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父女相殘封陣堵門 林仲德眼神之中帶著三分凄愴,五分寒涼,還有著兩分殺意。
沒有憤怒。
林家上上下下,只要他開口,那自然是無人不從,心里面基本上沒有憤怒這種情緒。
遇到不聽話的孩子怎么辦。
他已經給出了答案。
頭上血雨更盛,一輪寒陽緩緩升起,光芒愈亮,心中愈冷。
四周悄悄看過來的目光,只是看上數眼,就感覺到體內冰冷難受,血液都仿佛要凍結成冰…
在林仲德所立之處,身周十丈地面和屋墻瓦片,悄悄的就布滿了白霜。
還未出手,只是心意一動,就有莫大威勢,天人感應之威,盡展無遺。
可是,在他對面,七丈遠處,林懷玉一馬突前,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身周一輪明月,如同瑰麗寶石一般,發出柔和靜謐光輝,讓人看著,如癡如醉,想要對酒當歌,三五唱和。
明明面對的是神意宗師級別的刀意侵襲,她卻恍如不覺,眼中一片平靜,刀鋒還未出鞘,就已斬斷過往。
“怎么可能?”
“看得出來,那小女娃身上罡氣圓滿未久,應是提前領悟出刀意,如今也堪堪只是凡煉九重武意二重,她怎么就能力扛宗師境神意而心意不崩?”
“那輪明月,有著古怪,似乎虛幻照進現實,刀中月,與天上月似乎無分彼此,雙月同輝…
我聽說,云水宗并無這等刀意,若是由她自創而成,就很是了不得了。
能做出以武意二境對抗宗師神意,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家主身為廣云第一刀,近些年來,很少出手…
但是,廣云境內,無人膽敢說能勝得過他。
就算是小女娃刀意不曾被擊潰,畢竟年歲還淺,不是他的對手。”
四周響起竊竊私語之聲。
周平安卻沒有細心去聽。
他只是微閉雙眼,靜坐馬上,更是攔住身后要跟隨沖殺的騎兵…
他相信林懷玉。
就如對方相信自己。
此時的郡守府,雖然沒有動靜。
但是,周平安卻是無比肯定,崔廣陵一定悄悄的在看著,在尋找著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就是不知道,那個修練血神經,把自己修成了一個神經病的崔府主,到底第一目標選擇誰?
是突圍,還是反殺?
或者是舍不得廣云郡城這塊地盤,想要堅守?
自己都已經殺到了他家府宅門口了,總得應變不是。
四面被軍陣封死,再不應變,就來不及了。
“孽障,還不受死。”
林仲德也是聽到了四面八方的議論聲,見到自家女兒,不但不認自己這個父親,反而擺出一幅刀兵相向的姿態。
心中怒意,早就化為無窮殺機。
他寧愿一刀砍死這個不孝的女兒,也不愿意,林家成為廣云笑柄。
闊背大刀化為一道血色閃電,在半空之中閃了閃,就已斬到林懷玉頭頂。
刀光突然大盛,化為一輪血陽。
四面八方,空氣全都浮現不祥紅光,結出一層層晶紅色霜花,把林懷玉緊緊封鎖在內,就要一刀揮成碎片。
天人感應級別的神意,就難纏在這種地方。
神意一動,天地響應。
不但對功法有著加成,更是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屬性攻擊。
讓敵人氣機不暢,血液凝固,身體僵滯。
以人身之力,對抗天地之力,還沒開始打,就已經敗了七分。
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
對林懷玉來說,無論是盤內招,還是盤外招,統統沒有意義。
刀勢臨頭,她甚至沒有抬頭看向一眼,那刀鋒凝聚的鋒銳冷意…只是微低著頭,輕輕把手中銀白鬼面,覆在嬌顏之上,緩緩開始拔刀。
她的動作一點也不快。
卻讓人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錯亂感。
