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有人想要闖入帝陵?”
“是的陛下。”
陳蓮蒼道:“今日守護皇陵的陳智稟報,孟光麾下大將說是想要瀏覽天壽山景色,不慎闖入天壽山禁地,被他攔下了。”
“不過依照老奴看,他也不過是興趣所致,被天壽山下火藥爆炸聲所吸引罷了。”
“哦?可查清是誰了嗎?”
“飛龍道長譚云龍、千人屠申屠魁、入地仙孫暉這三人中實力雖然都是宗師境,但修煉的卻都是旁門左道之法,戰力遠不及正統宗師。”
陳蓮蒼道:“根據陳智所描述,前來窺視的應該是入地仙孫暉。”
“此人早年得異人傳授,身負神行術,可日行八百里,輕功了得。”
“神行術?日行八百里?”鄭毅語氣有些古怪:“神行太保?”
陳蓮蒼搖頭道:“不過是旁門左道罷了,而且此事傳聞,從未有人見過。”
“陛下,此人如何處置?”
“他探查出什么了嗎?”
“并無,在接近禁地時,就被陳智攔下。”
“那就算了,朕記得這三人中有一人乃是尚武司的人吧。”
“回陛下,是東廠的人。”
陳蓮蒼道:“飛龍道長譚云龍,早于兩年前就被東廠收入麾下,為我東廠暗子之一。”
“那就讓他盯著孟光吧,此人城府極深,讓他辦好自己的角色,順便監視孟光及其麾下重要人員吧。”
“諾!”
陳蓮蒼又道:“陛下,陳智還回報情報,太祖地宮那堵魔芋海藕快要打通了,隱約已經能看透對面了。”
“果真?還得多久?”
“根據推算,還需三月之久。”
“三個月…”
鄭毅淡聲道:“朕等得起,傳令胡八風,讓他慢慢來,不要傷了魔芋海藕背后寶物。”
“諾!”
“對了陳老,徐牧軍和徐玄武那邊如何?”
陳蓮蒼遲疑道:“徐牧軍已到云州大明府,還未有具體情報傳來。”
“不過暗影衛時刻都在關注那里,最多再有兩三天,就會有情報傳回。”
“哦?那朕就拭目以待!”
鄭毅并沒有等太久,兩天后,暗影衛傳來了關于徐牧軍和徐玄武二人的最新情報。
“有意思…徐卿,果真沒有讓朕失望!”
正永八年十一月初五!
大明府。
徐牧士催馬上前,背后僅余一百一十七位親軍。
每人身上帶傷,身上甲胄卻依舊光亮,由鮮血澆筑而成,眼神冷漠。
大明府下,一只利箭激射而來,穩穩地射在了徐牧軍身前。
“大將軍!回去吧!少將軍是不會見你的!”
城墻之上,一全身甲胄大漢大聲喊道。
周圍守城軍士全都眼神緊張,死死的盯著城下的徐牧軍。
兩個月時間。
徐牧軍率三百余人從濱州南下,一路斬殺上萬反賊、至少有七位反賊首領亦被他斬殺。
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這就使得后面大部分反賊首領聞徐色變,每當徐牧軍經過,周圍反賊立刻作鳥獸散,就怕被這煞星盯上。
而徐牧軍亦是馬不停蹄,一路只有吃飯睡覺的時候才會休息,其他時間都是一直在騎馬!
一路上,三百多人足足累死了上千匹駿馬,終于是趕到了云州大明府!
徐牧軍微微抬頭,望向城墻大將。
“你是何人?”
“龍翔軍副將,胡俊山!”
“龍翔軍?”
徐牧軍反問道,語氣中滿是冷漠,語氣平靜道:“我龍翔軍,何時有伱這位參將了?”
胡俊山氣急,咬牙道:“末將乃是徐玄武將軍親自提拔,又何須他人承認?”
“徐大將軍,你雖然是徐將軍之父,但是刀劍無眼,而且徐將軍志在天下,你身為徐將軍之父,自該鼎力支持…”
“閉嘴!”
徐牧軍的語氣,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你…不配為我龍翔軍!”
話音剛落,徐牧軍手中百年出現了一把血色長刀,隨手朝著胡俊山的方向一斬。
“轟…!”
血色匹練斜斬而過,位于徐牧軍足有百米之外的胡俊山居然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刀削首!
頭顱從天而起,身體還只是晃了晃就栽倒在地,濺起了一陣煙塵。
“將軍!”
“胡將軍!”
“快來人啊…”
城墻上驚呼聲不已,也有其余士兵依舊在固守崗位。
城墻之下,徐牧軍突然暴喝道:“龍翔軍,何在!!!”
城墻上人馬疑惑不已,眼前此人只帶了一百多人啊,怎么還會有…
突然這時候,大明府內、城墻上,紛紛傳來了一道聲音。
“龍翔軍,在!”
“龍翔軍,在!”
一位位原本堅守崗位的士兵、百夫長、千夫長等徐玄武將軍親信,突然接連喊道,眼神無比狂熱和恭敬。
“開城門!”
“諾!!!”
又是接連不斷聲音響起,上百道原本屬于徐玄武麾下的將士,居然翻下城墻,想要打開城門,將旁邊的守城將士嚇了一跳。
“你們干什么!”
“要叛變投敵嗎?”
“將軍,不要啊…”
為首龍翔軍冷聲道:“我等身為龍翔軍,自然要聽從徐大將軍之令,滾開!”
