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尼古拉斯·黃
午飯時間。
小白沒來，兩人一狗在一片大空地用餐。
仙蒂望著巨狼。
芬里爾一族很可怕。
壽命綿長，成長迅速，實力驚人。
諸神黃昏，傳說中是諸神最害怕的時代，輕則失去神格，重則身死神消。
那個時代，就是以巨狼芬里爾一族為首發動的。
諸神泣血，神界崩壞，就連凡間也流傳著它們動蕩時代的震撼傳說。
兇殘，陰鶩，猙獰，恐怖。
一切關于強大和殘暴的詞匯，都能用來形容芬里爾。
“大黃，念下今天的早報。”路西法躺在他的搖搖椅上說。
大黃？
是在喊巨狼嗎？
不可能吧。
一只能弒神的芬里爾巨狼，怎么會叫這種名字。
不怕別人知道后嘲笑它嗎？
誰會起這種名字，也太沒有責任心了。
肯定是個很隨便的父母。
等等，小白好像就......
難道說.......
“好嘞！”
“？”
它還真叫大黃啊？
仙蒂茫然地看著被稱為大黃的巨狼。
大黃穿著牧師制服，帶著金絲眼鏡，拿著一張很大的報紙，看起來很是慈祥友愛。
怎么看，怎么像一位寬厚仁愛的牧師。
就是長了個狼頭。
它立正站好，姿勢乖巧，準備念報。
emmm…
不是都說芬里爾巨狼殘暴好殺，桀驁不馴嗎？
它怎么這么......平和？
不對啊！
作為巨狼芬里爾，就該馳騁在廣袤的北方雪原。
作為能弒神的魔狼，就該率領群狼，反攻天堂和神界。
作為巨狼，就該......
“創世歷九千三百二十二年，五月五日，昨......”
大黃開始念報紙了。
它吐字清晰，語速不快不慢，腔調很有韻味。
明顯經常給路西法念報。
這家伙.......
到底是巨狼，還是牧師，還是播音員？
“等會，先別念。小白，小白呢？沒茶葉了，幫我去茶室拿點。”
“它不在，估計跑哪玩去了。我這有我這有，回來的時候，我悄咪咪偷了一點點我家老頭的茶葉，我記得是教皇送它的。”
巨狼向路西法獻著殷勤，主動端茶倒水。
它把它爺爺整個茶葉罐都偷來了......
茶葉罐有一間屋子那么大，里面全是滿滿的茶葉，聞著就知道是好東西。
仙蒂腦門都冒問號了。
狼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一只芬里爾啊？
乖巧就算了，怎么還偷你爺爺的茶葉？
你爺爺知道了，不會打你屁股嗎？
巨狼大黃給路西法倒了一杯茶，龐大的身形用起渺小的茶壺，看起來十分滑稽，可一滴水都沒有撒出來。
它也順便給仙蒂添了一杯，還瞇著眼睛友好地笑了一下。
這真的是傳說中兇狠殘暴的魔狼嗎？
怎么還乖巧得跟一只大狗狗一樣。
就算是大狗狗，也沒有向別人端茶倒水的啊......
這還沒完。
今天太陽有點毒辣。
巨狼很懂事，用身子給他遮陰涼，還搖著尾巴，慢悠悠地扇風。
茶杯里沒水了，它也會給他再倒一杯。
仙蒂終于忍不住了，發出了心中好奇的問題：
“那個，大黃......？請問你是傳說中的巨狼芬里爾嗎？”
“是的喲。”巨狼點頭。
路西法也點頭：“嗯，它是芬里爾，年齡比小白稍微大點。”
“啊......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仙蒂還是感覺不可思議。
誰家正經芬里爾會這樣伺候人啊。
這是好大兒才會做的事吧？
它也是惡魔撿來的？
路西法喝了口大黃剛添的茶水，享受著陰涼和涼風，很是愜意。
要論起泡茶功夫，小白的茶道技術最好，他很欣賞。
可真論起別的，還得是大黃。
它其他各方面都碾壓小白，干什么都讓人舒舒服服。
用不著路西法開口，大黃道出它的來歷。
其實它的來歷和小白差不多。
只不過小白的父親是因為契約代價，把還是蛇蛋形態的它輸給了路西法。
而大黃稍微不同。
作為芬里爾，一千多年前它只有幾歲。
因為諸神黃昏時代祖先的惡行，它們被深惡痛絕。
所以，那個時候它和族人的確被人到處追殺。
有的人想要奴役它們化為己用，有的人想將它們徹底趕盡殺絕。
成年芬里爾和諸神廝殺，剩下的老弱幼殘需要在極端環境里東躲西藏，毫無辦法，大黃的父母就死于極端惡劣的條件下。
就連它自己，也好幾次瀕死垂危。
這種情況從諸神黃昏時代結束，到大黃出生時，將近持續了上萬年。
直到一千多年前，一向保守的大天使長居然向天主懇求寬恕巨狼芬里爾一族的罪行，并給出了很多精妙且復雜的贖罪方案。
傳說，天主在諸神的壓力下本不想采納。
但最終不知道為什么，天主還是同意了。
“我的天，大黃......”仙蒂眼睛都要紅了。
嗚嗚嗚嗚......
它父母雙亡，家人也都大半重傷不治，自己也差點沒了。
我剛才居然還腹誹人家......
對不起......
不過，原來曾經差點結束諸神時代的芬里爾一族還有這樣悲慘的過往。
“小妹妹，你也很可憐，但也還是堅強地走到現在了。”
嗚嗚嗚！
它好溫柔，還安慰我。
好愧疚......
大黃能長這么大，一定很不容易，很辛苦，很堅強。
它肯定過慣了苦日子，哪怕之后能茍活，每天也要擔驚受怕。
簡直，太慘了......
仙蒂像小狗一樣嗚咽著哭了。
路西法斜睨了大黃一眼：“你為什么不講講后面。”
“啊......哈哈......后面就爛俗了，不講了不講了。”
“那念報紙吧。”
“好的好的。”
大黃干咳兩聲，拿起報紙繼續念。
“創世歷九千三百二十二年，五月五日，關于昨日未知惡魔于圣都擄走圣女候選人一事，暫無進展，教廷尚在調查與搜尋中.......”
咦，好像提到我了？
仙蒂擦擦眼淚，好奇傾聽報紙內容。
教廷原來還認可我是圣女候選人嗎？
好欸！
路西法眼皮都懶得抬，大黃哪里都好，就是喜歡偷奸耍滑，用它看似忠厚老實的外貌忽悠小孩子。
“念昨天的。”
“昨天的......好吧。”
大黃很不想念昨天的報紙，那它剛說半天不都白說了，在新妹妹面前的人設不也白營造了。
但迫于路西法的壓力，沒啥辦法。
它撓撓頭，無奈地開始念。
“創世歷九千三百二十二年，五月四日。震驚，圣都驚現惡魔，擄走正在參加圣女神選的修女......”
奇怪，怎么昨天的報紙不承認我是圣女候選人？
“另報，北方大陸神殿大神官、英靈殿特使、神界與芬里爾聯合共治協會榮譽會長，大·尼古拉斯·黃到訪圣都，與教宗會面.......”
等會，啥？
神殿大神官？
英靈殿神使？
還有個什么會的會長？
教宗接見？
大·尼古拉斯·黃？
。。。。。。
這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