明明十分緩慢的動作,抬手,覆面,拔刀,斜斬…
看得清清楚楚。
等所有動作做完,頭頂的血色闊背長刀,卻還沒斬到她的頭頂三分處。
好像兩個人處于不同的空間,身周速度,也有著不同的流速。
看得人分外難受。
“林家主,你還是這么自以為是。”
林懷玉長刀似乎是斬在空處。
卻在她的身側,斬出一個人影來。
那人影高大俊朗,眼神詫異,不是林仲德還是誰。
正面猛攻的林仲德影像,如同水中倒影一般,蕩漾著消失。
寒陽瀝血刀,三式殺招之一,寒陽照影。
林仲德搶到林懷玉身側,借助光影轉換,氣機牽引之下,全力揮刀橫斬,就仿佛斬到了虛空平湖之中。
畢生修持,能斬鐵斷玉,崩石裂石的刀罡,竟然成了小孩子的把戲。
他體內罡氣疾速運轉,氣血沸騰到了極處,神意堅凝,像是要摧毀一切,卻摧毀不了眼前那支青蔥玉手,窄翼長刀。
“啵…”
一聲輕響。
響在耳邊,也響在所有人的心里。
就如一枚瓦片,扔進池塘。
濺起道道波紋。
林仲德心中大叫不妙,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頭栽向側方,就要借力飛退。
他每日問心問刀,也問天地寒陽,哪里還不清楚,自己的所有攻擊,發力方式,其實已經全都被女兒料中。
每一分力量,都助推著自己跌入陷阱。
用力越猛,敗得越快。
就像。
就像對手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般,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
‘那么,我此時一刀無功,想要退卻再行發動攻擊,她會不會也想到了。’
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浮現。
眼前就浮現一道浩浩蕩蕩的刀浪。
刀浪重重疊疊,無窮無盡,也無所不在。
像是天上的月光,浸染人心。又像無垠大海,突然咆哮…
刀勢沉重得讓人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女人可以揮斬出來的。
其中不但有著萬鈞水波的雄渾暗力,更是牽引到自己那一刀寒陽的決絕。
噗哧…
林仲德只來得及橫刀在胸,手臂就是一震。
闊背長刀,以及齊肩右臂,同時離體而去…
血光一閃。
那雄渾浩瀚刀光,突然轉柔。
在他的一聲慘叫剛剛出口的同時,已經如同春風拂柳,在月光溶溶之下,一閃而過。
刀芒斬地,切出幾絲裂痕。
林仲德身軀體飛而起,雙手雙腳,已經全都離體而去。
只余一根人、棍,重重摔落長街。
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父女分生死。
三刀斷四肢…
可憐。
可嘆。
可悲!
“咻…”
四面八方,響起一連串的倒抽冷氣的聲音。
再來看看那白馬之上的青衣鬼面女子,如見神魔。
那刀法看起來不快,也不凌厲,就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
但是,只有做她的對手的時候,才能明白其中的鋒銳恐怖…
林仲德是什么人?
蟬聯廣云城中第一刀客之名,已經五年之久。
其間,江南江北不知道多少人眼饞這個名頭,想要把他挑落馬下,結果,都是敗得十分凄慘。
無數高手的鮮血,染紅了“寒陽瀝血刀”的赫赫威名。
就算不看這些血腥戰績。
只看對方天人感應級別的宗師神意,也能明白,這種人物,如此刀道,已經非同俗流。
不說一州稱雄,鎮壓一郡之地,那是綽綽有余。
結果呢。
在林懷玉刀下,沒走過三刀。
甚至,怎么敗的,都沒搞清楚。
這一點,就算是顧明霄和方成棟兩位云水宗內府長老,其實也沒看得太明白。
看著底下父女兩人骨肉相殘,大受震動的同時,也是眉頭緊鎖。
“你覺得呢?”