雙方刀劍相向,不過龍翔軍畢竟是百戰之兵,守城之兵不過是這幾年招收的新兵而已。
戰力雖有,但是和龍翔軍相比自然無法比較,很快就被他們驅逐一空,打開了城門。
徐牧軍催馬上前,一百余位龍鱗軍親兵緊隨其后。
城門兩側,無數龍翔軍跪倒了一地。
“吾等,拜見將軍!”
徐牧軍停到了一人跟前,用馬鞭輕輕地打了一下此人肩膀。
“本將記得你,天啟三十五年入龍翔軍,叫石大山對吧。本將前往濱州時你還只是十夫長,這么快就升任參將了?”
石大山激動道:“是,將軍!小人就是石大山,沒想到大將軍還記得小人。”
“龍翔軍大大小小十萬余人,本將自然全都記得。”
徐牧軍聲音平淡,又指了幾人道:“你,蒼山人士,天啟三十七年入伍,陳飛羽。”
“你,江州人士,正永元年入伍,王棟!”
“你,漢中人士,也是正永元年入伍,林峰,還有個兄弟叫林峻對吧。”
幾人激動道:“多謝大將軍掛念!”
“大將軍,我等也很想你啊!”
“大將軍…”
徐牧軍安慰了幾聲,隨即道:“本將問你們,玄武呢?”
“少將軍…”
幾人有些遲疑,最終還是石大山咬牙道:“大將軍!少將軍造反,剛開始我等實在不知!”
“等知曉之后,軍令如山,我等也無法拒絕。”
“今日多虧徐大將軍前來,否則我等也會…”
說著語氣哽咽起來,咬牙道:“我等也不知為何少將軍會造反,早知如此,當年就該跟隨大將軍前往濱州!”
“他在哪?”
“少將軍在府衙,不過大將軍,這幾日府衙來了好幾個很奇怪的人,好像特意是為了您來的!”
“哦?有意思?”
徐牧軍冷笑道:“玄武這小子,長大了,知道借勢而為了。”
“給本將帶路!”
“諾!”
石大山恭敬道,隨即數十萬龍翔軍在前開路,為徐牧軍帶路。
大明府內的依舊有不少百姓,透過窗戶悄悄地看著街道上的一行人馬,全都嚇得關緊了窗戶,不敢再看。
駿馬緩步上前,一路行來,不時有昔日龍翔軍袍澤加入。
“將軍!”
“將軍!高亞林歸隊!”
“將軍!褚小二歸隊!”
“將軍!”
很快,足有上千位官職不同的將士,從大明府四面八方跑來,對著徐牧軍行禮,之后便按照昔日官職大小,緊跟在了隊伍后方。
他們當中,有百夫長、有千夫長、有參將、亦有副將。
甚至…還有一位徐牧軍幕僚,位同大將!
短短半個多時辰的道路,徐牧軍身后足足跟了三千余人。
全都是昔日他留在南越郡的龍翔軍!
被徐玄武蠱惑、欺騙,無奈走上了造反的道路。
而現在,隨著徐牧軍的到來,這群被裹挾的龍翔軍將士,當即就像是找到了娘家一般,全都舍棄徐玄武,回歸徐牧軍!
很快,徐牧軍等人行至了大明府府衙。
府衙外,卻是有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馬護佑在前方,手中兵器毫不猶豫的指向了徐牧軍。
“將軍!”
徐戰山開口道:“護佑在府衙之外的,有一部分是黑越族人,也有一部分人是南詔國部隊。”
徐戰山,徐氏族人,亦是徐玄武麾下的第三號人物。
原本對徐玄武造反就不甚支持,而隨著徐牧軍回歸,他立刻舍棄徐玄武,重歸徐牧軍。
“南詔國…”
徐牧軍閉上了眼睛,淡聲道:“賣國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數息后,他雙目猛地睜開,眼中已經有了決斷。
“玄武,出來吧,讓為父看看,幼時教導你的忠君愛國,你都學到了狗身上去了嗎!?”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回蕩在整個府衙當中,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聽到了。
府衙內部。
徐玄武正端坐主位,渾身顫抖。
“將軍!快做決斷吧,徐牧軍已到門外,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
一旁的李文優神色焦急,接連勸阻。
他也沒想到,徐玄武麾下的龍翔軍,會這么容易就放棄反抗了?
徐玄武駐扎南越郡將近二十年時間,鎮壓了南越郡全郡、甚至連南詔國都在傳播著他的大名。
沒想到,這么多年,連手下的龍翔軍都無法收服!
龍翔軍上下,只認徐牧軍。
徐玄武都不行!
徐玄武咬牙道:“文優,你這是在逼本將!”
“外面那人,可是本將的父親!”
“什么父親?”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卻見徐玄武身側坐著一位疤臉老頭,身上套著一身黑色袍子,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他把玩著手中的水杯道:“阻我道路者,至親皆可殺!”
“徐玄武啊徐玄武,你可是立志爭霸天下之人,怎么區區親情一關就攔住你了?”
“是啊將軍,為了您的大業,諸多反王可是派遣了三位先天來協助您。”
“只要殺了徐玄武,大虞江山立刻崩塌一半,屆時天下可定,皇位唾手可得啊!”
李文優急切道,而大殿內除了徐玄武、李文優和疤臉老頭外,還有另外三人。
“阿彌陀佛。”
突然,一位身穿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沉聲道:“徐施主,你父為虎作倀,不曉天下大義,甘心為暴君驅策,荼毒天下。”
“為黎民百姓計,今日徐牧軍,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