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堂壁畫上的驚悚陰影
“不記得！不記得！這是哪？”約翰卻兀自喊著。
瑞文拍了拍額頭，完了，他真失憶了。
翻車時他為了保護自己腦袋撞到了車轅上，應該就是那一下造成的。
瑞文嘆了口氣，指著桌子柔聲道：
“這有吃的，你先吃點東西，我出去了。”
隨著門關上，約翰猶豫了一下，終于忍不住上去大口吃起來。
他太餓了。
瑞文在外面呆了很久，等他再回屋后約翰已經吃飽喝足睡過去了。
“心態真好。”他自嘲一聲，也收拾收拾睡了。
這是個廣大無邊的世界。
紫色的烈陽照耀著大地，萬丈高峰連綿起伏，寬闊的大河奔騰流淌。
整個世界都充斥著濃的不可開化的燃力。
因為太過濃郁，時不時會有一道道閃電和漩渦生成。
大地上，無數巍峨的城市矗立著。
每座城都有一座座高聳入云的燃力塔，強橫的電光火花從塔尖射出，甚為壯觀。
“這是哪？”
瑞文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里與自己的家鄉完全不一樣，卻又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真實而又詭異。
轟隆隆！
一陣低沉的轟鳴聲自天空響起。
他仰頭望去，驀地睜大眼睛，那竟然是一座漂浮的城市！
這城市如此之大，幾乎遮天蔽日。
金色巍峨的城墻一眼望不到邊際，無數彩色飄帶從墻上垂落，沿途灑落一道道燃力光輝。
城頭上站著很多強者。
他們強大的令人戰栗，從氣息看每一個都遠遠超過克麗斯汀會長。
看著這些強者，瑞文眼里露出一絲迷茫。
這些人他似乎很熟悉，但又回想不起來。
尤其是被眾強者簇擁在中央的那個威嚴男人。
他一身紫色鎧甲，上面遍布神秘的輪紋，散發出一圈圈波動，眼里電光閃爍。
瑞文呆呆看著男人，忽然兩行熱淚流出，喃喃道：
“父親，是你嗎？”
“擦！我怎么流淚了？”瑞文感到很奇怪，“邪門。”
男人沒有看到他，而是從他眼前飛過。
甚至連他身邊的強者也沒發現他。
似乎他是透明的。
“父親！我是維根斯坦啊，父親！”
瑞文發現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呼喊起來。
然而中年男人依舊遠去。
瑞文頓時頭皮發麻。
維根斯坦？
這他媽是誰？怎么在我身體里？
不對，好像是他在控制身體。
難道…是我在他身體里？
果然，下一刻這具身體飛了起來，向那座城市追了過去。
就當他要進入城市時，一道宏偉的禁界亮起，無窮無盡的火光淹沒了他。
瑞文只覺一陣劇痛，眼前只有火焰和雷光，隨即失去意識。
瑞文猛地從夢中驚醒。
他摸了把臉，發現自己竟淚流滿面。
“特么的，一個夢而已，小爺竟然這么投入？”他嘟囔著。
可是剛才的夢太真實了，仿佛是他的記憶，尤其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算了，一個邪門的夢。”
瑞文搖搖腦袋，看向窗外。
天已經亮了，但約翰還在沉睡。
他小心起床，做了點早飯，然后出了房間。
今天他要去教堂找牧師治療卡羅琳。
一路打聽，他穿越了小半個城區，來到一座教堂前。
這是智慧神殿在列儂領的總教堂——彼得大教堂。
彼得大教堂建在仲夏河畔，宏偉無比，每天都有許多人來這祈禱和尋求治療。
瑞文隨著人群進入教堂，前面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直到門口。
盡管人多，隊伍卻秩序井然，至多有幾個人小聲交流著，也很快停止。
瑞文向四周看去，高大的墻壁上繪著許多不知名種族的生命。
他們中矮的與人族差不多，高的如山一樣，有的身上燃燒著烈焰，有的纏繞著鎖鏈，有的站在巨大的怪物身上，總之形象各異。
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朝著同一方向匍匐。
那里是穹頂。
偌大的穹頂上有三個巨大的陰影。
陰影看不清臉，身體的輪廓也模糊不清，卻散發出亙古的威嚴。
瑞文看了一陣，其中一個陰影忽然變得凝實，露出面容靜靜看著他。
那是一張巨大的非人的臉，古樸、威嚴，散發著洪荒氣息，只是看著便想要匍匐膜拜。