“是刀意,小女娃自創明月刀意,品質高得驚人。
就算是越兩個境界,林仲德的寒陽刀意,仍然落了下風。”
“不對,刀意只是錦上添花,真正的勝負,決定在技巧上面。
林仲德刀法自是凡煉極限,心意如刀,天地交鳴。但是,卻破不了林懷玉的護身刀圈,一點效果都沒有。”
顧明霄眼里閃動著激賞之色,又道:“這種情況表明,小女娃至少掌握了三門圓滿刀法,并融合為一體。
林仲德的刀法,跟她比起來,差了不知多少。”
周平安如果聽到顧明霄的說辭,定然會拍掌贊賞對方的眼力不俗。
說得很準確,卻不完全。
他比誰都明白。
這一戰,真正起作用的,其實并不是什么刀法和武意,而是明見千里,心意通明。
凡煉九重,真正到了武意層次之后,罡氣、血元,體魄,其實已經修到完滿,真正比的就是神意高低。
神意通天之輩,能牽引天地元氣,助其對敵,掌控敵我,以及掌控身周一切。
這就是宗師遠勝普通武意境高手的真正原因。
但是,在林懷玉這里,這一招卻是行不通的。
她的武意自給自足,不受影響控制。
刀法圓滿自洽,無缺無漏,號稱不破。
再加上明心正意,心意通透到可以預見對手攻擊前兆,甚至,還能提前看到對手氣血流動和罡氣運行。
在這種情況下,她是想敗都難。
借力打力,尋隙進攻,只是基本操作罷了。
面對戴上鬼面的林懷玉,周平安與她對上,也只會依靠強橫體魄、絕招必殺,以力破招硬生生把她的刀圈打破。
林仲德顯然是做不到的。
因此,在還沒交手之前,結果就已然注定。
第三百六十章封陣堵門 “小心。”
隨著林仲德倒地慘嚎。
林懷玉剛剛收刀入鞘…
遠處就傳來兩聲輕呼。
月亮在這一刻,仿佛蒙上了一層血紅紗布,再也看不分明。
狂風卷動間,樹木傾搖,嗚嗚厲嘯中,一道高達三四丈的巨大猙獰血影,猛然撲到。
血影虛淡如煙,在狂風中搖曳著,快得如同幻像。
等到靠近林懷玉的時候,那血影猛然凝實。
化為一個血色肌肉虬結,十指鋒銳如同刀劍的怪物,伸手一撈,抓到林懷玉脖頸處。
氣息崩散,所過之處。
墻壁、樹木、草地、泥石,全都化成粘稠污濁血漿…
眼見得,林懷玉也會被這一爪抓中,化為污血。
這時,一道聲音,才陰惻惻的從郡守府宅內部悠悠傳來。
“周平安,你敢攻我城池,就先殺了你的女人…”
“天真。”
周平安長吸一口氣。
他頭頂玉冠,突然炸開。
發絲隨風狂舞,一刀悍然斬出。
身前出現碧波平湖,綿延百丈…
震蕩、擠壓、撕裂!
刀光閃過。
那血紅巨大怪物,仿佛被定在虛空,動彈不得,緊接著,就是一分為二,發出尖銳的嘶嚎慘叫之聲。
“有形無形,萬物皆斬。”
周平安冷笑道:“脫離了陣法,你以為我殺你不得,看看,你能擋我幾刀。”
這一刀,斬血氣,斬肉軀,更斬元魂精神。
刀勢落下,神意全消。
躲在郡守府里的崔廣陵仰頭痛叫一聲,張嘴狂噴鮮血,只感覺頭腦發暈,再也控制不住外面血神子。
那高大兇橫的血神子,在刀光之下,化為兩片稀薄血色霧氣,逃一般的竄回了府宅之中。
落地就是一滾,再次化為實相。
眼尖的人,從那蒙蒙血霧之中望去,就能看得出來,剛剛那兇橫霸氣的血神子,已經縮小了許多。
只不過,這東西著實不死。
隨著大口吞咽府內不知哪里出現的絲絲血霧,重新恢復了過來。
“崔廣陵,有本事,你就一直躲在萬靈血陣之中,看看我能否殺光你的屬下,全據廣云郡,封死你這烏龜洞?”
