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上地下,都是朋友
惡魔跟人打交道的方式......
參考猩紅主教，仙蒂大概能猜到了。
只不過滿地的寶貝看得她眼花繚亂。
到底有多少受害者跟惡魔打過交道啊。
“這，這些你搶來的？”
“怎么會，我不好斗。”
“？”
他不好斗......？
仙蒂不相信。
歷史記載，猩紅主教暴戾兇殘，實力彪悍，又極度仇恨異族，跟路西法說的開明可不沾邊。
這樣的人跟路西法打了一架就忽然變得開明了......
情況大概是可以想象到的。
悲催的猩紅主教大人應該是受委屈了.......
所以，路西法說不好斗，仙蒂一萬個不信。
看得出她不相信自己。
路西法也不爭辯，一邊講，一邊繼續往葫蘆外邊掏東西。
“我對折磨、掠奪、虐殺什么的都沒興趣，我更喜歡和人打交道。”
喜歡和人打交道......
指的是喜歡把人打趴到交通道路上嗎？
“呃......那這些東西是？”
“有的確實是戰利品，但也有一些是我的朋友們送給我的。”
惡魔還有朋友？
仙蒂很好奇，什么人敢跟惡魔做朋友？
地上倒的東西越來越多，都快成雜貨市場了。
emmm.......
“路西法，好像，你的朋友很多？”
“是很多，因為我需要定期去世俗游歷，自然會交很多朋友。”
“惡魔也需要游歷？”
仙蒂更好奇了。
她以前經常游歷，因為修道院每年都有傳教指標，修道士們就需要到遠方游歷傳教。
公費的。
那惡魔為什么需要游歷？
惡魔也有什么指標嗎？比如每年得蠱惑幾個人，吞噬幾個靈魂，侵吞多少財產？
路西法解釋道：“因為惡魔沒有壽命限制，活得太久并不是一件好事。”
活得久還不是好事？
要是她能活五百歲，她就找個地方偷偷躲起來，熬，熬所有人。
等熬到琳娜老了，教皇也不中用了，她再回來，然后振臂一呼‘我回來啦！’，接著大批教眾就會蜂擁而至，歡迎她、愛戴她、呵護她.......
“你是不是覺得活得久是一件好事？”路西法看到仙蒂走神了，猜到了這小孩的心思。
“對啊，難道不是嗎？”
“不是的，惡魔壽命無限，但是不能像巨龍那樣可以沉睡，一睡就是幾十乃至上百年。這樣就會導致一個問題，經歷太多，記憶太多，容易道心崩壞。”
“啥啥啥？”
“你理解為會發瘋就可以了，這就是為什么惡魔大都瘋癲、偏執、殘忍，因為在漫長的歲月里，它們變態了，要么被人驅逐到交界地、要么被徹底驅除，又或者自己崩潰。”
仙蒂有些難以理解，路西法的理論很新，或者說很正確，因為他自己就是惡魔。
長生意味著孤獨，意味著你將看著最親密的故人老去，死亡，被其他人遺忘，而這對于你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仙蒂看著路西法的背影，忽然感受到了無限孤寂。
“那你為什么沒有變......沒有像其他惡魔一樣？”
“我經常游歷，所以朋友多，時不時把他們叫上來聚一聚，要不過幾天就喊幾個上來玩玩。”
孤獨的氣氛瞬間消失。
仙蒂大腦宕機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
路西法倒是躍躍欲試，很想給老朋友們看看他新養的小圣女。
哦，算了。
都是骷髏架子，臭腐肉的，別給她嚇著了。
“沒什么，死靈召喚而已，我在冥界和地獄都有人，可以無限制召喚亡靈。”
“？！”
啊？！
仙蒂驚了，還能這樣找老朋友聚會？
“那萬一他們上天堂了呢？”
“一樣的，天使長跟我關系也很好，想見誰了，一句話的事。”
“？”
啊？！
仙蒂大腦二次短路。
等會等會......
先不說天使長為什么會跟一只惡魔的關系很好。
你是怎么認識天使的？！惡魔還能去天堂？！
這種話，仙蒂不敢問。
“那萬一......萬一你的朋友們已經轉世了，那總見不了了吧？”
“不會的，他們轉世不了。”
“為啥？”
“因為他們還沒死，我就騙他們跟我簽了契約，讓他們死了以后去天堂或者冥界當天使或者死神打工，好像我還有提成來著。”
...
.......？！
你的朋友們知道他們被你賣了嗎？
仙蒂忽然想到了這么一個場景。
某個上了一天班的天使/死神，剛下班回到家里，帶著一身勞累，躺在舒適的床上，馬上要睡著了。
啪得一下，那位天使/死神就出現在路西法眼前了。
‘哈哈哈，老朋友，你也沒睡啊。’
‘？’
不愧是惡魔......
仙蒂如釋重負。
他總算是個正常惡魔了。
那我也就可以放心......
個鬼啊！
天吶！
活著要受惡魔的剝削和玩弄，死了還得被賣一遍！
跑，跳海都要趕緊跑！
“你干嘛去？”路西法看到仙蒂忽然站起來了，瞅她一眼。
“我，我腿坐麻了，站起來緩緩......”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縮回去，重新坐下了。
路西法接著講。
“外出游歷是很重要的，我認識這么多人也不是天生的，也都是不斷走動、結交認識的，你以后也會經常出去游歷鍛煉。”
“我害怕......”
“別怕，等你能出門游歷，說明你已經長大了，沒什么好怕的，就算出什么意外了，我也可以把你從地獄里撈出來。”
地獄？！
我肯定是上天堂的啊喂！
等等......重點好像不在這里。
我死了，他都想著怎么榨干我的價值嗎？！
嗚嗚嗚嗚.......
果然是邪惡的惡魔！
“好了，說了這么多，現在你該選一門自己感興趣的課程，作為你的主修課。”
“......我能選別的嗎？”
“選吧，以你自身興趣為重。”
“我我我，我想學圣光魔法。”仙蒂小心翼翼開口。
圣光魔法，最克制惡魔的魔法。
要是學會了，就不怕惡魔了吧！
但他要是看出我的想法，不同意的話......
路西法皺了下眉，嚇得小姑娘趕忙想改口。
誰知道他又點了點頭：“也可以吧，雖然慢了些，也算個正常的選擇。”
他同意了！
好欸好欸！
“那下面我就教你......”
“等等！怎么還是你教我？！”
惡魔還會圣光魔法？他要自己驅逐自己？！
“圣光神殿的殿主欠我人情，教了我圣光魔法，也順便讓我當了圣光神殿的榮譽長老。雖然我不怎么精通，但教你應該也夠了，圣光神殿的圣光魔法是最神圣的。”
說著，路西法掏出了一個精美牌子，這是他的身份證明。
惡魔......是圣光神殿的長老......
“......等等，我突然又不想學圣光魔法了，我想學暗影魔法。”
“嗯，也行，那就開始吧。”
“還是你教？！”
“當然，暗影女皇和我有舊，我會最古老的暗影魔法。”他又掏出一封和女皇的書信。
“那，如果我想學煉金術呢.......”
路西法拿出一個鍍金徽章。
“我以前是全大陸煉金協會榮譽會長，現任會長是我不知道第幾代的徒孫，這個我可以好好教你。”
“......”
好累。
惡魔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朋友？
而且，惡魔除了生孩子，還有不會的事嗎......
至少，我以后會這個，而他不會！
所以說，我比他厲害。
嗚嗚嗚......
我真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