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交道
早在巨龍族還沒被驅逐之前，傳教士們就不只會念圣經了。
想要往上晉升神職，得有對應的實力。
要么會高超的劍術，要么有強大的肉身，要么會魔法，又或者懂煉金、詛咒等等。
所以經常能看到以下情況：
一位劍術精妙，堪稱當代劍圣的兇殘神父。
一位肉身蠻橫，可以肉搏泰坦族的肌肉大主教。
一位煉金學究，研究的毒氣能夠屠殺十萬異族的科研傳教士。
又或者一位口誦黑魔法咒語，召喚亡靈去跟亡靈打架的魔法牧師。
總之，路西法剛剛誕生的時候，他見過一堆這些奇葩神職人員。
不會戰斗的牧師，不是好神父。
他給仙蒂列出的課程都是能夠迅速提高戰斗力的。
只不過，看起來有那么一點點陰鶩而已。
路西法看起來比較滿意自己列出的課程：“選吧，這些學上一兩門，保證惡魔看了你都繞道走。”
“我再看一會......”
我要是學了這些東西，所有人都會繞著我走好吧！
不錯，歷史上的確有學黑魔法的圣女。
可人家不止會黑魔法，只是黑魔法最厲害，日常使用最多的還是圣光魔法。
我現在還什么也不會呢，一上來就學這個......
是不是，太刺激了......
“那個，要不我們學一點正常的魔法，比如水之魔法，光之魔法，或者先當德魯伊？這個聽說很安全。”
想當德魯伊？
路西法搖頭否定。
德魯伊不用自己出手，召喚獸會上去戰斗，召喚師本人沒什么危險。
可是，新手德魯伊根本召喚不了厲害的召喚獸。
一只小狗，一只小雞，新手德魯伊能召喚出這些就不錯了。
難道指望對手是面粉精和大米怪？
不現實。
“德魯伊起步太慢了。”
“那，光之魔法呢？”
“太弱，而且需要熬時間。”
“那，水之魔法？”
“這個倒是適合你，可萬一碰上海洋眷顧的物種，水之魔法就廢掉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仙蒂為難地看著課程表，上邊都是路西法精心挑選的速成課程。
可這些課程，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刑違藝術。
她還是心有芥蒂。
路西法看出來了，拿了根小木棍，敲了敲黑板。
“我還是跟你先好好講解一下吧，不要用有色眼鏡看世界。”
“喔。”
“先來說血魔法，聽起來邪乎，它其實就是水之魔法的一個分支，只是魔法術式略微極端些。”
“......”
略微極端......
那是血魔法啊，她又不是不知道。
強大的血魔法師，能夠把敵人體內的血液抽離，一瞬間變成一具干尸。
這就算了，只能說手段殘忍，只要用在善處也勉強能接受。
但據說血魔法有弊端，練習久了，對鮮血會有極大渴望，變成一只被本能欲望驅使的吸血鬼，啃咬、吸干無辜者的血。
該不會，路西法就學過血魔法吧......
那他該不會某天獸性大發，抱著我脖子一頓啃......
好恐怖.......
少女捂住自己白凈的脖子，弱弱地問他。
“路西法，你學過血魔法？”
“當然。”
“？！”
還真學過！
仙蒂把脖子捂得更嚴實了，用更小的聲音說話。
“聽說.......血魔法學久了，會變成吸血鬼.......”
“你聽誰說的？”
“村口的瑪麗大媽。”
“想多了，不會的。”
路西法給仙蒂解釋了一下。
首先，吸血鬼的確喜歡吸食鮮血，可喜歡的不是普通的血。
最少，也得是精靈王族的血、飛龍精血這個層次。
普通人的鮮血，在吸血鬼眼里，廁所里的腌臜之物差不多，臭不可聞。
而且，血魔法跟吸血鬼之間沒有直接關系。
吸血鬼的確用血魔法，可用血魔法的不一定都是吸血鬼。
教廷就曾經有一位使用血魔法的傳教士，號稱‘猩紅主教’。
他曾經滅絕過一整支異族種族，是那一代教皇的候選人，只是名聲太恐怖，不符合教皇一貫仁愛的形象，就沒當上。
猩紅主教晚年時本來可以去天堂當天使，可他卻去冥界干基層工作。
因為他說，曾經那支異族他好像沒殺干凈，留小崽子了，他得去下邊查查戶籍，仔細做一下收尾工作。
路西法還跟那位猩紅主教一起喝過茶，他的血魔法就是跟這位學的。
“你的血魔法是猩紅主教大人教的？！”
“嗯，他是個很開明的人，我們打了一架，他沒打過我，魔法權杖都被我打掉了，于是就沒纏著我了，我們就坐下來喝會茶，聊會天。
我教了他魔法能量裂變方程，他教了我血魔法，我用了一天時間學完之后，他又翻臉了，說下次遇到一定會干掉我。”
說著，路西法從葫蘆里掏出一把古老的權杖。
權杖年代久遠，呈猩紅色，頂上是個骷髏頭，散發著無比邪祟、穢惡的氣息。
毫無疑問，這就是那位猩紅主教的魔法器具，被路西法打掉后，他收藏了起來。
仙蒂驚呆了。
路西法說的那個主教特別有名，比很多教皇都有名。
她不懂魔法能量裂變方程是什么，但知道猩紅主教的血魔法肯定不簡單。
天啊。
惡魔打敗過血魔法最強者，還學會了他的血魔法。
仙蒂突然意識到一個悚然的問題。
難道說......
“這上邊的課程，你全都會？”
“當然，要不然我怎么給你教。”
“啊？！你不止會血魔法，你還會黑魔法，枯萎魔法，終焉魔法，甚至你還會召喚亡靈？！”
“嗯。”路西法很無所謂地點點頭。
他又補充道：“當然不止這些，風、火、雷、水等元素魔法我會，光之魔法、暗影魔法、圣魔法，我也會，不止魔法，我還略懂一些旁門左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
真的假的啊？
一個惡魔，怎么什么都會？
他不去玩弄靈魂，不去殘害生靈，也不去欺詐坑害契約者。
反而學了一大堆魔法？
他還是惡魔嗎？！
“你都是怎么學來的這些魔法？”
“跟一些家伙打過交道，有過交流。”
說著，路西法從葫蘆里倒出一堆東西，叮鈴哐啷的響。
“這個是風之神殿殿主的權杖，這個是冥界神使的戒指，這個是教廷圣女的面紗，這個是猩紅主教的.......哦，這個你剛看過，我們看下一把吧。”
“......”
仙蒂人傻了，看著滿地亂扔的東西，有些是無比尊崇的身份象征，有些是攝人心魄的魔法器具。
所以，他這些東西都是怎么來的？
哦，惡魔剛才自己說了，他跟一些家伙打過交道......
你把人家東西都搶光了......
這叫打交道？！