周平安根本就不去追擊。
只是冷笑發話。
聲震全城。
人貴有自知之明。
他上次就試過了,這陣法十分玄妙,他破不了。
一旦讓崔廣陵動用那柄血劍,與血神子同時動手,在陣法加持之下,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只是在做無用功。
打死了又活過來。
還能同化、污染,甚至吸自己的血,強化對方。
在那種環境之下,打得越久越是吃虧。
打到后來,自己底蘊被吸,對方越來越是精神,弄不好,就被困死其中了。
不過,這里面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崔廣陵必須保持自身持劍、血神在側,以及陣法正常運轉。
落了一件,他的實力就會掉落許多。
“好,很好,周平安你不是號稱愛民如子,對部下兵士也是十分珍惜嗎?就讓老夫看看,殺光你這數萬兵馬,還能怎么圍我城池?”
崔廣陵咬牙切齒,恨恨說道。
就有一道腥紅虛影,化為狂風,從另一個方向出風,飛掠半空,沖出城池。
他的目的很簡單。
血神本就是虛實轉換,來去如風,快捷至極。
就算周平安再怎么身法快極,想要跟上,也是萬分艱難。
除非,他一直守著那數萬兵馬,否則,在血神突然時不時出動之下,左咬一口,右殺一群…
零敲碎打之下,這支兵馬,也撐不住多久,就會死傷大半,只能逃竄。
“倒是被你找到了辦法,不愧是崔家麒麟子,著實頭腦聰明…聰明得整個家族,都被你禍禍完了。”
周平安輕笑一聲,語氣卻是說不出的譏嘲。
身形化為一道碧色刀光,轟隆隆直沖郡府…
院墻炸開。
一道刀光浩浩蕩蕩,裹挾右丈碧波,猛然斬落,已是鎖定了崔廣陵真身所在。
兩人只是交手數合,崔廣陵手中萬靈血劍,已是發出聲聲哀鳴。
他的身體,也出現數道深深刀痕,前后通透。
大陣血霧涌動著,無數血光匯聚,讓崔廣陵身上傷勢飛速長好。
但是,看這情況,只要再拼一會,隨著陣法力量持續消耗,他的肉身就會堅持不住,很可能真的受損。
“你這瘋子,就不怕身體化為血污,膽敢跟我在陣內硬拼。”
不愧是吸了自家師尊畢生修為,血神經修到真武煉形中階實境,崔廣陵的確是很難死。
明明劍法遠遠比不過周平安的刀法高明,頻頻受傷挨斬,卻是能夠憑借著深厚血元力,瘋狂吞噬周平安體內精血,彌補自身虧損。
更是引動萬靈血陣,同化周平安的血肉精神。
想要把他徹底化為血污。
“萬靈吞魂…”
崔廣陵手中血劍一揮,就有影影綽綽,數不清的人影獸影,向著周平安身體內部沖擊,一點點改變他的生命基因。
直至手中血劍崩的一聲,出現一個指甲塊大小的缺口。
“回來。”
崔廣陵再也堅持不住。
他懷疑,再拼數招,自己的萬靈血劍就會被斬斷…
到時萬靈血陣,失了主陣之寶,會出現極大漏洞,連血神子,包括自己的煉形真身,都會被周平安直接斬殺干凈。
他一聲厲嘯。
巨大血神呼嘯回轉,和身一撲,就到了身上。
所有傷勢,全都好轉,氣機大盛的同時,血劍缺口也開始彌合。
周平安再次揮出一刀,分海裂波,斬得崔廣陵身形崩散,再次分合,才長笑一聲倒竄出陣,回到長街之上。
“崔府主,要不,你再放出血神來看看,看看我是否能搶在血神回歸之前,把你斬于刀下?”