尤其那雙眼睛，由成千上萬個細小的復眼組成，靜靜看著他，仿佛是在審視。
瑞文瞬間全身發冷，靈魂都要凝結。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完全被看透了，甚至連生死都被對方掌控。
他的意識之海中，沉寂的星誅突然劇烈顫動起來，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似乎在歡呼。
當然，瑞文是不知道的。
他只覺腦袋脹的麻木，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踹，又像有木棍在敲他。
壁畫上的臉似乎感受到了星誅，嘴角忽然彎起一抹弧度。
“靠！這是什么？”瑞文嚇了一跳。
“小子，你看到什么了，這么出神？”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穹頂的巨臉突然隱去，重新變為陰影。
瑞文大汗淋漓，急促喘著氣。
“你…你真看到了？”
說話的人滿臉震驚地看著他。
瑞文看去。
這是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一身神術者打扮。
“我…”
瑞文張開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聲，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
“我被靜默了？”他一驚。
在教會學校時，他聽老師說過靜默術。
這是一種神秘的燃術，能夠讓被靜默者一直保守秘密。
如果他強行說出來，那么輕則重傷，重則立刻死亡。
瑞文吃驚，自己什么時候中招的？
難道是那個陰影？
只有這個可能。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不希望我告訴別人？
瑞文快速思索。
“你怎么不說話？”少年追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屋頂好高，你能看到東西？”
少年搖搖頭，嘆氣：
“我只能看到三團影子。
大主教說，這是一副遠古留下來的壁畫，上面畫的是智慧、命運、虛空三位至高造物。”
他聲音忽然壓低：
“聽說，如果是命運加持之人，那么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什么東西？”
“通常是些諭示，也可能是泰坦，如果命運逆天，那么也有可能是原神。
嗯，傳說中還有人看到過造物，不過我覺得那是癡人說夢。”
瑞文點點頭，思索起來。
若真是如此，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什么呢？
原神？泰坦？
開玩笑，那樣的存在怎么會關注他這種螻蟻。
難道是諭示？
諭示什么呢？
可笑，他不是信徒，又是個小嘍啰，誰會給他諭示？
想來想去，他覺得多半是自己眼花了。
“兄弟，你怎么出這么多汗？”少年疑惑地問。
“我虛。”
“女人碰多了？”
少年嘴角露出一副我懂的笑。
“沒關系，我有辦法補。”
“不需要。”
“唉…男人嘛，都懂，別裝。”
說著他拿出一瓶小藍藥丸。
“這東西叫巨哥，聽過沒？
老補了，還能治老寒腿呢，宰相大人的腿就是它治好的。”
“第三條tui嗎？”
少年頓時凌亂：“兄弟，同道中人吶！失敬失敬！”
“一般一般！”
“既然你我一見如故，這個免費送你了。”
少年把小藍藥丸遞給瑞文，賊兮兮說：
“留個住址，以后有好事叫你。”
“我說，你是主教吧，這樣不有違教義嗎？”
“我只是受雇的學徒，又不是主教。”少年擺手。
“牧師在哪里？”瑞文不想跟他糾纏。
少年語氣曖昧：“你這種病不用牧師治，我就能。”
“靠，你想哪去了。
我找牧師給母親治病，他一直昏迷不醒。”
“啊，那你應該去找查理大牧師。
他心軟，換了其他人，你母親不來可不行。”
“謝了。”
這貨還有點用。
瑞文拍了拍少年肩膀：
“哥們，你很對我脾氣，送你一句我家鄉的話。”
“什么？”
“強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