶上我?”林長寧盯著陳正威。
“舊金山這邊總要有人主持大局,有個能拍板的人!另外薩克拉門托那邊,本來我是打算聽那個老東西親口對我說聲謝謝的!”陳正威有些遺憾。
不能親自聽霍雷肖.佩奇對自己說聲謝謝,這簡直太遺憾了。
“到時候你去替我聽吧!”
“誰?”
“霍雷肖.佩奇,就是提議通過佩奇法案的那個撲街!”陳正威道。
林長寧頓時知道是誰了,然后猛的看向陳正威:“鮑勃兄弟是你的人?”
“不是!”陳正威斷然否認,那種匪徒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隨后笑嘻嘻道:
“不過我投資了他們的事業!”
“所以那二百五十萬美元是在你手里?難怪你一點兒都不關心!”林長寧一臉恍然。
她再了解陳正威不過了。
那可是兩百多萬美元,鮑勃兄弟出現在加利福尼亞,陳正威竟然一直不關心。
很快她就將很多事串聯了起來。
“別亂說啊,只有二百四十二萬,加利福尼亞銀行還欠了我八萬!”陳正威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沒人能欠他的錢。
“盯著點兒薩克拉門托那邊,時候到了,就把那個老東西干掉!我幫他全家團圓,我要聽他說謝謝啊!”陳正威道。
林長寧雖然年輕沒經驗,不過她在舊金山主持大局,陳正威還是放心的。
畢竟林長寧做事殺伐果斷,干脆利落,比起自己也就差那么一點。
何況還有容嘉材、顏清友、陳正虎在。
另外在諾布山上還有800安保公司的槍手,農場里面還能拉出幾千人來。
“真有什么事決定不了,就給我發電報!到了芝加哥后,我會將電報地址發回來!”
“好!”林長寧點點頭。
第二天上午,陳正威頗為低調的帶著十幾個人坐船來到奧克蘭。
在他身邊是瑪麗.加德納,這姑娘要去紐約,繼續追求她的芭蕾舞夢想。
此時已經過了火車開車的時間,不過火車依然在站臺一動不動。
一些乘客探頭看去,只見火車的工作人員和十幾個人穿著紳士服的人站在站臺,似乎在等什么人。
許久后,一輛馬車開進站臺。
“老板!”
“陳先生!歡迎您乘坐太平洋鐵路公司的火車,相信這趟旅行一定會給你帶來美好的回憶!”
火車的車長哪怕之前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不過在看到提前上了火車的幾百個神色兇悍的日耳曼人、波蘭人和華人青年,再看到面前的男人,也能猜得到了。
“之前你是不是這么對威廉.阿萊特這么說過?”陳正威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那個車長的神色頓時尷尬起來,這種話他們對每一個貴客都會說。
“威廉.阿萊特先生那趟列車的車長并不是我!”車長勉強解釋道。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陳正威哈哈大笑著登上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