他放聲長笑,身上血霧如煙蒸騰,張嘴吐出一口污血,擊穿地面,直入地底。
臉上慘白色澤,隨著兩個呼吸,漸漸恢復紅潤。
生機涌動著,面上寶光再現,重新神完氣足。
郡守府宅,萬靈血陣之內,卻是不發一聲。
顯然,這位崔郡守知道奈何不得周平安,準備裝死了。
或者是,準備抓緊時間,再次祭煉血神子。
血神子沒有大成之前,說什么都沒用,只是單獨出動,擋不住周平安的刀鋒。
回到陣內,配合萬靈血劍,的確是戰力強橫許多,不懼天下英杰,但是,誰會吃了沒事干,闖陣受虐?
林懷玉策馬前行,到了周平安身邊,躍下馬來,悄悄牽著他的手,傳音問道:“傷勢沒有大礙吧?下次,不要孤身闖陣…”
她的聲音雖然仍然溫溫軟軟,聽不出什么感情起伏。
但是,周平安可以從她拉著自己的小手上面,感受到那種極其輕微的悸動與顫抖。
“你在擔心我?”
周平安笑道。
“我才不擔心呢?這天底下,還有你周大官人殺不了的人?”林懷玉白了他一眼。
諷刺,赤果果的諷刺。
周平安聞言心中一堵。
三小姐這是轉著彎在提醒自己,天下盡有高手,不可太過自大,說不定,一不小心就陰溝里翻了船。
如今連一個崔府主都殺不死。
跑到別人主場陣法之中,去血拼生死,著實是不智之舉。
“放心吧,我有保命的把握。”
周平安柔聲說道。
他可不是什么聽不進諫言的‘昏君’。
林懷玉用心良苦,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林家家主以區區寒陽瀝血刀,就修練成天人感應境界的刀道宗師,聽說他長年居于問心堂內,不問世事。此事定有蹊蹺…”
“周兄是說?”
林懷玉本就冰雪聰明。
被周平安這么一點醒,立即醒悟過來:“江州王家富得流油,家中女兒,更是四處聯姻,并且,盡力扶持各方持力,有如蜘蛛結網…”
“我那父親,呸,他不是我父親,特么的就是一個人渣廢物…”林懷玉長長吐了一口氣,再看一眼林仲德在地上翻滾慘叫著累了,一動不動的身體,只覺心中塊壘全消,罕見的爆了粗口。
笑道:“林家家主當日對我母女二人如此決絕,當非無因,定然是有求姓王的那個毒婦。
也就是說,他肯定是從王家得到了不得的寶物,因此,才能以中人之資,以普通功法,成就刀道宗師…”
“沒錯。”
周平安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從一開始,他就感覺,林仲德這個刀道宗師有點水。
想想自己所見到的兩個宗師,岳承天起手就是風雨雷霆,雷罰神刀揮斬起來,有如天公行。
,若非遇到了自己,他縱橫來去,就算是與真武境高手,也能比劃幾招,不露敗像。
而那位蒼梧老道,一手青木長生劍,更是詭秘難測,一劍在手,四面花開。
殺人如草的同時,身體受傷了也不怕,隨傷隨好。
劍法之精妙,更是讓那云津守將方明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比起這兩人,林仲德就要差上不少…
神意和刀法,并沒有太過匹配。
若非如此,也不會在林懷玉的刀下,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
“去吧,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既然那位王夫人已經成了你的心結,那就斬掉心魔,洗煉精神。”
周平安笑道:“我還想跟你比一比,看誰能更快達到武意通神,進入天人感應的地步。”
“好,就跟你比一比。”
林懷玉拉出一支百人隊,飛身上馬,一抖韁繩,直奔林家而去。
周平安留下五百騎,揮了揮手,其余騎兵分成小隊,殺向城池四方,肅清殘敵,安穩秩序。
也宣告著廣云郡從此易主。
他自己呢,就坐在廣云郡守府第,對街酒樓之中。
守在這里。
一旦血神出動,就沖進陣中,去砍崔府君。
“你這樣是不行的。”
一個身影悄悄浮現在身邊。
那是一位身著灰色道袍,五縷長須,面容溫潤的儒雅中年道士。
“原來是方祖師大駕光臨,弟子甲胄在身,未能全禮,還請恕罪則個…”
周平安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